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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楊寧的真身

小米粥熬好了,可蕭雋依然沒醒。

楊寧半跪在他身邊,凝視著蕭雋的臉。她已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時候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所打動。

是初次見面說到他女友結婚時眼里的那一抹濃濃的哀傷?還是為了一個曾經伺候他的婢女單挑了綠林山寨的情義?還是那份視眾生平等的坦然、自信?

當她把他從三王爺那里搶到情報司的時候,她已經把他視為自己的人,自己獨有的人。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去表達或者說不敢去表達自己的愛意。

她從小就把自己當著男孩子去長大。

她生出來之前已經有了一個兄長。那個兄長是作為王位繼承人去培養的,從小受到的教育、平常的行為都有嚴格的要求。

所以,父王最寵的是她這個長公主。

她特別的聰穎,五歲就開始讀書,御書房里常常是她父女兩人讀書的身影,甚至,貴為九五之尊的父親在讀書累了的時候,會主動趴在地上,讓她當馬騎。

十二歲的時候,父王就喜歡躺在榻上,閉著眼睛,讓她在一邊念奏章,念完之后再問她是什么意思。

父王常常感嘆:可惜,你不是個男兒身,要不然,這大好的江山只有你坐鎮,我才放心。

她從小就不喜歡胭脂水粉這些女孩子們都喜歡的東西。十歲起就打扮成男孩子的樣子在宮內宮外游蕩,到了十五歲,她把自己送進了羽林衛成為了一名書辦。到了十八歲,大多數女子該出閣了,她卻一手把原來隸屬羽林衛的情報司打造成現在的模樣。

朝中的大佬都知道皇上對她幾乎言聽計從,也都知道她最不喜歡別人說她是女人。

所以,她的身份一直是個忌諱莫深的話題。即使在羽林衛,在情報司,知道她女兒身的人也不多。

她的本名叫楊寧兒,現在幾乎沒人敢提起了。

她本來對男女之情毫無感應,現在,卻為一個男人開始心旌搖曳,茶飯不思。

那天,她帶著蕭雋去皇宮,在宮里打扮成一個女人出來,所有的人包括她的父王都在隱蔽處窺視,卻沒有一個人敢于出來與她打照面。

這個話題在宮中被津津樂道了很久。

楊寧兒就這樣癡迷的看著這個闖入了她心扉的男人,手不自覺的握住了蕭雋的手。

蕭雋似乎有所感應,也緊緊的抓住了楊寧兒的手,迷迷糊糊的喊出的卻是:若蘭!

楊寧兒第一次知道了這個名字。

她的目光轉向了那塊明顯是女人的香帕,不用說,這是那個叫若蘭的女人留給他的。

她很小心的拿起了它,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還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她又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放回了原處。

然而,那塊香帕像是有魔力一樣,屢屢吸引著楊寧兒的目光。

她嘆息了會,掙脫開蕭雋的手,站了起來,給蕭雋換上了新的藥。

蕭雋又叫了一聲:若蘭!

楊寧兒想哭!自己用在這個男人的心事被這兩個字擊的粉碎!

她做了一個自己都想不到的動作,她將那塊香帕扔進了火里。

既已往矣,心念當休。傷人害己,何以慰人?

楊寧兒振振有詞的為自己辯護著,慢慢的看著那塊香帕在火中變為灰燼,心,卻有點發虛。

黎明時分,蕭雋終于呻吟了一下,慢悠悠的醒來。一夜未睡的楊寧兒趕緊閉上了雙眼。

外面已經人聲鼎沸,有人在嚷:“那是首領的馬!”

蕭雋立起身來說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你救了我!”楊寧兒看了一眼火塘,確認已經了無痕跡。“羽林衛找過來了,我們走吧。”故作鎮靜的面無表情的走出了門。

半道上,蕭雋縱馬趕上了楊寧兒,問道:“楊首領,看見我腰囊里的一塊手帕了嗎?”

“哦,我用它來擦拭傷口,沾了血跡。洗不干凈,連同我的汗巾一起扔了。”楊寧兒目視前方說道。

“扔哪兒了?”

“溪水里。很重要嗎?”

“我去找找,你們先走,一會來追你們。”蕭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撥轉馬頭,掉頭回去。

楊寧兒向隊伍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然后,也不下馬,就在道旁立候。

過了一個多時辰,蕭雋才打馬回來。

“找到了嗎?”

“沒有,大概是飄走了。”

楊寧兒沒在說話,縱馬前行。

回到京城,楊寧兒駐馬等著蕭雋上來,

“這兩天你不用來上班,在家養傷,我會讓人送藥過來。”

下午時分,蕭雋趴在涼亭美人醉睡榻上正在看書,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蕭雋沒抬頭:“李嫂,你不用管我,需要什么我自己去前院拿。”

“是我,給你送藥來了,剛才到太醫院拿的藥。不要起來,繼續趴著,我給你換藥。”

楊寧上前,按住要起身的蕭雋,將他上身衣服拉開。

蕭雋連忙掩住上衣,連聲說:“楊首領,不用,一會讓老李幫我換就行了。你坐,我讓李嫂給你上茶。”

楊寧兒不松手,“昨天在那小屋,我幫你換了五次藥。再說,這藥的用法只有我知道,別拉拉扯扯了。”

蕭雋只得隨她去。

“楊首領,昨天你用什么給我解的毒?”

蕭雋覺得氣氛有點曖昧,兩個大男人獨處在這幽靜的地方,一人裸背,另一人俯身低頭,這姿勢讓人尷尬。

楊寧兒將手上的刮藥的竹片往他背上一扔,黑著臉說道:

“一天到晚楊首領、楊首領,你少帶個姓就不會說話啊?”

“是,首領,下次我叫你首領。”

“首領也不許叫。”

“那我叫你啥?”蕭雋糊涂了。

楊寧兒也被問住了,首領不讓叫,那該叫啥?難道讓他叫寧兒?

“哎哎,煩死了,隨你叫啥吧。”

楊寧又低頭給他上藥。

蕭雋無語。這楊寧一貫不講理,今天是特別的不講理。

傍晚時分,楊寧兒又來了。這次手上拎著個食盒。

“哎,你先把這碗雞湯喝了。”

楊寧兒將湯碗遞給蕭雋,又在榻上擺上三碟菜,兩雙筷子,兩碗米飯。又從底層摸出一壺酒,擺上一個酒杯。

“只能喝一壺,喝完了就沒了。”

“這些小事你讓李嫂做就行了,你這樣我心里很是不安。”蕭雋搓著手,他確實感到不安。

“我樂意。”楊寧兒坐下來端起飯碗,又繼續解釋道:

“你兩次替我擋了飛刀,也算救命之恩了。我為你做點小事算什么。”

“不是,這樣別人會說閑話的。”

“別人說什么重要嗎,重要嗎?”楊寧兒知道蕭雋所說的閑話是什么。

“這不是替你的名聲著想嘛。”

“哼!”楊寧兒也不知道該如何破這個局了。

“我們那個秘密基地被毀了,人都被殺了,除了早上進京的菅偏將,不過還好,他帶了兩支樣品回來了。老耿頭也死了,他從我十歲開始就一直護衛我,都快要退役了……哎,只能厚恤他的家人了。”

楊寧兒兩滴眼淚滴落在碗里。

蕭雋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菅偏將是叫菅一吧?那日,我們在八公山禹王廟……”蕭雋將與菅一相識并訂交的事說了一遍。

“這菅一盜取手弩有功,仿制成功有功,但行事不夠謹慎,造成基地被毀有過。本來這次準備提拔他為參將的,功過相抵,看來只能緩緩了。”

楊寧回歸到上位者的位置,但她很快意識到什么,表情又松懈下來。

“你這竹林里種這么多蘭花干什么?我不喜歡蘭花,她們總是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孤芳自賞,哼。”

蕭雋感覺楊寧話中有話,警覺的觀察了下楊寧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忙岔開話題:

“我手上那份綠林現狀分析報告還沒寫呢,明天我還是去上班吧。”

楊寧擺擺手:“這藥要連續用三天,三天以后再說。你要是在家閑的無聊,明天我把材料帶過來,你在家看。”

一連三天,楊寧每天早中晚按時給他送飯、換藥,自己也陪著他吃飯,聊會天。蕭雋拗不過她,也就隨她折騰去了。

一上班,羽林衛副將秦衛便來了,他帶來了蕭雋的晉升令,因為護衛有功,蕭雋由校尉晉升為偏將。

宣讀完晉升令,秦衛將蕭雋拉到一邊,遞給他一個包裹,悄悄的說:

“大將軍和我們準備來看望你的,被他下了禁止令,說是讓你安心養傷,不讓任何人打擾。這是大將軍和我送你的一點補品,自己好好補補。”

說到“他”時,秦衛向正準備出門的楊寧努努嘴,眼神很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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