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任務前夕
- 鐵血玫瑰:他的掌心醫療兵
- 輕易難料
- 2084字
- 2025-05-21 12:33:20
夜風從窗縫里滲進來,帶著一絲涼意。
我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季寒舟坐在餐桌前的身影。他手里還握著那封信,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么極其沉重的事情。他的肩膀繃得緊緊的,整個人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壓抑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情緒。
我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抬起頭來,眼神里藏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你怎么還沒睡?”他問,聲音比平時低了一些。
“你也沒睡。”我輕聲回應。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信,遲疑了一下,然后緩緩地將它折起,放進抽屜里。
動作很慢,像是在藏一件不愿被人發現的秘密。
“明天任務部署會,你早點休息。”他說完,起身走向陽臺。
我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知道他在躲我。
可我不明白,為什么?
第二天清晨,軍區廣播響起時,我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檢查隨身攜帶的醫療包。
這是邊境維穩行動,風險等級極高,我們這支小隊的任務是潛入敵方控制區域,解救被扣押的外交人員,并確保周邊居民安全撤離。林念作為隨隊醫療兵,責任重大,必須隨時準備應對突發傷情。
我把急救包放在桌上,打開檢查了一遍——止血凝膠、縫合線、便攜式心電監測儀、抗休克藥物……每一項都精準無誤。
門開了,季寒舟走了進來,一身作戰服,肩章在晨光下泛著冷光。
他看了我一眼,走過來把一個戰術腰帶放在我面前。
“貼身帶上。”
我拿起腰帶,上面多了一個小型定位器和一支信號槍。
“任務期間別離我太遠。”他說。
我抬頭看他,“我是醫療兵,不是你的貼身保鏢。”
他沉默了幾秒,語氣不容置疑:“我說了,別離我太遠。”
我沒再爭辯,只是默默系上腰帶。
他轉身要走,卻被我叫住。
“昨天那封信……”我頓了頓,還是問出口,“到底是什么內容?”
他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任務為重。”他說完,推門而出。
我站在原地,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安。
上午九點,作戰會議室已經坐滿隊員。
季寒舟站在主位,神情冷峻,手中拿著戰術板,開始布置任務細節。
“目標區域位于邊境山區,地形復雜,敵方有輕型武裝駐守。我們將在凌晨三點空降進入,分三組推進。張猛帶一組負責外圍警戒,二組由我親自帶隊,執行營救人質任務。林念隨行,負責戰場急救。”
他掃視全場,語氣堅定,“這次任務,不允許任何人掉鏈子。”
“明白!”眾人齊聲應答。
會議結束后,張猛留下沒走,走到我身邊低聲說:“嫂子,你覺得隊長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我皺眉,“什么意思?”
“他昨晚一個人去了指揮中心,回來后就一直悶悶不樂。而且……”他壓低聲音,“我聽別人說,季家那邊又給他施壓了。”
我心里一沉。
“你聽誰說的?”
“消息總歸是傳得快。”張猛嘆了口氣,“季家一向強勢,當年隊長未婚妻的事就是他們一手安排的。現在你突然成了嫂子,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低頭看著手里的戰術手冊,指尖微微發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說。
張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個好嫂子,別讓他們欺負你。”
我勉強笑了笑,“我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人。”
可心里,卻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傍晚時分,我獨自在倉庫清點最后一批物資。
背包、擔架、輸液泵、便攜式除顫儀……每一樣我都反復核對,生怕遺漏。
身后傳來腳步聲,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他。
“你在回避我。”我頭也不抬地說。
“沒有。”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
我放下手中的記錄本,轉過身面對他,“那你告訴我,那封信到底寫了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家族的意思,你不該介入我的生活。”
我心頭一震。
“所以呢?你要聽他們的?”
“林念。”他終于直視我,“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我冷笑一聲,“我和你結了婚,你就打算讓我像個擺設一樣,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能知道?”
他抿緊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我只是不想你卷入這些。”
“可我已經在里面了。”我走近一步,“季寒舟,你以為還能把我隔絕在外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們之間好像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墻。
而這道墻,正在一點點加高。
深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屋外風聲呼嘯,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我輕輕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出房間。
客廳里,季寒舟果然還在。
他坐在桌前,手里仍握著那封信,神色疲憊而冷硬。
他聽見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我。
我站在原地,與他對視。
良久,他終于開口:“林念,如果有一天……我必須離開,你會恨我嗎?”
我的心猛地一縮。
“你什么意思?”
他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把那封信緩緩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任務明天就開始了。”他站起身,朝我走來,“今晚好好休息。”
我伸出手,攔住他。
“季寒舟,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不要再說這種話。”
他停住腳步,看著我。
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幾分柔軟。
但他終究沒有解釋,也沒有擁抱我。
他只是輕輕地,替我拉了拉衣領。
然后轉身走進了黑暗之中。
我站在原地,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窗外風聲更大了。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道舊疤仿佛在隱隱作痛。
這一次,我真的開始害怕了。
不是怕任務失敗,也不是怕受傷。
而是怕,在這場風暴過后,我會失去他。
就像他曾經失去她那樣。
夜更深了。
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閉上眼。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他剛才那句話——
**“如果有一天……我必須離開,你會恨我嗎?”**
我不知道答案。
但我知道,明天,一切都會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