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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陸閑

  • 陣壓
  • 喔嘞哇鋼大木
  • 2798字
  • 2018-06-05 22:59:30

“聚元者,天授之,感應(yīng)萬物,聚于形骸……”

徹夜未眠,默念口訣不下百遍,不是程徹不累,經(jīng)過兩天的提心吊膽和生死搏殺,他早已身心俱疲,但他還是不敢睡,他害怕一旦閉上雙眼父親的面孔就浮現(xiàn)在自己眼前,那比肉體的疲勞與痛苦更加折磨人。

“爹。”即使是什么也不想,空洞地念這個字程徹都會不能自已的淚流滿面,失去唯一的親人,從此天地只一人,這種感覺用“心如刀割”一詞來形容都稍顯蒼白,唯有瘋狂地修煉,才能讓他稍稍分心一二,把那份執(zhí)著沉到心底。

說到修煉上,老道人除了教授口訣,沒有再給一丁點的指教,程徹只好自行慢慢摸索,學(xué)著老者那日的模樣,盤坐冥想,領(lǐng)悟修行之道。這一點倒不怪那道人,凡修煉之初,每個人感應(yīng)真氣的方法均不一樣,此人之竅門,到了彼處就行不通了,全部都要靠機(jī)緣,而機(jī)緣,是沒有辦法指教的。

“喔喔喔——”雄雞啼鳴,天色似魚肚發(fā)白。

正當(dāng)少年默念口訣將盡之時,冷不丁的,臍下寸許之處,隱隱有一絲涼意,竟可以隨著心意流轉(zhuǎn)體內(nèi)。

“這莫不是恩公所說的真氣?”

驚喜之下,程徹鎮(zhèn)定心神、正欲再接再厲,猛然間,異變陡生,只覺胸口膻中穴有一股勝那涼意數(shù)倍的灼熱氣息噴涌而出,不受控制地直撲丹田而去,氣勢猛烈,如若餓虎撲食。

“這是什么?!”

程徹見之大驚,下意識地催動那絲真氣與之相抗,仿佛聽到炸雷“轟”的一聲,一陣劇烈的刺痛從腹中傳來,只一息功夫,他便雙眼一翻失去了意識。

直到晌午,程徹才悠悠醒來,一想到前番情景,他立刻盤坐冥想,卻再也感受不到那絲冰涼氣息,膻中的灼熱氣息也一樣不見蹤影,接連一個時辰才悻悻作罷,“難道昨夜過于疲憊,反而產(chǎn)生了錯覺嗎?”旋即便否認(rèn)這個想法,那刻骨銘心的劇痛絕不會是錯覺。

“那絲涼意應(yīng)該就是恩公所說的‘真氣’吧?但那詭異的熱流是什么?”

縱有許多疑問,程徹卻也沒有去找老道人詢問,他已暗下決心:“既然我已有氣感,還是先掌握了那真氣再說吧,否則,豈不辜負(fù)了恩公的一片期待。”

一連三五日,每到精神困乏、正欲收功之時,程徹卻恰好能在體內(nèi)丹田感受到那絲真氣,但每每都會引動那胸口的詭異熱流,始終是冷熱相斥,遭受劇痛而昏厥,次日醒來,那真氣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每次堅持的時間都會久一點,那絲真氣都會壯大幾分。

這一日,又是如此。

“不信邪了,這次一定要挺過去。”程徹生疏地催使著那真氣,迎著那股熱流主動撲殺上去。

兩股氣息撞擊在一起,不停地相互纏繞、絞殺,像兩條長蛇不斷地吞噬著對方,又如同兩支軍隊的廝殺,視死如歸以命相搏的樣子,毫不客氣地把程徹的丹田當(dāng)作了戰(zhàn)場。

仿佛數(shù)百個細(xì)小的刀子在腹中攪拌一般,痛,劇痛,非人的劇痛如浪潮般一股一股地沖擊著程徹的精神。黃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腦門上滑落,緊咬的牙關(guān)仿佛下一刻便會碎裂開來。

幾息功夫,卻像過了許久。

“嗬啊!”一聲悶喝,正當(dāng)程徹要使出最后的力量時,那股熱流卻像是故意戲弄他一般,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就像竭力一拳打在空氣上,引得氣血一陣翻騰。

“這股灼熱的氣息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徹調(diào)息著氣血,心中暗暗猜想,那不受控制的熱流到底是什么,明明更為強(qiáng)大,卻仿佛是個“陪練”一樣,看似兇猛,其實卻好像引導(dǎo)著真氣一樣,難不成所有的修仙之人都要先經(jīng)過這一步?

“咦?!”

程徹稍一檢查,心中的滿滿疑惑旋即便化作了驚喜:“這、這、這真氣,成了!”

只覺那絲絲涼意沒有消散,反而盤桓在丹田之中,如絲雨落地、匯聚成溪,片刻之后,便匯成了一股可觀的氣流,從絲線變成了棉線般粗細(xì)。

略一催動,少年便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絲涼意所經(jīng)之處,不但沒有因這涼意而不適,反而像泡了溫泉一般,令軀體溫潤了幾分,就連感官也比之前敏銳了許多,稍稍凝神,屋中盤旋的飛蚊、塵埃竟能一覽無余!細(xì)細(xì)聽聞,隔著墻壁,那對農(nóng)家老夫婦的家長里短盡收于耳!

將之逼到手中,只見盈盈的白光覆蓋在手掌上,程徹從中可以感受到強(qiáng)大的力量,略一使勁,竟單手舉起那屋中的瓦缸,還是一副輕而易舉的樣子,“這瓦缸,少說也有五六十斤重,平日就算可以搬起,也絕不似今日這般輕松寫意。”

到此時,程徹方才喜上眉梢,心中已完全篤定,“這必是真氣無虞!”

……

“恩公,幸不辱命。”

“哦?!”那老道人卻有些將信將疑:“這才幾日,你居然能感應(yīng)到真氣,倒與我細(xì)細(xì)說來。”

詳細(xì)聽罷少年的描述,那老道人急忙從榻上站起,語氣急切、連聲說道:“伸手出來!”

程徹自然從命,眼神中露出一分期待。

這老道人看起來至少是七十古稀的年歲,但一雙手仿佛生在壯年,蒼勁有力,抓住了程徹的手腕脈門,按得少年略有些吃痛。

見此狀,老道人居然面露幾分歉意,但還是催促道:“此事非同小可,快!”

程徹見他情急,急忙應(yīng)允,屏氣凝神,登時,那一絲熟悉的涼意便從丹田激發(fā)出來,順著四肢百骸流轉(zhuǎn)開來,飛速的運(yùn)轉(zhuǎn)一圈后又返回丹田之處,倒比平日里還快了一分。

“咦!”平時端莊肅穆的老道人頓時喜不自勝,笑容里,分明還流露出一絲羨慕之意。

老道人收攝心神,沉思片刻,方才徐徐道:“我原以為,你也跟我之前遇到的幾人一樣,縱有仙根,但機(jī)緣未到無法激發(fā)氣感。沒想到短短數(shù)日,你便能將這真氣運(yùn)轉(zhuǎn)自如,恐怕資質(zhì)不在我之下啊……既然你能感應(yīng)真氣,自然可以受這份機(jī)緣……”

“若不是那灼熱氣息刺激,能否將這真氣運(yùn)轉(zhuǎn)自如,還真不好說。”這話程徹下意識地沒有講出來,實際上,他壓根沒有提灼熱氣息這一節(jié),畢竟它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自己也煉成了真氣,這才是最重要的。

老道人正襟危坐,莊重道:“好了,你既已練成真氣,便有資格知我等身份,且聽我細(xì)細(xì)說來……”

程徹也隨之嚴(yán)肅起來:“是。”

“吾名陸閑,乃一介散修,‘銀池四友’之一,號為‘白鶴’……

隨后,陸道長便將這前后原委徐徐道來,直叫少年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這天下山川荒蠻,凡人所及之處不過十之一二,在那人跡未至之處,隱藏著諸多仙家門派,如燕國之羅煙門、魏國之鬼引宗、宋國之巨闕門……占據(jù)著世間最主要的修煉資源,天下修士莫不趨之若鶩。

數(shù)月之后,正是衛(wèi)國藏真門大開山門、招納弟子之際。屆時,無論哪國之人,凡不滿二十歲激發(fā)真氣之人,皆有機(jī)會拜入仙門成為弟子,今日的程徹尚不足十七歲,又掌握了真氣,自然滿足條件。

而陸閑道長,初遇仙緣時已年過四十,早已與仙門弟子無緣,尋覓具有仙根之體的程徹,只因修煉界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引薦弟子之人視情況不同,都能得到修仙宗門或多或少的回報。故世間散修,皆愿在游歷天下之時尋覓具有仙根的少年,引薦到仙門之中,畢竟是仙門的回報,不管再差,也大多是散修們趨之若鶩、求而不得的寶物。

言至于此,陸閑安坐于榻上,鄭重問道:“去那藏真門,不知你可愿意?”

這一席話全是程徹從未曾聽聞之言,受此沖擊,正感難以消化之時,聽到陸道長如此發(fā)問,忽然驚覺:“以他的神通,若是強(qiáng)迫我,抑或用報恩脅迫我,我也不得不從,如此問我,是真道義。”

一念及此,程徹不待想得周全、決然答道:“程徹愿意。”

陸閑滿意地點點頭,溫和道:“既然如此,我陸閑也必然會盡引路之責(zé),將這修煉種種皆道于你。”

“多謝陸恩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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