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許你一世可求
- 幾粒蒺藜
- 2254字
- 2019-10-06 21:43:31
要說起沈俞,估計除了姜晏晏之外,幾乎沒人能夠知道,他骨子里到底是個什么人。
喜歡還是不喜歡沈家的生活,高興還是不高興一畢業(yè)就從國外回來,放棄在國外打拼好的一切,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一切沈家要求的,聽起來荒唐無比的要求。
哪怕這是他作為沈家人必須要做的事情,或許用責(zé)任一詞來形容更加準(zhǔn)確。
紈绔子弟算不上,用心學(xué)習(xí)的向上青年也算不上,自甘墮落的富家子弟更加算不上,要不然說沈俞在上流圈子里還是很吃香的。
不貪圖沈俞家錢財?shù)模潏D他的修養(yǎng)。不愛他修養(yǎng)的,愛他的家世。不愛他家世的,愛他的外貌。圈圈繞繞,都是愛他。
十七歲的沈俞在國外如魚得水地學(xué)習(xí)著他喜愛的課程,卻在準(zhǔn)備進(jìn)一步深造他的學(xué)業(yè)的重要時刻,在本家的一通電話之下,放棄了高中大學(xué)的連讀,回國來上一個給不了多大用處的陵城高中。
許諾的也不過是給他一個財團(tuán)。
說是財團(tuán),可實際上說來,那個所謂的以董事會為核心的公司,更像是沈家的私有玩物。
無論是股份,亦或是資產(chǎn),都被沈家牢牢地抓在手心里,給沈俞的,現(xiàn)在看來還不過只是一個小玩物。
至于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自然是因為他尊貴的父親一次性給學(xué)校捐了好幾棟樓。
此次他是受邀出席開學(xué)典禮,作為優(yōu)秀學(xué)生代表發(fā)言。
若是往常時候,單憑校方的榮耀這一點,沈俞是絕對提不起興趣的。
但是他可愛的晏晏此刻就坐在臺下,想到待會她目瞪口呆的樣子,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
就好像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他總能一眼看穿別人的心思。可唯獨見了鄰家掌上明珠姜晏晏,一直就讀不懂她的心思。
明明覺得她是討厭那個事物的,偏偏事實上她喜歡得緊,明明可以站起來說我不愿意,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信誓旦旦的我愿意。
這樣矛盾的個體,他從出生到至今,也唯獨只見過一個姜晏晏。
或許是自己觀察能力的缺乏,也或許是姜晏晏藏的太深。以至于,所有的喜愛都可以假裝成為,不那么喜歡,甚至于不喜歡。
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是時間,來和姜晏晏慢慢耗下去。
這邊。
姜晏晏坐在座位上,手心微微地出了點汗,但這不影響她此刻的好心情。
她側(cè)過臉去看了眼樊程,他死死繃著的臉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這就讓姜晏晏心里立即不舒服了起來。
自己好歹也是主動牽了牽他的小手,這可是給他的小甜頭,可他倒好,不但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反應(yīng),反倒是一副理所當(dāng)然式的沉默。
要不然怎么說樊程是個大直男呢?直就直在這里了。
姜晏晏咳了一聲,眼神悄悄飄過去。樊程倒是身體一僵,手抓的更緊了,但還是沒有望過來。姜晏晏當(dāng)即就不高興了,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的腦袋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看著這個節(jié)目咋樣?”姜晏晏故意逗他一下,也沒有想過他真的會給出答案。
畢竟她不相信坐在自己身邊,樊程還有心情看表演。
“額,還行。”結(jié)果人家壓根就沒有按照她想象的說法進(jìn)行,還真就給出了這么一個中間的評價。
“就是沒什么力氣,還少了幾分韌勁吧。”樊程小心地回答,眼神飄過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該看她的臉,還是該端正一點,直視她的眼睛。
姜晏晏望了眼舞臺,正是一場舞蹈秀。大概是學(xué)校的舞蹈社團(tuán)在表演,動作中規(guī)中矩,不出彩,但服裝倒是統(tǒng)一得很。
“那你還看的挺仔細(xì)的嗷。”姜晏晏也不知該怎么回答他這種類似于見光死的直男話語,倒是心里浮起些許的好笑。
先前的不喜也盡數(shù)消失了,和他較什么真呢。他還真是坦誠,也不管自己聽見這種話心里會有什么感覺。
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吧。
姜晏晏低頭,目光纏繞在相互緊握的手上。
他手指修長,并非是特意地在保養(yǎng)手,但白皙的手看起來還是賞心悅目。會有青色的寬大的靜脈血管在緩緩輸送蓬勃的血流,他的整個巨大的脈搏握在自己手心里,像是把握住了他的心臟。
姜晏晏無意識地動了動手指,與他指尖的深厚的繭碰在一起。
“樊程,你有多喜歡你的樂隊。”姜晏晏突然就想問他這么一個問題,沒有預(yù)兆,也沒有其他心思,單純的突然就想問他了。
由于這個問題的到來,此時姜晏晏滿腦子都是第一次見他的場景。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一個學(xué)期,但只要一想起來,卻仍舊清清楚楚地存在在腦子里。
樊程耳尖得很,雖說姜晏晏只是呢喃一句,但這句話還是輕飄飄地鉆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
樊程輕笑一聲,回過頭來,眼睛里閃著無與倫比的光,現(xiàn)場很暗,但不影響姜晏晏目睹他的熱血。
“當(dāng)然是很喜歡很喜歡了,那是我的信仰哦。”樊程說出來之后,頓了一小會,耳朵尖又紅了一刻。
“你和音樂,都是我世界里的光。”
他約摸是覺得說這話有些丟面子,說完之后立馬輕咳了幾聲,小眼神卻依舊無意地偷瞄著姜晏晏。
嗤,樊程啊。
真的是為了站在舞臺上而出生的天才。
和我一樣。
姜晏晏頗有些自豪,得意地微抬起下巴。
他是我的男人,是只屬于我的天才。
“晏晏,你能陪我去參加音樂節(jié)嗎?我們樂隊這次真的非常需要你,只要這次拿到了優(yōu)勝,我們就可以拿到MG臺那個節(jié)目的直通門票了。”
樊程突然攥緊了姜晏晏的手,語氣里充滿了堅定。生怕姜晏晏不同意,眼睛死死地盯著姜晏晏。
姜晏晏目光一凝,沒有想過他如此直白地問出了口,突然口腔里開始慢慢充滿了苦澀。
“我……”姜晏晏語氣里充滿了不確定,“我這個學(xué)期你是知道的,鋼琴落下很多課程了,估計沒有時間來排練。”
樊程一愣,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么其他的意味,整顆心臟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早該知道的結(jié)局,她有她的圈子,我有我的圈子,不可能擁有著兩個人完全一致的生活圈,那不是復(fù)制粘貼一下就好的日常。
她該拒絕的,畢竟,她也有她的夢要追的。
樊程咧開嘴巴笑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去望著恰好燈光一暗不見人影的小小舞臺。
可我只是想要,把我所有榮耀的一刻全部和你分享,僅此而已。
我唯一能留住你目光的時刻,便是我站在舞臺上的時刻,那個時候的你,望著我,眼睛里才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