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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趙州真際禪師語錄并行狀卷上(南嶽下四世嗣南泉願)

師即南泉門人也。俗姓郝氏。本曹州郝鄉(xiāng)人也。諱從諗。鎮(zhèn)府有塔記云。師得七百甲子歟。值武王微沐。避地岨崍。木食草衣。僧儀不易。師初隨本師行腳。到南泉。本師先人事了。師方乃人事。南泉在方丈內(nèi)臥次。見師來參。便問。近離什麼處?!熢啤H鹣裨??!∧先?。還見瑞像麼。 師云。瑞像即不見。即見臥如來?!∧先似饐?。你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煂υ啤S兄魃硰洝!∪?。那箇是你主?!熢啤C洗邯q寒。伏惟和尚尊體起居萬福?!∪藛揪S那云。此沙彌別處安排。 師受戒後。聞受業(yè)師在曹州西住護(hù)國院。乃歸院省覲。到後。本師令郝氏云。君家之子遊方已迴。其家親屬忻懌不已。祇候來日咸往觀焉。 師聞之。乃云。俗塵愛網(wǎng)。無有了期。已辭出家。不願再見。乃於是夜結(jié)束前邁。其後自攜瓶錫。遍歷諸方。常自謂曰。七歲童兒勝我者。我即問伊。百歲老翁不及我者。我即教他?!∧曛涟耸7阶≮w州城東觀音院。去石橋十里。已來住持枯槁。志効古人。僧堂無前後架。旋營齋食。繩床一腳折。以燒斷薪。用繩繫之。每有別制新者。師不許也。住持四十年來。未嘗賷一封書告其檀越?!∫蛴心戏缴畞砼e。問雪峰。古澗寒泉時如何。雪峰云。瞪目不見底。學(xué)云。飲者如何。峰云。不從口入。 師聞之。曰。不從口入。從鼻孔裏入?!∑渖畢s問師。古澗寒泉時如何。 師云????!W(xué)云。飲者如何。 師云。死?!⊙┓迓剮煷苏Z。讚云。古佛。古佛。雪峰後因此不答話矣?!∝梳嵋蚝颖毖嗤躅I(lǐng)兵收鎮(zhèn)府。既到界上。有觀氣象者奏曰。趙州有聖人所居。戰(zhàn)必不勝?!⊙嘹w二王因展筵會。俱息交鋒。乃問。趙之金地。上士何人?!』蛟?。有講華嚴(yán)經(jīng)大師。節(jié)行孤邈。若歲大旱。咸命往臺山祈禱。大師未迴。甘澤如瀉?!∧嗽???治幢M善?!』蛟?。此去一百二十里。有趙州觀音院。有禪師年臘高邈。道眼明白。 僉曰。此可應(yīng)兆乎?!《醵愸{觀焉。既屆院內(nèi)。師乃端坐不起。燕王問曰。人王尊耶。法王尊耶?!熢?。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燕王唯然矣。 師良久中間問。阿那箇是鎮(zhèn)府大王。 趙王應(yīng)。諾。弟子(緣趙州屬鎮(zhèn)府以表知重之禮)。 師云。老僧濫在山河。不及趨面。 須臾。左右請師為大王說法。師云。大王左右多。爭教老僧說法。乃約令左右退。 師身畔時有沙彌文遠(yuǎn)高聲云。啟大王。不是者箇左右?!〈笸跄藛枴J鞘颤N左右?!υ?。大王尊諱多。和尚所以不敢說法。 燕王乃云。請禪師去諱說法。 師云。故知大王曩劫眷屬俱是冤家。我佛世尊。一稱名號。罪滅福生。大王先祖。纔有人觸著名字。便生嗔怒。師慈悲非倦。說法多時。二王稽首讚嘆。珍敬無盡?!砣諏⑥?。燕王下先鋒使聞師不起。凌晨入院。責(zé)師慠亢君侯。師聞之。乃出迎接。先鋒乃問曰。昨日見二王來不起。今日見某甲來。因何起接?!熢啤4佳玫盟拼笸?。老僧亦不起接。先鋒聆師此語。再三拜而去?!め嶷w王發(fā)使取師供養(yǎng)。既屇城門。闔城威儀迎之入內(nèi)。師纔下寶輦。王乃設(shè)拜。請師上殿。正位而坐。師良久。以手斫額云。堦下立者是何官長。 左右云。是諸院尊宿并大師.大德?!熢?。他各是一方化主。若在階下。老僧亦起。王乃命上殿?!∈侨正S筵將罷。僧官排定從上至下。一人一問。一人問佛法。師既望見。乃問。作什麼?!≡?。問佛法?!熢?。這裏已坐卻老僧。那裏問什麼法。二尊不並化(此乃語之詞也)。王乃令止?!∑鋾r國后與王俱在左右侍立。國后云。請禪師為大王摩頂受記?!熞允帜Υ笸蹴斣?。願大王與老僧齊年?!∈菚r迎師權(quán)在近院駐泊。獲時選地建造禪宮。師聞之。令人謂王曰。若動著一莖草。老僧卻歸趙州。 其時竇行軍願捨菓園一所。直一萬五千貫。號為真際禪院。亦云竇家園也。師入院後。海眾雲(yún)臻。是時趙王禮奉。燕王從幽州奏到。命服鎮(zhèn)府。具威儀迎接。師堅讓不受。左右舁箱至師面前云。大王為禪師佛法故。堅請師著此衣?!熢?。老僧為佛法故。所以不著此衣?!∽笥以?。且看大王面?!熢啤S指伤坠偈颤N事。乃躬自取衣掛身上。禮賀再三。師惟知應(yīng)諾而已?!熥≮w州二年。將謝世時。謂弟子曰。吾去世之後。焚燒了。不用淨(jìng)淘舍利。宗師弟子不同浮俗。且身是幻。舍利何生。斯不可也。令小師送拂子一枝與趙王。傳語云。此是老僧一生用不盡底?!熿段熳託q十一月十日端坐而終。于時竇家園道俗車馬數(shù)萬餘人。哀聲振動。於時盡送終之禮。感歎之泣。無異金棺匿彩於俱尸矣。莫不高營鴈塔。特豎豐碑。諡號曰真際禪師光祖之塔?!♂崽票4笫荒昝舷脑?。旬有三日。有學(xué)者咨聞東都東院惠通禪師。趙州先人行化厥由。作禮而退。乃授筆錄之。

師問南泉。如何是道。 泉云。平常心是道?!熢啤_€可趣向不。 泉云。擬即乖。 師云。不擬。爭知是道?!∪?。道不屬知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若真達(dá)不疑之道。猶如太虗。廓然蕩豁。豈可強是非也。師於言下頓悟玄旨。心如朗月。

南泉上堂。師問。明頭合。暗頭合。泉便歸方丈?!煴阆绿迷?。這老和尚被我一問。直得無言可對?!∈鬃啤D篮蜕袩o語。自是上座不會?!煴愦?。又云。這棒合是堂頭老漢喫?!焼柲先?。知有底人向什麼處去?!∪啤I角疤丛郊易饕活^水牯牛去?!熢?。謝和尚指示?!∪?。昨夜三更月到窗。 師在南泉作爐頭。大眾普請擇菜。師在堂內(nèi)。呌救火。救火。大眾一時到僧堂前。師乃關(guān)卻僧堂門。大眾無對。泉乃拋鏁匙從窗內(nèi)入堂中。師便開門?!熢谀先畼巧洗蛩?。見南泉過。便抱柱懸卻腳云。相救。相救?!∧先蠗菰啤R欢奈??!熒贂r間卻去禮謝云。適來謝和尚相救?!∧先獤|西兩堂爭貓兒。泉來堂內(nèi)提起貓兒云。道得即不斬。道不得即斬卻。大眾下語皆不契泉意。當(dāng)時即斬卻貓兒了。 至晚間。師從外歸來問訊次。泉乃舉前話了。云。你作麼生救得貓兒。師遂將一隻鞋戴在頭上出去。 泉云。子若在。救得貓兒?!焼柲先?。異即不問。如何是類?!∪詢墒滞械?。師便踏倒。卻歸涅槃堂內(nèi)呌?;??;??!∪?。乃令人去問?;诠w什麼。 師云?;诓皇Ec兩踏?!∧先獜脑∈已Y過。見浴頭燒火。問云。作什麼?!≡啤??!∪?。記取來喚水牯牛浴。浴頭應(yīng)諾?!≈镣黹g。浴頭入方丈。泉問。作什麼?!≡?。請水牯牛去浴?!∪啤⒌美K索來不。浴頭無對。 師來問訊泉。泉舉似師。師云。某甲有語。 泉便云。還將得繩索來麼。師便近前驀鼻便拽。 泉云。是即是。太麤生。 師問南泉。離四句。絕百非外。請師道。泉便歸方丈?!熢啤_@老和尚每??诎砂傻?。及其問著。一言不措。 侍者云。莫道和尚無語好。師便打一掌。 南泉便掩卻方丈門。便把灰圍卻。問僧云。道得即開門。多有人下語。並不契泉意?!熢啤In天。蒼天。泉便開門?!焼柲先?。心不是佛。智不是道。還有過也無?!∪?。有?!熢?。過在什麼處。請師道。泉遂舉。師便出去。

師上堂謂眾曰。此事的的沒量大人出這裏不得。老僧到溈山。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溈山云。與我將床子來。若是宗師。須以本分事接人始得?!r有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熢啤Mデ皷鄻渥印!W(xué)云。和尚莫將境示人?!熢啤N也粚⒕呈救??!≡啤H绾问亲鎺熚鱽硪狻!熢?。庭前栢樹子?!熡衷?。老僧九十年前見馬祖大師下八十餘員善知識。箇箇俱是作家。不似如今知識。枝蔓上生枝蔓。大都是去聖遙遠(yuǎn)。一代不如一代。只如南泉尋常道。須向異類中行。且作麼生會。如今黃口小兒向十字街頭說葛藤。博飯噇。覓禮拜。聚三五百眾。云我是善知識。你是學(xué)人?!∩畣?。如何是清淨(jìng)伽藍(lán)。 師云。丫角女子?!∪绾问琴に{(lán)中人?!熢?。丫角女子有孕?!枴3新労蜕杏H見南泉。是否。 師云。鎮(zhèn)州出大蘿蔔頭。 問。和尚生緣什麼處。 師以手指云。西邊更向西?!枴7o別法。如何是法?!熢啤M饪眨畠?nèi)空.內(nèi)外空?!?。如何是佛真法身?!熢啤8邮颤N?!?。如何是心地法門?!熢?。古今榜樣?!枴H绾问琴e中主。 師云。山僧不問婦?!?。如何是主中賓?!熢?。老僧無丈人?!?。如何是一切法常住?!熢啤@仙恢M祖?!∑渖賳?。師云。今日不答話。

師上堂云。兄弟莫久立。有事商量。無事向衣鉢下坐窮理好。老僧行腳時。除二時齋粥是雜用心力處。餘外更無別用心處也。若不如此。出家大遠(yuǎn)在?!?。萬物中何物最堅。 師云。相罵饒汝接嘴。相唾饒汝潑水。 問。曉夜不停時如何。 師云。僧中無與麼兩稅百姓?!枴H绾问且痪洹!熢?。若守著一句老卻你。 師又云。若一生不離叢林。不語十年五載。無人喚你作啞漢。已後佛也不柰你何。你若不信。截取老僧頭去。

師上堂云。兄弟。你正在第三冤裏。所以道。但改舊時行履處。莫改舊時人。共你各自家出家。比來無事。更問禪問道。三十.二十人聚頭來問。恰似欠伊禪道相似。你喚作善知識。我是同受拷。老僧不是戲好。恐帶累他古人。所以東道西說。 問。十二時中如何用心。 師云。你被十二時使。老僧使得十二時。你問那箇時?!?。如何是趙州主人公。 師咄云。這篐桶漢。學(xué)人應(yīng)諾。 師云。如法篐桶著?!?。如何是學(xué)人本分事?!熢?。樹搖鳥散。魚驚水渾?!枴H绾问巧偕竦兹??!熢?。老僧不如你?!W(xué)云。不占勝?!熢?。你因什麼少神。 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是時人窠窟。 師云。曾有問我。直得五年分疎不得?!∮泄偃藛枴5は紵痉稹T褐鳛槭颤N眉鬚墮落?!熢?。官人宅中變生作熟是什麼人?!≡?。所使?!熢?。卻是他好手?!∩畣?。毗目仙人執(zhí)善才手見微塵佛時如何?!熕靾?zhí)僧手云。你見箇什麼?!∮心釂?。如何是沙門行?!熢?。莫生兒。 尼云。和尚勿交涉?!熢?。我若共你打交涉??白魇颤N?!?。如何是趙州主人公?!熢?。田厙奴。 問。如何是王索仙陀婆?!熢?。你道老僧要箇什麼?!枴H绾问切行?。 師云。說什麼玄中玄。七中七。八中八。 問。如何是仙陀婆?!熢?。靜處薩婆訶?!枴H绾问欠ǚ欠?。 師云。東西南北?!W(xué)云。如何會去?!熢?。上下四維。 問。如何是玄中玄?!熢?。這僧若在。合年七十四.五?!?。王索仙陀婆時如何。師驀起打躬叉手?!枴H绾问堑?。 師云。不敢。不敢?!?。如何是法?!熢?。敕敕攝攝?!枴Zw州去鎮(zhèn)府多少。 師云。三百?!W(xué)云。鎮(zhèn)府來趙州多少。 師云。不隔。 問。如何是玄中玄?!熢?。玄來多少時也?!W(xué)云。玄來久矣?!熢?。賴遇老僧。洎合玄殺這屢生。 問。如何是學(xué)人自己。 師云。還見庭前栢樹子麼。

師上堂云。若是久參底人。莫非真實。莫非亙古亙今。若是新入眾底人。也須究理始得。莫趂者邊三百.五百.一千。傍邊二眾。叢林稱道好箇住持。洎乎問著佛法。恰似炒沙作飯相似。無可施為。無可下口。卻言他非我是。面赫赤地。良由世間出非法語。真實欲明者意。莫辜負(fù)老僧?!?。在塵為諸聖說法??倢倥?。未審和尚如何示人?!熢啤J颤N處見老僧?!W(xué)云。請和尚說?!熢?。一堂師僧總不會這僧語話。 別有一僧問。請和尚說?!熢啤D阏f我聽?!?。真化無跡無師弟子時如何?!熢?。誰教你來問。 學(xué)云。更不是別人。師便打之。 問。此事如何辨。 師云。我怪你?!W(xué)云。如何辨得?!熢?。我怪你不辨。 學(xué)云。還保任否。 師云。保任不保任自看。 問。如何是無知解底人?!熢?。說什麼事?!?。如何是西來意。師下禪床?!W(xué)云。莫便是否?!熢啤@仙从姓Z在?!枴7鸱ň眠h(yuǎn)。如何用心?!熢?。你見前漢後漢把欖天下。臨終時半錢也無分。 問。時人以珍寶為貴。沙門以何為貴。 師云。急合取口。 學(xué)云。合口還得也無?!熢???谌舨缓?。爭能辨得?!枴H绾问勤w州一句?!熢?。半句也無。 學(xué)云。豈無和尚在。 師云。老僧不是一句。 問。如何得不被諸境惑。師垂一足。僧便出鞋。師收起足。僧無語?!∮兴坠賳枴7鹪谌铡R磺斜娚鷼w依佛。佛滅度後。一切眾生歸依什麼處。 師云。未有眾生?!W(xué)云?,F(xiàn)問次?!熢?。更覓什麼佛。 問。還有不報四恩三有者也無?!熢?。有?!W(xué)云。如何是?!熢?。這殺父漢。筭你只少此一問?!?。如何是和尚意?!熢?。無施設(shè)處。

師上堂云。兄弟但改往修來。若不改。大有著你處在。老僧在此間三十餘年。未曾有一箇禪師到此間。設(shè)有來。一宿一食急走過。且趂軟暖處去也?!枴:鲇龆U師到來。向伊道什麼?!熢啤Gрx之弩。不為鼷鼠而發(fā)機?!熢?。兄弟。若從南方來者。即與下載。若從北方來。即與裝載。所以道。近上人問道即失道。近下人問道者即得道。兄弟。正人說邪法。邪法亦隨正。邪人說正法。正法亦隨邪。諸方難見易識。我者裏易見難識?!?。善惡惑不得底人還獨脫也無?!熢啤2华毭??!W(xué)云。為什麼不獨脫。 師云。正在善惡裏?!∧釂?。離卻上來說處。請和尚指示。 師咄云。煨破鐵瓶。尼將鐵瓶添水來。請和尚答話。師笑之?!?。世界變?yōu)楹谘āN磳彺斯w落在何路。 師云。不占。 學(xué)云。不占是什麼人。 師云。田厙奴?!枴o言無意始稱得。句既是無言。喚什麼作句。 師云。高而不危。滿而不溢?!W(xué)云。即今和尚是滿是溢?!熢啤庤湍銌栁??!枴H绾问庆`者?!熢?。淨(jìng)地上屙一堆屎。 學(xué)云。請和尚的旨。 師云。莫惱亂老僧?!?。法身無為。不墮諸數(shù)。還許道也無。 師云。作麼生道。 學(xué)云。與麼即不道也。師笑之?!?。如何是佛。如何是眾生。 師云。眾生即是佛。佛即是眾生?!W(xué)云。未審兩箇。那箇是眾生。 師云。問。問?!?。大道無根。如何接唱?!熢?。你便接唱?!o根又作麼生?!熢?。既是無根。什麼處繫縳你?!?。正修行底人莫被鬼神測得也無?!熢?。測得?!≡?。過在什麼處。 師云。過在覓處。 云。與麼即不修行也。 師云。修行?!?。孤月當(dāng)空。光從何生。 師云。月從何生?!?。承和尚有言。道不屬修。但莫染污。如何是不染污?!熢啤z校內(nèi)外?!≡啤_€自檢校也無?!熢啤z校?!≡?。自己有什麼過。自檢校?!熢?。你有什麼事。

師上堂云。此事如明珠在掌。胡來胡現(xiàn)。漢來漢現(xiàn)。老僧把一枝草作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作一枝草用。佛即是煩惱。煩惱即是佛?!枴7鹋c誰人為煩惱?!熢啤Ec一切人為煩惱。 云。如何免得?!熢?。用免作麼。

師示眾云。老僧此間即以本分事接人。若教老僧隨伊根機接人。自有三乘十二分教接他了也。若是不會。是誰過歟。已後遇著作家漢。也道老僧不辜他。但有人問。以本分事接人。 問。從上至今即心是佛。不即心還許學(xué)人商量也無。 師云。即心且置。商量箇什麼。 問。古鏡不磨。還照也無。 師云。前生是因。今生是果?!?。三刀未落時如何。 師云。森森地?!≡?。落後如何。 師云。迥迥地?!枴H绾问浅鋈绲兹恕!熢??;\罩不得。 問。牛頭未見四祖。百鳥銜花供養(yǎng)。見後為什麼百鳥不銜花供養(yǎng)?!熢?。應(yīng)世不應(yīng)世?!枴0纂?yún)自在時如何?!熢啤幩拼猴L(fēng)處處閑。 問。如何是露地白牛?!熢?。月下不用色?!≡?。食噉何物。 師云。古今嚼不著?!≡?。請師答話?!熢?。老僧合與麼。

師示眾云。擬心即差?!∩銌?。不擬心時如何?!煷蛉隆T?。莫是老僧辜負(fù)闍黎麼?!枴7灿袉柎?。落在意根。不落意根。師如何對。 師云。問?!W(xué)云。便請師道?!熢?。莫向者裏是非。 問。龍女親獻(xiàn)佛。未審將什麼獻(xiàn)。師以兩手作獻(xiàn)勢。

師示眾云。此間佛法。道難即易。道易即難。別處難見易識。老僧者裏即易見難識。若能會得。天下橫行。忽有人問什麼處來。若向伊道從趙州來。又謗趙州。若道不從趙州來。又埋沒自己。諸人且作麼生對他?!∩畣枴S|目是謗。和尚如何得不謗去?!熢?。若道不謗。早是謗了也?!?。如何是正修行路?!熢啤=庑扌屑吹?。若不解修行。即參差落他因果裏。又云。我教你道。若有問時。但向伊道趙州來。忽問趙州說什麼法。但向伊道。寒即言寒。熱即言熱。若更問道。不問者箇事。但云問什麼事。若再問趙州說什麼法。便向伊道。和尚來時不交傳語。上座若要知趙州事。但自去問取。 問。不顧前後時如何。 師云。不顧前後且置。你問阿誰。

師示眾云。迦葉傳與阿難。且道達(dá)磨傳與什麼人?!?。且如二祖得髓又作麼生。 師云。莫謗二祖。師又云。達(dá)磨也有語。在外者得皮。在裏者得骨。且道更在裏者得什麼?!?。如何是得髓底道理。 師云。但識取皮。老僧者裏髓也不立。 云。如何是髓。 師云。與麼皮也摸未著?!?。與麼堂堂。豈不是和尚正位?!熢?。還知有不肯者麼。 學(xué)云。與麼即別有位。 師云。誰是別者?!W(xué)云。誰是不別者?!熢啤R蝗螀??!?。上上人一撥便轉(zhuǎn)。下下人來時如何?!熢?。汝是上上。下下。 云。請和尚答話。 師云。話未有主在。 云。某甲七千里來。莫作心行。 師云。據(jù)你者一問。心行莫不得麼。此僧一宿便去。 問。不紹傍來者。如何?!熢啤Ul?!W(xué)云。惠延。 師云。問什麼?!W(xué)云。不紹傍來者。師以手撫之?!?。如何是衲衣下事。 師云。莫自瞞?!?。真如凡聖皆是夢言。如何是真言?!熢?。更不道者兩箇。 學(xué)云。兩箇且置。如何是真言?!熢?。

唵[口*部]啉[口*發(fā)]。

問。如何是趙州?!熢啤|門.西門.南門.北門。 問。如何是定?!熢啤2欢??!W(xué)云。為什麼不定。 師云?;钗??;钗??!?。不隨諸有時如何。 師云。合與麼?!W(xué)云。莫便是學(xué)人本分事?!熢?。隨也。隨也?!枴9湃巳暌粡埞瓋上录簧涞冒牍w聖人。今日請師全射。師便起去。

師示眾云。至道無難。唯嫌揀擇。纔有言語。是揀擇。是明白。老僧卻不在明白裏。是你還護(hù)惜也無。 問。和尚既不在明白裏。又護(hù)惜箇什麼。 師云。我亦不知?!W(xué)云。和尚既不知。為什麼道不在明白裏?!熢啤柺录吹?。禮拜了退。

師示眾云。法本不生。今則無滅。更不要道纔語是生。不語是滅。諸人且作麼生是不生不滅底道理。 問。早是不生不滅麼?!熢?。者漢只認(rèn)得箇死語。 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纔有言語是揀擇。和尚如何示人。 師云。何不盡引古人語?!W(xué)云。某甲只道得到這裏?!熢?。只這至道無難。唯嫌揀擇。

上堂云??唇?jīng)也在生死裏。不看經(jīng)也在生死裏。諸人且作麼生出得去?!∩銌?。只如俱不留時如何。 師云。實即得。若不實。爭能出得生死?!?。利劒鋒頭快時如何?!熢?。老僧是利劒??煸谑颤N處。 問。大難到來。如何迴避。 師云。恰好。

上堂。良久。大眾總來也未?!υ啤?倎硪病!熢?。更待一人來即說話。 僧云。候無人來即說似和尚?!熢啤4箅y得人。

師示眾云。心生即種種法生。心滅即種種法滅。你諸人作麼生。 僧乃問。只如不生不滅時如何?!熢啤N以S你者一問。 師因參次云。明又未明。道昏欲曉。你在阿那頭?!∩?。不在兩頭?!熢啤Ec麼即在中間也?!≡?。若在中間。即在兩頭?!熢啤_@僧多少時在老僧者裏作與麼語話。不出得三句裏。然直饒出得。也在三句裏。你作麼生。 僧云。某甲使得三句?!熢?。何不早與麼道。 問。如何是通方。 師云。離卻金剛禪。

師示眾云。衲僧家直須坐斷報化佛頭始得?!?。坐斷報化佛頭是什麼人?!熢?。非你境界。

師示眾云。大道只在目前。要且難覩。 僧乃問。目前有何形段令學(xué)人覩?!熢?。任你江南江北?!W(xué)云。和尚豈無方便為人。 師云。適來問什麼?!枴H敕ń鐏怼_€知有也無。 師云。誰入法界。 學(xué)云。與麼即入法界不知去也?!熢?。不是寒灰死木。花錦成現(xiàn)百種有?!W(xué)云。莫是入法界處用也無。 師云。有什麼交涉。 問。若是實際理地。什麼處得來?!熢?。更請闍黎宣一遍。 問。萬境俱起。還有惑不得者也無。 師云。有?!W(xué)云。如何是惑不得者?!熢啤D氵€信有佛法否?!W(xué)云。信有佛法。古人道了。如何是惑不得者?!熢?。為什麼不問老僧?!W(xué)云。問了也?!熢??;笠?。 問。未審古人與今人還有近也無。 師云。相近即相近。不同一體。 學(xué)云。為什麼不同?!熢?。法身不說法。 學(xué)云。法身不說法。和尚為人也無。 師云。我向惠裏答話?!W(xué)云。爭道法身不說法?!熢?。我向惠裏救你阿爺。他終不出頭。 問。學(xué)人道不相見時。還迴互也無?!熢?。測得迴互?!W(xué)云。測他不得。迴互箇什麼?!熢?。不與麼是你自己?!W(xué)云。和尚還受測也無?!熢啤H思崔D(zhuǎn)近。道即轉(zhuǎn)遠(yuǎn)也。 學(xué)云。和尚為什麼自隱去?!熢?。我今現(xiàn)共你語話。 學(xué)云。爭道不轉(zhuǎn)?!熢?。合與麼著。

師示眾云。教化得底人。是今生事。教化不得底人。是第三生冤。若不教化。恐墮卻一切眾生。教化亦是冤。是你還教化也無。 僧云。教化。 師云。一切眾生還見你也無?!W(xué)云。不見?!熢?。為什麼不見?!W(xué)云。無相。 師云。即今還見老僧否?!W(xué)云。和尚不是眾生?!熢啤W灾镞^即得。

師示眾云。龍女心親獻(xiàn)。盡是自然事。 問。既是自然。獻(xiàn)時為什麼?!熢啤H舨猾I(xiàn)。爭知自然。

師示眾云。八百箇作佛漢。覓一箇道人難得?!枴V蝗鐭o佛無人處。還有修行也無。 師云。除卻者兩箇。有百千萬億?!W(xué)云。道人來時在什麼處?!熢啤D闩c麼即不修行也。其僧禮拜?!熢?。大有處著你在。 問。白雲(yún)不落時如何?!熢?。老僧不會上象。 學(xué)云。豈無賓主?!熢?。老僧是主。闍黎是賓。白雲(yún)在什麼處?!?。大巧若拙時如何?!熢啤蕝s棟梁材。

師示眾云。佛之一字。吾不喜聞。 問。和尚還為人也無。 師云。為人?!W(xué)云。如何為人。 師云。不識玄旨。徒勞念靜?!W(xué)云。既是玄。作麼生是旨?!熢?。我不把本?!W(xué)云。者箇是玄。如何是旨?!熢?。答你是旨。

師示眾云。各自有禪。各自有道。忽有人問你。作麼生是禪是道。作麼生祇對他。 僧乃問。既各有禪道。從上至今語話為什麼?!熢?。為你遊魂。 學(xué)云。未審如何為人。師乃退身不語。

師示眾云。不得閑過念佛念法?!∩藛枴H绾问菍W(xué)人自己念。 師云。念者是誰?!W(xué)云。無伴?!熯?。者驢。

上堂。示眾云。若是第一句。與祖佛為師。第二句。與人天為師。第三句。自救不了?!∮猩畣?。如何是第一句?!熢?。與祖佛為師。師又云。大好從頭起。 學(xué)人再問。師云。又卻人天去也。

師示眾云。是他不是不將來。老僧不是不祇對。 僧云。和尚將什麼祇對。師長吁一聲?!≡?。和尚將這箇祇對。莫辜負(fù)學(xué)人也無?!熢啤D氵m來肯我。我即辜負(fù)你。若不肯我。我即不辜負(fù)你。

師示眾云。老僧今夜答話去也。解問者出來。 有僧纔出禮拜。師云。比來拋磚引玉。只得箇墼子。 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熢啤o。 學(xué)云。上至諸佛。下至螘子。皆有佛性。狗子為什麼無。 師云。為伊有業(yè)識性在?!?。如何是法身?!熢?。應(yīng)身?!≡?。學(xué)人不問應(yīng)身。 師云。你但管應(yīng)身?!?。朗月當(dāng)空時如何?!熢啤jA黎名什麼?!W(xué)云。某甲?!熢啤@试庐?dāng)空在什麼處?!枴U?dāng)二八時如何。 師云。東東西西?!W(xué)云。如何是東東西西。 師云。覓不著。 問。學(xué)人全不會時如何?!熢?。我更不會。 云。和尚還知有也無。 師云。我不是木頭。作麼不知?!≡?。大好不會。師拍掌笑之。 問。如何是道人?!熢?。我向道是佛人。 問。凡有言句。舉手動足。盡落在學(xué)人網(wǎng)中。離此外。請師道?!熢?。老僧齋了未喫茶?!●R大夫問。和尚還修行也無?!熢啤@仙粜扌屑吹?zhǔn)??!≡?。和尚既不修行。教什麼人修行?!熢?。大夫是修行底人。 云。某甲何名修行?!熢?。若不修行。爭得撲在人王位中。餧得來赤凍紅地。無有解出期。大夫乃下淚拜謝。

師示眾云。闍黎不是不將來。老僧不是不祇對。又云。闍黎莫擎拳合掌。老僧不將禪床拂子對?!?。思憶不及處如何。 師云。過者邊來。 云。過者邊來即是及處。如何是思不及處?!煾w起手云。你喚作什麼?!≡?。喚作手。和尚喚作什麼。 師云。百種名字我亦道。 云。不及和尚百種名字。且喚什麼?!熢啤Ec麼即你思憶不及處。僧禮拜。 師云。教你思憶得及者?!≡?。如何是?!熢?。釋迦教.祖師教是你師?!≡啤W媾c佛。古人道了也。如何是思憶不及處?!熢倥e指云。喚作什麼。僧良久?!熢?。何不當(dāng)頭道著。更疑什麼?!枴H绾问呛蜕屑绎L(fēng)?!熢?。老僧耳背。高聲問。 僧再問。師云。你問我家風(fēng)。我卻識你家風(fēng)?!?。萬境俱起時如何。 師云。萬境俱起。 云。一問一答是起。如何是不起?!熢?。禪床是不起底。 僧纔禮拜次。師云。記得問答?!≡啤S浀??!熢?。試舉看。僧?dāng)M舉。師問?!?。如何是目前佛?!熢?。殿裏底?!≡?。者箇是相貌佛。如何是佛。 師云。即心是?!≡?。即心猶是限量。如何是佛?!熢?。無心是?!W(xué)云。有心無心。還許學(xué)人揀也無?!熢?。有心無心??偙荒銙艘?。更教老僧道什麼即得?!?。遠(yuǎn)遠(yuǎn)投師。未審家風(fēng)如何。 師云。不說似人。 學(xué)云。為什麼不說似人。 師云。是我家風(fēng)?!W(xué)云。和尚既不說似人。爭柰四海來投?!熢?。你是海。我不是海。 學(xué)云。未審海內(nèi)事如何。 師云。老僧釣得一箇?!?。祖佛近不得底是什麼人?!熢?。不是祖佛?!W(xué)云。爭柰近不得何?!熢?。向你道不是祖佛。不是眾生。不是物。得麼。 學(xué)云。是什麼?!熢啤H粲忻帧<词亲娣穑娚?。 學(xué)云。不可只與麼去也?!熢?。卒未與你去在。 問。如何是平常心?!熢?。狐狼野干是?!枴W骱畏奖慵吹寐勳段绰?。 師云。未聞且置。你曾聞箇什麼來?!?。承教有言。隨色摩尼珠。如何是本色?!熣偕?。僧應(yīng)諾。師云。過者邊來。僧便過?!∮謫?。如何是本色。 師云。且隨色走?!枴F匠P牡兹诉€受教化也無?!熢?。我不歷他門戶。 學(xué)云。與麼則莫沉卻那邊人麼?!熢?。大好平常心?!?。如何是學(xué)人保任底物。 師云。盡未來際揀不出?!?。如何是大修行底人?!熢?。寺裏綱維是?!?。學(xué)人纔到。總不知門戶頭事如何。 師云。上座名什麼?!W(xué)云?;菽?。 師云。大好不知?!?。學(xué)人欲學(xué)。又謗於和尚。如何得不謗去?!熢?。你名什麼?!W(xué)云。道皎?!熢?。靜處去者米囤子?!?。如何是和尚大意?!熢啤o大無小?!W(xué)云。莫便是和尚大意麼。 師云。若有纖毫。萬劫不如?!?。萬法本閑。而人自閙。是什麼人語。 師云。出來便死?!?。不是佛。不是物。不是眾生。這箇是斷語。如何是不斷語?!熢?。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如何是毗盧圓相?!熢啤@仙孕〕黾?。不曾眼花?!W(xué)云。和尚還為人也無。 師云。願你長見毗盧圓相?!?。佛祖在日。佛祖相傳。佛祖滅後。什麼人傳。 師云。古今總是老僧分上。 學(xué)云。未審傳箇什麼?!熢啤9w箇總屬生死。 云。不可埋沒卻祖師也?!熢啤鞴w什麼?!?。凡聖俱盡時如何?!熢?。願你作大德。老僧是障佛祖漢?!?。遠(yuǎn)聞趙州。到來為什麼不見。 師云。老僧罪過?!?。朗月當(dāng)空。未審室中事如何?!熢?。老僧自出家。不曾作活計?!W(xué)云。與麼即和尚不為今時也。 師云。自疾不能救。焉能救諸疾?!W(xué)云。爭柰學(xué)人無依何?!熢啤R兰刺ぶ?。不依即一任東西?!?。在心心不測時如何。 師云。測阿誰?!W(xué)云。測自己?!熢?。無兩箇。 問。不見邊表時如何?!熤笢Q(jìng)瓶云。是什麼。 學(xué)云。淨(jìng)瓶。 師云。大好不見邊表?!枴H绾问菤w根?!熢啤M即差?!?。不離言句。如何得獨脫?!熢啤kx言句是獨脫。 學(xué)云。適來無人教某甲來。 師云。因什麼到此?!W(xué)云。和尚何不揀出?!熢?。我早箇揀了也。 問。非心不即智。請和尚一句?!熢?。老僧落你後?!?。如何是畢竟?!熢?。畢竟?!W(xué)云。那箇畢竟是。 師云。老僧是畢竟。你不解問者話?!W(xué)云。不是不問?!熢啤.吘乖谑颤N處?!?。不掛寸絲時如何。 師云。不掛什麼?!W(xué)云。不掛寸絲?!熢?。大好不掛寸絲?!?。如救頭燃底人如何?!熢?。便學(xué)?!W(xué)云。什麼處?!熢?。莫占他位次。 問。空劫中阿誰為主?!熢?。老僧在裏許坐。 學(xué)云。說甚麼法。 師云。說你問底。 問。承古有言。虗明自照。如何是自照?!熢?。不稱他照?!W(xué)云。照不著處如何?!熢啤D阍拤櫼??!?。如何是的?!熢?。一念未起時。 問。如何是法王?!熢?。州裏大王是?!≡?。和尚不是?!熢?。你擬造反去。都來一箇王不認(rèn)。 問。如何是佛心?!熢?。你是心。我是佛。奉不奉自看?!W(xué)云。師即不無。還奉得也無。 師云。你教化我看。 問。三身中。那箇是本來身?!熢?。闕一不可?!枴N磳彺送琳l為祖師?!熢?。達(dá)磨來這邊總是?!W(xué)云。和尚是第幾祖。 師云。我不落位次?!W(xué)云。在什麼處。 師云。在你耳裏?!?。不棄本。不逐末。如何是正道?!熢啤4蠛贸黾覂??!W(xué)云。學(xué)人從來不曾出家?!熢?。歸依佛。歸依法?!W(xué)云。未審有家可出也無?!熢?。直須出家?!W(xué)云。向什麼處安排他。 師云。且向家裏坐?!?。明眼人見一切。還見色也無?!熢啤4騾s著。 學(xué)云。如何打得?!熢啤D昧?。 學(xué)云。不用力如何打得?!熢?。若用力即乖?!?。祖佛大意合為什麼人?!熢?。只為今時?!W(xué)云。爭柰不得何?!熢?。誰之過?!W(xué)云。如何承當(dāng)?!熢?。如今無人承當(dāng)?shù)谩!W(xué)云。與麼即無依倚也?!熢?。又不可無卻老僧。 問。了事底人如何?!熢?。正大修行?!W(xué)云。未審和尚還修行也無。 師云。著衣喫飯?!W(xué)云。著衣喫飯尋常事。未審修行也無?!熢啤D闱业牢颐咳兆魇颤N?!〈蘩芍袉?。大善知識還入地獄也無?!熢?。老僧末上入。 崔云。既是大善知識。為什麼入地獄?!熢?。老僧若不入。爭得見郎中?!?。毫釐有差時如何?!熢?。天地懸隔?!≡?。毫釐無差時如何。 師云。天地懸隔?!枴H绾问遣凰籽邸!熢?。凡眼.肉眼。又云。雖未得天眼。肉眼力如是?!W(xué)云。如何是睡底眼?!熢啤7鹧郏ㄑ凼撬籽邸!?。大庾嶺頭趂得及。為什麼提不起?!熌槠瘃囊略?。你甚處得者箇來?!W(xué)云。不問者箇。 師云。與麼即提不起?!?。不合不散如何辨。 師云。你有一箇。我有一箇。 云。者箇是合。如何是散?!熢啤D惚愫??!?。如何是不錯路?!熢啤WR心見性是不錯路?!枴C髦樵谡?。還照也無?!熢?。照即不無。喚什麼作珠。 問。靈苗無根時如何。 師云。你從什麼處來?!≡?。太原來?!熢啤4蠛脽o根。 問。學(xué)人擬作佛時如何?!熢?。大煞費力生?!≡?。不費力時如何?!熢?。與麼即作佛去也。 問。學(xué)人昏鈍在一浮沉。如何得出。師只據(jù)坐。 云。某甲實問和尚?!熢啤D闵跆幾饕桓∫怀??!枴2辉诜病2辉诼}。如何免得兩頭路?!熢?。去卻兩頭來答你。僧不審?!熢啤2粚弿氖颤N處起。在者裏時從老僧起。在市裏時從什麼處起。 云。和尚為什麼不定?!熢?。我教你何不道今日好風(fēng)?!?。如何是大闡提底人?!熢?。老僧答你。還信否?!≡?。和尚重言。那敢不信。 師云。覓箇闡提人難得?!枴4鬅o慚愧底人什麼處著得。 師云。此間著不得?!≡?。忽然出頭。爭向?!熢?。將取去?!?。用處不現(xiàn)時如何。 師云。用即不無?,F(xiàn)是誰。 問。空劫中還有人修行也無。 師云。喚什麼作空劫?!≡啤o一物是?!熢?。者箇始稱修行。喚什麼作空劫?!枴H绾问浅黾摇!熢啤2宦母呙?。不求垢壞?!?。不指一法。如何是和尚法?!熢啤@仙徽f茆山法?!≡?。既不說茆山法。如何是和尚法。 師云。向你道不說茆山法。 云。莫者箇便是也無。 師云。老僧未曾將者箇示人?!枴H绾问悄壳蔼毭撘宦?。 師云。無二亦無三。 云。目前有路。還許學(xué)人進(jìn)前也無?!熢?。與麼即千里萬里?!枴H绾问桥R向上事?!熢?。老僧在你腳底。 云。和尚為什麼在學(xué)人腳底?!熢啤D阍獊聿恢邢蛏鲜隆!?。如何是合頭?!熢?。是你不合頭?!≡?。如何是不合頭。 師云。前句辨取?!?。如何是和尚的的意?!熢?。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枴3纬谓^點時如何?!熢?。墮坑落壍?!≡?。有什麼過。 師云。你屈著與麼人?!枴N磳彸黾沂那鬅o上菩提時如何?!熢?。未出家。被菩提使。既出家。使得菩提?!∮行悴乓妿熓种兄粽取D嗽?。佛不奪眾生願。是否?!熢?。是。 秀才云。某甲就和尚乞取手中拄杖。得否?!熢?。君子不奪人所好?!⌒悴旁?。某甲不是君子?!熢?。老僧亦不是佛?!熞虺鐾?。見婆子插田。云。忽遇猛虎作麼生?!∑旁啤o一法可當(dāng)情?!熢啤l?!∑抛釉?。唋。 師云。猶有者箇在?!∮行悴呸o去云。某甲在此括撓和尚多時。無可報答和尚。待他日作一頭驢來報答和尚。 師云。教老僧爭得鞍?!煹降牢崽?。纔入僧堂。吾云。南泉一隻箭來?!熢???醇??!∥嵩啤_^也?!熢啤V幸??!枴0俸【銤⑸ⅰR晃镦?zhèn)長靈時如何?!熢啤=癯诛L(fēng)起?!枴H耸纸碳床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熢?。水牯牛生兒也好看取?!≡?。未審此意如何。 師云。我亦不知?!枴Hf國來朝時如何。 師云。逢人不得喚。 問。十二時中如何淘汰。 師云。柰河水濁。西水流急。 云。還得見文殊也無。 師云。者矇瞳漢。什麼處去來?!?。如何是道場。 師云。你從道場來。你從道場去。脫體是道場。何處更不是?!枴C妊课窗l(fā)時如何?!熢?。齅著即腦裂。 云。不齅時如何?!熢啤o者閑工夫?!?。如何數(shù)量?!熢?。一二三四五?!≡?。數(shù)量不拘底事如何。 師云。一二三四五?!?。什麼世界即無晝夜。 師云。即今是晝是夜。 云。不問即今?!熢?。爭柰老僧何。 問。迦葉上行衣。不踏曹溪路。什麼人得披?!熢啤L惪詹怀鍪?。道人都不知?!?。如何是混而不雜。 師云。老僧菜食長齋?!≡啤_€得超然也無?!熢?。破齋也。 問。如何是古人之言。 師云。諦聽。諦聽?!枴H绾问菍W(xué)人本分事?!熢?。與麼嫌什麼?!?。萬法歸一。一歸何所。 師云。我在青州作一領(lǐng)布衫重七斤?!?。如何是出家兒?!熢?。不朝天子。父母返拜。 問。覿面事如何。 師云。你是覿面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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