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學院。
將至日中,學院內的氛圍又開始活躍起來,尤其以某些號稱調查組的人為首,在學院內端的叫一個飛揚跋扈。
木辭自與蕭浪約好傍晚時分去學院北山之事后,便開始在學院里溜達著,看著學院內熟悉而陌生的花木林園,鳥語花香間,木辭感覺又回到了當初剛來學院那一陣。
“真沒想到啊!咱們學院山下不遠,居然就有魔族的奸細,太令人震驚了!”
“是啊,誰能想到呢,老王那么實在的一個人,居然也會被蠱惑,看來啊,以后都不能輕易相信他人嘍!”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秦老師今天說出來,我估計以青陽這邊的尿性,估計只會一味瞞著我們吧。天都的大修士,果然就是不同。”
“是啊,當初咱們還覺得他太過于獨斷專橫,沒想到都是為了咱們著想。”
……
木辭還未穿過學院小叢林,便聽自悟道峰下來的學生的議論聲,言語間都是一些“魔族”以及“秦銳秦老師”的字眼,木辭不由好笑,自己要是沒記錯,當初可是有一大票人來反對秦銳的,只是后來發現,似乎并沒有什么結果,反而自己抄的校規越來越多,不得不認清現實。
沒想到,才過不到一周,風向一下子就變了?
搖了搖頭,木辭輕聲嗤笑了一聲,但是想到自己此來的目的,臉上又換上了一副無奈的表情。
若非必要,自己還真不愿意去見這位秦銳老師。
但是沒辦法,因為,早上朱晶晶還給他透露了一個更重要的消息,如今魔族正在青陽山下的棲霞鎮聚集,不出半月,會有一場大動靜。因此即便木辭對魔族的感觀不算壞,但也要做好防范的準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向秦銳報備了。
倒不是木辭沒有想過向其他人透露,比如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殷寧,但是木辭花了半個上午都沒打聽出殷寧的下落,只知道后天上午有一節基礎道法課,至于其他的消息,一概不知。
至于其他老師,木辭并不覺得,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自從秦銳來后,關于青陽魔族之事,其他老師都對魔族之事,有些諱莫如深的感覺,包括木辭班上最愛談論魔族如何如何殘暴不仁的老師,如今也只是偶爾說一下當年的舊事了,至于其中的一些細節經過,卻是不再多言了。
這一切都在說明,秦銳現在,應該可以說是全權負責魔族之事了。因此與其畫蛇添足的向其他人透露,倒不如直接對秦銳說,說不定還可以領一份人情,以后的事,應該會好過一點。
山路并不曲折,通往教務處的小路上,有樹陰照水,有花鳥追風,木辭踏著不算輕快的腳步,走馬觀花的來到了教務處門前。
與上次木辭來教務處的光景不同,今天的教務處,往來的人,似乎格外多,木辭好一會都沒數過來,只是聽到一些關于下山,關于魔族,甚至還有關于青陽峰的事,聲音很雜,有些事情很是吸引木辭的好奇心,但細細聽去,卻又分不清剛才是誰在說話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心中關于殷寧的青梅竹馬之類的八卦心思放下之后,木辭便徑直往大樓內走去。
未走幾步,木辭便聽到一聲清澈而動聽的問候聲。
“木辭?”
不知道為何,大樓外明明還有許多人,人聲混雜之下,木辭卻聽得很清楚,這是宛湄的聲音。
聲音如水般清澈,又如水般柔和,又如水般,令人遐想。
木辭向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位身著灰衣,還戴著連衣帽的女子,女子一頭秀發都被遮住,只露出一張木辭很陌生的臉。
眼睛很美,這是木辭的第一印象。
似曾在哪里見過,這是木辭的第二印象。
這就是宛湄,這是木辭的判斷。
……
眼睛好看的女孩,再丑也不會太離譜,若不是臉上那道礙眼的傷疤的話。
見木辭定定的看著自己,女孩自然知道,木辭是認出了她,也不否認,卻也不承認,也看著木辭,似乎是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么反應。
“你是,宛湄?”
邊上往來行人如織,木辭自然是知道,宛湄在學院是有數的名人之一,此事并沒有大聲聲張,只是很小聲的問道。
女孩只是抿嘴微笑,一雙杏眼已經彎成了月牙。
“你還真是聰明。”木辭上前兩步,湊近女孩小聲說著,并未等女孩回應,又問道:“晶晶早上對我說的事,是不是真的?”
女孩看著木辭,然后伸出一只潔白的食指,在嘴邊做禁聲狀,然后用眼神是以大樓內西側方向,示意木辭隔墻有耳。
教務樓西側,是秦銳的辦公處的方位。
見女孩這般模樣,木辭心底已然有數,只是點點頭笑道:“那么,今晚小樹林見咯?”
女孩忍不住白了木辭一眼,顯然是嗔怪木辭胡亂說話,卻也沒有拒絕,只是在木辭期待的眼神下,輕輕“嗯”了一聲,那副嬌羞的模樣,像極了熱戀中的男女。
眼下人多眼雜,木辭自然不會問起她來此的目的,只是向她說明了自己的去向,然后不聲不響的在女孩注視下,去了秦銳的辦公處。
幸而,木辭的現在的名氣雖然大,但是認識他的人并不多,尤其是,木辭還很少來學院上課,因此倒還省去了好些麻煩。
一路上樓之后,木辭直接來到了秦銳的門外,敲響了門上的鈴聲。
……
木辭進去辦公室的時候,才發現里面正有好幾個人正圍坐在桌前,手中正拿著筆,在記著一些東西。
秦銳對木辭的到來還是有些意外的,短暫的驚訝過后,便招呼木辭也在一旁聽一下,有什么事,一會再說。
木辭自然不會要求什么,反正現在離傍晚還早,也不用著急,聽一聽秦銳平時講的什么,倒也還不錯,念及此處,木辭也不認生,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等著秦銳的講話。
秦銳對此只是輕輕一笑,然后拿過桌上的一本筆記本,遞給木辭,“既然來了,不妨也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