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轉(zhuǎn)眼便已經(jīng)到了九月。
九月是勞作月,又是收獲月,在這個月,大部分的人們,都將要忙碌的開始收割與耕種,收割一年的勞動成果,耕種明年的勞動成果。
這在普通人的眼里,本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也是他們樂此不彼,終日忙活著的事情。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卻與義王寨無關(guān),因?yàn)樗麄冞€有著比收割莊稼更加重要的事情。
青鸞山上,義王寨。
距離葉青與柳如煙的大婚,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了,所以在這一日,整個義王寨全部都忙碌了起來。
下山置辦貨物需要人,張燈結(jié)彩需要人,布置同樣也需要人,所有的人全部的忙了起來,只為半個月后的大婚。
因?yàn)楹喜⒘诵⒄木壒剩赃@一次所要招待的客人,自然不少,可是之前的義王寨的占地面積,卻是太小了,根本就容不下這么多的人。
所以,在經(jīng)過了兩個月的時間的重新翻修之后,此時的義王寨,其占地的面積比以前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在這翻修期間,除了柳夢璃的屋子沒有動過之外,其余的屋子,基本上全部都重新的整理了一次,包括白衣少年所在的那個房間里。
只不過,白衣少年卻是依然沒有醒來,依然還如同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
而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內(nèi),柳清原曾帶領(lǐng)著柳常歆、泗水巖與葉青、柳如煙四人,一同的前往了映南山下的映南鎮(zhèn)上。
只不過這一次去映南鎮(zhèn),卻不是為了鴻盛寨而去的,而是為了翠花樓而去的。
柳清原在進(jìn)入翠花樓之后,第一時間便找到了翠花樓的花姐,詳細(xì)的詢問了三年前的所有經(jīng)過,并且找到了那個把柳如煙賣入妓院的小廝。
在找到小廝之后,柳如煙自然也認(rèn)了出來,這個小廝,的確就是當(dāng)年把自己騙到了翠花樓的那個小廝。
看著這個小廝的生活,錦衣玉食一般的生活,柳如煙的心里只有恨意。
小廝現(xiàn)在的一切,包括這些錦衣玉食,還不都是因?yàn)橘u了自己才得到的?
花姐如實(shí)的把當(dāng)時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柳如煙的賣身價,竟然有五百金,足足五百金。
柳如煙與奶媽在那個小村莊里生活了十三年,這十三年內(nèi)的所有花銷加起來,頂多只有一百金,可是這個小廝,卻把自己賣了五百金,并且依靠著這五百金,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這種事情,發(fā)生在誰的身上,誰又能夠不心痛呢!
也許,正是因?yàn)榱鐭熋裁廊缁ò桑∷源浠堑幕ń悴艜幌ЩㄙM(fèi)重金,以五百金的價格買到了柳如煙。
不然,在葉青為柳如煙贖身的時候,就用不到傾家蕩產(chǎn)了。
翠花樓的花姐的胃口,自然比這小廝更大,單是贖金,葉青便花費(fèi)了五千金。
這又是何嘗大的一個數(shù)目啊!就算是生活在全盛時期的柳家之時,柳如煙也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多的錢。
所以,在最后,柳清原與葉青二人都怒了,在殺了那個小廝的全家之后,又返回到了翠花樓,殺死了翠花樓內(nèi)的花姐,并且又一把火,把整個翠花樓給燒了。
而翠花樓內(nèi)的其余女妓,則是全部的被柳如煙給放了,因?yàn)樵谶@三年的光陰里,其中有著很多的姐妹,都幫過她,她的心中很感激,所以求著柳清原放了這些與自己一樣的可憐女子。
當(dāng)然,也有一些女妓選擇了跟在柳如煙的身邊做丫鬟,因?yàn)橛行┤耍揪褪菬o家可歸之人,進(jìn)入到這翠花樓內(nèi),本就是因?yàn)樯畹膲浩龋槐茻o奈而已。
……
在這天夜里,柳清原與柳常歆二人,正在前院剛剛修建好不久的大堂內(nèi)喝酒,剛剛一杯酒下肚,兩人便感覺到,在義王寨的后院內(nèi),有著一股不算龐大,但卻也不小的氣勢磅礴而出。
這股氣勢,雖然只存在了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但是兩人卻是切切實(shí)實(shí)的感受到了。
柳清原一愣,笑了起來,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有人……竟然有人晉級了,這真的是……是我義王寨的好事啊!明日一定要去問問,看……看看到底是哪個人晉級了,按照寨規(guī),能夠晉級的人都是有賞金的,你明天……明天去問一下。”
柳常歆感知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那里……那里好像是夢璃的屋子啊!”
“那是?……夢璃的屋子?”已經(jīng)半醉的柳清原也感知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問道。
同樣半醉的柳常歆,也是同樣的問題,道:“夢璃成功的晉級到后天后期境了?”
兩人對視著,耷拉著眼睛,仿佛酒勁還沒有下,剛要再次開口,大腦頓時便清醒了過來。
“夢璃晉級了?”兩人的心中都有著疑惑,都以為自己感知錯了。
“出去看看。”柳清原猛的站起了身子,說了一句之后便跑了出去,并且朝著后院跑去。
柳常歆亦是跟了出去,只不過走路有些踉蹌,在經(jīng)過門檻的時候險些摔倒了而已。
到了后院柳清原才發(fā)現(xiàn),柳夢璃的屋子的門是開著的,頓時大喜,心中想著果然是夢璃晉級了,然后便急急忙忙的走進(jìn)了屋子。
可是在進(jìn)入到屋子之后,柳清原卻是并沒有看到柳夢璃的影子,一時之間,大腦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外面沒有,那里面呢?
柳清原如此的想著,拉開了隔間的門。
可是,依然沒有柳夢璃的任何影子。
便在這時,隨后趕到的柳常歆也來到了屋子內(nèi),在看到隔間門口的柳清原時,道:“大哥?夢……夢璃呢?快讓……讓我看看。”
柳清原回過頭,看著臉色因?yàn)轱嬀贫兊猛t的柳常歆說道:“夢璃不見了。”
柳常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疑惑的問道:“什……什么意思?不……不見了?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柳清原大急,大聲且無奈的喊道:“哎呀!就是失蹤了的意思。”
“失……失蹤了?”聽到這句話,柳常歆的腦袋轟的一聲,也恢復(fù)了清醒。
“怎么會失蹤呢?一個好好的人……莫不是她跑了出去?”柳常歆很疑惑,很不解,也很難受,明明就要有喜事臨門,夢璃卻失蹤了,這是什么事情啊?
可是,正在他低頭之際,他卻是看到了腳下的腳印,這正是柳夢璃的腳印。
原來,這個屋子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從來都沒有人進(jìn)來過,如此自然也就不會有下人進(jìn)來打掃。
三個月的時間下來,屋內(nèi)自然是落了很厚很厚的一層灰塵,若是人的腳踩在了上面,自然也就會留下腳印。
于是,柳常歆連忙喊道:“大哥快看,這里有腳印,夢璃是自己出去的。”
“啊!”便在這時,在距離這座屋子不遠(yuǎn)的地方,又是一聲大喊,只不過這聲大喊之中,卻是帶著無盡的難過與絕望。
“怎么了?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聽到這一聲大喊,柳清原的腦袋頓時就痛了起來,心說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本來高高興興的一天,到了晚上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呢?
柳常歆細(xì)細(xì)的聽了片刻之后,才終于的反應(yīng)了過來,道:“這聲音,好像是夢璃的。”
柳清原亟不可待的說道:“那還等什么?快去看看呀!另外叫醒山上所有的人,加強(qiáng)巡邏,加強(qiáng)警戒,以備不時之需。”
說著,柳清原便又朝著叫聲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而在走到了目的地,看到了柳夢璃之時,柳清原發(fā)現(xiàn),那里竟然是……一片廢墟。
其實(shí),這里的原身是一間屋子,剛好就是那個白衣少年所在的那間屋子,只不過因?yàn)榉蓿徊鸬袅硕选?
而柳夢璃,此刻正好便跪在這片廢墟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哭成了一個淚人。
“夢璃。”見到柳夢璃安然無恙的,柳清原的心中立刻就放心了,只不過在見到女兒的樣子之后,他還是忍不住的叫了一句。
“爹爹,爹爹。”柳夢璃回過頭,見來人竟然是自己的爹爹柳清原,再想到身邊的廢墟,立刻便撲了過去,并且再次的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是,你這沒事哭什么呀?”柳清原無奈,連忙的拍著女兒的后背,一邊的拍著,并且一邊的問著。
柳夢璃哽咽著問道:“那個少年他,他是不是死了?”
“死了?誰說他死了?”柳清原在聽到了柳夢璃的話后愣了,一頭的霧水,心說是誰說他死了的?
柳夢璃依然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哭著一邊說道:“若是沒死?那這里的房子呢?是不是房子塌了,把他給砸死了?我早就說過讓你翻修一下的,你就是不聽,你看吧!現(xiàn)在怎么辦啊?若是他死了,女兒也不想活了。”
聽到這些,柳清原呵呵的笑了,道:“傻孩子,誰說他死了?他可死不了,正是爹爹聽了你的話,要把咱們義王寨重新的翻修一下,所以才把這座屋子給拆了,你那未過門的夫君啊!此刻正在別的屋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