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進山篤求禪道 風雨夜論道談佛
- 不知卷入此中來
- 竹石居士
- 1349字
- 2018-05-17 17:12:29
一個月后,趙云龍果然第三次進到山寨。這次隨身物品帶的更多。并給山村村民帶來了一些黑棗,核桃等河北土產,分發給每一戶,做為伴手禮。
相竹看到云龍信守諾言,果真放下都市生活,一副長駐山村的架式。暗自欽佩外來客的毅力和決心。當然,他也不想失去這位見多識廣的朋友。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深山里,云龍可以說是幫他打開外面世界的另一扇窗戶。為了幫助趙盡快回到修練的正軌,相竹把神仙姐瓊送的水晶座墊借給了云龍。
不過十幾天的時間,趙云龍已感受到水晶墊的神力。不但回復到最佳的入定狀態,而且明顯感到在定中有進階的境界。只是他自己還不能分別各個深定中的位階。出而復歸的隔閡感也很快消失無痕,好像一切情事都只是夢中發生,自己從未離開過這里。不過云龍不想一直靠外力輔助,使用二十天后將坐墊還給了相竹。
農歷十五前后的月圓夜,是云龍最感舒適愜意的時光。今晚恰是農歷十六,云龍在桂花樹下獨自緩慢地練起太極拳,一邊欣賞著月景,做子時前的練功準備。隨著禪定力的深入,云龍在意念的觀想方面不自覺地做了調整。入定前的打坐改為將小腹觀想為月亮,呼氣時小腹微縮,腹中白色的月球也跟著微縮。吸氣時小腹中的月亮則會跟著膨脹。直到入定后才專注于如如不動的丹田小月球上。
等到云龍出定后走出戶外,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月亮已西垂到西邊山頭上,但比在中天更大更圓。云龍盯著月亮出神,因意識仍處于回魂定中,對月亮的執念使他玩起了近期喜愛的意念游戲。他雙手側垂,兩膝微曲,眼睛微張地注視著月亮,很快進入到《道德經》中說的恍兮惚兮的狀態。吸氣時觀想月球被自己的吸氣拉近,呼氣時則觀想月亮被呼氣吹遠,恍惚之間,月球果然忽遠忽近,十分有趣。
云龍早些時候曾聽小師傅相竹說過,入定練到一定時間,意念力會像雨后春筍般破土增長。慢慢地人會對世俗社會不屑一顧。禪定加深意念力會不斷增強到如同有形的巨人一般,氣勢宏大的意念常會被天外的某種神秘能量吸引。尤其在打坐時只會鐘情于浩渺的星河宇宙。如今云龍果然越來越深地體認到這一點。早些時候他還喜愛觀想的山河湖海現在已漸漸覺得渺小無趣。狀況極佳的時候,云龍已能在深定中潛入到星際深處,在灰黑的寂滅靜定中如如不動。但守在這種寂滅中的空喜非常耗時,最久的一坐已到了十九個鐘頭。
山里的夏天晴日不會太久。第二天的黃昏,無常的天空降下大雨,呼嘯的山風助長了雨勢。整個小村好像漂泊在蒼茫群山中的一葉小舟。正在趙云龍房間內下棋的相竹走到窗邊將窗戶關緊。透過玻璃,相竹若有所思地癡看著雷電閃耀下的山林。云龍還以為自己的棋藝太差,讓小師傅無心接續。于是推開下到一半的棋盤,給相竹的茶杯加了點水后回到木沙發上坐下。
山里的夜晚本來就比較涼爽,下雨天更是有些冷意。相竹回到沙發坐下,看棋盤被推開,端起茶杯邊喝邊問道:「不下了嗎?」「差你太遠,下的沒意思。」云龍看著前窗外的桂花樹在閃電里忽明忽暗,悠悠地回道。在這個獨立于屋外翻騰喧鬧的寧靜小屋內,云龍竟生起一絲禪心道念。
一陣沉寂過后,云龍想到有很多問題一直想和小師傅探討,首先打破沉默:「棋不下了。正好有這么清閑安靜的時間,我想向你請教一些佛教道教方面的問題,還有打坐的一些看法。」雷雨天因為電場紊亂,是修行打坐人的假期。相竹也覺得清談正是打發時光的好機會;「不用跟我客套了,老趙,按說你還是我的哲學老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