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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問題由來與三階段司法調研

近三十年來,因新疆離婚率及離婚人口占比本質上,“離婚率”與“離婚人口占比”都是統計學意義上的“結構相對數”。在我國,離婚率數據由民政部門發布,自2007年起民政部綜合計劃司和婚姻管理司采用國際上普遍適用的粗離婚率,計算方法為:離婚對數÷該時期平均人口。2007年以前使用的計算方法是:離婚人數÷該時期平均人口。離婚人口占比由人口普查部門發布,歷次人口普查時國家統計局均采用一致的離婚人口占比計算方法,即:離婚人口數÷ 15歲以上人口數。離婚人口指曾經結過婚,但到人口普查標準時點辦理了離婚手續且沒有再婚,或正在辦理離婚手續的人。一直高居全國各省份之首,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人口普查中,新疆離婚人口占比分別為2.82%、2.61%、3.22%,新疆離婚人口占比均居各省份之首。2010年全國平均離婚率為2‰,新疆離婚率為4.51‰。《中國統計年鑒》(2011年),表21~33“婚姻服務情況”,國家統計局網站,http://www.stats.gov.cn/tjsj/ndsj/2011/indexch.htm,最后訪問日期:2016年1月1日。故而該地區婚姻家庭問題引起了較高的學術關注度。但在有關新疆婚姻家庭關系的研究文獻中,僅就新疆兩大少數民族群體——維吾爾族和哈薩克族——而言,存在著極為明顯的關注差異與關注失調問題。第一,有關維吾爾族的研究文獻較多,直接以哈薩克族婚姻家庭關系為篇名或主題的研究文獻數量較少。第二,有關維吾爾族的大量文獻更多關注婚姻解體,有關哈薩克族數量有限的研究文獻更為關注婚姻締結。第三,有關維吾爾族的文獻多集中于對早婚、多子女、高離婚率、高再婚率等現象的描述記錄及原因分析,傾向于“傳統”話題。有關哈薩克族的文獻多是在研究該族群生產方式、生計方式、社會組織變遷等問題時,附帶提及婚姻家庭關系,且傾向于“變遷”話題。整體看,新疆婚姻家庭領域研究較為單一,這既表現在研究對象選擇上,如對維吾爾族婚姻家庭關系現狀描述、原因分析、統計分析的文獻較多,哈薩克族文獻較少,新疆漢族婚姻家庭關系幾乎沒有研究文獻;也表現在研究角度上,人類學和社會學文獻數量較多,人口學也有部分成果,但法學研究文獻較為稀少。

(一)第一階段調研未獲解的問題

2011年9月至2012年6月,作者本人在和田地區教育學院支教。2012年5~6月,支教工作即將結束時,本人查閱了2011年、2012年兩個年度和田市法院、和田縣法院共240起離婚案件卷宗(包括漢族案件),以及200件民政登記離婚案件資料,并訪談了部分承辦人。2012年7月,本人在阿勒泰市完成了訴訟離婚與登記離婚的案卷閱讀、信息錄入和統計工作,查閱資料包括2011年、2012年兩個年度共計100起哈薩克族離婚案件卷宗和200件民政登記離婚案件檔案。2012年9月,本人在烏魯木齊市天山區法院完成了2011年度、2012年度離婚訴訟卷宗(各100卷,共200卷)閱卷與訴訟信息錄入工作。

在這一階段的調研工作中,本人積累了一些調研資料和經驗,并對相對陌生的和田地區、阿勒泰地區的地域文化和審判工作有了進一步了解。其間本人與三地法院從事家事糾紛審判工作的法官相互熟悉交流,為繼續調研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加之在和田市與阿勒泰市,本人都有熟悉的朋友,即使要入住綠洲的黃泥小屋或草原牧場的氈房,也不需要本人與每戶成員進行一番大的“文化震動”和磨合,便可適應對方的生活習慣。第一階段調研工作也產生了諸多疑問,有待進一步思考,這些問題是本人研究的動力來源。

1.同是崇尚黃金、財富外在化的貧困地區少數民族,在聚居區內很早以來他們就有把黃金當作一種儲蓄、打制成首飾戴在女性身上的習慣,這既便于攜帶和收藏,又適應社區情理中的攀比心理。在彩禮問題上,攀比和重聘現象在內地絲毫不亞于新疆。比如在東北地區經濟欠發達的黑龍江,農村女孩出嫁,女方家庭動輒索要彩禮十余萬元,作為買房置產的資本。相比較而言,維吾爾族的彩禮(以黃金首飾為主)過于實物化,也極為單一;哈薩克族彩禮除了首飾、衣物以外,牲畜仍是重要的彩禮品目,盡管出現了貨幣化趨向,但仍以實物為主。在新疆各民族中,為何維吾爾族離婚率居高不下,而哈薩克族離婚率卻相對較低?在新疆各地州(市)中,為何和田地區離婚率最高,而阿勒泰地區卻始終較低?1990年、2000年、2010年,和田地區離婚人口占比由7.27%下降到5.32%,此后有限上升至5.34%,該地區始終是全新疆離婚人口占比最高的地區。

2.同是穆斯林,為何哈薩克族男性酗酒是最主要的離婚原因;而維吾爾族卻主要是新婚者感情不和、婚姻家庭與出生家庭間的矛盾以及家庭經濟糾紛?

3.同是大家庭或家族發揮著重要影響,為何哈薩克族父母及其他親友在當事人離婚問題上極力反對、力勸和好會起到一定的阻卻離婚的作用;而維吾爾族父母及其他親友對當事人離婚一事卻阻止力有限?作為社會評價因素,地域性婚姻家庭文化對婚姻解體排斥性與寬容度的影響如何?

4.同是多民族聚居的城區,為何在阿勒泰市、烏魯木齊市天山區有一定比例的跨族婚姻(兩地跨族離婚訴訟當事人均占當事人總數的1/10左右,且有各個年齡段的當事人);而在和田卻極為稀少?本書作者查閱的2011年、2012年和田市法院審理的140起離婚案件(包括漢語案件)中,沒有跨族婚姻;在作者查閱的和田縣法院審理的100起離婚案件中,僅有1起跨族婚姻糾紛。就訴訟信息(離婚理由及婚姻維系年限)看,不存在跨族婚姻缺乏穩定性的足夠證據。新疆社會科學院李曉霞研究員對新疆南部農村維漢通婚情況進行了社會調查,她認為,南疆農村漢族人婚姻中存在著明顯的城鄉區隔與民族區隔。僅從婚姻關系當事人個人的角度看,漢族男子跨族締結婚姻有其優勢,如家庭負擔少,經濟能力較強,能夠幫助妻子做家務;但考慮社會或文化因素,維漢通婚在維吾爾族社會中被排斥,維吾爾族人更易受到群體意識的壓力。究其原因在于,南疆維、漢兩族族內互動方式不同——維吾爾族群聚性和漢族個體性:“維吾爾族居民的互動頻率較高,各種人生禮儀、節日活動等禮儀性往來以及家庭間的私人往來等普遍頻繁;南疆漢族居民個體及家庭性的互動和娛樂性活動交往多,如打牌、打麻將是漢族農民休閑的重要方式,關系好的人走動較多,關系不好的很少來往……與其作為遷移人口的親屬關系簡單、社會關系積淀不深有關。顯然,與本族群體聯系越密切的,內聚力越強,個體獨立意識或行為越受到群體意識的規范;與本族群體聯系少的,內聚力相對較弱,群體壓力較小,行為的相對自由度較高……在南疆農村的維漢交往中,維吾爾族偏向于群際關系,漢族偏向于人際關系。”李曉霞:《新疆南部農村維漢通婚調查》, 《新疆社會科學》2012年第4期。

5.未成年子女撫養是離婚訴訟要解決的主要問題之一,如果說在三城區女性作為未成年子女直接撫養方的比例較高,這一情況與全國離婚訴訟趨于一致,為何在三地漢語案件與民語案件漢語案件,即使用漢語進行庭審,司法文書使用漢字制作;民語案件,即當事人為少數民族,審判語言為少數民族語言,司法卷宗使用少數民族文字制作的案件。三地離婚案件既有漢語案件,又有民語案件。在和田市和天山區法院,民語案件主要是使用維吾爾族語言文字的案件;在阿勒泰市,民語案件主要是使用哈薩克族語言文字的案件。調研期間,本人對訴訟檔案進行編號,本書所提到的案件編號依據的是本人錄入訴訟信息的順序,既不是法院受理后的立案號,也不是案件審結歸檔后的檔案號。撫養費平均數額差距均較大?盡管“離婚不是不負責任的逃跑”,應保障“未成年子女最大利益”,這不需要法官教育,當事人自然都曉得。在我國《婚姻法》制度設計及離婚案件審理過程中,確實存在著對未成年子女權益保護的缺失,例如在離婚訴訟中,子女撫養、監護等問題處于從訴地位,沒有充分考慮未成年子女意愿,基于“父母本位”設置父母探望權,沒有設立未成年人監護監督制度,登記離婚制度中未設有“未成年子女安排書面協議”等。陳葦、謝京杰:《論“兒童最大利益優先原則”在我國的確立——兼論〈婚姻法〉等相關法律的不足及其完善》, 《法商研究》2005年第5期;夏吟蘭:《離婚親子關系立法趨勢之研究》, 《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7年第4期;徐祖林:《契約視角下的婚姻法修改》, 《中華女子學院學報》2011年第6期。

6.同是面對維吾爾族當事人,為何天山區維吾爾族法官調解和好的比例較高(高于本院漢族離婚糾紛案件的調解和好比例,但低于阿勒泰市法院哈薩克族離婚糾紛案件的調解和好率),而和田市維吾爾族離婚案件的調解和好率較低,調解離婚率偏高?

7.身在同一個法院、同一個庭室、辦理同一類案件,漢族法官對少數民族法官審理離婚糾紛的高調解率不無羨慕。如果說調撤率是各級法院審判績效考核的硬性指標之一,但調解率沒有繼續分解為調解和好率和調解離婚率,撤訴率沒有繼續分解為撤訴和好率、撤訴后選擇民政登記離婚率。大部分案件中不可否認,調解和好比調解離婚更耗時費力。少數民族法官的調解工作就不能簡單地解釋為,為了達到調撤率指標要求,那么他們的工作技巧和能力便成為值得研究的問題,其特殊之處何在?

8.在維吾爾族和哈薩克族的民族文化和婚姻家庭觀念中,對夫妻雙方都有所限制和規約,但又有不同的性別角色期待,總體趨向是在家庭內部責任和決策服從問題上對女性有更高的要求,這在農牧區尤為明顯。上述情況是否會影響到當事人對婚嫁自主、生育問題、家庭責任承擔的理解,繼而影響到訴訟行為?

9.歷史上,維吾爾族的“尼卡”具有證婚的效力,“塔拉克”具有解除婚姻的效力,兩者是維吾爾族最具代表性的婚姻習俗,但婚姻締結和婚姻解除也是國家權力介入婚姻關系的兩個重要環節。作為社會規則,“尼卡”和“塔拉克”婚俗的效力如何?

10.“哈楞瑪勒”既指哈薩克族的彩禮習俗,也指與彩禮相關逐漸形成的婚姻制度。哈薩克族的彩禮習俗經歷了怎樣的歷史變遷?哈薩克族聚居區的司法機關對待彩禮返還糾紛的取向如何?

(二)第二、第三階段調研及其階段性思考

2012年暑期調研工作因新學期的到來,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的三年暑期,本人一直持續著同一個主題的調研工作,這三個暑期大部分時間分別在烏魯木齊市天山區人民法院、和田市人民法院、阿勒泰市人民法院檔案室度過。

1.天山區法院家事訴訟變遷的研究

第一階段調研結束后,本人就已決定選擇烏魯木齊市天山區法院家事訴訟變遷作為第二階段的研究主題。選擇此主題調研,主要是基于以下兩點考慮:第一,在烏魯木齊市的7區1縣中,天山區建城最早,同時天山區也是少數民族常住人口最多的城區。在天山區這樣一個多族群聚居、文化多元、社會問題集中的城區進行婚姻家庭問題調查和研究,能夠更好地把握新疆經濟社會文化的發展脈搏。第二,相對于和田市法院和阿勒泰市法院,天山區法院作為烏魯木齊市最早設立的城區基層法院,完整地經歷了20世紀90年代的民事審判方式改革。這兩者構成了本人研究寫作的基點問題,即社會轉型與制度變革如何在邊疆少數民族地區核心城區的離婚訴訟中得以體現。

本人研究寫作工作的素材是天山區法院的訴訟卷宗以及訪談中記錄的若干案例。卷宗包括:1980年度、1990年度、2000年度、2010年度、2011年度、2012年度離婚案件卷宗各100卷,2010年度、2011年度、2012年度離婚后財產分割案件卷宗82卷,合計682卷。除了2011年度、2012年度卷宗外,其他482份卷宗閱讀及訴訟信息整理工作分別于2013年5月下旬、2013年7月完成。

本人借助多個時間點上的縱向研究資料,考察改革開放以來烏魯木齊市天山區離婚糾紛審判實踐的變化,在方法論上具有在地性和歷時性。在城市化和人口流動化背景下,本人從分析改革開放以來天山區法院民語系離婚案件和漢語系離婚案件的趨同變化和差異表現入手;剖析民事案件審判方式變革以及婚姻家庭糾紛解決機制變化,重在考察人民調解、登記調解與司法調解相結合的“鞏固家庭”機制如何建立、運行與解體,其間離婚案件在起訴、審理、裁判各訴訟階段發生的變化;繼而引入離婚糾紛回歸私人糾紛后的司法回應問題,分析當事人訴訟預期與法官辦案目標之間形成反差的體制性原因;本人的思路最終歸結到對婚姻家庭糾紛案件訴訟程序重構的思考,即此類糾紛審理的司法目的、司法原則及具體操作。作為這一階段研究的成果,《多元文化城區的離婚訴訟變遷——基于烏魯木齊市天山區的實證研究》一書于2015年6月在法律出版社出版。肖建飛:《多元文化城區的離婚訴訟變遷——基于烏魯木齊市天山區的實證研究》,法律出版社,2015,第3~12頁。

2.和田市與阿勒泰市家事訴訟的比較研究

兩階段的調研結束后,和田與阿勒泰對于本人已經不再是地理和心理上遙遠的地名,但兩地婚姻家庭糾紛及地域性婚姻家庭文化,很大程度上仍在本人的理解力之外。我只能暗暗告誡自己,先不要把任何東西當作答案,此前的十個問題還沒有答案,至少還沒有完整的答案。去尋找吧!閱讀、記錄、分析、思考就是尋找答案的過程。

重返和田是在支教工作結束(也即初步調研)兩年后。在自治區法學會的引介幫助下,2014年暑期,本人再次赴和田市進行專題調研。此次調研以和田市法院2013年度328起離婚案件的司法卷宗為主要研究樣本,圍繞著當事人的個人特征、擬解除的婚姻情況和司法審判情況三方面問題做司法統計與個案分析;同時針對卷宗司法信息的遺漏或不足,附以對辦案人員的訪談資料、庭審觀察記錄以及社會調查記錄資料,作為審判情況的必要補充。目的在于考察南疆地域性婚姻家庭文化對擬解除的婚姻關系和司法審判的影響;基于維護婚姻穩定和家庭和睦的目的,著眼于離婚標準適用、司法調解、婚姻教育等環節,探索如何改進離婚訴訟程序和婚姻服務。

重返阿勒泰時,距初次調研已過了三年。為深入了解阿勒泰地區家事糾紛審判情況,考察阿勒泰地區婚姻家庭關系變化,探討地域婚姻家庭文化對家事糾紛案件審理的影響,2015年暑期本人再次赴阿勒泰進行調研。此次調研以在阿勒泰市法院查閱裁判文書(2013年度319起離婚案件的裁判文書),調取司法統計數據,對辦案人員做深度訪談等調研方式為主;以到民政部門、司法行政部門、統計部門調取相關數據,入戶調查和隨機訪談為輔。本人利用多部門的調研資料,圍繞審判工作實踐,對阿勒泰市離婚糾紛的案情特點、案件變化、審理情況逐一進行分析;同時,結合阿勒泰地區以及哈薩克族婚姻家庭關系的變化,對阿勒泰市離婚案件審判形勢變化做出預測。

兩地的調研報告于2015年“十一”國慶小長假期間寫成初稿,修改完成時間是在同年11月末,2012年暑期設定的調研計劃才即告完成。前期的研究目的是實現家事糾紛研究的“在地化”,立足本地且超越本地。隨著研究計劃的實施和推進,三地家事糾紛中“差異”與“趨同”辯證法越發清晰——“趨同”中的“差異”、“差異”中的“趨同”,也可以解釋為“一樣”中的“不一樣”、“不一樣”中的“一樣”。以三地法院審理的離婚案件為例,漢語案件與全國法院離婚訴訟情況大體一致,也就是說,新疆漢語離婚案件與全國法院審理的離婚案件中當事人特征、離婚訴訟爭點、結案方式、判決率與調解率等方面訴訟信息的變化趨同。三地民語案件與本地漢語案件,乃至全國法院離婚訴訟情況仍存在明顯差異,但民漢兩語系案件亦有共性表現,較之漢語案件,民語案件甚至出現了一些超前變化。分析趨同與反差都是本人要解決的問題,趨同原因的解釋也是必要的,因為趨同現象可以看作我國離婚訴訟及婚姻家庭關系變革的整體背景。而在本人直覺推測中,一度認為哈薩克族與維吾爾族婚姻家庭文化和禮俗迥異;但在實地調研過程中,本人亦發現新疆各民族、各地區的婚姻形態存在眾多共性表現,但也存在明顯的族別、地域差異。故秉持審慎、客觀的研究態度,才能發現并分析“趨同中的差異”和“差異中的趨同”。

研究工作即將收尾,但作者始終沒有為“社會地理空間”下的新疆婚姻家庭關系建立起一個清晰、簡潔的分析框架,而沒有對“社會地理空間”的解析,則會使婚姻家庭文化對家事糾紛審判影響力的分析缺乏背景基礎,分析結論的解釋力無疑將大打折扣。2015年末,本人曾計劃利用人口普查數據對新疆與全國婚姻家庭狀況做比較分析,最初只是想做簡單的結構相對數比較。2016年4月初,本人在查閱全國與新疆人口普查資料時,推翻了原來的寫作計劃,僅把新疆與全國婚姻狀況比較作為切入點,而將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人口普查時點新疆各個地區、族別、城鄉的婚姻狀況及離婚人口占比變化作為基本的分析框架。該文也即本書稿的第一章,借此作者本人得以為“社會地理空間”下的新疆婚姻家庭關系破題,繼而為新疆和田市與阿勒泰市家事訴訟比較研究提供基本背景,這一章的內容也成為后續三章研究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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