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給我拿z，108000！”霧尼的聲音很大，震得清頭痛。

“北方，你先去拿《白夜行》。”清不想搭理他，根本是找茬的，他支開了北方，準備好好給他們上一節思想教育課。

北方順勢離開了，從他那輕快的步伐就能看出他有多開心。

“老板多少錢？”女孩子問。

“不是錢不錢的事情。”清變相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一百夠嗎？”女孩子又問。

清愣了一下，什么鬼啊。

“微信收款一百元。”吧臺里傳來了電子女聲。

“啊喂，大小姐，你有沒有聽我說啊，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清的頭很痛，哪里有這種自己給別人定價格的顧客啊。

“哦。”女孩子還是很冷淡的樣子。

“微信收款一百元。”吧臺里又傳來了電子女聲。

清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雖然說賺錢本來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是騙人本身就很難過了。這女孩子又好像發現了什么似的，一直在試探，真讓清頭大。

“你先住手好吧，不是錢的問題，是我們書店根本沒有z，十萬八千，但是有西游記，你們要不要？”畢竟是社會上混久了的老油子了，說話亦真亦假，你自己琢磨吧。

“西游記啊，我有了。要不然你給我拿個t，957？”霧尼插話了，很沒有營養的那種。

“抱歉，957我們也沒。書店就這么大。沒那么多書。”清額頭冒出了冷汗，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兩個人給他了莫大的壓力。原來冷幽默也能如此恐怖。

“這樣吧，小說a，1總有吧。”霧尼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副很失望的表情，但是嘴角上揚的笑意怎么都讓人忍不住想上前錘他的頭。

“但是一次書也用不了200塊錢啊。”清時刻都記著那兩聲無情的電子女聲。昧良心的錢，賺不得。

“那就辦個卡下次再來。”女孩子的聲音伴隨著突然吹進的門的一股冷空氣，讓在五月底還身穿長袖的清打了個寒顫。

“辦，辦卡？”清根本就沒想過這種娛樂模式也可以辦卡消費。賭書只是一個念頭，實施起來問題諸多。

“對，辦卡。我卡包還有七八空位呢。我可以在你這辦個消費卡，辦個閱讀卡，辦個就你說的那個什么賭書卡。對了，不用辦閱讀卡，你們這看書不收錢，真好。哈哈哈，那辦個水卡怎么樣？雖然做的飲品味道不是……”霧尼又開始了，活脫脫的一個敗家孩子的模樣。

清的頭越來越痛，他右手輕柔太陽穴，努力的聽上帝提出的要求并且努力總結書店的問題——語速很快，吐字清晰，滿嘴胡話。但是為什么他的思路還是如此清晰啊，連在線看書，分文不取都記得。還有說什么飲品不好喝嗎？那還辦什么卡。不對，我這里有飲品卡嗎？我怎么不知道。

“諾，《白夜行》。”霧尼還在滔滔不絕的時候北方已經拿著書回來了，東野圭吾的白夜行，極具邏輯性，雖然也因為伏筆也猜到了部分結局，但是劇情貫穿基本無可挑剔了。

“謝謝。”女孩子接過書，道了聲謝。就那么一瞬間她看上去有那么一絲靦腆。

“你不是有一本了，要不然我們重新選一本？”霧尼對女孩子很溫柔，說話也很簡潔。

女孩子還沒張口，清就搶先說到：“哎哎哎，你見過賭場里下過注能反悔的嗎？你見過那種大禮包打開了還能退的嗎？”他不想再生出什么幺蛾子，他對推理類書籍了解也不多，叫的上名字的也就那幾本。

“你見過嗎？”女孩子一巴掌打在了霧尼的頭上。

清驚呆了，他已經看不透女孩子為什么要打霧尼了。

“沒，沒見過。”霧尼雙手護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女孩子。

“老板，a，1小說給他拿了吧。”女孩子仿佛無事發生過。

“真的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定價什么都沒定，也只是出了一個表單而已。賭書這個項目也只是有一個小小的雛形而已。”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這謊說的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那就算了吧。”女孩子語氣還是那么平和，只是臉上有點失望。

“那我再給你編個故事再給我一次賭書的機會怎么樣？這次不會很長，講的很快，我發誓真的，不騙你。”霧尼又一次活躍了起來，關于巴掌的事情可能已經習慣了。

“您就別逗我了，這書店本來就賠本，再隨便一個故事換一本書我很快就涼涼了。”清一臉無奈，每次提到盈利這件事情，他的心都像挨了一記重拳。

不等兩人插話，清趕忙又說道：“你們那二百塊錢我還是退給你們吧。”這種沒名沒分的錢拿著也不安心，就算是撿的錢心里也不會這么膈應。

“好，你給她轉過去吧，對了直接用付款二維碼，別想著加微信什么的。她是我的，你可別想著其他什么的，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欺負的，她也不會看上你這種，額，你這種，胖子的。”霧尼一臉謹慎，像是一個護著心愛玩具的孩子。

‘啪~’又是一個巴掌。

“不用了，就當是給您的聽吐槽費用吧。”女孩子的語氣終于變了，但是聽不出是喜悅還是生氣。

“那也不行啊，明明是我要求的講故事。”清心里其實很想就這么收下了，但是嘴上卻還是客套著。

“你掃我的吧，給！”霧尼把手機掏了出來，還直接打開了收款二維碼，就那么直接的放在了清的臉上。

清一臉呆滯，這，那，什么鬼啊。

女孩子胳膊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可能是有些木了。

可是這一晃動引起了連鎖反應，霧尼趕忙收手護頭，因為動作太快之前又距離清的臉很近，這下回收一下打在了清的鼻子上。

“別打我，我錯了。不敢了，對不起。嚶嚶嚶。”霧尼大喊。但是怎么聽都很賤啊。

清則是抬起了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黏黏的，有點熱，是液體，鼻子很痛。

清把手放在了面前，手上沾滿了紅色液體，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流鼻血了。

“北方給我拿點紙。”清快速仰頭，從小就這樣，流鼻血了就仰頭，反正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仰頭望天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