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接過器械護士遞來的腦膜剪,在進修生的協助下將女人的腦膜剪開。
冰涼的剪刀“刺”入女人暴露的腦膜上,分別沿著三個不同方向將覆蓋在腦組織上的腦膜剪切分離。
三瓣腦膜就像三片花瓣,被進修生用鑷子夾起尖端,輕輕地向上掀起,固定在綠色的無菌布上。
實習生看的更清楚了,腦顳上的血管在心臟強大的壓力下一張一收,沒有腦膜的束縛,這些血管顯得更加肆無忌憚。
主任一手持電凝刀,一手持吸引器,看來這是要往女人深部出血的腦組織進軍。
“嗞~”
伴隨著電凝刀開啟的聲音,充血的血管被電凝刀一分為二,那些正奮不顧身欲往外沖的血細胞,被強大的電磁力所殺死。隨之從女人腦上傳來一股好似焦烤的氣味,而破裂血管的兩端也被凝固。那些如喪家之犬的血細胞還在內拼命的掙扎。
當然,不是所有腦部血管都會遭到如此殘忍的待遇。電凝刀所電凝的只是一些毛細血管和一些小的血管分支。那些相對于來說中等程度的血管,則被主任用針線縫合止血。而那些主要的血管則是被經驗老道的主任輕松避開。
進修生也沒有閑著,依舊用水柱沖擊著腦表面。
生理鹽水積聚在腦部低洼的地方,被主任手持的吸引器吸走。
“嗞~~”
又是電凝刀開啟的聲音。
構成人體腦組織的蛋白質等細胞被強大的電凝力所破壞。在腦組織表面形成一個看不見底的深坑。
“對下燈”主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而進修生操中的水柱還在不停的沖擊,那深坑頓時被生理鹽水填滿,好似一口水源充沛的深井。
巡回護士聽到主任的講話,正欲繞到主任的身后,卻被眼尖手快的實習生所搶先。
一直在主任身后觀看的實習生舉起手臂,操縱著主任頭頂的聚光燈。主任將積聚在“深坑”內的生理鹽水用吸引器悉數吸走以方便實習生對燈。
聚光燈強烈的光線射入“深坑”,照亮了坑內的環境,實習生大眼一看,這坑深至少兩厘米深,但主任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怎么樣?”實習生的雙手依舊伏在聚光燈上,等待著主任下一步的指令。
“可以”主任說完,便又操縱著手中的器械,繼續往女人腦袋深部進軍。
“嗞——”
女人膨脹的腦組織迅速塌陷,暗紅的血液從主任破開的深坑中涌出。由于出血時間比較久,一些血細胞已經凝結在一起,形成了一團團暗紅色的血凝塊。
沖出的血液漫過女人的頭部,沿著無菌布順著引流袋流入放在地面的容器中。
進修生將水柱注進深洞,隨之又被主任手中的吸引器吸走,就這樣如此反復。
手術并未結束,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手術最關鍵的一步———尋找出血源頭,清理壞死腦組織!
這是一個繁瑣的步驟,主任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有條不紊的清理著,進修生也是如此。
實習生感到困意襲來,望了望掛在手術室內的鐘表,時針已經過三,與分針形成八十度的夾角。他搬著凳子來到手術室的墻壁邊,靠在上面,閉目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