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聶青嵐感覺手臂一陣酸疼,從床上掙扎著坐起身,看著趴在床邊抱著自己手臂熟睡的茉莉,輕輕的抽出手臂,輕手輕腳的從床榻上下來。
看著茶案邊坐著的冬月,聶青嵐感覺一陣腰疼,撐著腰艱難的坐了下來。
看著桌上一份血書跟狀告信,聶青嵐感嘆道:“還是你動作快,知道我想要什么。”
冬月飲著茶,抬手指了指窗外站著的于栩,開口解釋道:“你昏迷不醒時,他讓我做的。說是,你醒來看見這些東西,一定會歡喜。”
聶青嵐看著桌上放著的那把匕首,握著手里把弄了一會兒,又仔細打量起來:“胡南霄到死都望著這把匕首,到底有什么含義?”
冬月站起身,又蹲在聶青嵐面前,俯身依偎在聶青嵐的腿上,柔聲細語道:“我的主子,有時候送上門的人,擺明是個陷阱,咱們能不能別這么天真,才見面的人都能信。”
聶青嵐伸手摸了摸冬月的頭,輕聲輕語道:“好,以后不會了。”
看著天色朦朧,冬月依依不舍的跟聶青嵐告別,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仔細查閱了一遍冬月準備的東西,一字一句都不能出一絲差錯,一定要把這次刺殺作為拉下許中令的一股勁。
折斷五皇子趙璟宸一段臂膀,加上于明清掃的死士,這一次,趙璟宸必然會元氣大傷。
天亮了,一些不重要的人也該下馬了。聶青嵐親筆狀告,加上一封狀告信跟一份血書,足以讓皇上為了平復北州王府的怒火而用許氏做替罪羊。
“主子,陛下已經將許中令跟許家一百多口人全數下獄。”
聽著于栩的稟報,聶青嵐嗯了一聲。如今于栩已經暴露了,也不必再躲藏與暗處。
心里一直在琢磨胡南霄死前說的所有話,里面到底有多少能信多少不能信?
聶青嵐思慮后,開口吩咐道:“去把胡南霄的尸體掛在北州王府的大門前,看看背后的人可還坐的住。”
于栩起身回復道:“屬下明白。”
“主子就是太過心急,不然也不會中計。”茉莉在一旁沏茶,嘴上卻不停地憂心憂慮。
聶青嵐端起茶盞,低頭看著白稠的茶地,淡然一笑道:“是時候該讓蕭月梨露面了。”
茉莉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扶禮:“奴婢這便去燕府接人。”
與此同時,聶朝鈞已經快將刺客折磨的不成人樣,大夫上藥的手已經抖的不成樣了。
聶朝鈞伸手扯下刺客嘴里的布,拍打著他的臉,輕蔑一笑:“說不說!”
刺客耷拉著頭,依舊一言不發。聶朝鈞的脾性也顯露了出來,一邊解開鐵架一邊說道:“既然你不說,我讓你其他的同伙說。安排好了沒!”
岳陽開口回答道:“已經準備妥當。”
鐵鏈從鐵架松開的那一刻,刺客直接跌在了地上。布依舊塞回了刺客嘴角,聶朝鈞扯著鐵絲朝外走著,刺客疼的發出了嗚嗚聲。
大夫端著吊命的湯藥跟在身后,岳陽護在聶朝鈞的身側,四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從王府走了出去。
剛巧于栩在府門前吊胡南霄的尸體,看著聶朝鈞的舉動,只是淡漠的瞟了一眼。事情辦好后,立即回到了聶青嵐身側,將剛剛所看到的景象一一回稟。
聶青嵐點了點頭:“兄長不愧是兄長,居然比我還會釣魚。”
京城的街道上,百姓四散而開。看著如牲畜一般的人被牽著爬,手腳時不時還滲出鮮血,嚇人不僅毛骨悚然。
忽然,一枚飛鏢從樓上凌空飛了過來,埋伏在暗處的護衛探尋到了具體位置,頃刻間,蓄勢待發。
護衛露面跟岳陽點頭示意,岳陽低身在聶青嵐身側回復道:“抓住了。”
聶朝鈞轉身蹲下身子,捏著刺客的下巴頦,沉聲說道:“你說說,你們這些人,嘴巴在嚴實又能怎樣,你的主子要你的命,他比我還想要你的命。”
聶朝鈞扔了鐵絲,拿著帕子擦著手,一邊跟岳陽囑咐道:“把他帶回去吧。”
“是。”
聶朝鈞停下腳步是注意到了一家首飾鋪子,緩步朝著鋪子走了進去。
掌柜嚇的跪地求饒:“大人饒命。”
聶朝鈞指著柜子上的一枚金線編織的花簪,開口說道:“麻煩掌柜將它包好了。”
掌柜哆哆嗦嗦的起身把柜子上的發簪取了下來,仔細的裝在錦盒里,抬頭看了一眼聶朝鈞,嚇的立馬跪了下去。
聶朝鈞從荷包里拿出一錠銀元放在桌上,拿起包好的發簪就轉頭離開了首飾鋪子。
這般張狂的舉動,引起了許多大臣的不滿,紛紛上奏。
抓回來的人被岳陽扔在了聶青嵐面前,聶青嵐看著眼前被捆的緊緊實實的楊嬌,一時沒忍住的笑出了聲:“這里面還真有你啊!”
楊嬌的嘴被塞的嚴嚴實實,只能發出嗚咽聲,瞪著聶青嵐的雙眼倒是絲毫不懼。
聶青嵐輕蔑的瞟了一眼楊嬌,輕聲警告:“老實交代留你一命,若是你的嘴巴也跟街上那位一樣嚴實,那就只能麻煩你跟他一樣了。”
看著楊嬌依舊不該絲毫不懼生死的態度,聶青嵐冷哼一聲:“既然你是個不怕死的,刺殺北州世子的罪名就由你們楊家還承擔了吧。”
聽著楊嬌嗚咽聲越來越激動,不停地掙扎起來。因為楊嬌自己一清二楚,飛鏢飛出去的那一刻,她被護衛抓了,大庭廣眾之下,所有百姓看的一清二楚,根本無法抵賴。
這不,當逮回來沒多久,楊侍郎就自己跪在了北州王府府邸門前,想要求見。
下人回稟后,聶青嵐輕輕拍打著楊嬌的臉龐,輕笑道:“你說說你,好好的深閨小姐你不做,非要當什么刺客!”
看著躺在一邊的刺客,聶青嵐拔出匕首一刀一刀的捅在刺客的腿上,嘴里罵罵咧咧起來:“誰給你這樣的膽子,敢沖進王府行刺,你不知道連一等一的高手都不敢闖北州王府嗎!”
楊嬌眼中沒了剛剛堅定不移的信念,嗚咽聲中依稀能聽見“我說”兩個字。
聶青嵐累的直接席地而坐,伸手扯開楊嬌嘴里的布,用沾滿鮮血的匕首拍著她的臉頰,喘著氣說道:“想說就說啊!”
楊嬌匍匐在地,語氣卑微:“此事是我一人所以,求郡主饒了楊家。”
聶青嵐大笑不止:“北州王府跟你們楊家有仇,還是你私人恩怨啊!別逗我了,楊小姐。”
于栩將椅子挪了挪,上前攙扶起聶青嵐入座,遞上一把短鞭,上面插著密密麻麻的釘子。
聶青嵐拿著短鞭在楊嬌面前比劃起來,又跟身側的于栩說笑起來:“你說說,她能堅持多久!”
于栩俯身回答道:“既然是習武之人,挺個一個時辰應該能行。”
聶青嵐將短鞭扔給了岳陽,吩咐道:“你來,別給我弄死了。”
岳陽接著短鞭,拱手回復道:“謹遵郡主吩咐。”
與此,茉莉跟蕭月梨在回程的馬車上,茉莉跟蕭月梨說了前因后果。
蕭月梨思索了片刻,疑惑道:“我跟著趙璟宸數年,他與許家沈家的確有所勾連,不過他們如今還不會對北州王府出手,倒是有一人...”
“誰?”
蕭月梨低聲說道:“趙璟宸跟一位女劍客關系甚密。”
茉莉跟蕭月梨趕到王府時,瞧著庭院正鞭抽著一名女子,雖說下手不狠,看著卻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