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寒山與拾得之戀
- 大明宣宗皇后傳奇
- 公孫英子
- 5508字
- 2025-01-08 14:55:49
親愛的讀者:
本書雖然還不算肥,但也算漸漸長了一點(diǎn)點(diǎn)肉,煩請各位讀者仁君收藏它,把它養(yǎng)肥了再回首,可能會更有意思!
第九十三章寒山拾得之戀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清晨,成群的鳥雀跳躍著在枝頭喧鬧。俗話說;人有人言,鳥有鳥語。此刻這些鳥兒吱吱喳喳交頭接耳,也不知道是在議論什么新鮮事。福泉山曉風(fēng)習(xí)習(xí)清幽依舊。
樹林里一條孤寂舞動的身影,白衣飄飄身姿挺秀的道人張三豐還在習(xí)練太極拳,他腿腳手眼的一招一式一如既往的敏捷流暢穩(wěn)健,卻沒有人看得出他這些日子過的是多么的糟心頹敗心思沉重。
不管是世間的俗人還是出家為僧為道,是個(gè)男人都曾經(jīng)有保家衛(wèi)國的理想和情懷。張三豐自然不是俗物,他性格孤傲,是出世的高人,看上去高深莫測。但他食人間煙火便脫離不了俗世,仍是有俗世的感情,所以他并不冷血無情。他旁觀世人,信奉永恒與長生,生來不愿受俗世的羈絆,卻又同樣憂國憂民。因?yàn)樗@一類的人是逢亂世而生,又是治亂世的高手。所謂“猛士不帶劍,威武豈得用?丈夫不救國,終為愚賤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更別說為了這朱氏的大明江山張家已經(jīng)是一代又一代的陷了進(jìn)去,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想徹底的超脫于外也是欲罷不能。
眼見得當(dāng)年睿智豁達(dá)頗有胸襟的一代開國帝王朱元璋,披荊斬棘走向孤家寡人的權(quán)力高峰,君臨天下,將一切踏在腳底唯我獨(dú)尊。在為他慶幸的同時(shí),也為他惋惜,因?yàn)檫@個(gè)人并沒有更多的去注視無限風(fēng)光背后的危機(jī),懂得物極必反,月滿必虧的道理。道家始祖老冉曾經(jīng)教誨,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大道無形,生于天地,大道無情,運(yùn)行日月。所以張三豐相信,在浩瀚的天地之間人總歸是渺小的,誰也沒有肆意揮霍為所欲為的可能。起先還有仁厚的皇太子朱標(biāo)可以期待,可現(xiàn)在卻唯有一個(gè)好似一坨火焰,誰敢違背他的意志就會被焚為灰燼的獨(dú)斷專行的偏執(zhí)老人。
為了顧學(xué)文和沈家被誣陷謀反的案子,張三豐出山殫精竭慮四處奔波是盡力了。但面對滿朝文武噤若寒蟬唯求自保,沒有了先皇后的支持和勸導(dǎo),連徒兒朱棣也是怕犯了父皇的忌諱而感到無能為力。因心中惦記著病重的老徒弟,便一日不敢耽擱的急急回返。可這“兇多吉少”四個(gè)字,在病臥在床的老朋友徒兒沈萬三面前,張三豐實(shí)在是說不出口,也不敢把二女婿顧學(xué)文父子已經(jīng)死在獄中這件事告訴他。只得安慰他說:
“沈三山,莫要再擔(dān)憂,能做的為師都已做了,希望事情會好轉(zhuǎn)的。”
值得欣慰的是,好幾個(gè)月過去了,并沒有更壞消息傳來。或許是朝中那些大理寺官員御史大夫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或許是皇帝朱元璋因年老在屠刀之下有了些慈悲之心吧?
今晚久病的沈萬三精神好了許多,甚至在沈家管事沈森的服侍下?lián)沃A弱不堪的身子起床喝了碗稀粥還盤腿做了晚課,然后躺在榻上歇息拿起了一本詩書在看。
看到沈萬三自打自己回來后病情一天天好轉(zhuǎn),張三豐眼角眉梢露出些許笑意。他低頭望著沈萬三白皙卻蒼老憔悴的面容,燈光下蓬松的絡(luò)腮胡須,曾經(jīng)很是瀟灑自然卷的斑白頭發(fā),依稀仿佛又看到了當(dāng)初那個(gè)斯文有禮,天資聰穎又陽光開朗,笑容璀璨的憨厚少年。這時(shí)只聽他正在輕聲的誦讀著一首詩,是唐代詩人張繼的《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哦,三山莫非是想家了?”
張三豐溫和的笑語里透著關(guān)切。
沈萬三聞言愣了一瞬,點(diǎn)了點(diǎn)頭皺眉嘴角卻浮起笑意,自己的心事看來是瞞不過人精般的師傅。是啊,他是在想念楊花杏雨的江南,想念那些古老的亭臺樓閣,精巧的園林。那里的春天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jié),溫暖的風(fēng)宛如柔軟的紗幔,從面頰滑過,草長鶯飛,騎馬追風(fēng)。阡陌縱橫的稻田里,水稻散發(fā)出怡人的淡淡青草氣息。稻田邊的小河里,河水翠碧,河邊垂柳嬌嫩婀娜,迎風(fēng)招展著枝條---。便望了師傅一眼答道:
“嗯,是的。我在那兒出生,在那兒長大,在那兒出道經(jīng)商,能不憶江南。人都言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有淡妝素抹的西湖,清清漣漣的富春,潮來潮去的錢唐,還有南吳山、北孤山等風(fēng)景秀美之處甚多。蘇州乃古老的吳郡因地處姑蘇山側(cè)又名姑蘇城,有始建于南朝的曾是中華十大古寺之一的古剎寒山寺。可對于我來說最溫馨難忘的還是蘇州周莊有老父親在時(shí)的家。---”
沈萬三說到這里,稍停了一會,眼中似乎浮起一層水霧。轉(zhuǎn)而又喃喃的吟道:
“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guī)聲里雨如煙。
鄉(xiāng)村四月閑人少,才了蠶桑又插田。”
“好詩!好詩!是一幅江南鄉(xiāng)村初夏的勞作景像,沒想到如今徒兒長了能耐都會作詩了!你是想起小時(shí)候穿著開襠褲跟著你父親沈祐在周莊養(yǎng)蠶種地的事了?”
張三豐故意打趣道。
“呵呵!---”
沈萬三眼里噙著淚水樂得笑出了聲。
“徒兒可沒有師傅您的大才會寫什么詩,我就是一個(gè)俗人,俗不可耐,只會整天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哪里來的如此雅興。這首詩名為《鄉(xiāng)村四月》,是南宋詩人樂清翁纂寫的,土星味道很濃吧?不過那時(shí)我家四弟沈貴倒是真的寫過一首詩。”
“哦,沈貴會做詩?都是寫得什么來著,說來聽聽?”
張三豐一臉逗樂的表情。
沈萬三搖了搖頭板板正正的念道:
“錦衣玉食非為福,檀板金樽亦可休。
何事百年長久計(jì),瓦罐載酒木綿花。”
“嗯,倒是有些意境,是說做人要低調(diào),不可在錦衣玉食時(shí)忘乎所以迷失清醒。”
張三豐聽后連連稱贊。
沈萬三瞅了一眼師傅,卻漫不經(jīng)心的又說:
“徒兒雖然蠢笨不善做詩,卻喜歡讀詩游學(xué)。早年也曾遍游于名山古剎之中,對那些德高望重的有道高僧特別崇拜,甚至知道他們的一些鮮為人知的身世秘密。師傅可愿意聞之一聽?”
張三豐博聞強(qiáng)記、率性而為是為真人,歷來是對各種新聞趨之若鶩,忙坐下盯緊沈萬三答道:
“快說,為師太愿意了!你說的是哪座寺廟哪位高僧的事?”
“蘇州城外寒山寺,唐代高僧寒山與拾得的故事。待徒兒慢慢講給您聽哦---”
這寒山寺是南朝蕭梁代天監(jiān)年間所建,那時(shí)它并非是叫現(xiàn)在這個(gè)寺名,而是稱為“妙利普明塔院”,后來為什么改稱為“寒山寺”了呢?
相傳在唐太宗貞觀年間在一個(gè)小山村里,有兩個(gè)年輕人,一名寒山,一名拾得,他們從小就是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兩家祖輩父母勤勞耕耘,節(jié)儉持家,種桑養(yǎng)蠶,靠著幾十畝田地辛苦勞作一家大小也算豐衣足食,還能送孩子拜師讀書識字,期望日后能蟾桂折枝金榜題名,以求改換門庭光宗耀祖。
寒山、拾得自小一起上學(xué)兩人勤奮寒窗苦讀,幾年后果然不負(fù)眾望二人都考取了秀才。隨著年齡的增長,家里大人開始替他們謀劃婚姻大事。凡子女的婚嫁皆是要奉父母之命,憑媒妁之言。一天有媒婆光顧寒山家,寒山的父母為他與家住不遠(yuǎn)的青山灣的一位姑娘訂了親。寒山聞之怏怏不樂,想對好友拾得訴說時(shí)卻意外得知,拾得早已有了心愛的姑娘。那姑娘與拾得因互生愛慕,前不久還暗中海盟山誓私定了終身。更令寒山震驚的是她家住青山灣,竟恰巧就是父母剛剛給自己定親的那位姑娘。
得此真相,寒山的心像似忽地被剜去了一塊,心里酸澀苦辣難辨五味,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苦思冥想最終決定,放過自己,讓有情人成眷屬,成全拾得的婚事,給他幸福。自己則毅然放棄讀書出仕的科考離開家鄉(xiāng),獨(dú)自往姑蘇城外的寺廟出家修行去了。
很多天過去了,寒山?jīng)]有再來上學(xué),拾得見不到寒山感到很不放心,因?yàn)楹綇膩頉]有對自己不告而別過。他忍不住心頭的思念,徒步找到寒山的家中,看到了寒山留給自己的一封信。拆開一看原來是寒山勸他及早去與姑娘下聘定親成婚,并衷心祝福他倆美滿幸福。
拾得看了信恍然大悟,明白了寒山出走的原委,心中很是難受,感到自己對不起寒山。與寒山對待自己的深情厚意相比,覺得日后的什么金榜題名、一鳴驚人、高官厚祿、以及定親成婚洞房花燭,等等都已算不上什么,一點(diǎn)也不值得自己留戀。拾得決定離開姑娘,追隨寒山出家與寒山永遠(yuǎn)在一起。他立即動身前往姑蘇城外尋覓寒山,到他身邊皈依佛門。
時(shí)值夏日,烈日炎炎,一路走來拾得看到路旁的池塘里盛開著一片艷麗非常的荷花,覺得多日以來的煩悶憂愁被一掃而光,頓覺的心曠神怡,就順手采摘,將一片荷葉做傘頂在頭上,把一只荷花拿在手里,以圖吉利。
找啊找,走過許多山山水水,披星戴月長途跋涉,拾得終于在蘇州城外的妙利普明塔院找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好朋友寒山,這才看到手里的那只荷花竟神奇的依舊鮮艷芬芳,光彩奪目。寒山見拾得到來心里高興極了,急忙用雙手捧著盛著素齋的篦盒迎接拾得,兩人相擁會心地歡笑。這個(gè)美好的瞬間被人們記住,后來成為蘇州民俗中婚嫁用的人物圖畫掛軸,也成了江南許多地方過年時(shí)貼在大門上的門神。一個(gè)手捧竹篦盒,一個(gè)手持荷花,笑容可掬,從此在民間就有了“和合二仙”的傳說。
寒山與拾得皈依佛門,辛苦修行不輟,日積月累弘揚(yáng)佛法,數(shù)年后終成有道高僧,寒山還做了妙利普明塔院的住持。但也有些俗人認(rèn)為,寒山與拾得因友情放棄功名,拋棄家庭父母是為不忠不孝。甚至還有人對他們二人超出一般的友情,和出家原是因?yàn)橥韵鄳偬岢鲑|(zhì)疑。但這些卻仍然絲毫不影響二人佛門高僧的地位和“和合二仙”形象的影響力。因?yàn)闉槿颂拐\,待人真誠,相親相愛,矢志不移無疑是人類最高貴的品質(zhì)。
二人學(xué)佛形影相隨,打坐時(shí)曾經(jīng)有段傳揚(yáng)天下的問答對話,在佛教界和民間廣為流傳,寒山問拾得道:
“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拾得對曰:
“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敬他,不要理他,過十年后,你且看他!”
又過了數(shù)年,身體虛弱的寒山不幸仙逝,葬于寺中塔林,為了紀(jì)念他非凡的功績和對寺廟的貢獻(xiàn),東方華夏十大名寺之一的“妙利普明塔院”從此改名為“寒山寺”。
寒山寺后來曾經(jīng)數(shù)次遭遇大火焚毀和洗劫,但事后總能迅速復(fù)建,足可見它在歷代高僧和信眾人們心目中的地位非凡。
寒山病逝后,拾得孤寂傷心欲絕,一人乘舟漂泊隨流而去,想以此自生自滅。不知何年何月,卻來到了“一衣帶水”的東鄰島國日本。當(dāng)?shù)赝寥顺绨輺|方上國道教,拾得大師便在日本傳道,他高深的佛學(xué)理論以及大德善行得到了日本民眾的認(rèn)可和尊崇,他在日本建立了“拾得寺”,信眾廣泛,影響深遠(yuǎn)。
拾得在日本一直從事佛教傳道解惑,深受人們的尊敬,活到一百多歲。臨終時(shí)特別的叮囑弟子希望中日永遠(yuǎn)和睦相處,友好來往,以善意圖生存,相行互助共發(fā)展。并要求弟子們代代相傳不能忘,年年要替他去蘇州寒山寺祭拜師兄寒山。所以至今不管華夏的土地上朝代如何不斷變遷,在蘇州寒山寺墻壁上的寒山、拾得的畫像前,總是會經(jīng)常看到一撥又一撥的千里迢迢來自東瀛日本拾得寺的僧人,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行禮在做祭拜。
“漬漬,---這寒山、拾得的故事還真的是有點(diǎn)傳神感人。”
張三豐抱著雙臂以手習(xí)慣性地捏著下巴,沈萬三卻轉(zhuǎn)臉看了一下師傅的臉色,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覺得這寒山、拾得與我倆好有一比,你說是吧?”
“哦,怎么說?---”
張三豐皺眉問,笑容僵在唇角,原本閃亮的眸子浮出一層暗色,卻依舊更有氣勢。
“不是嗎?自從你我在陸家相遇,我便從一個(gè)窮小子變成了億萬富翁,富可敵國。吳江二十九都的周莊富甲天下,我被皇上賜封“興國公”,富貴已極,連京師的玄武湖都曾是我家的后花園。你卻烏鴉嘴的預(yù)言我“東南氣盛,西南相見”,后來我果然獲罪一無所有的來到云南與你相見,從此不離不棄二十多年。如今又出家做了道士成為你的徒弟,與你一同修行。看來我倆一仙一道是真的有緣,這是要不死不散,豈不是像極了那寒山與拾得?”
“嗯,嗯,你別說,還就是這個(gè)意思,怎得說你一無所有?這些年我的人和心都?xì)w了你,還不夠嗎?為師我怎么的就是這么賤,怎么就是看中了你,見天惦記著你,皇宮里我都不愿意去,卻愿意與你好賴都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里不分開呢?”
張三豐微微瞇起眼咂摸咂摸嘴,像是茅塞頓開,又像只一肚子壞主意的老狐貍,點(diǎn)點(diǎn)頭如是說。
沈萬三坐起身拱手微微一笑道:
“師傅,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張三豐雖然素來低調(diào)內(nèi)斂,可是在沈萬三面前卻是什么話都敢說。此刻他身姿英挺嗓音洪亮的立即正色回答:
“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敬他,不要理他,過十年后,你且看他!”
說完轉(zhuǎn)而忽又聲音幽沉的補(bǔ)充了一句道:
“說不上他還用不了十年了。”
“呵呵!徒兒謝師傅!”
沈萬三眉目開朗,心情變得從來沒有過的平靜。
“有得就有舍,有舍就有得。師傅放心,如今徒兒心已入道萬事看的開,金錢名利本是身外之物。我沈萬三本是從做女婿發(fā)家,如今又到女婿終結(jié),這一切也許就是我沈家的氣數(shù)。與人主的江山社稷相比,蕓蕓眾生不過就是螻蟻,說不得什么公平正義。把希望寄托在一個(gè)人的圣明上原就是不可能。”
“沈三山,你看的開,未必想得開。連為師都覺得你委屈,為師問你,你的私心里就沒有一件想為自己做的事嗎?”
沈萬三想了一下,望著張三豐鄭重地說:
“倒是有一件事,徒兒希望師傅活的更長久一些,好等到我家鄉(xiāng)周莊的銀子浜湖水枯竭之時(shí),以便把徒兒的尸骨葬在湖底下。等湖水再次充盈后,徒兒身后就能無聲無息的隱在水下,不與世人爭一寸土地,一絲陽光,一縷空氣。”
唉,可憐!這是得有多么的絕望、傷心、頹廢,才會連世上的一寸土地一絲陽光一縷空氣都不想占有了?
張三豐聞言心中暗暗痛楚不已,卻出言勸到:
“別凈瞎想些事,今晚你說的話太多,一定累了,還是早些安睡歇息吧!”
“好的,都聽師傅的。”
沈萬三確實(shí)感到有些累了,一直在旁侍疾的管家沈森過來扶他躺好,小心翼翼的替他蓋好被子。沈萬三伸展了一下身子,慢慢閉上了眼睛。
人生一世如白駒過隙,倏忽而過。洪武二十七年秋,八十八歲的沈萬三那夜安詳?shù)乃诉^去,從此沒有再醒來。一位華夏蘇杭云貴商業(yè)帝國的睿智奇才,一個(gè)大明朝的財(cái)富神話到此永遠(yuǎn)結(jié)束了。
洪武三十一年二月,老邁的皇帝朱元璋病重,一些懸掛多年的大案疑案進(jìn)行清理。屠刀祭起,被羈押四年多的“顧學(xué)文參與藍(lán)黨謀反案”的八十余名案犯全部被處決。刀起頭落,血濺五步,命如螻蟻,冤魂不散---。
歷朝歷代,“謀反”,都是十惡不赦之罪,為了威望資歷顯然不足的新皇建文帝即位登基,朝野上下需要一場殺戮來警示和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