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起了么?”
蕭明穆踏風而來,收了懸浮在空中的佩劍空音之后,轉頭問捧著一壇青梅酒喝的迷迷糊糊的霽初音。
此時的蕭明穆已經是十五歲的年紀了,比蕭明溪略微小了一歲的年紀,但是骨架子卻已經是如同其他的少年一般的長開了,小時候常常揉著他頭玩兒的霽初音,如今都是需要踮起腳尖才能夠觸碰到了他的頭頂。
只是因為幼時那樣重的傷沒有養好,所以在春日的溫陽下,看起來孱弱到了就要隨風而去的易碎感覺。
不得不說的是,蕭明穆的的確確是生得不錯。
若是說他的姐姐蕭明溪恰似清澈的流水倒影出來的,絢麗奪目的梅子花。那么蕭明穆就是如同清風過境時候,那碧綠色的修長竹葉的模樣。他的眉眼,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是格外的精致,卻是一種想要人保護的,病態的美。
此刻,他這樣問的時候,卻是莫名其妙瞇起來了一雙略微狹長的,同蕭明溪有五六分相似的桃花眼。
他的眼中,倒映著霽初音一大早就喝的爛醉的模樣。
隨后淡淡的移開眼,只是評價了一句,“傷風敗俗。”
“傷風敗俗?”
霽初音笑起來的時候,無論是在平常還是別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的挑起來精致的眉眼,這使得她如畫的眉眼,有時候會有一種明媚或者是陌生的媚意。
然而霽初音這個時候乃是喝醉了的模樣,今日攏的一身桃紅色銀繡紗裙此刻略微有些松松散散,墨色的發絲應是剛剛洗了,因此未曾挽起來,只是任發絲鋪灑在一片陽光中。
臉頰泛著水汽,她隨后卻是難得的不耍酒瘋,道,“也不曉得是誰從前說要娶我為妻來著。
如今不過只是幾年不到,當初的孩子變成了翩翩公子,便是忘記了當初的話。
我本著也不過當做玩笑記著罷了,卻未曾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夠得你一聲,傷風敗俗。
我運氣果真是不錯的。”
蕭明穆眼神卻是微冷,“只是當玩笑記著的?”
“不然你以為如何,我一個富商之女,如何能夠配得上南欒皇族的太子殿下。”
蕭明穆眼神幽深,卻是極其涼薄的吐出來幾個字,“師姐有這樣的自知之明就好。”
霽初音笑得那樣的慵懶,殊不知是用如何的心境道,“嗯,的確甚好。”
隨后她嗓音緩緩,“你姐姐這個時候,恐怕是在做春夢呢,莫要去吵醒她才好。”
“春夢?”
蕭明穆聽著霽初音這樣說,有些疑惑不解。
姐姐,做春夢?
他眉心一跳,不曉得姐姐夢到的人是誰,心中卻是不由得一沉。
隨后那緊閉的雕花木門被猛地推開,隨后蕭明溪的佩劍直接出鞘,劍光冰涼不留半分情面直接沖向一旁喝了不少青梅酒,醉醺醺的霽初音。
蕭明穆沒有想到蕭明溪出手如此直接,心中頓時一急,擋在了霽初音身前。
“姐姐!”
蕭明溪撇撇嘴,抬手靈劍回鞘,只是不平不淡的回了一句,“我不過只是同師姐開玩笑,誰叫她胡說。”
“而且,阿穆………”
她唇角挽起來笑意,“師姐的修為,貌似比我還高,你在擔心什么?”
蕭明穆耳尖微紅,卻是違心道,“可是師姐好歹也是師姐不是,九霽劍宗有規定,非論劍臺上傷宗內弟子,是死罪。”
“說起來阿穆還是為我著想了。”蕭明溪嗓音還是有幾分揶揄。
“嗯。”
蕭明穆下意識的摸了摸指尖的扳指,這般的回答。
蕭明溪將一切盡收眼底,卻是不點破。
她望向霽初音,眉眼挑起來,道,“師姐,不打算分享什么?”
“唔。”霽初音大抵是喝醉了,想了許久,方才說,“好像東瀛卿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