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鬧婚
- 我在大梁做皇帝
- 大江疏影
- 2034字
- 2017-10-26 09:00:00
便像是燒得滾燙的熱油中潑進一大盆冷水,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那人剛才說什么?他有婚書?!”……
……“是的,他說,他有婚書。”……
……“婚書?!和誰的?”……
……“想什么呢?還能是誰,自然是和李家小姐的,總不能是和張有財吧!”……
……“和李家小姐有婚約……啊!難道他是…”……
……“難道他是蕭家的少爺???”……
……“蕭家?是哪一個蕭家?”……
……“湖州城里還能有哪個蕭家?”……
……“三年前滿門被滅的那個蕭家!”……
“是,他是蕭少爺,我幾年前曾在蕭家作過工,他的確就是蕭家少爺!”一人認出了蕭瑾瑜,有些激動。
“唉,蕭老爺對我們這些下人一向不錯,可惜了蕭家幾十口人啊,少爺他定是經歷了什么,竟瘦成這副模樣!”
本已入了府內的貴客們聽聞府外的喧鬧聲,紛紛出了府,這其中就包括那位湖州別駕王遠清大人。
張合依舊是那副囂張的模樣,“小子,你說你有婚書,有證據嗎?婚書呢?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他這話一出,圍觀的群眾也跟著嚷嚷,“是啊,婚書呢?口說無憑,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呀!”
來到湖州城時,蕭瑾瑜心中本還存有幾分猶豫,自己究竟應不應該來鬧婚?
但當他跟著圍觀群眾來到這座熟悉的府邸時,心中那幾分猶豫便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鐵一般的決絕。
這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府邸,是蕭氏一族的府邸,是他往日的家!
三年前,蕭氏一族滿門被滅,只留下一座百年古宅。可不知被誰用了手段,將蕭瑾瑜收好的房契地契盡數偷去。還未等他報官,便有一伙人自稱蕭瑾瑜欠了他們的賭債并以此宅相抵,甚至還拿出房契地契為證,將他趕出了蕭府。
那時的蕭瑾瑜本就性格軟弱,再加上強人占府,他也只得默不作聲,流落至茅草屋內。
蕭瑾瑜并沒有被張合激怒,他十分的冷靜,猶如一座冰山,“我為何要給你看婚書,亦或者說我為何要相信你?”
“那我如何呀?”王遠清快步走下階梯,向著幾人走來。
事情他已聽了個大概,湖州首富欲結為連理之人竟然早有婚約,若真是如此,他得阻止這場鬧劇。在他的轄地,大周禮法絕不容有失。
眼尖的人立刻認出了他,“是王遠清,王大人!”
“本官乃是湖州別駕王遠清!”見蕭瑾瑜沒有說話,王遠清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湖州別駕王遠清?
蕭瑾瑜一手伸進自己懷中,掏出了那張硬紙質的婚書,在他印象中,王遠清為官尚算得上清廉公正,應該信的過。
再者,這么多百姓在此,眾目睽睽之下,量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之事。
他雙手捧著,將那婚書遞給王遠清。
王遠清接過婚書,仔細看了幾眼,心中一凜,這竟然是真的!他冷眼瞪了瞪馬上的李林和站在一旁的張有財,李林直接低下了頭,張有財則是尷尬的笑了笑。
王遠清溫和地朝著蕭瑾瑜點了點頭,將婚書抵還,“來,把婚書收好吧。”
“是。”蕭瑾瑜接過婚書,將衣服拉開很大一個口子,才小心翼翼得將婚書放入。
王遠清對著圍觀的老百姓,朗聲道:“各位,經本官檢驗,這位少年手中的婚書是真的,他確與李家小姐有婚約!”
圍觀的群眾頓時又炸開了鍋。
……“沒想到是真的!”……
……“這些有錢人總是為富不仁,這不是搶別人未婚妻嗎?”……
……“是啊,幸好有王大人在,不然又有一對愛人的幸福毀于一旦啊,唉!”……
“張老爺,這婚書既是真的,那依大周禮律,這場婚你恐怕就不能……”
王遠清話未說完,李林下了馬,激動道:“大人,我反對!”
“為何?”王遠清轉過身去,雙眼一瞇,一手別至身后。
“大人可曾仔細閱讀過婚書,其中約定小女及笄三年內若他不能考取功名,這婚書便作廢!”李林指著蕭瑾瑜,盡全力辯解,他不能放過一絲機會。
王遠清鎮定自若,肅聲道:“那我問你,令千金何時及笄?”
“黃興十四年十一月初七。”
“那今日呢?”
“黃興十七年八月初八。”
“既是如此,那便還剩三個月,更何況后日便是鄉試,九月末便會發榜,不需等到十一月,一切皆有定論,李老爺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可是……”李林仍不放棄,還想爭辯什么。
王遠清劍眉緊皺,怒目一瞪,“總之,這三月內,本官絕不允許,否則后果自負!”
“好了,好了,就依王大人的,我們可都是大周百姓,自當遵紀守法!”張有財趕緊做起和事老,他笑著拍了拍李林的肩膀,不斷對李林使眼色,在他耳邊低聲道:“李兄,算了,你我總會成為親家,又何必急在這一刻呢?”
李林只好放棄,他也不得不放棄,他無奈地點了點頭。
王遠清當著眾人的面,指了指自己的一個侍從,“你留在此處替本大人看著,如若有事即刻通報!”
“諾!”
交待完事宜,他邁著大步,腳一蹬上了馬,動作迅捷連貫,倒不像是一名文官。
另一名侍從也上了馬,跟著王遠清向城南疾馳而去。
圍觀群眾感慨王遠清的雷厲風行,更感嘆今日張府前這場大戲的精彩。
迎親的隊伍散了,李林帶著送親的隊伍散了,張府的貴客們散了,最后老百姓也散了。
張府前寬闊的大道上只剩下那名侍從與蕭瑾瑜兩人。
迫于王遠清的威懾,張有財與李林并沒有與蕭瑾瑜交談,張府與李府自然也無人敢對他做些什么。
蕭瑾瑜站在原地,微涼的晚風吹亂了他的頭發,幾縷鬢絲凌亂散落在他稚嫩的面頰上,眉間竟隱現一絲笑意。
是的,他在笑,他贏下了這一場,為何不能笑?
這一場只是他計劃的開端,好戲可還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