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我想聽你講講炎黃石的事情,你看我現(xiàn)在懷著孩子,你若是不告訴我,我每天都會東想西想,這樣對孩子多不好啊,你不忍心我為了這件事情,每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吧?”馬飄飄撒嬌地望向北堂詢,為了套出他的的話,自己連最不屑的撒嬌手段都用上了。
北堂詢依舊是但笑不語,馬飄飄又抱著他的手臂搖晃道:“六郎,好六郎,你就告訴我嘛,要不然我真的會天天都牽掛著這事的。”
北堂詢也是第一次看到馬飄飄這般可人的小女兒姿態(tài),一時之間只覺得好看的緊,看著她殷殷期盼的眼神,卻是搖了搖頭,“飄兒,這是朝堂秘聞,四哥說過,在儲位之爭還沒有明確的時候,這個暫時不能外傳。”
馬飄飄聽聞他這樣說,原本還充滿神采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暗淡起來,臉上也滿是失落的神情。北堂詢見她這樣,心里也不好受,他執(zhí)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飄兒,不要著急,等到局勢穩(wěn)定下來了,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部告訴你,好不好?”
馬飄飄也不是什么胡攪蠻纏的人,北堂詢都這樣保證了,若是還要死纏著他,那不是太不通情理了嗎。只是,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引出,若是不得到最后的結(jié)果,總覺得心癢癢的。
但是,連北堂燁都說是朝堂秘聞,還吩咐北堂詢不許外傳,肯定也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只是,她一個小小女子,就不要再多做他想了。
想到這里,失落的神色一掃而光,抬起頭來時,臉上已是笑靨如花:“六郎,我不聽了。”
北堂詢很是欣慰,他的小妻子終于不再纏著此事了,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自己的膝上坐下,笑著道:“飄兒真乖!”
馬飄飄也孩子心性的回了他一句:“六郎也乖!”
說完,兩人視線相交,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時間,涼亭里充滿了歡快的笑聲,就連路過的微風(fēng)都染上了一絲歡快的色彩。
慕容將軍府。
自槿宣和蕭然以及慕容遠初次進宮面圣以后,天辰帝就時不時的宣三人進宮覲見。一時間,宮里宮外都在盛傳,慕容家這是要東山再起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走漏了消息,還有一部份人在瘋傳,說郡馬蕭然乃是天辰帝流落在民間的血脈。
自此以后,每日都有朝堂之上的各位大臣的夫人和女兒們前來慕容府上拜訪,而慕容遠還未正式將百里流雪迎娶過門,所以,槿宣就只好客串一下慕容府的女主人了,每天都要忙著招呼接待前來拜訪的夫人和小姐們。
正是因為如此,槿宣也了解到了這些平日里看起來端莊賢淑的名門閨秀們,聒噪起來比那書上的鳥兒都吵鬧人。并且,那些夫人小姐們,說起話來總喜歡拐彎抹角,等到槿宣弄明白她們的意思的時候,她早就被她們攪暈了。
她不禁要應(yīng)付她們提出的問題,還要注意自己的言辭舉動,生怕一個不注意得罪了人,或是丟了慕容家的臉面。一天下來,她已經(jīng)是身心疲憊,看來,還是早些讓四哥將百里流雪娶進門來算了,她實在是怕了這些夫人小姐們了。
日暮西沉,才送走最后一位前來拜訪的夫人,槿宣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耳朵,又咕噥咕噥的灌下一大杯茶水,整個人才覺得輕松了許多。
“小姐,環(huán)兒覺得那些夫人小姐們的話還真多,到現(xiàn)在我的耳朵里像是鉆了一只小蜜蜂,還在嗡嗡的響哩。”環(huán)兒一邊給槿宣捏著肩,一邊小聲的抱怨道。
槿宣聽到她的抱怨,忍不住笑了笑,這丫頭,都已經(jīng)為人妻母了,還是這般的孩子心性。
她笑著說道:“那些個夫人小姐們,平日里也是吃的五谷雜糧,又不是那供奉在廟里的菩薩,不食人間煙火,金口難開。”
環(huán)兒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一邊捏著肩,一邊自己偷偷的抱怨著。
槿宣見她不做聲兒了,自己也就懶得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槿宣才道:“好了,環(huán)兒,你現(xiàn)在也是咱們府上的管事娘子了,這些活就叫下面的丫鬟來做就是了。”
環(huán)兒卻搖了搖頭,笑著回答:“小姐,環(huán)兒伺候小姐多年了,知道小姐的喜好,那些小丫鬟來,環(huán)兒還有些不放心。”
槿宣點點頭,的確是這樣。
環(huán)兒自天辰帝洗刷了慕容府的冤屈以后,槿宣就將他們一家三口接了過來,本來想認環(huán)兒為義妹,可是環(huán)兒卻死活不肯,非得遵循尊卑有別,于是,槿宣只好讓他們夫妻當(dāng)了府上的管事,五歲大的兒子,也成為了凌兒的伴讀。
“小姐,宮里面的宣旨公公來了,少爺叫您去前廳接旨。”槿宣和環(huán)兒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兒,就聽見阿偉來報。
槿宣點了點頭,放下茶杯,理了理有些發(fā)皺的衣裳,就往大廳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