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黑市啊。”靈一邊拉著她往前走，一邊解釋，“據說是天地法則孕育出的奇特空間，每個時空都有入口，但只有機緣巧合的人才能找到。就像咱們空間里這扇門，我也是誤打誤撞才發現的。”

她指著來往的行人：“你看這些人，看著長得不一樣，其實都來自不同的初級時空。在這里，不管你是修煉者還是普通人，都不能動用能量，也不能打架搶東西，違者會被直接抹殺——這是黑市的鐵律。”

靈拿起一個攤位上的銅鈴，又放下：“最妙的是，在這里可以用自己時空的東西換其他時空的寶貝。比如有人用星際時代的能量塊換修真界的丹藥，有人拿魔法世界的卷軸換古武世家的秘籍，各取所需。”

田溪聽得目瞪口呆，指尖無意識地摸著腰間的玉佩：“那我們要怎么離開？”她環顧四周，街道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頭，兩旁的建筑風格也各不相同，有飛檐斗拱的中式樓閣，也有尖頂圓窗的異域城堡，像把無數個時空的碎片強行拼在了一起。

“看見街盡頭那座‘千里居’了嗎？”靈踮起腳尖，指著遠處一座朱紅大門的閣樓，“從那扇門走出去，就能回到咱們進來的地方。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摸清規矩，在這兒轉了兩天才找到出口，差點以為要困死在里面。”

田溪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那座閣樓果然氣派非凡，門楣上掛著塊黑底金字的匾額，“千里居”三個隸書大字蒼勁有力，仿佛蘊含著某種力量。門柱上雕刻著兩條烏金巨龍，龍鱗栩栩如生，爪子緊緊抓著云紋，龍頭高昂，像是在俯瞰眾生。

就在她看得入神時，恍惚間似乎看到左邊那條巨龍的眼珠動了一下，龍頭微微轉向她的方向，金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幽光。田溪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再看，巨龍依舊是那塊冰冷的木雕，紋絲不動，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錯覺。

“怎么了？”靈注意到她的異樣。

“沒什么。”田溪搖搖頭，心里卻泛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這時，有個背著巨大行囊的壯漢走到千里居門口，抬腳邁了進去。就在他穿過門檻的瞬間，門上像是泛起了一層水波似的漣漪，將他的身影輕輕吞沒，隨即恢復如初，仿佛從未有人經過。

“走吧，先逛逛再說。”靈拉著她往最近的攤位走去，“我跟你說，這里的好東西可多了，說不定能淘到對你修煉有用的寶貝……”

田溪跟著她往前走，青石板路被踩得發出“咚咚”的聲響，混雜著小販的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還有不知從哪里飄來的烤肉香，熱鬧得像過年時的集市。她摸了摸臉上那層看不見的“面紗”，忽然覺得，這場意外的“逛街”，或許會比想象中更有趣。

“姨媽巾～姨媽巾～大處理啦！買五包送一包咯～”

嘈雜的叫賣聲像根針，猝不及防刺破黑市的喧囂，精準扎進田溪耳朵里。她手里正捏著塊會發光的石頭，聞言猛地抬頭，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姨媽巾！這三個字在她聽來，比任何奇珍異寶都動聽。

自打穿越到這個八十年代，最讓她頭疼的就是每月那幾天。沒有現成的姨媽巾，只能用棉布一層疊一層地縫，厚厚的墊在褲子里，走路都磨得慌。天熱時捂得難受，天冷了洗棉布又凍手，每次都要攢夠一小盆，搓得滿手通紅。此刻聽見這熟悉的物件，她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循著聲音在人群里鉆了好一會兒，才在街角一個不起眼的旮旯里找到攤位。擺攤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梳著油亮的短發，臉上堆著精明的笑，卻總讓人覺得眼神游移，透著股說不出的局促。她面前鋪著塊褪色的藍布，上面擺著十幾包花花綠綠的東西——護舒寶、七度空間、ABC……全是田溪眼熟的牌子，包裝和她穿越前用的一模一樣。

“這位美女，來看看？”見田溪駐足，女人立刻湊上來，聲音壓得低低的，像在說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咱女人總有那幾天不舒服，我這東西可是好寶貝——全棉的，干凈衛生，還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扔，不用洗不用曬，多方便！”她說著就拆開一包，捏起一片展開，要給田溪演示黏貼處。

“停停停！”田溪趕緊抬手打斷，臉頰有點發燙。這東西她再熟悉不過了，只是被人當眾拿著講解，實在有點尷尬。“我知道這東西，你不用說了。”

旁邊的靈聽得一頭霧水，拉了拉田溪的袖子：“這是啥？看著像塊帶膠的棉花？”

“女人用的東西，你小孩子家家別問。”田溪把它推到一邊，“你自己去逛逛，我買完東西找你。”靈撇撇嘴，嘟囔著“不說就不說”，轉身鉆進了人群。

女人見靈走了，眼睛轉了轉，又湊近幾分：“美女知道就好。看你這樣子，怕不是也來自……地球？”她特意把“地球”兩個字咬得很重。

田溪心里一動。果然！她點頭又搖頭：“算是也不算。我原本住在 2025年的地球，后來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的地球，現在是八十年代。”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說著像繞口令，可面對同樣來自“地球”的人，莫名就想把實話說出來。

“還有這種事？”女人眼睛瞪得溜圓，臉上的精明瞬間被震驚取代，“我叫張蓓蓓，就住在 2025年的地球！說不定咱原來住的還是一個星球呢！”她激動地搓著手，“太巧了，我在這黑市賣了大半年姨媽巾，還是頭回遇到老鄉！”

“我叫田溪。”田溪也覺得奇妙，伸手和她握了握，“你這姨媽巾怎么賣？我確實挺需要的。”

張蓓蓓這才想起正事，壓低聲音報了價：“原本我賣 10宇宙幣一包，兌換成人民幣差不多六十塊。看在老鄉份上，給你算 2宇宙幣一包，夠意思吧？”

“宇宙幣？”田溪愣了，“我沒有啊……這東西在哪換？”她連宇宙幣長啥樣都不知道。

“千里居旁邊有個‘往來銀行’，能換所有時空的貨幣。”張蓓蓓眼珠一轉，忽然湊近，“不過……我其實急需一株七彩蓮。你要是能給我，別說姨媽巾了，這輩子你的都包在我身上！”她說著，眼神里滿是期待，又帶著點小心翼翼，“這東西在初級時空挺少見的，你……”

“七彩蓮？”田溪眨眨眼，這東西她空間里多的是，池塘里密密麻麻長了一片，前幾天還嫌占地方，差點拔了喂魚。“我有，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