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羽明這個舉動,葉青忍不下去了,哪怕是拼死也要殺了他,也是因為羽明這個舉動,現場的人頓時便慌亂了起來。
六七百人一擁而散,全部的朝著來時的方向跑了,而羽明,也因為那顆石子,右手被生生的穿了一個血洞,一時間疼的齜牙咧嘴,再也顧不得身邊的柳如煙了,拔腿便跑。
而葉青,見柳如煙沒事,心中稍安之際,亦是追了上去,心中的殺意,越來越盛。
柳如煙,則是直接的摔倒在了地上,嘴中的布包也因為這一摔而脫離了她的嘴巴,掉在了地上,但是因為雙手被布條綁住的原因,只能繼續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正在這慌亂之際,不知從哪里又傳出來了一聲大喊,道:“兄弟們,玄英寨的兒子們起內訌了,萬英豪那狗雜種也死了,現在,咱們義王寨吞并燕雀山的時候到了,給我殺。”
原來,在兩天前,義王寨的泗水巖就已經與柳清原商量了此事。
趁著柳清原剛剛晉級,玄英寨的萬英豪的境界還沒有提升之際,率先的攻打玄英寨。
而那日,盡管是晉級了,但是柳清原卻依然還是以女兒生辰的名義而分發的請帖,而這些請帖,也是全部的分發給了他們所信任的人,所以那一日,雙喜臨門之日,客人才會那么的少。
而那些人,也是在到達了義王寨之后,才知道了柳清原晉級的消息,同樣還是那一日,泗水巖便已經帶著義王寨的一眾山匪,經過一天時間的長途跋涉,早早的便埋伏在了燕雀鎮的外圍。
而那一日,也就是在兩天前,柳清原、泗水巖與柳常歆三人所秘密商議的事情,就是攻打燕雀山上的玄英寨。
只不過那一日,他們所商量的只是攻打的細節而已。
就在今日,柳清原帶著兩人剛剛趕到城內,剛剛準備上山之際,竟然發現玄英寨起了內訌,并且來了一個不知名的高手。
也就是在這時,三人之前商議了半天才商量出的決策,只能無奈的宣布取消,因為他們已經不需要再強攻了。
所以,也就變成了在玄英寨內訌的最后,在萬英豪死了之后,趁著那個高手與玄英寨的副寨主羽明打斗之時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只不過,讓柳清原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到了近前之時,竟然看到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女,雖然這個美女不是自己的,但是如此姿色的美女死了,豈不是可惜?所以便一時心軟,扔了一顆石子,救下了柳如煙。
經過半個時辰的斬殺,義王寨的一眾土匪在殺了一百多人之后,徹底的打怕了玄英寨的土匪,并且生擒了剩余的五百多人。
而泗水巖,卻是早早的便堵住了羽明的退路,與葉青一起,合力將羽明打成了重傷,并且用刀割破了他的手腕腳腕,徹底的廢了他,但是卻沒有殺他。
因為萬英豪的最后一絲請求,葉青留下了羽明的命,泗水巖無奈,又打不過,也只好妥協。
待一切全部結束之后,泗水巖押著已經被廢的羽明,與葉青一起走到了柳清原的身前。
泗水巖率先說道:“大哥,搞定了,羽明這家伙已經被廢了。”
柳清原疑惑的看著泗水巖,道:“怎么不殺了他?”
泗水巖指了指身邊的葉青,沒有說話。
葉青看著柳清原,心中有著苦澀,又有著感激,一時之間五味雜陳,但是最后,卻只說了一句話。
葉青道:“多謝,多謝你救了煙兒。”
柳清原指了指已經被救下的柳如煙,問道:“那個女人,是你的?”
葉青點了點頭,道:“多謝!”
柳清原擺擺手,道:“不必言謝,我也只是一時不忍,起了憐香惜玉之心罷了,現在既然已經無事,你可以帶她走了。”
便在這時,柳常歆也已經把柳如煙給帶了過來,道:“如此美人,你確定要帶著她出去?這外面,可不安全。”
葉青連忙的來到了柳如煙的身邊,查看著她的身上,有沒有受傷或者其他的東西。
可是,柳如煙的眼神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空洞,絲毫也沒有看身邊的葉青一眼。
而在她的腦海里,此刻依然還在不停地回想著那兩句話,完整與純潔,他究竟介不介意自己的完整與純潔。
頓了一下,柳清原再次說道:“不論怎么說,今日,你也算是幫了我們,能夠在最少的傷亡之下便攻打下玄英寨,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所以,是我需要謝你,而不是你謝我。”
見對方如此,葉青還能如何呢!于是連忙說道:“我叫葉青,敢問……”
“我叫柳清原,很高興認識你。”柳清原笑著伸出了手,指著北方再次說道,“在燕雀山以北一百里的地方,有一座青鸞山,青鸞山上有一座義王寨,我們便是來自于那里。”
“柳清原?”便在這時,柳如煙那空洞的眼神豁然明朗,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轉頭看著柳清原,竟然留下了淚水。
看著柳如煙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葉青愣了,一時之間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自己就沒能做到的事情,在柳清原報了自家的姓名之后,卻是做到了呢?
便在這時,葉青的腦中又是靈光一閃,想到柳如煙的名字,再想到柳清原的名字,葉青暗道,“難道他們之間,還有著什么關系?”
柳清原與葉青一樣,在聽到這個女人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再看到那梨花帶雨的臉龐之時,先是猛的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隨后便是一頭的霧水,不解其惑。
看著葉青,柳清原疑惑的問道:“她,怎么這么大的反應?”
便在這時,柳如煙再次喊道:“大伯父,我是如煙啊!”
晴天霹靂,聽到這一句話,柳清原的腦中轟的一下,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他的腦中響起。
柳清原愣了,柳常歆亦是愣了,在聽到如煙這個名字的時候,兩人全部的愣在了當場。
這一次,卻是柳常歆率先的反應了過來,驚訝的看著柳如煙問道:“你是……是二哥的女兒如煙?柳如煙?”
柳如煙回過頭,看著柳常歆的模樣,想了良久才問道:“你……是三叔?”
柳清原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先是欣喜,忙走到了柳如煙的身邊,仔細的一看之下,其神采之間,果然有著幾分二弟的模樣,后又大喜,連忙的抱住了柳如煙。
“果然是煙兒,果然是煙兒啊!”到了這時,柳清原亦是同樣的老淚縱橫,侄女的歸來,對于他來說,意味著什么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意味著,在這十六年后,他終于能夠了解到當年的所有情況了,這也意味著,有可能,他還能夠找回自己當年所失去的親人,這又何嘗不是大喜呢?
于是,柳清原抬起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看在近在咫尺的柳如煙,急切的問道:“二弟呢?他不是帶著你們朝著越州的東邊跑了嗎?怎么……怎么你又來到了這越州的南方?這期間,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提到父親,本來就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柳如煙,再次的哭了起來。
而葉青,卻是愣在了當場,看著事態的發展,心中有著喜悅,為柳如煙找到了親人而感到喜悅,卻也有著一起的無奈,在找到了親人之后,她還會陪著自己,歸隱在這山林之間嗎?
肯定不會,有了親人的柳如煙,肯定會想著與柳清原他們團聚,而不是跟著自己,過這種不知道何時就會因為沒有飯吃而餓死,或者再被那山上的土匪所折磨的日子,肯定不會。
柳清原與柳常歆對視了一眼,兩人也不催促柳如煙,而是看著她,就讓她這么的哭了下去。
良久之后,留著眼淚的柳如煙,才哽咽著說道:“爹爹他……他在半路被那伙人給殺了,不過,爹爹在臨死之時,卻是說了,讓我們往越州的南方跑,讓我們來這里找大伯父。”
柳清原疑惑的問道:“你們?除了你還有誰活了下來?”
柳如煙強自的忍著淚水的傾瀉,再次說道:“當時只有我和奶媽一起逃了出來,逃到了越州的東南方向,在一個小村莊上,落了腳。”
柳常歆驚訝的問道:“東南方向?然后呢?你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柳如煙說道:“可是在三年前,奶媽不幸離世,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一個人孤苦無依,無所依靠。而且在村莊里,還有一群惡人,經常上門騷擾我。于是最后,我便聽了爹爹臨死之前的吩咐,朝著越州的南方,一路跋山涉水,來到了映南鎮上。”
柳常歆疑惑的問道:“映南鎮?就是在燕雀山以南一百里的映南鎮?”
柳如煙點了點頭,道:“映南鎮是整個越州的極南之地,也是整個越州的最南方,我本以為大伯父會在那里,卻不曾想,剛到映南鎮的第一天,便被翠花樓的小廝給捉了去,成了里面的……花……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