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舞臺已經搭建完畢了,就等著反派、主角和群眾演員出場了。
下午全部人要去禮堂,包括豐之崎的在校學生及老師,至于原因嗎......估計又是什么總結大會了。所以說為什么日本在這點上和大陸看齊?等等,似乎全世界的學校都是這么干的。
我特意挑了一個遠離中心卻又可以較好看到中心舞臺的位子。
“短短三天,我們學到了很多,特別......”和以往的流程一樣,先是身為主場的豐之崎老師代表發言,陳詞濫調已經聽膩了,沒想到來到日本還要用日語再聽一遍。
“咳咳咳,我是總武高對于此次學習會的負責老師,我今天謹代表總武高......”臺上的平冢靜和平時不同,這時的她更有自信和魅力,我竟然有了一種再早出生五年就把她娶了的沖動......太可怕了。
然后是豐之崎學生代表,不出所料就是霞之丘詩羽,應該是因為身為高二年級首席,她也有一種自信,話說為什么現在女性都這么有自信?Feminism ?(女權主義)可怕至極。
“其實我原本是沒有什么好講的,但是鑒于今天的特殊情況......”少女,你這樣是要被學校穿小鞋的啊!
最后就是總武高學生代表——雪之下雪乃上臺了。
其實早在昨天晚上,平冢靜就打來一個電話來讓我準備演講稿,但是被我推辭了。我知道如果我推辭的話,平冢靜一定會讓雪之下上臺演講,而雪之下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同意下來的,抱歉了,雪之下,又一次利用了你的心理。
“我是總武高的雪之下雪乃——”
“她就是雪之下?”
“長得好可愛啊。”
“和霞之丘學姐不分上下耶。”
“還是霞之丘學姐的褲襪和我胃口。”
“雪之下同學的過膝襪也不賴。”
在雪之下自我介紹時,臺下的我清晰地聽見周遭的豐之崎的學生在談論著關于雪之下的事。看樣子山下和島村行動的卻很快,不只是參加學習會的學生,就連其他的豐之崎學生都有所耳聞,僅僅一天半的功夫,就有席卷豐之崎之勢,果然女人的關系網很廣。
“綜上,我由衷感謝豐之崎方面可以贊成此次學習會......”
“等等。你就是雪之下?”
這時,一個豐之崎的女學生上臺了,等等,這女生不是——山下嗎?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臺上這個穿著豐之崎校服的女生,就是總武高國際班學生,山下慧奇。
原來如此,用豐之崎的身份來掩人耳目,不想給總武高留下害自己校友的污點,順帶再帶一波豐之崎學生的憐憫,好算計,不過這也似乎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正是。”
“我朋友在消失之前見過你。”
很明顯,山下的狠心出乎我的預料,她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從雪之下的身世入手,借助雪之下家族身為千葉當地名門望族,來使雪之下難堪,至于那個所謂的朋友,我個人懷疑是不存在的。
說實話,這些年雪之下家族要說沒做過把對手沉入東京灣的事我是不信的,但是雪之下會借助家族的勢力去弄消失一個別人的男友......這無論是對于雪之下來說,還是對于其家族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他們不是傻子。
如果是我的話,我應該會讓這個所謂的朋友消失的更徹底一點,比如說,讓他的其他朋友及雙方父母一起去陪他,理由嘛......就說搬家了吧。
“不,這位同學,先不說你我是否認識,就說你的那個朋友,又是誰?”
“別裝蒜,他那天親口給我說,要來向你表白!”
“請冷靜一下......”
“冷靜?這讓我怎么冷靜?川介那么好的一個......”
不得不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單單就說山下,她就達到了說哭就哭的境界,東京戲精學院歡迎你。
“川介?”糟糕了雪之下怎么動搖了?這不符合她的人設啊!總不能說還真有一個叫川介的男生向她表白了——還真有可能。
“雪之下,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山下哭得撕心裂肺,在加上雪之下動搖的表情,臺下的豐之崎學生也開始交頭接耳了。
“......”
“雪之下,你回答啊!別以為你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縣議員做的那些事就沒人知道。”
“......”
雪之下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讓我心中一突,山下這次......要么是調查得十分清楚,要么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恐怕雪之下這次真得危險了......而且計劃要改一下。
想到這里,我起身離開,在角落無意發現了躲在一旁的比企谷,于是眼前一亮,向他走去。
此時的比企谷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臺上的鬧劇,是的,鬧劇,不過是高中生對于名譽的追求而已,對于比企谷來說,什么名譽都在過去的幾年中煙消云散了。
然后冷不防被向羽一驚,急忙緩了口氣“你這家伙想干什么?”
“想讓你幫點忙。”
看著眼前這張欠揍的臉,比企谷回想了一下之前這家伙的力道,不敢賭向羽是否武力值爆滿,只得冷冷道“什么——事先說好,要我上去是不可能的。”
“嘛嘛,也不是什么麻煩的事,就是希望你等會兒廣播響起記得大聲吼一句‘你不是總武高的山下慧奇嗎?’就可以了。”
“臺上那個女生你認識?總武高的?”
“嗯,同班同學,就是高一那堆女生中的領頭者之一。”
“難怪要上臺......我拒絕。”
“比企谷,別急地拒絕......這樣吧,如果你幫我這個忙,我決定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比企谷眉頭緊鎖,其實對于他來說,一個人情是無所謂的,但是如果對方是向羽的話......
“沒問題。”
看著比企谷答應,向羽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如果比企谷真得不愿意,他也只能找其他人了——那可是要錢的!
“那么,我先失陪了。”
望著向羽離開的背影,比企谷嘆了一口氣,又看向臺上,眼中的忌憚之色愈甚“那個女人......還真是厲害呢,有心算無心,自求多福吧。”
此時臺上的形勢對雪之下十分不利,就連臺下也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的。
雪之下的猶豫與遲疑,山下的哭泣與脆弱,很顯然讓臺下一些男生大腦出現了沖動。
“雪之下!給我們一個交代!”
“雪之下!解釋一下!”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臺下醞釀了一陣的氣息終究是爆發了,矛盾的中心直指手足無措的雪之下。
“呵呵,雪之下,這下子你又有什么好說的呢?”
山下較為克制地向雪之下說出了這句話,現在讓雪之下知道是她被陷害的也沒什么了,臺下大勢已成。任何膽敢阻擋在大勢之下的人都會被碾壓成渣渣——這就是輿論啊。
“我......”
“アイタイLoveLoveLoveLoveのに,アエナイLoveLoveLove今夜は,窓を打つ雨より激しい嵐に揺れてる,アエナイLoveLoveLoveLoveから......”這時一段音樂在禮堂響起,突兀的音樂把所有激動的人嚇得大腦一懵。
“啊咧?你不是總武高的山下嗎?”
很明顯,這是比企谷,但是他的阿卡林特性讓所有人忽視了他。
原來如此,借助人的情緒在最極端的時候被打斷所形成的一瞬間的思想空白,來轉移所有人的關注點。再度坐下來的比企谷在有點吃驚,他完全沒想到向羽會這么做。
“什么?山下?”
“可是臺上的......啊,那個穿著豐之崎的學生?”
“可是她不是......”
臺下的學生又開始討論了,輿論的誘導的卻很厲害,大勢的確不可擋,但是倘若有人把大勢的路給修歪了呢?
“山下?你......那么島村呢”
奇怪的是,雪之下似乎認識這兩個人,她把視線掃射臺下,準確地找到了正在試圖遮住自己的島村。
“所以說,你們這是打算陷害我?”
“這,這,什么嘛,人家,人家才不是什么山下......”
“哦,那么請問你是豐之崎幾班的?”
“這,這個......”
“那么請麻煩你脫下這身衣服,這不只是給豐之崎抹黑,還是給總武高抹黑。”
“唔,唔。”
被輿論完全主導的豐之崎學生們有熱血起來,就好像之前聲討雪之下那樣,奮力聲討山下,一個個就好像在為自己的學校爭光一樣。
很明顯,雪之下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