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此時心情糟糕透了。
明明今天早上先向羽半個小時出門,打算先來豐之崎和伊藤誠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向羽,結果誰能想到我竟然又迷路了(捂臉),可惡,為什么豐之崎和總武高的方向恰恰相反呢?
感受著門口總武高的學生看我詫異的眼神,好像在說“咦?這不是雪之下嗎?她這么沒去豐之崎?”我決定狠狠地瞪他們一眼,順便把我的氣場打開,看著他們臉上一僵,我還是比較滿意的,看來只有向羽那個奇怪的家伙可以無視我的氣場。
無論是小學五六年級那些庸人對我的嫉妒,還是初三那些看我轉學過來就躍躍欲試除掉我的那幫女生,她們都只是助長我成長的墊腳石罷了。同時在家里的遭遇也造就了我的冷漠,是的,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我只會說實話。
為什么呢?就是因為我作為尋找真物的天才,說來很可笑吧,但是這也是我堅持至今的理由。但是那個向羽,竟然對我的堅持提出了異議,最讓我不可思議的是他還把我給說服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點不可思議呢。
我在幾天前——就是霞之丘學姐來侍奉部那天,我拒絕了她的委托,其實我當時拒絕她的理由應該是‘不接受外校的委托’,但是不知為何,我覺得如果這么說的話,向羽多半會來搗亂,于是便成為了‘侍奉部是不接受任何有關愛情的委托的,這是規定。’
只是向羽還是不死心,借著上廁所去找霞之丘學姐私自接委托。我也在他走后跟了過去,是的,雪之下雪乃,那個高貴的女王,我,竟然去偷聽別人對話,但是,向羽是人嗎?不是吧,他不是變態嗎?
看到向羽對霞之丘學姐的委托那么上心,我就覺得自己報復的機會來了。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向他發出挑戰,正面擊敗他的,但是仔細想想,似乎這是不太可能的,這個變態自戀狂似乎是萬能的,即使是我也很難戰勝,說不定反而要被他嘲笑。
在他和霞之丘道別時,我悄悄地回到侍奉部,但是萬萬沒想到向羽上樓竟然這么快,快到我只是剛剛打開侍奉部大門他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里面,該怎么辦呢?幸好手里一直握著侍奉部的鑰匙,我急中生智,假裝自己正打算關門,我很感激就在剛才放學鈴響了,所以關門也沒有什么不妥。
但是我更加沒想到的是向羽似乎失憶了,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書包還在侍奉部,可問題是我的書包也在里面。此時的我就有點騎虎難下了,還好那個家伙及時想起來自己的書包還落在侍奉部,否則我的書包就要放在這里一個星期了。
當那本《絕對不可饒恕之人名單》掉在地上時,我就感覺要遭了,所以只能急忙奪回書逃跑了,是的,總是正面擊潰敵人的雪之下小姐逃跑了。這也是為了避免再一次被向羽嘲諷。
只是我暗暗在心底發誓,一定要讓你難堪。所以我暗中運用從姐姐那里學過來的‘人心操控術’來間接控制伊藤誠來幫助我讓那個完美的家伙難堪。
至于伊藤誠?我姐姐的一個追求者罷了,不過是答應給這個伊藤家長子自己姐姐的電話號碼就可以了,真是廉價。
當我到達豐之崎的時候,已經是比較晚的了,我大致估算一下,自己可能比向羽還要慢十幾分鐘,希望他不會懷疑什么吧。
不過當我進入放映廳時,一眼就看到了向羽,他在一堆女生中間,正在說些什么,看樣子他也是對于這個高一的領導者很是上心呢......等等,哪兩個女生是......誰啊?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感覺心里有點慌,有一種危機接近的感覺,就好像是昨天向羽那個混蛋砸到我的身上之前的感覺。
昨天在那之后,平冢老師找我說了會兒話,我真是沒想到,平時一副熱血無腦的平冢老師竟然有這么驚人的觀察力。
“雪之下,你是怎么看待向羽的?”平冢老師把我帶到大廳門外,拿出一根煙點上,詢問我。
“很無情的......神?”我有點不太肯定的回道。
“呼......”平冢老師吐出了一口煙,嘆道:“真不愧是雪之下,是啊,我在向羽的身上,沒有看到哪怕是一點這個年齡該有的青春活力,哪怕他偽裝的很像......你也一樣。”
“我是不需要那種會干擾我判斷的情緒的。”
“是嗎?”平冢老師彈了彈煙灰“你要知道,雪之下,你們終究是要去社會上立足,到時候你們恐怕要面對的是年復一年的朝五晚九的生活的。”
“這個我早有預料,所以已經開始為自己未來開始規劃了。”
“哦?”平冢老師驚奇的看著我“你目前的大概規劃是什么?”
“管理階層,經融管理。”
“咳咳咳”平冢老師劇烈地咳嗽一陣后,把自己手上的煙蒂塞入自己隨身攜帶的封閉式煙灰缸中“但是雪之下,沒有經歷青春的人,終究是不完整的人,如果一個意外,將來恐怕會對社會造成無法估計的損失。”
“所以說老師是認為我會和向羽一樣危害社會?”
“所以說向羽危害社會已經成既定事實了嗎?”
“老師,你已經不再年輕了。”
“你,你......算了”平冢老師罕見地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這令我很懷疑她之前是不是偽裝的了。
“雪之下,你知道我讓你倆建立侍奉部的目的嗎?”
“不是校長給你務必建立一個公共性服務機構的任務嗎?”
“咳咳咳......那個,那個,雖說吧,是有那個原因就是啦,但,但是,我之所以要你們建立侍奉部是為了讓你們兩個人互相指出對方的缺點,讓對方加以改正,從而達到磨練你們的目的。”
“老師。”
“怎么了?”
“侍奉部......之前存在嗎?”
“唔......這個......”看到平冢老師的表情僵住后,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你從什么時候有這個疑問的?”
“那就是有嘍......在看到侍奉部最一開始的那張桌子和幾個圍繞著的椅子就知道了。”
“是,是嗎。沒錯,不過侍奉部其實已經有三年沒有人了。”
“三年嗎?”
“嗯,之前的侍奉部部長你應該很熟悉。”
“果然是姐姐......可惡。”為什么,為什么又比不過姐姐?小時候與外人交流也好,學習也好,對于家族的處理也好,我就沒有一件是不得過我的姐姐——雪之下陽乃的,這也令我很是不甘。
“......其實你的姐姐真的是沒救了啊。”
“什么?”平冢老師的自言自語把我喚回了神
“你的姐姐,雪之下陽乃,以前也是我的學生。那時候她也是整天以笑臉相迎別人,我偶然一次見到了完全不設防的她......隨后我便決定組建侍奉部,借幫助別人來糾正她的性格,結果”平冢老師苦笑了一下“失敗了,不僅沒成功,反倒是讓她在一次又一次與委托人的互動中,讓她的面具更加厚了。”
“原來如此......”
“所以,雪之下,我希望我可以改正你的性格,也算是我對于你姐姐”
“不,不用了,謝謝老師您的好意,但是我的性格,我自己處理就好。”
我當時打斷了平冢老師繼續說下去,因為我很清楚,自己現在不過是她的替代品而已。
回憶戛然而止,我看著面前的向羽,有點不明白他找我要做什么。
就像我昨天對平冢老師說道,向羽,是無情的神,他的表情決定了他的心情,他才是最完美的,令人完全猜不透他心靈的完美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