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易
- 重生之奴隸崛起
- 呆萌的黃瓜
- 2941字
- 2018-11-07 23:57:24
暮色深沉,黑暗中只能依稀看清范嫣然的輪廓,卻看不清她的神情。
秦蕭沒有接話,知道她肯定還有下文。
“或許在你們看來,就算我再費盡心力,只要某日出嫁,所有事情都變成一個笑話,那些隱藏在明里暗里的范氏族親,遠(yuǎn)房表親,都會立刻跳出來對我不遺余力的橫加指責(zé),力求瓜分父母給我留下的產(chǎn)業(yè)!既如此,又何妨撒手不管,讓舅家成為我的最大依靠呢?
可是你們根本就不明白,我對這些身外之物毫無興趣,我之所以如此辛苦,只因知道對我而言,此生可能只有一次機(jī)會讓我去做想做的事,為此,我可以等待十年,可我卻再也等不起了……
你也知道,很多人在我這個年齡,早已嫁為人婦,而若非你的出現(xiàn),我一度也以為此生再無機(jī)會。”
那倒未必!
秦蕭不自禁的在腦海中勾勒出她雖曼妙卻仍顯青澀的身材,暗忖其實你還可以再養(yǎng)上兩年,此時范嫣然的話語再傳入耳中。
“而想要做成此事,首先需掌握范府,這樣我才能再無顧忌的利用手中權(quán)力讓他人為我效命,不再被人掣肘。”說著自嘲一笑,續(xù)道:“你也曾經(jīng)看到,表兄盯我盯得有多緊。”
毫不掩飾的說完這番話,范嫣然朝依舊全無反應(yīng)的他瞟上一眼,隨著沉默片刻,忽然道:“蕭!我倆來做筆交易,如何?”
恐怕這才是你今晚不辭艱辛來到此處的最大緣由吧!秦蕭暗地一嘆,就像此時才清醒般的故作愕然道:“交易?甚么交易?”
“你幫我,我也助你!”
范嫣然回答得干脆利落,接著帶有幾分淡淡自信的道:“或許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在宮內(nèi)亦認(rèn)識不少人,或可助你脫奴,亦未可知呢。”
秦蕭心中一動,反問道:“助我脫奴?他們的權(quán)勢比安定侯還大嗎?”
“或許罷!”范嫣然頓了一頓,給出個略顯奇怪的答案。
秦蕭心念電轉(zhuǎn),追問道:“既如此,那這次的事情你為何不直接請對方出面?反而如此大費周章的冒著成敗難料的風(fēng)險,非要自己解決?”
“我不想麻煩對方。”
秦蕭再也忍不住的哂然笑道:“有關(guān)你一生幸福的事都不愿去麻煩對方,現(xiàn)在卻又要因我這微不足道的小事去打擾他,這怎么說,似乎都……”
范嫣然惱羞成怒道:“我不想為自己的事去麻煩對方,但并不妨礙我替別人去向他求情,這兩者有本質(zhì)區(qū)別,好罷?”
早這樣說不就什么疑問都沒有了?秦蕭心中暗笑,看來她為了和我做這筆交易也是下了血本,卻不知是什么難辦之事?心念至?xí)r,話從口出:“那你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替我度過難關(guān),真正在府內(nèi)樹立權(quán)勢。”
秦蕭皺了皺眉,又等了片刻見她依舊沒有下文,訝道:“就這?”
“就這啊!”這下反輪到范嫣然變得詫異起來。
秦蕭失聲笑了出來,輕咳道:“我說主上,如今你不是已經(jīng)在府內(nèi)確立了獨一無二的權(quán)勢嗎?至于度過難關(guān),此刻我們也正在不遺余力的進(jìn)行中,結(jié)果嘛……又豈能盡數(shù)預(yù)料?不過怎么說,這筆交易對我似乎都很劃算,你確定這就是交易的全部?”
范嫣然嗤的一聲,道:“你以為度過眼下的事就萬事大吉?這種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你可知道,為何當(dāng)日我在府內(nèi)宣布重掌范府,可除了范伯等人,余者應(yīng)聲寥寥?”
“為何?”秦蕭一怔,腦中迅速回想起當(dāng)日的場景。
范嫣然滿是嘲弄的輕哼道:“因為他們在等,等一個此刻或許正在趕往都城的人。”
秦蕭恍然大悟道:“你是說令舅?”
“除了他,還能是誰?”范嫣然幽幽的嘆了口氣,又難掩對眾人憤恨的道:“十年的掌控,早讓眾人忘記了誰才是真正的主人!所有人都在觀望,沒人相信我能長久掌事。”
秦蕭默然片刻,輕聲道:“就連你也對此有所懷疑,不是嗎?否則你又何必迫不及待的逃出雍都,躲在此處。”
“或許罷!”范嫣然回答得有些無力,過了一會,再續(xù)道:“我跟隨前來,是著實對此事關(guān)注,并非因為害怕,要說害怕,也不過是擔(dān)心會將事情鬧至不可收拾的地步,畢竟他還是我的舅父,我曾經(jīng)有想過與他好好商議,可……”
說著陷入自己的思潮頓了片晌,道:“可每每想到在他眼中,除了家業(yè)產(chǎn)業(yè),對我又何嘗有過半分親情?至此我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若想達(dá)成自己的愿望,總要付出代價,可這種事情,但凡有一絲可能,我怎好親自出面呢?這樣又叫旁人如何看我?唉……因此我希望你能幫我。”
至此秦蕭算是聽明白了,她就是既想得到好處,又想落個名聲,推一個人出來將事情挑破,將自己擺在弱勢的地位,博取世人的同情。
只是有一點他很納悶,為何這個人前偽裝的小女子,面對自己總是一副吃定的樣子原形畢露呢?自己真的這么好欺負(fù)?
秦蕭暗暗叫屈,不過倒也無意戳穿她潛意識里的逃避和面對自己的各種小算計,對她話里透露的過往更是毫無探聽的興趣,前后微加分析,寬慰道:“如果他夠聰明,就會在這次的事里選擇放手。”
范嫣然卻沒這么樂觀,只是心死般的淡淡道:“你沒有見過他,不會明白他對財物的控制欲,還有薄涼。”
秦蕭一愣,終于被勾起心中的好奇。
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以至于作為外甥女竟會對舅父有這樣一個評價。
但對方?jīng)]有說的意思,他也不好貿(mào)然發(fā)問,思索一番,反問道:“為何不找封執(zhí)事再或范管事?所有的家業(yè)本就屬于你,無論從情理還是法理上都無可辯駁,而他們作為府內(nèi)的老人,似乎比我更要合適。”
范嫣然默然,片刻,幽幽道:“在你心里,是否覺得我很奸詐可恥?”
“這個……”
就在秦蕭還在沉吟著到底該如何作答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先聲道:“他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我不希望在他們心中留下這樣的印象。”
至此他的疑慮盡去,爽快道:“諾!我答應(yīng)你!”
范嫣然的反應(yīng)明顯慢上半拍,頓了頓,才不敢置信般的脫口道:“真的?你沒有別樣要求?”
“怎么?”秦蕭呵呵笑道:“你是否覺得我答應(yīng)得太過輕松?那我倆大可重新進(jìn)行一遍,我保證可以演出極其為難的樣子,最后才半推半就。”
范嫣然噗嗤一笑,“才不哩,你肯定是想趁機(jī)反悔,我才不會上這個當(dāng)。”
這才像個青春少女嘛!秦蕭暗一感慨,輕嘆道:“其實我就沒有拒絕的理由,無論如何,你是我的主上,為主上效命本就是我的職責(zé),更何況你還將我放在幾乎對等的位置,光是這份恩遇,就教我絕無可能推拒。”
范嫣然一怔。
階級觀念在這個時代根深蒂固,她又怎么可能例外?頂多也就是相較于旁人平時對奴仆好些,那是什么原因讓自己變成這樣?是他對人的尊重引導(dǎo)自己不由自主的尊重對方,還是……
此時秦蕭忽然起身告別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不由一急的下意識道:“啊?你別走!”
“嗯?”秦蕭正在活絡(luò)四肢的動作停在那里,片刻,轉(zhuǎn)過身子盯著她的身影似笑非笑道:“主上不會是真想留我在這……”
“呸!”范嫣然也發(fā)現(xiàn)自己話中的淡淡曖昧,更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忽然變得滾燙,幸好現(xiàn)在是晚上,對方察覺不到,慶幸的平復(fù)了下起伏的心潮,嬌弱道:“你在胡思亂想甚么?我……我只是一個人有些害怕。”
秦蕭暗笑,質(zhì)疑道:“所以呢?那還不是留我再此過夜?”
范嫣然羞惱的猛一咬牙,提高音量反嗆道:“諾!但你可以睡在洞外!”
秦蕭嚇了一跳,難以置信道:“不是罷?!現(xiàn)在秋季將臨,洞外露重風(fēng)寒,你是想害死我嗎?”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范嫣然也擺出大小姐的脾氣,不管不顧。
秦蕭啞然無聲,好片刻才無奈道:“好,好好好,你是主上,自然甚么都聽你的,只可惜我們這些命賤之人,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范嫣然聽他說得凄苦,不禁心下惻然,直至看到他說著就朝遠(yuǎn)處走去,連忙心急的問道:“你要去哪?”
“當(dāng)然是去解決每個人都無法逃避的事情。”秦蕭說著頓住腳步,回首笑呵呵道:“怎么?主上也要一同前去嗎?”
范嫣然怔在當(dāng)?shù)鼗撕闷滩判盐蛩傅暮x,不由臉上再是發(fā)燙連聲暗罵無恥,而對他的那些同情也隨之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