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靜蕾,大學半年,已顯女人風韻,這都是因為她的穿著,冬日尚未過去,在她身上已顯春天的氣息,只是不薄不厚的一層,上手捏去,會感到她結實而富有彈性的皮膚。
撒大有見了問,你冷不冷?你穿的太少啦。
任靜蕾說,不冷,我穿了保暖,套上貂皮外套,比你暖和多了。
撒大有說,我看你是穿的長筒襪,勒的有角有棱的。
任靜蕾的手輕輕捏住了他的雙耳說,這是單層蕾絲太空棉,勒的越緊越暖和,啍,你懂什么。
撒大有的250腳一蹬,在樓下轟了幾下油門,載著任靜蕾駛出了小區,撒大有開的很慢很穩,他似乎不是載著任靜蕾,而是載著他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一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順著馬路向前走,他不知道該駛向那里,只是靜靜的這樣一直走下去。
外面風不大,任靜蕾往前靠了靠,把臉貼上了他背,一雙纖纖玉手不自覺的卻已伸了撒大有的毛衣內。
時間尚早,車子轉了一個彎卻拐進了公園之中,在撒大有看螞蟻的地方停了下來。
摩托車很快熄了火,然而任靜蕾根本就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兩只手在撒大有的背上搓了幾下,似乎在數撒大有的雙肋,慢慢的再一次滑向他的腋下,在那最暖和的地方又一次停了下來,不動了。
撒大有看了一眼掀起的西裝,有脾氣卻也發不了,只是伸手擺弄著那撮剛剛被掙掉扣子所留下黑線頭子。
任靜蕾喃喃的說,哥,有一種緣叫依賴,依賴算的上愛嗎?
撒大有的心突然變得慌亂,他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含糊地說,啊,小心車要歪了。
任靜蕾說,撒大有,在你心一定有一個壞心眼。
撒大有說,什么壞心眼兒,人家可誠心感謝你啊。
任靜蕾說,這深更半夜的把我帶這兒干嘛?
撒大有說,這才那兒跟那兒,太陽還沒落山呢。
任靜蕾說,感謝我那就別動,先給我暖暖手。
撒大有說,你是大小姐。
過了好一會兒,任靜蕾從車上戀戀不舍的下到了地上。撒大有把車子推到一邊打開了腳撐,放在了那里,解下護膝鋪在了石椅上,然后拉著她小手坐了下來,心有靈犀的彼此把手伸向對方的袖筒里。
湖面上吹來了寒風,輕輕的撫起任靜蕾那一縷劉海,現出了她那雙略帶羞澀的眼睛,那羞澀中夾著癡情的目光秋波婉轉的看著撒大有,漸漸的心中陡然升起的愛潮讓她臉上多了兩抹紅云。
任靜蕾說,撒大有,你說你怎樣感謝我呢?
撒大有說,大送活人,送一還另搭的,想要幾個就搭幾個。
任靜蕾知道他在使壞心眼把手抽出來打了他一下,又把手伸到了他的?口里。
紅心一對,釀一場春夢,四目相對,又生癡情,靜靜湖面生漣漪,只因寒風,誰又破春夢一場,一聲惡號震天響,碎了心驚了魂,仇恨卻已爬到了心。
杜平方陰魂的湊了過來說,呦,兩個還怪會捂熱乎哩,撒大有今天不揍你一頓我看你是長不了記性,來哥幾個,讓他知道任靜蕾是誰的。
原來在梅園小區,任靜蕾罵撒大有他都聽到了,由于自己正在洗澡,可是等他提上褲子,再往樓下一看,兩個人早已沒影了,空氣中彌漫的摩托車尾氣還沒有散盡,似乎還夾雜著任靜蕾身上特有的淡淡氣息。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往樓下草叢里丟了一個鞭炮,咚的一聲嚇得杜平方竟然流下了眼淚,當殺父之仇一說之時,往往后面再說奪妻之恨,還不共戴天之恨誰能受得了,其恨意已到了極點,即使割他個耳朵也沒如此仇恨,而此時的杜平方就是如此的仇恨。
一向欺軟怕硬的杜平方也只能說說,叫他一個人就認慫,可他架不住別人的煽風點火,而煽火的不是別人,盡是一些粘便宜起哄架秧子之輩。
甲說,大哥,你媳婦兒是不是讓撒大有給拐了,大哥我給你說,這小子敢橫刀奪愛,咱哥們就敢為你兩肋插刀。
乙說,大哥,我看任靜蕾與大哥是天造地設,任靜蕾與那小子成雙成對,這純屬違了天意,大哥,不如咱哥幾個替天行道咋樣?
丙說,剛才我看見那小子啦,騎著250和任靜蕾那頓膩歪,哎呦嘖嘖嘖嘖,哥幾個咱今天就來個炊罷一碗慶功酒,見了撒大有再伸手,咋樣?
丁說,聽大哥的都聽大哥的。
杜平方把牙一咬說,恨不消,酒難喝,揍他。
眾人一聽起哄到,揍他揍他……
杜平方打個架也不失排場,手下小弟們青一色的橡膠棍,打在身上盡是瘀傷的那種,加上摩托車一大溜,讓人看了不禁大罵二五零棒子隊又來了。
公園里的空氣似乎緊張了許多,任靜蕾竟然把身子藏到了撒大有的后面,她沒說什么,下意識的所表現出來的依賴竟然讓撒大有心里升起了無限的責任,在他心里已經沒有了逆來順受,此時的他將義無返顧的站起來,勇敢的擋在任靜蕾前面,他的眼睛剛毅了許多,他的心平靜了許多,他悄悄的把拳頭握緊看著杜平方說,杜平方,你別以為以前我不還手是怕你,今天咱們單挑怎么樣?
杜平方是個胖墩,走路都嫌累,別說打架啦,但他當著任靜蕾的面又沒不開面子,所以極其勇敢的說,行,單挑就單挑,你要有種就放馬過來,如果不敢就給爺爺我磕一個,怎么樣。
眾人起哄,給杜平方架秧子。
任靜蕾說,杜平方,你要干什么,仗著人多欺負人嗎?
杜平方,任靜蕾,你我從小一個院里長大,門當戶對的,我杜平方還算對得起你吧,可你再看看他,在你眼里我就不如他嗎?
杜平方小弟們存不住氣啦一個個說,大哥給他廢什么話,上去揍他……
杜平方腦子一熱摔出了橡膠棍,嚇得撒大有向后一趔趄坐在了地上,把腚硌得吃痛,順手一摸竟是半塊紅磚,眾人一看撒大有把紅磚在手中一亮,尚未站起身來,一個個都退了下來,心想撒大有要掐露頭青,你為了杜平方再講義氣,最終羊腿還是人家哩,沒有你的一點,再說那主次分明的事兒……還要看眼色不是?
杜平方在前面嗷嗷嗷幾聲見眾人起了怯,撂在一句,撒大有你,你等著,你等著大年三十我卸掉你的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