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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風雪漸大

  • 凡子行
  • 虞兮.CS
  • 5315字
  • 2018-05-17 09:25:06

辰薔一行頂著風雪奔入烏珠城,一路來到了烏珠城內孫闕,孫大人的府邸。

孫闕孫大人,孫被貶極北已經四年之久,作為當朝尚書令的長子,孫闕早年在中書省任職,是當今天子的幕僚和智囊,據傳聞在當今天子不太光彩的登基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且在天佑之亂中,大乾的不少良策都是出自孫闕的謀劃。

當然不光有孫闕,當今天子還有一干謀臣,大乾在十二年的動亂中雖然屢次岌岌可危,但在以孫闕和一干權臣為核心的大乾朝廷的謀劃下,卻依然挺了過來,以孫闕為首的這些權臣名聲大振,還被大乾內外之敵統稱為“天佑十二賊”。

就在天佑之亂結束之時,所有功臣都封官加爵,但為由功勞和名聲最巨的孫闕卻被貶極北,一切只因戰亂結束之時,孫闕盡數誅滅了一干廢帝舊部,受株連之人有近兩萬之重,幾乎將廢帝辰湯的舊臣全部殺光,其手段絕狠無比。

可孫闕犯下如此重罪,本是死罪,但卻也只為受嘉獎和流放邊陲而已,所以傳聞,孫闕當年還是代天子受過,帝恩猶在,雖然身在極北,但每月都與帝王有書信往來,可參言帝國的決策中。

最近更是向當朝天子上書《十三策》,被當朝天子辰在朝堂之上大肆夸獎,被旸譽為治國良策,朝中的不少官員都猜測,孫闕返回乾安城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孫闕多年來都有夜讀的習慣,雖然今日與好友多飲了幾杯酒,但仍舊也不例外,他此刻正坐在書房內,不過不是在讀書,而是在奮筆疾書,不是的停下筆思量一番,期間孫闕的眉頭一直緊鎖。

“公子,大小姐……突然來啦!”

說話的人正是孫闕的管家孫不二,聽到孫不二的聲音,孫闕停下手中的筆,疑惑的看向昏暗的門口。

孫闕的妻子名叫辰嫣,是當朝太長親王辰戰的孫女,二十年前以郡主身份下嫁孫闕,雖然名為下嫁并未非招婿,但二人所生的長女卻跟隨母親姓氏,姓辰,名叫辰薔。

辰薔作為孫闕的女兒,自幼年就被帝國赫赫有名的公主辰侌帶走傳道,多年未于孫闕見面,可以說孫闕與這個辰姓的女兒很是疏遠,甚至帝國青年一代中,很少有人知曉兩人的父女關系。

“叫她進來吧。”

得到孫闕的允許,孫不二領著一個男子裝束的人走了進來,而這正是男扮女裝的郡主辰薔,隨后孫不二轉身走出并未多言。

辰薔施禮道:“父親。”

雖然多年未與父親相見,但是辰薔的聲音卻很平淡,也只是簡單問好,未在多語。

抬起頭,看了看辰薔的面容,即使在被貶之前,孫闕也很少和女兒相見,如今多年未見未年,女兒確實長大了,看著辰薔衣襟處還未化開的冰霜,孫闕道:“好了,你我父女之間就不必多禮了,你這風塵仆仆,來這極寒之地所為何事啊?。”

“孩兒不敢,奉圣命前來,不敢有違。”

“到了為父這里就不要拘束了,坐吧。”

孫闕站起身來到女兒辰薔身旁,借著略微昏暗的燈火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繼續道:“你說圣命?來這里所為何事啊?。”

從貼身衣物內拿出一封迷信交給孫闕,道:“是陛下的密旨,事出緊急,女兒此次只是先行一步而已……。”

辰薔一邊將信交與孫闕,一邊開始對孫闕講述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而這一切都關乎于帝國長公主,辰汐。

那是大乾帝國絕對傳奇無比的女兒,也是大乾帝國血腥和陰暗的代名詞。

數日前,多年不見的帝國辰事府真正的掌印者辰汐忽然出現,而她的出現則依舊是伴隨著殺戮,但這次多有不同的是辰汐是被人行刺,不過辰汐在遇刺后并沒有返回乾安城,而后一路奔向極北,這十分令人費解,知道不久前帝國辰事府收到了一則消息,讓一些知道內情這才恍然大悟,這消息只關乎到一個姓氏,冉陽。

孫闕從女兒口中聽完事情經過,手中拿著密信來到燈火之下,檢查了一下密信是否完整,隨后才打開細看信中內容,這封信的當今天子的親筆信,孫闕看的很仔細,只不過信中的內容卻讓孫闕的雙眉緊皺。

看完了信孫闕道:“來的時候發現長公主的蹤跡沒有?”

“一路之上都是隨著長公主的蹤跡而來,這一路上她經歷打斗搏殺無數,沒有辦法隱藏,但是她的速度很快,我們就晚了一步,而據我判斷,長公主已經進入了石門嶺,不過孩兒恐石門嶺過于寬闊,所以就前來烏珠城先找父親商議。”

點點頭,孫闕道:“辰汐就是這個性子,沒有辦法,對當年的舊事還是不能放下,唉,都是一個情字害的。不過,大司監的話到是對的,這石門嶺中確實寬廣,貿然進去恐一無所獲。正巧,你叔父李柏菊今日來家中飲酒,此刻正在客房內休息,等一會父親找他商議一番,再做打算。”

“一切聽父親安排。”辰薔答道。

“你這一趟可是獨自前來?”孫闕問道。

“孩兒不是一人前來,有寧府的小侯爺寧宇安,還有達奚府的公子達奚儒涵一同前來。”

“嗯,這道符合圣上的脾氣,一直是喜歡重用青年人,這寧府和達奚府都是圣上最為信任的家族,圣上這么給你們歷練的機會,也不奇怪,不過此時事關重大,你們還是要多加謹慎。”

又仔細的觀瞧了一番自己多年未見的女兒,孫闕繼續道:“你可知道子虞也在極北?”

辰薔點頭道:“知道,他也是奉圣命前來,走的比我要早。”

并不關心子虞來極北的緣由,孫闕只是說道:“聽說你要退親,你可是不滿意這門親事?”

辰薔略作遲疑,她不明白自己父親的意思,只能回道道:“父母之命,女兒沒有什么滿意不滿意的,只是……”

“哎……”

孫闕嘆息一聲道:“家中之前來了一封信,告訴了為父你和子虞之間的一些事,為父也知道你對子虞的行為會有所不喜,但你要知道你和子虞這門親事的重要,你莫要有其他想法。”

辰薔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只能如實回道:“子虞他的行徑有過過于荒誕……”

揮手打斷了辰薔的話,孫闕道:“你可知道北燕遺族。”

見父親問起,辰薔回道:“知道,當年太祖征討北燕,未避免生靈涂炭,親自屈尊與北燕帝王和豪閥談判,最后納蘭一族為了北燕民眾向我大乾投降,致使北燕毫無戰力可言,從而致使大乾不費一兵一卒收服北燕,統一江山。

但據說當時北燕六大士族門閥是主戰的,而且之后意圖復國,從而全族之人隱匿于極北雪山之中,但太祖辰林為了不殃及百姓,便未在理會這群意圖謀反之人,這群人就被稱為北燕遺民。”

“北燕?納蘭?呵呵……”伴隨著一個略帶嘲諷意思的聲音,一個人影從門口走入。

孫闕見到來人走進屋內,并未起身,只是對辰薔道:“薔兒,見過你李叔父。”

孫闕口中的李叔父正是烏珠城的縣令,李柏菊,一個三品縣令,帝國只此一個。

李柏菊在大乾官場絕對是個奇葩的存在,他本是天子近臣,深受皇帝賞識,六年前皇帝將他外放到這烏珠城,早已官居三品,雖然外放了六年,但當今皇帝卻并未對李柏菊有所遺忘,反而多次在百官面前夸獎李柏菊,所以朝中無一人敢小視這個把縣令做到三品之職的邊疆“小吏”,甚至有傳言李柏菊和孫闕日后必定會成為三省六部的主事之人。

而李柏菊還有一個非常奇特的綽號“玉狐貍”,只因為狐貍狡猾但是還有點騷味,因而讓些有潔癖的人討厭或避諱,這李柏菊就是個玉做的狐貍,狡猾無比,但是連點騷味都沒有,反而還因為玉乃石之美者,有五德,會被君子稱贊,完全忘記他是個狐貍的事實。

最重要的是,李柏菊和孫闕一樣,都是被稱為大乾“天佑十二賊”的人。

辰薔見狀起身行禮道:“薔兒見過叔父。”

李柏菊趕緊道:“無需多禮,大侄女都長這么大了,可真是國色天香啊,還真是便宜了遺族的那個小子。”

李柏菊顯然是聽到了父女倆的談話,而他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繼續道:“大侄女剛才提到的北燕遺族,和納蘭家還有我大乾這三家之事,其實有些許錯誤。其實人們都說納蘭家為了黎民而向我大乾投誠,但卻并非如此,這段歷史就連當時的史官都不敢下筆輕易的書寫,只是當時朝廷為了安撫納蘭家才放出了一些謠言,但始終未曾記錄于史冊之中。

當年納蘭一族投降我大乾,但即使這樣,按照北燕當時的國力來說,北燕也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至少自保一時是不成問題的,更何況在極北雪原之上的無敵狼騎更是我大乾騎軍不可戰勝的存在。但北燕皇室和當時的幾個北燕望族,卻因為不想讓黎民百姓遭受戰爭的涂炭,決定向我大乾投降,而后這北燕六族雖然解甲歸田,也可以說隱匿于山林,但是與我大乾太祖也是有盟約在先,絕不復國,甘愿稱為為大乾所屬。

當然,太祖不動他們的緣由一時他們還很強大,二是用他們牽制納蘭家族罷了,百年來亦是如此,這在朝堂上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況且他們也確實看不出有何異心。而且他們也一直未曾刻意的的壯大自己的實力,未有復國之舉,可比納蘭戎那老兒安穩多了,況且面對帝國索要他們必都會給予,就算天佑之亂是也是出過很多力的。”

外人不知,但是孫闕自然知曉李柏菊所道出的朝堂秘密,隨后道:“極北之地易守難攻,這里最征服的一是民風彪悍,而是寒冷無比,想征服極北必然要征服寒冷,如果光使用武力的話,必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而通過你的親事,我們和遺族聯姻,相互夾擊之下,納蘭家族的削藩甚至滅族那是早晚之事。

而且你這們親事,可是當年圣上還未登基,被廢帝辰湯貶在烏珠城時就定下的,多年后因為大祭天的關系遺族選擇了子虞,而你可是陛下親自挑選的,就連你的姓氏也是陛下親自定下的,所以你的婚事這是陛下親手策劃了幾十年的事情,這可以輕易的解決帝國的百年頑疾。”

辰薔曾聽母親提起過自己的婚事,但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親事是天子辰旸定下的。而且父親提起了辰湯,天子辰旸之兄,那個曾在位十年,后被辰旸廢黜皇帝,也是真正引起天佑之亂的禍端,辰薔不免有些驚訝。

三人對話很久,夜已深,而烏珠城內風雪越來越大。

回春樓內,此時就是在貪戀燕回春的酒鬼們也多都是打道回府了,在往常這個時候也是應該打烊的時辰,但此刻的回春樓里,店小二雖然坐在桌子旁昏昏欲睡,但酒樓卻還未歇業,只因為有個豪客多給了自己那個貪財的掌柜的二十兩銀子,要酒樓晚歇業個把時辰,他要在這等幾個朋友。

“嗯昂……”的驢叫傳來,不一會門被打開,伴隨著風雪的走進來四個身著異服的異族人,身材搭配很合理,形容起來就分別是高矮胖瘦四個人。不過,其中的那個瘦子,正是之前伏擊納蘭俞的那個騎驢男子,他走路的時候身體一晃一晃的,顯得行動不是很方便。

不過,極北是大乾邊陲,來往主編各國的異族人比較多,所以沒人會在意異族人的往來。

店小二上去剛要說話,身材偏瘦的騎驢男子直接說要去后院上房。

這小二誤會了意思,以為要住店便道:“雪太大,客滿了。”

小二剛說完,酒樓上的下來一個身著錦袍的白發老人,從樓梯上探出身子直接道:“小二,這是我們公子的客人。”

一抬眼,發現說話的是之前留下銀子的那位豪客的老仆,便領著四人到了樓上雅間。

雅間內,正坐著之前進來的一位文雅公子,此時桌子上的酒菜已經擺好,還有一個燒著沸水的銅鍋子,一旁擺著鮮肉,在這么大的風雪里,能吃上一口這熱乎乎的東西,實在是舒服,將人領進小二便退了出去。

小二一走,高矮胖上人直接分別行禮但沒出聲,只有那個騎驢男子并未施禮,而是直接坐在酒桌旁,獨自一人開始吃東西,嘴里一邊含著食物一用他生硬的大乾語言說著:“餓死我了。”

瘦子的舉動明顯惹得那個文雅公子不太高興,一晃就來到瘦子面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抓起男子的左手就放在了滿是沸水的銅鍋內,一切太突然,騎驢男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進被放進了沸水里,想掙扎一番但是卻不得動彈,頓時眼中布滿了驚恐和憤怒。

文雅公子看似沒怎么用力便讓瘦子動彈不得,而騎驢男子雖然疼痛無比,但依舊緊閉雙唇并未發出任何聲音,隨后文雅公子一字一句的慢慢的說道:“李韻舟,無論大國小國,能忍還真是你們這些所謂皇族的特性啊,不過你記住,就你這濟羅皇族我還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此次所謀事大,你當我真不敢滅了你?”

被稱為李韻舟的騎驢男子,瞪圓了雙眼,露出了額頭之上的青筋,雖然疼痛的汗水直流但依舊沒有,文雅公子對他繼續道:“你那頭驢如果在亂叫,我不管它是什么奇珍異獸,我一定宰了它嘗嘗鮮。這次讓你帶著一眾好手伏擊納蘭俞,可你不光失手了,還竟然暴露了身份,如果不是主上說你日后還有大用,我一定把你整個人煮了。”

說完,文雅公子松開了手讓李韻舟把手從水中拿出,而隨后,文雅公子不在理會雙手就要被煮熟的李韻舟,而是坐下對著對眾人道:“來,著一路大家辛苦了,吃飯。”

說著,就夾起一片肉放進了剛才煮過的李韻舟手掌銅鍋中,隨便的煮了一下便吃了起來。

其他高矮胖三人仿佛沒看見這李韻舟所受到的對待一般,坐下后便開始吃飯也不說話,而李韻舟猶豫片刻后,也不在理會自己快被煮熟的左手,也坐下吃飯,然而此時也開始一言不發。

這文雅公子與眾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起身與白發老人來到了另一間雅間內,老人進屋關好門后,對文雅公子道:“伏擊辰汐的人失手了。”

擺了擺手,文雅公子道:“無妨,辰汐死不死都并無大礙不然我要是真想殺她,怎么會讓這群異族的廢物出手,她本就是個誘餌而已,況且,主上也說過,這辰汐日后的用處可大了,她可不能就這么輕易的死了。。”

錦袍老者聽著文雅公子的話后,繼續道:“其實,李韻舟此次也是差一點就得手了,但是被一個遺族的少年所救,據李韻舟說,這少年的修為不低于他,而且這少年不光是遺族的身份,他還施展了亂須臾,如果不是少年向要活捉他,恐怕李韻舟也早就死了。”

可文雅公子只是淡淡一笑,走到了屋內的火爐旁,撥弄了下火爐內的炭火道:“亂須臾?那就是祭祀院了,越來越有意思了。”

扭過頭,對著錦袍老者正色道:“傳話下去,讓這些異族這幾日安分點,別以為這是大乾就可以亂來,這次進入石門頂峰才是我們的關鍵。”

樓下的小二趴在座子上不住的打著盹,他對樓上說什么不感興趣,但是聽著外面不斷的風雪聲,小二忍不住嘟囔著:“這個冬天真不消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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