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館學了兩年后,莫海覺得要想把廚藝都學的徹徹底底,做一名資深的廚師,估計得學5年以上,自己目前已經掌握了幾百道菜的做法,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則是多多練習即可。
假如,將來自己要開飯店的話,還得靠自己去一分一分的把店面租費那些錢掙到才行,而掙錢就得再找份穩定的工作,攢點錢是逃避不了的現實,而光憑在飯店當學徒的工資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他按規定提前半個月把辭職的事情告知老板,老板也知道此時的莫海已經會炒了不少菜,讓他繼續洗碗也有點委屈,而讓他當廚師的話也嫩了點,因為當廚師不僅要講究廚藝,還要效率和處理各種突發事件的技巧,更何況店里已經有了一位非常厲害的廚師――莫海的師父,最后只好批準莫海提出的辭職。
回家的前一天,莫海請飯店里的師父和在琴行里認識的教過他彈琴的幾個“師父”吃了頓飯,畢竟出門在外能遇到幾個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絕活交給他人的師父真的是太幸運了,也舍不得離開他們,但沒有不散的宴席,就算兩個形影不離的人也終究會有分開的一天。
在吃這頓飯的時候,莫海心里想到了很多以前聽過的一些關于拜師學藝的謠言――:“有的樂器培訓師在教學生的時候故意拖延時間,沒有教重點,甚至故意小題大做,經常拿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在反反復復的教;他們是按小時收費的,一個小時120元,有時候學員們在練習中遇到了問題去向他請教時,他們就說這個問題我們以后的課程會教到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過那些熱愛藝術卻生活貧困的孩子們哪里來那么多錢再去上你故意拖延時間的課啊?幾千塊錢的學費交給他們了,然而有的學員卻連最基本的12平均律都不知道指得是啥,也許是因為還沒有到教這個12平均律的課吧;還有那些在飯店里名義上是學廚師的孩子們,他們有的在飯店里洗了幾年的碗,卻沒學會幾道菜的做法,其中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師父沒把廚藝教給他,也許大家會說師父也沒有義務要教他吧,可是別忘了那些孩子是跟老板說好的奔著學習去的,不然有誰愿意拿著青春在這些飯店里洗了幾年的碗啊?最離譜的是,一些老師明明在教室里可以多講一些重點的,但為了利益,違背了自己的良心,在教室課堂上故意不講重點,讓孩子們在周末上補習班,那補習班的學費貴的離譜,而且教的也是課本上的內容,那些不舍得吃穿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孩子身上的父母,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好不容易一個月拿到了3000塊的工資最后連給孩子報一期的補習班的錢都不夠,還得四處借錢才能湊合著給自己的孩子上這個牛逼的“補習班”,如果他們的孩子上不起補習班,那課堂上教的那些就永遠繞過了重點……”無意間,莫海苦笑了一聲,心想:“怎么可能有那種人呢?再怎么商業化也得有點人情味兒在里面吧?不可能有這種沒良心的做法。”
莫海想起這些謠言后,心里面除了舍不得離開幾位師父后還有一種深深的感動,他站起身子端起酒杯向大家敬道:“這兩年,多謝各位師父的照顧,以后假如我有錢了,大家有什么困難,我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大家的……”飯店里的師父就笑著說:“幫忙,我們就不指望你了,回去后好好努力,幫家里多干點活,以后不管在哪里都要爭點氣就好啦!”
吃完飯后,莫海就接到父親借用別人家的座機打來了電話,說村里剛修完了一條公路,皮卡車也能過去,可以從鎮上坐摩托車回來了,不用再走路。
到老家鎮上的時候,莫海找了一兩皮卡車,然后,去買了一些家里的生活用品,還有弟弟最喜歡的小型錄音機和妹妹最喜歡的彝族女孩服裝,另外買了幾袋大米和幾箱面條。
車開到離家幾百米遠的地方,莫海就看到了父親在路上等候,父親用右手擋著太陽那刺眼的光芒,兩只眼睛盯著那朝他方向行駛的皮卡車,他的彝族腰帶在微風的吹拂下飄動著。莫海下了車,并叫司機再往前開一點,他走到父親旁邊認真的說道:“爸,你和老媽以后在田里干活的時候,記得不要太累了啊,活,可以慢慢干,自己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讓干活影響到身體……”父親說不會很累,現在的家里通了車后,做什么都很方便,以前需要四五天才能干完的活現在就只要一兩天了。他們邊走邊聊家里這玉米豐收的季節還有沒有沒干完的活之類的……
這一晚,莫海終于關掉了鬧鐘在自己這個“久違”的家來了個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