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奇怪的工事構造
- 重生之奴隸崛起
- 呆萌的黃瓜
- 3185字
- 2018-11-09 23:54:31
誰都知道車馬走在路上,并不像行人般可以輕易繞開障礙,如果對方真這樣做,他們將要把所用精力用在清除路障上,而抵達都城的日子也就隨之延誤。
“不過……”秦蕭微微一笑,看向前方斷然道:“不過我知道趙巖肯定不會這樣做,甚至連想都沒往這方面想過。”
封不寒再是一愣,訝道:“為何?”
秦蕭扭頭看他一眼,嘴角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因為他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封不寒皺了皺眉。
“諾,往簡單里說,你們都是士,在你們骨子里,始終銘刻著身為士的驕傲,往大里說,你們想要在士這個階層立足,就得遵守合乎禮法的行事準則,至少也不能卑鄙到為世人不容。”
秦蕭說著一笑,輕夾馬腹淡淡道:“而我就不一樣了,我不過是一名奴隸,做起事來自然沒有任何負擔,當然是怎么好用就用甚么。”
封不寒啞然,對他話中的自貶之意更是一時摸不透到底什么意思,沉默片刻,輕聲道:“你也不用這樣貶低自己,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士的一員。”
“執事以為我是強顏歡笑?!”秦蕭詫然的看著他靜了小會,又點頭道:“地位的低微,失落或許是有那么一點,但換個角度去想,這又何妨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會被禁錮在圈子里,瞻前顧后。”
封不寒喏了喏嘴角,很想問他將來如果真的晉升為士,是否又會就此改變,依循士的行為準則呢?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問出,而是舒了口氣轉入正題,道:“諾,言歸正傳,既然你覺得趙巖不會使用截斷官道的手段,那他又會用甚么方式?”
“還能甚么方式?不過是襲擾罷了!”
秦蕭苦笑道:“襲擾難登大雅之堂不假,但卻也是早已有之的戰術,只要做得不太過分,又不露痕跡,誰又能真的指責甚么?唉,不知你是否發現,今日我們與趙巖的處境,可以說是完全的兩相易處!”
封不寒深以為然的嘆道:“是啊!前幾日他明我暗,今日他暗我明,如果他也驟然襲擊,確實令人難以防備。”
說完有意無意的朝車隊后方張望一眼,希望他能就此給出些許透露。
其實關于后隊這些拒馬之類的用途,封不寒早從它的功用里猜出一二,只是實在想不透他要如何對這些平常只是用在城門處的器械加以更大發揮的利用。
難道要用拒馬圍起一道長長的防線?
然而秦蕭對他充滿暗示的詢問視若不見,在自己的思緒里停留片刻,忽然道:“其他事情安排的如何?”
封不寒知他所指,收起淡淡的失望回道:“按照既定安排,派出幾隊人手外出打探對方動靜,另外還有數隊信得過的人馬在前后和兩翼遙距監視,防止有人悄然離隊,只是……”
說著掃眼看向幾乎望不到盡頭的車隊,苦笑道:“如此大隊人馬難免事雜,也不可能連人出恭之類都要阻止監視,因此想要完全斷絕聯系,恐怕難如登天。”
秦蕭也明白這是實情,無奈嘆道:“唉!也不是要完全斷絕,這么多人走在路上,目標極大,對方又怎么可能不會發現?只是我們無論如何也要盡最大努力,盡量不要放人出去與對方會合,將車隊的情況事無巨細的一一告知對方,這就夠了。”
“那我再去叮囑一番,并不定時查點人數。”封不寒點了點頭,驅馬往后剛走出兩步,又勒馬停下,回首看向他猶豫道:“那個,我該怎么解釋?”
“盡力而為罷!”
對于范嫣然的著緊,知道點內情的秦蕭或許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只是這種事情,誰又敢百分百的大打包票?
特別是看到隊伍的情況,他更感到一種深深的力不從心。
就如此時入目所見,前方道路一只懵懂無知的麋鹿縱了出來想要穿過官道去到山林的另一邊,見到這么多人后呆立在路中央一愣的間隙,立時被一枝箭羽命中要害……
人群中頓時傳出一陣喝彩叫好,興奮的哇哇直叫,高聲慶賀晚上又可以加餐!
這些人是范府的武士,紀律性卻極其之差,相反那些奴隸的反應要比武士好上許多,讓他稍微能夠聊以自慰。
這里面許多人都是祖祖輩輩為奴,從出生至現在,可能還從沒走出過采石場,十余二十年來,他們仰望的是同一片天空,眺望的是相同的崇山峻嶺,此刻來到外面的世界,每一處景致對他們而言都透著一股格外的新奇,甚至包括那頭以前從未見過的麋鹿。
不過在他們激動的竊竊私語和交頭接耳中,卻保持著正常的隊形,更沒有因此而耽誤拉馬推車的動作。
他們好奇的打量這個世界,但他們眼內依舊滿含畏怯,并沒有其余武士的那種放肆。
秦蕭知道這是什么原因,身份的差距讓他們不敢得意忘形,他們給這支被安詳氣氛感染而漸漸變得有幾分懶散的隊伍,保留了最后一絲尊嚴。
然而,他也知道這不過是表象,難道他真的能指望這只知逆來順受的上千奴隸?
秦蕭苦惱的搖搖頭,老實說,他對此幾乎不抱任何希望。
而從推測來看,近幾日趙巖還需召集人手,基本沒有精力對車隊進行襲擾,因此看到眼前這些情形,他也干脆睜一眼閉一眼,不想讓封不寒再加約束。
畢竟將整個隊伍弄得死氣沉沉,似乎并非是件好事!
但這并不妨礙他變得心煩意亂,只好把所有心神放在沿途跌宕起伏的風景里,稍解煩悶。
在這古老的世界,城外的天地依舊保留著詭秘動人的原始風貌,值此夏秋交替之際,處處可見成群的動物在遠處的原野里漫步徜徉,享受著入冬前的美妙時光。
這條官道取的大多都是地勢低矮的山丘,又或是平原曠地,因此雖然遠處崇山峻嶺,林木蒼郁,近處的他們卻走的是清幽寧靜的坦途。
這也是秦蕭為何敢如此大膽對眾人不加約束的原因。
因為只要極目四展,一眼就能望到天際,任何事物都無所遁形,在這種白日里,偷襲絕對不是恰當的行為。
隊伍在還算輕松的氣氛下于黃昏時分抵達灤江的一股支流岸邊。
選擇在這里扎營,秦蕭也有他的無奈。
裝載重物且數量極多的馬車注定了他們不能通過小道去到易守難攻的山谷之類,而人員的眾多更注定了他們對水源的依賴,因此,他們只能選擇這種寬闊且靠近水源的空地,哪怕這意味著放棄部分防御。
這條支流寬約十余丈,水流不疾不徐,河中水草茂盛。
碧綠的水草將河水映成青黛色,乍眼看去,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神秘之美。
河的對岸是一片草坪,更遠處則是郁郁蔥蔥的青山,此時夕陽西照,倦鳥歸林,給人一種慵懶舒適的祥和之感。
然而秦蕭卻無心欣賞,只等車隊全部抵達就立刻忙碌的指揮眾人安營扎寨。
在他以前的涉獵里,大概清楚結營有“六花”、“八卦”、“九宮”諸如此類的方式,但他并沒有更深的研究,此時也只能依著自己的理解和想象結了個六花營,將所有馬車安放在河邊的正中部,其余人馬分成六組,呈扇形布在中軍周圍,遠遠看去,倒有種花瓣被砍掉一半的殘敗之感。
秦蕭無奈的撇了撇嘴,暫時也只能這樣將就應付。
而在安營的同時他也沒有閑著,請來姚平吩咐下去,讓一眾奴隸拿上鎬頭之類的工具,在營地外圍隨意的挖上近百個長數米、寬米余的深坑。
所有的陷阱都胡亂布置,從外圍想要來到營地,必須經過曲曲折折的繞行。
眾奴隸得到命令,頂著整日趕路的疲憊立刻投入工作,尚幸肥沃的土地十分松軟,不到片刻,比人還要高上幾分的陷阱就挖了出來,然后又遵照吩咐將兩頭削尖的木樁釘入陷阱,并將一部分拒馬隨意的安置在陷阱之間,攔住部分來路。
整個營地外圍布置得就似迷宮一樣。
秦蕭的臉上總算現出幾分滿意的神色,瀏目四顧,卻并沒有看到范嫣然的蹤跡,猜測她可能早已躲入某頂帳篷。
“這是為了防止騎兵偷襲罷?”一直饒有興趣關注著這一切的封不寒終于出聲。
如此一目了然,還用問嗎?秦蕭甩給他個沒好氣的眼神,又讓眾人將其中一些陷阱架上枯枝,鋪起草皮,完全做到虛虛實實,難以分辨。
封不寒對他的態度也不以為杵,忙完此處又隨他來到岸邊,看著眾人將柵欄用繩索系在兩端,垂直著拋入河道。
“這是何意?”這次他換了個方式發問。
“防止對方從河道對岸泅渡過來里應外合。”忙得焦頭爛額的秦蕭剛解釋完,然后看到對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頓時氣了個半死,在心底將他好一番腹誹。
等到忙完這些,最后又令眾人在陷阱與營地之間挖上壕溝,溝后架設拒馬,至此,奇怪的工事構造就這樣首次出現在另一個時空。
“當真是固若金湯,教人嘆為觀止!”封不寒眼里盡是激賞之色,嘖嘖嘆道。
親身示范的剛指點完一名奴隸只需躲在拒馬后用長達數丈的木刺狠狠扎向來襲之人,秦蕭將木刺重新交到對方手中,直起身子看向遠方,深沉的狠狠裝上一把道:“這一切都還有待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