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一路的尤諾雅,突然被幾個巡兵圍了起來,她不明所以地道“怎么?粗布都要搶不成?”
“抓住他”帶頭的士兵發號施令,其他人舉著長槍,快速架在尤諾雅脖子上。
由于剛剛治療,消耗了太多法力,身體若是再繼續輸出,可能會造成短路,為了避免萬一,她想著“罷了,看看他們又鬧哪一出”
巡邏的士兵將尤諾雅帶到了露天囚牢,關在里面。然后吩咐了幾個士兵看守。
尤諾雅摸了摸用粗木組建而成的牢籠,似笑非笑地看著,迎面而來的女子,她一身光鮮亮麗,飾品不凡,士兵對著她行了禮,又恢復了站姿。
女子從懷里掏出了鐲子,把玩著道“眼熟嗎?姑娘”
“……”尤諾雅淡然,不語。好像也只是外表相似而已,她好像是那個鄭沁寧來著。
鄭沁寧沒在她的表情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繼續道“你與先王是何干系?或者說你是誰?”
她有毛病吧?先王?誰啊?尤諾雅上下打量了一眼,道“你看起來很喜歡這鐲子,我猜,是你從那樓上將我帶回來的,然后趁我昏迷的時候拿走的吧!”
尤諾雅不緊不慢地說著,鄭沁寧拽緊了手拳頭,心里卻慌了一批。但還是故作鎮定,牙癢癢地道“姑娘,你有證據嗎?”
尤諾雅直白道“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這是污蔑”鄭沁寧得意的笑了笑,詮釋了剛剛驚錯。
“是你引起的污蔑,又何必糾纏不休,我乏了,你若沒事就別煩我,不然躺棺材板都給你敲了”尤諾雅說著懶洋洋的語氣,眼底卻透著殺意。
有一瞬間,鄭沁寧有種快窒息的感覺。直到囚牢里的人緩緩地閉上雙眼,養神。她才松了一口氣。
隨即,憤怒爆表的鄭沁寧拿著手上僅有的鐲子,重重地用力甩在尤諾雅的臉上,血紅一片。
尤諾雅驚了,摸著額頭滲血的地方,直接破籠而出,用盡僅剩的法力一把插住了鄭沁寧的脖子“你找死”
在旁的士兵,只聽見一聲“嘣”,頓時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時,只見籠子里的人將鄭沁寧單手鎖喉。
雖然是震驚了周圍,殊不知,這一切完全達到了鄭沁寧所期待的。
這時,一把劍朝著尤諾雅的脖子上略下,她反應極快“……”,隨即手中的人,往旁邊一丟,嘴里嫌棄道“切,真是晦氣”
半刻前,高長恭他們聽到了巡邏的士兵來報
“報~不好了,鄭姑娘被細作劫持了”
高長恭與段韶兩人對視了一眼,隨手拿起了一把劍,邊跑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軍甲。
等他們來到時,鄭沁寧已是垂死掙扎,纖細的指節,在拼命地掰扯著尤諾雅的手,想從她的手里掙脫。
高長恭出手的同時,還不忘時刻注意著受害人的情況,稍有差池,鄭沁寧可能就此結束。
所以,與段韶眼神交流后,使用了前后夾擊的方法。
突然出現段韶,尤諾雅覺得有點意外,而她背后的殺氣,更讓她失望。
她行云流水地躲閃,一個騰步而起的翻越,穩落了下來,順便回收起地上占了血跡的鐲子。
甩在地上的鄭沁寧,摸著脖子,大口喘氣到干咳了幾聲“咳咳~咳~”
段韶見到尤諾雅的第一眼,愣住了,結結巴巴道“你~你……”
高長恭更是喜出望外,心里瞬間填滿了歡喜“是她”
望著呆住的兩人,尤諾雅臉上掛滿了憤怒“劍”,言落玉鐲化成了劍,威嚴謹慎望著眼前人,她冷冷道“滾開”
段韶吃驚回神,他貌似知道了什么,看著相似的長相卻不一樣的性格兩人,想必有一人是假的,道“姑娘,有話好好說,先把劍放下”
高長恭則擔憂地看著她,血流順著額頭留落在尤諾雅的衣服上,而就在這時鄭沁寧遞了個眼神給旁邊的士兵,領會到她的意圖,幾個士兵突擊揮槍。
尤諾雅也不傻,覺察不對,一個瞬間翻身而起,穩踩在刃尖上,槍回收又出,她不慌不忙凌步微眺,揮劍折斬,長槍碎落,卻未想傷人分毫,眾人驚眼地看著她。
高長恭上前制止,攔在尤諾雅跟前,大聲呵斥“都住手,誰讓你們動武了”,同時不忘回頭,溫聲細語道“對不起,你頭還在流血,我先帶你醫治,那個~是我管教下手無方,還請姑娘海涵”
“……”尤諾雅沒有搭理他,畢竟只是小傷,回收起了劍,劍也在此刻變回了玉鐲,牢牢地纏繞在她的手腕上。
高長恭雖然知道此鐲的奇幻,可親眼見,多多少少也很感嘆“她可真是個奇女子”,但他并未言語言表。
入夜,尤諾雅出神地望著自己雙手,她能感覺到,在強行喚醒墨憶軒的時候,身體有點變透明了,若不是那個少年及時趕到,她可能會消失。
“如此,他身上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對,一定是這樣”尤諾雅想著,一屁股站了起來,向營帳外走去,而這時高長恭拿著創傷藥走了進來,不約而同的兩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高長恭常年習武,這點撞擊,完全不成問題,尤諾雅則不同,直接摔倒在地上,她捂著擦破皮的手掌,皺起眉道“嘶~能看著點路嗎!誰啊?”
反應過來的高長恭,顧著手里的瓶瓶罐罐,突然的意外,他有點猝不及防,急忙放下手里的藥瓶,擔憂地走到尤諾雅身旁道“抱歉!你還好嗎?”
躺著的人,見來人是他,心中更是無語至極,但功夫不負有心人,省得她到處找了。
尤諾雅望著少年對她伸手,心中暗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某人原本還在擔心的情緒,一下子就沒了,羞紅著臉,阻止道“姑娘,慎重?快住手……”
尤諾雅干凈利落拉過他的手,重重地將他按在地上,隨即一頓猛如虎操作,翻找著他身上的物品,嘴里碎碎念著“沒有……沒有,怎么會?”
高長恭不知道她在找什么,面紅耳赤地仰視著她從激動到失落的表情,他的心臟也跟著連綿起伏。
雖然高長恭上身衣服凌亂,胸肌與傷痕側漏,可他卻不生氣,反而單手放在尤諾雅的脖子上,溫柔地將她附在懷里。
“???”他的這個舉動,讓尤諾雅一樣猝不及防。
“對不起!上次是我說謊了,我……”高長恭正說得激動時,寂靜的時刻,被人打斷了。
“長恭哥哥,你在里面嗎?我有事找你”鄭沁寧找了許久,也未見高長恭他人,想著他應該會來這里。在營帳外喊了一下,未見回應,又禮貌性繼續道“打擾了”
“嗯?……原來你們都在呢。長恭哥哥,我找你好久了,可否出來談談”
在鄭沁寧進來前,尤諾雅用力掙脫了起來,且咧施點術法,將地上的人撈起,衣服恢復如初。
然后靜靜地坐了回去,喝著手里的水,就像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高長恭望著她無所謂的樣子,心中難過,知道自己與她的差距,想要向前的步伐卻變得生硬無力。直到鄭沁寧將他拉走。
等兩人走后,一秒破防的尤諾雅,放下了手里止不住抖動的杯子,“切,剛剛貼近他的時候,力量好像回來了,可一瞬間,又沒有了,心跳聲好清晰……哎!那砰砰感覺很奇怪,還帶點酥酥麻麻的刺痛”
尤諾雅躺著床榻上,一夜未眠,第二天,她早早起床洗漱,拿著兩三個饅頭,提著背籮去了附近的山上采藥,途中她走走停停,欣賞著這里的風景,入神時,卻被腳下的不明物體絆倒了
吃疼的雙手擦破了皮,無語地回頭看了看,詫異地暗道“是個人!死了嗎?……不對,還在呼吸”
她站起,走了過去,仔細望聞問切了一番,道“餓暈”,然后她用帶有血跡的手,用了適當的力度,拍了拍一身黑色服飾的少年,又道“喂~醒醒,醒醒……”
良久,少年才從饑餓中,醒來,嘎巴的唇,顫動起來,咽喉的聲音小到與蚊子相比“好~好~餓”
尤諾雅看懂了他的唇語,道“饅頭要不要?”,說完,沒等少年回答,將自己懷里的僅有的饅頭塞在了他的掌心,便起身離開了。
少年模糊的視線,隱約中,看到了那個背影,過了好長時間,他才緩過來,但他沒有急著去找人,反而下了山。
北齊軍營里,鄭沁寧一個人坐著喝茶,有那么一瞬間,她發現自己的手在變透明“……”,她沒慌,反而仔細打量了許久“奇事?”
另一邊,尤諾雅同樣感受到了鄭沁寧的氣息,正在消失。
黑暗中,一位老者對著另外一個掌權者說道“這樣真的好嗎?時間線已開始混亂了,以目前的實力,最多能將她推入平行線中,以此來鞏固下一步的路線,不然空間會扭曲,贖臣無能為力”
“罷了,如此,按你所言”
老者所說是,將平行時空的另外一段間接性地推入主線區,以此來達到最后的結果,完全百里無一害,反正最后也得回歸。只是名字不太一樣,但這說得不好聽一點,就像間接性的記憶在回放,而且只是部分,并不是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