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公大夫府邸迎賓大堂,明亮寬敞。一應(yīng)擺設(shè)裝飾,富麗堂皇。
公大夫坐正首,左右下首各坐著族長錯再,商人王泰。各人背后,站立兩位侍從。每人面前案幾上,擺放酒具一套,茶具一套,李子,橘子,大紅棗各一盤。
下首,一位女子正在操琴。曲調(diào)輕柔,舒緩。
三人相談甚歡。
“諸位,請盡興喝酒。”段公大夫舉起酒尊。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錯再緩緩念道,舉起酒杯。
“我有嘉賓,鼓瑟鼓琴。”公大夫念到,喝了一口。
“鼓瑟鼓琴,和樂且湛。”王泰念到,也喝了一口。
“善哉。好酒,好詩,好曲。”錯再說道。
“品到佳釀,唱到好詩,至于好曲,請王君有勞,給公大夫和在下,彈奏一曲助興,意下如何?”錯再說道。
“那太好了。有富商彈琴,有才又有財富,洗耳恭聽。”公大夫剛端起酒杯,聽到這話,喝了一口。
“在下才疏藝淺,有陣子沒有操琴。恐怕讓二位見笑了。”王泰推辭到。
“想不到儒商巨賈,才藝超群。有勞王君了。”錯再躬身說道。
“在下就獻(xiàn)丑了。”王泰起身,走向琴邊。
操琴女子,起身站立一旁。
王泰坐在琴旁,靜思一會,開始彈奏。
曲調(diào)緩緩輕柔開始,繼而沉著,高亢,隨即旋律豁然開朗,明快。最終歸于平和。
王泰,將手放下,置于膝蓋。然后,又開始彈奏。
曲調(diào)柔和,舒緩,然后進(jìn)入酣暢淋漓的旋律。旋律逐漸轉(zhuǎn)入平緩。在如同瀑布般傾泄的旋律之后,曲調(diào)戛然而止。
王泰站起來,拱手鞠躬,坐回原位。
公大夫,錯再這才緩過神來。
“善哉。高山流水。王君彈得太好了。”錯再贊嘆。
“想不到王君商賈之人,卻懂得如此美妙樂曲。”公大夫起身走到大堂中央。
“冒昧請問,王君師從哪位高人?”公大夫問道。
“在下是鬼谷子的侄孫。師從家學(xué)。”
“原來家學(xué)淵源。奇才!”
“雅歌,與投壺是一對。”公大夫說道。
“好。投壺。誰輸誰罰酒。”錯再說道。
司儀將三個箭壺置于三個案幾前面,約兩步距離。然后將四只箭矢,分送公大夫,錯再,王泰。
“三局兩勝。輸者罰酒。”司儀退后,站立下首。并將計分牌放正,讓三人都可以看到。
“請族長先投。”公大夫說道。
“公大夫先請。”錯再禮讓。
“別客氣。族長請。”
“那好。在下獻(xiàn)丑了。”錯在將四個箭矢拿在手里,坐正,投箭。
“族長中一箭。”司儀唱到。
“中二箭。”
“不中”
“中三箭。”
“請公大夫開始投壺。”司儀唱到。
“公大夫中一箭。”
“不中。”
“中二箭。”
“不中。”
“請王君開始投壺。”司儀唱到。
“王君中一箭。”
“中二箭。”
“中三箭。”
“中四箭。”
“第一局,公大夫中兩箭,族長中三箭,王君中四箭。”司儀唱到。
后兩局投壺,也是司儀邊說邊計分。
結(jié)果是第二局公大夫中兩箭,錯再中四箭,王泰中四箭。
第三局,公大夫中三箭,錯再中四箭,王泰中四箭。
“三局已定。公大夫第三名,族長第二名,王君第一名。公大夫罰酒一杯。”司儀唱到。
“好。好。段某技不如人,情愿受罰。”公大夫笑著,喝了一杯。
“那是公大夫暗中謙讓,讓吾等開心罷了。”錯再舉杯,喝了一口。
“正是。公大夫度量海量,都叫在下佩服。”王泰喝了一口。
“為了公大夫和族長雅興,在下愿意耍個雕蟲小技。”王泰說道。
“好。”公大夫,錯再異口同聲叫到。
“請司儀拿一個箭矢來。”
“請恕罪,為方便計,我要脫下外袍。”
“不必拘禮。我也要脫下外袍。有點(diǎn)熱了。”公大夫說著脫去外袍。
王泰,右手高高伸展,將箭矢平舉。揮手快速向前,手腕一抖,箭矢投進(jìn)壺中。那箭矢入壺后,好像有繩子牽引一般,又直直地彈回到王泰手中。
在眾人驚愕之中,王泰又是手腕一抖,箭矢進(jìn)壺,好像有吸力一般,又回到王泰手里。
如此往復(fù),越來越快。眾人眼睛,上下移動,如同中了魔怔一樣。
“啪。”一聲響,箭矢斷了。
眾人這才緩過神來。
“好!”
“奇人!”錯再驚嘆。
公大夫的眼睛直了。他走向大堂,來到王泰的面前。
“你這絲綢衣裳,如此清亮華貴,何處購得絲綢?”
“這是在下綢緞莊珍藏的絲綢。世間極其稀少,僅在越國有點(diǎn)。”
“天下人都知道,段某癡迷華服錦衣。我看上的衣裳,不惜砸下重金買回,哪怕傾家蕩產(chǎn)。”
“說它稀少,是因為這種蠶絲,是天然彩色蠶絲。無須染色,自然亮麗。”
“一年,半個越國的蠶農(nóng),幸運(yùn)的話,可以找到十來個彩色蠶繭。”
“你這還有這種彩色絲綢嗎?”
“還有一匹。在我馬車上。車夫看管著。明日我就要去趙國。因為太珍貴,不容閃失。我就隨身帶著。”
“請王君成全段某的嗜好。將這匹絲綢賣于我。如何?”
“這個。。。,很貴。我也癡迷華服。”
“按照市面上染色絲綢的行情,我出十倍的價錢。如何?”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