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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陸之恒的圈套

  • 你是遠去的鳥
  • 白清川
  • 3960字
  • 2020-08-26 22:22:00

那天離開寧珂的別墅后,我們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了。直到后來冬歌的一通電話,我們才打破了“冷戰(zhàn)”的僵局??墒钱斘椰F(xiàn)在坐在我的書桌前,再次回憶起那年的往事時,我的心里卻有一股無法壓抑的悲傷和痛苦。

“如果沒有這一通電話就好了?!?

我曾日日夜夜為此痛苦著。那通電話,就像一把打開命運之門的鑰匙,門后洶涌的痛苦,在大門剛剛開啟一道縫隙的時候,就卷起巨浪沖擊而來,吞并了一切,肆無忌憚地朝我們奔襲,淹沒了我們的人生,讓我們從此跌入痛苦的深海。

但是,我還是要寫下這部分的故事,因為就像我寫下這本書的初衷一樣,這一切,都應是我痛苦的懷念。

……

事情要從我和冬歌無意間發(fā)現(xiàn)陸之恒是寧珂公司的老板說起。因為此后種種事務纏身,我沒有再繼續(xù)追查下去,但冬歌卻一直在跟進調(diào)查這件事情,等她終于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在那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通話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有簡單的幾句:

“溫言,你來我家樓下的咖啡廳,我?guī)阋娨粋€人?!?

“誰?”

“你來了我再跟你解釋。”

于是我?guī)鲜謾C,按照冬歌發(fā)給我的地點趕了過去。我對那天的一切都出奇地記得很清楚。我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外套,坐上了一輛左側(cè)車身有破損的出租車,司機師傅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精瘦,留著絡腮胡子,戴著一頂米白色的鴨舌帽,我剛坐上車,他立即調(diào)整了倒車鏡,在鏡子里打量了我一眼,操著一口地道的BJ話問我去哪兒,我隨即說了地址。

車在路上緩緩行駛,路過寧珂公司的時候,我朝樓上望了一眼,我想她肯定也不在那里,或許正在某一處地方演出或者參加活動,接受采訪。那時沒有媒體知道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就連江思語也不知道,如果被媒體問及感情的問題,她要怎么回答呢?如果被江思語知道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估計她又要抓狂一番。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四十分鐘才到達目的地,我付完錢,走下車,看到了在店里坐著的冬歌,我也注意到了坐在她對面的一個男人,看上去年齡與我們相仿,或者還要小一些。

“難不成他是冬歌的男朋友,冬歌叫我來認識一下?”

抱著這樣的疑問,我走進了店里。只是剛一走到他們二人身邊,我就立即打消了自己將才的想法,因為他們兩人的氣場太冷了,以至于我走近他們的時候,都不由得緊張起來,以為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冬歌該不會懷了這個男人的孩子吧?”

我尷尬地在冬歌身邊坐下,禮貌地問了一句。她向我介紹起對面的那個男生:

“這位是向陽,之前是一夜成名娛樂版塊的編輯,寧珂的那些稿件就是他們組策劃的?!?

“哦?!蔽易屑毚蛄苛艘槐樽趯γ娴倪@個男生,看上去他并不像那種會做出污蔑一個女生清白的事情的人。

我給冬歌遞了一個眼神,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解釋道:“他現(xiàn)在從一夜成名離職了,我也是在追查陸之恒跟一夜成名的關系的時候找到的他,寧珂被攻擊的來龍去脈他全都清楚?!?

她看了那個叫向陽的男生一眼。

“你跟他說一下吧,他是寧珂的男朋友?!?

冬歌話畢,他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說:

“其實整個事情很簡單,陸總,就是你們的同學陸之恒,之前想以一夜成名的名義簽約寧珂,因為一夜成名需要一個當家的門面占據(jù)市場,但是寧珂拒絕了,所以陸總就找來我們編輯開了一次會,策劃了那一次的輿論攻擊,當時我們只是以為他不服氣,想討回點顏面,所以就照做了,但誰也沒有想到會發(fā)酵到整個網(wǎng)絡都在攻擊她,更沒有想到,輿論攻擊也不過是陸總簽約寧珂的一步棋而已。網(wǎng)絡上鋪天蓋地都在罵她,她肯定獨木難支,這時候陸總又讓自己手下的另一家公司簽約了寧珂,就是現(xiàn)在寧珂的公司,當時也是一家新公司,急需要一個當家的門面。不過后來的事情我也是跟冬歌小姐聊過以后才知道的?!?

他看了冬歌一眼,又繼續(xù)說:“一開始我只知道陸總策劃攻擊寧珂的事情,我也是從冬歌小姐口中得知路遠竟然也是陸總的公司,不過把我們兩個知道的情況拼到一起,不難看出整個事情其實就是陸總為了簽下寧珂設下的一個局而已?!?

說完,他看了看我,或許是我臉上沒有出現(xiàn)他以為的那種知道后會很驚訝的神情,所以他看上去反而有些訝異。其實我也并不驚訝,更多的像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一樣,因為在我知道一夜成名和路遠都是陸之恒的公司的時候,陸之恒的這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已經(jīng)在我心里昭然若揭了。況且我也很清楚,陸之恒可不是為了給自己的公司謀發(fā)展才不擇手段要簽下寧珂,他簽約寧珂,純粹就是想證明只要他陸之恒愿意,他隨時都可以將寧珂玩弄于股掌之中。這讓我感到很不安,更何況,陸之恒如果知道了我和寧珂已經(jīng)分手,他不一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們得把這件事情告訴寧珂?!蔽宜尖膺^后,對冬歌說。

她點了點頭:“回頭咱們一起吃個飯,跟她說一下這個事情,商量一下對策,對了,你說思語姐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嗎?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思語姐第一次去找你們的時候,開的是老板的法拉利嗎,那她也應該知道老板是陸之恒吧?”

被冬歌這么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可江思語如果知道的話,事情就更為復雜了。這時我忽然記起那一次在電話里,我偶然提起陸之恒的時候,她半遮半掩的語氣。但我實在不能相信,江思語在明知道這一切的情況下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面對寧珂,我更愿意相信她只是隱瞞了老板是陸之恒這一件事情。況且,現(xiàn)在重要的也不是江思語是否知道整個事情,是否參與了整個事情,現(xiàn)在重要的是要讓寧珂盡快離開那家公司。

“我現(xiàn)在就得去找寧珂,這件事情越早讓她知道越好。”

于是,我離開了咖啡廳,攔下一輛出租車朝寧珂的別墅趕去。一路上我給寧珂打了許多電話,但都被她掛掉了。等我趕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了。我走到門前,拿出鑰匙開門,發(fā)現(xiàn)門鎖竟然被換掉了,于是我又走到庭院外,好在寧珂沒有把庭院木門上的鎖給換掉,我打開門走進庭院,直接走到了庭院通向臥房的那扇推拉門前,我知道寧珂平常不喜歡把那扇門鎖上,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因為她想聽一聽遠處樹林里聲音,她說當風吹過樹林的時候,樹葉發(fā)出的沙沙聲很好聽。

我走近門口,門果然是微開著的,于是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只是寧珂并不在臥房里,而是在臥房的浴室里洗漱。我坐在床邊,等著她出來。

大約十分鐘過后,她穿著浴衣走了出來,看到自己床沿上忽然坐著一個人,她嚇得大叫一聲,還像是要跳起來。驚嚇過后,她認出那個人是我,沒好氣地問道:“你怎么進來的?”

我回過頭朝放我進來的那扇門那邊揚了揚下巴:

“那扇門放我進來的?!?

她看了一眼那扇門,又不自在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走過去關上了,背靠著門上的玻璃問我:“你來干嘛?”

“有事跟你說?!?

“明天再說吧,我要睡覺了?!?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不想接?!?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

我們兩個各自沉默了一會兒。

“你知道你們公司的老板是誰嗎?”沉默過后,我開口問道。

她不知道我干嘛突然問這個問題,一陣疑惑過后,回答說:“你問這個干嘛?”

“是陸之恒。”我看著她說。

她聽到我的話愣住了,我以為她是驚訝,但她卻說:“我知道。”

看來她的驚訝是疑惑我怎么會知道。這下輪到我奇怪了。

“你怎么知道的?”

“思語姐告訴我的?!?

我本想再追問下去,但覺得這種問題大可以以后再問,當務之急是讓寧珂擺脫陸之恒的控制,于是我問道:

“你要不要考慮離開你們公司?”

“不考慮?!?

她這次倒是回答得干脆。

“你老板是陸之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知道,”她說,“但我只是在那個公司里工作,又不需要跟他打交道?!?

“我是擔心他欺負你。”我對她說。

她看我一眼,沒有說話,默默在另一側(cè)的床邊坐下了。

“要不你辭職吧?”

又是一陣沉默的思忖過后,我開口對她說。

“我不辭?!彼€是那副果斷的樣子。

這時我開始著急起來,聲音不自覺地高了幾分:

“那他欺負你了怎么辦?”

她看我的語氣又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也像是跟我賭氣似地說:

“欺負就欺負,我跟你非親非故,你干嘛這么在意我有沒有被欺負?!?

“我當然在意!”我說,“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在意誰在意!”

“我現(xiàn)在不是你女朋友?!?

她淡淡地說。

“你非要這樣嗎?冷戰(zhàn)幾天不就行了嗎,非要老死不相往來嗎!”

我差點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但我立即忍住了,我不能再由著情緒走,腦袋里想什么就說什么了。我沉默了一會兒,告訴自己語氣要溫和一些。我想了想該怎么回答她。后來我有了主意,我走到她面前,半蹲著身子看著她,語氣輕柔地對她說:

“那我再追你一次好不好?”

她愣住了,眼睛不安分地四處瞟著,最后落到地板上的某一個點上,定定地看著,下唇也微微撅了起來,臉上卻又偶爾閃過一絲不滿的情緒。她的整張臉在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流露出了一種復雜的情緒,又像是人們感到委屈和氣憤時常常出現(xiàn)在臉上的那種神情。

看著她這副委屈的模樣,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我開始感到無比后悔,我知道自己不該那么對她,那么沒有耐心地沖她發(fā)火,那么著急地說她,關心都變成了責備。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用力想掙脫出去,奈何我力氣遠比她大。我又站起身子,輕輕抱住了她,她同樣想掙脫開,但最終還是失敗了。我把她攬進懷里,不知怎的,我竟流起淚來。我的心底恍然開始變得無比憂傷,似乎我已經(jīng)太久沒有抱過她,似乎我與她分開十天,卻像是錯過了她的一生一樣,有著那么多想起來就會心痛的遺憾,似乎我能重新?lián)肀?,是多么不可思議,多么讓人心碎又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的眼淚順著她的脖頸滑落,她的哭聲也漸漸傳到我的耳朵里。我的一顆心也不再堅韌,變得無比脆弱,無比柔軟,無比渴望將自己的生命在這一刻的擁抱里消耗殆盡,了無遺憾。

她哭著問我:

“你為什么才來找我?!?

我本想說,其實每一天都想去找她。但我能說出口的卻只有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這句話我可以說上成千上萬遍,那一刻我再沒有任何別的情緒,只有對她的抱歉。抱歉讓她傷了心,抱歉讓她淋了雨,抱歉讓她一夜又一夜的難過,抱歉讓她自己一個人生活。

我再沒有什么要說的,除了抱歉?;蛟S有些時候,對不起和我愛你有著同樣的情緒和意義,在某些場合里,在某些不能自已的情緒里,對不起和我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深情的兩句話,也是愛人間說得最多的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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