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同學（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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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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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選過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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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凱和李星是5.20那天在一起的，寓意極其浪漫，顧律晨聽了也只有羨慕的份。之前他們班同學在微博上的聯絡是很頻繁的，好像一點小事情都要艾特對方，玩得不亦樂乎，顧律晨也差不多。在王俊凱沒和李星在一起之前，她是很喜歡抓住一些細小的切入點就制造一個跟他互動的機會。不過現在，微博也成了她不愿意關注的地方。

再尋常不過的早晨，但是好心情往往止于大清早的八卦。昨晚顧律晨睡得早，并不知道微博發生了什么，坐在旁邊的毛毛是個晚睡的夜貓子，顧律晨一來她就讓顧律晨看微博。顧律晨滿臉疑惑地打開，她首頁的人不多，深夜發博的就更加不多，一刷就看到了昨晚上三點王俊凱更新的微博。

那是一條轉發，原博的ID顧律晨認識，是李星。

李星：“你和你的兄弟那么基你是不是有問題【doge】”

王俊凱轉發的時候說了一句：“你不懂的~”

乍一看其實就是小情侶之間無聊的玩笑，顧律晨本想關掉微博不再看，哪曉得毛毛硬是讓她點開去看評論。她知道毛毛出于八卦，但是的確，現在除了八卦還能做什么，難不成沖到他面前說一句“你介不介意換一個女朋友”？顯然，這是天方夜譚。

評論里李星說“難道我還要跟一個男孩子爭寵？”撒嬌的意味十分濃厚，其言暗指王俊凱最近跟兄弟玩得比較多陪她的時間太少。

王俊凱的回復很短，可是就那么短短的話語，卻讓顧律晨差一點淚飚。

他說：“笨蛋。”

顧律晨仿佛能看到他那汪桃花潭水中深深淺淺映出的寵溺，眼角眉梢滿是笑意，不常露出的虎牙也毫不避諱地跑了出來，打下字的瞬間心里該有多溫柔，她都能想象。

兩個字，顧律晨看了無數遍，退出又點進去，刷新，又退出，再點進去。機械地重復著這毫無意義的動作，沒看一次，心就沉下去一點，仿佛掉進了深海里，一點一點沉沒，怎么掙扎也上不了岸。

快到期末了，這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導致她最近都無心向學，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馬上就要文理分科了，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學文學理會是她一個大問題。

之前顧律晨和媽媽交流過，因為她記憶力好，理化生又不是特別強，媽媽還是希望她去學文科的。但是哪怕媽媽把學文科與她而言更有優勢等種種列的清清楚楚，她心里卻無法堅定下來，甚至還脫口而出：“為什么我就不能學理科？”

她也不曉得自己在那一刻為什么會這么激動，好像讓她學文科她就會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那般。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以王俊凱的成績，肯定會學理科，這是毋庸置疑的。而她文理成績差不多，為了將來的前途考慮自然是要選擇一個對她有利的，目前她的情況來看，她該學文科。但她心里真的很不舍，自己這個班之后也定是理科班，學文科之后就要離開這里，那她的高中生活等同于從頭開始，老師同學又要重新認識，這太累了，以她的性格，她是萬分不愿意的。

晚自習的課間顧律晨和宛廷跑到走廊吹吹風聊天，宛廷是一開始就打算學文的，所以之前的考試她對待理科的態度都是“盡力而為”。

“果粒橙，陪我一起去學文科吧。”宛廷用開玩笑的語氣對她說，可是她卻因為這句話開始動搖。

學文科多好，想到那一句“笨蛋”，她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這樣就可以遠離那些畫面從而開始新生活了呀，怎么想怎么好。

她和王俊凱唯一的交集就是那間教室，只要斷了這交集是不是就不會介懷這個人，然后不會難過了。

可是她……好舍不得啊。

一個月后，期末考結束，顧律晨這一次考得不錯，進了年級前兩百。而再看王俊凱，戀愛之后他的成績絲毫不受影響，反而越來越好，這一次已經到了班級前三，化學單科還考了滿分。

看著自己85分的化學試卷，顧律晨有些煩躁。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她這一年來不斷地用這種自卑作為激勵自己前進的動力，只是現在，她變得再好，也失去了當初的意義了。

散學典禮那天，班里選擇了文科的同學一一上臺道別，宛廷在臺上哭著說完這一年里和顧律晨玩樂的時光，弄得她在座位上泣不成聲。

散會后顧律晨在原地收拾書包，班長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臉詢問的表情，“你不是要去學文科嗎？”他的語氣里還十分篤定，好像認定了顧律晨只是不想上臺講話。

顧律晨的腦海里想著那張早就上交了的分科志向表，“理科”前面的方框里黑筆寫了一個大大的“勾”，毫不猶豫。

剛才哭過之后她說話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但是語氣堅定：“我從來就沒有選過文科。”

她還沒有辦法放棄那個支撐她努力下去的人，哪怕他的眼神從來不會為她片刻的降臨，她也心甘情愿。

因為太喜歡，所以無可埋怨。

高二開始得悄無聲息，顧律晨到了班上才發現果真多了很多新面孔，自己的同桌也換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她，新的生活真的開始了。

女生排球聯賽接踵而至，顧律晨被好友拉去參與，雖然零基礎，但是學得認真，上手也就很快。

顧律晨訓練完就和好友回到教室，因為最近訓練的緣故，很多參加訓練的妹子就讓好友幫自己帶飯，然后在走廊上的桌子那里吃。今天顧律晨也讓人帶了飯，當她剛剛坐下準備打開飯盒的時候就看到王俊凱走了過來，他的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里面裝著一個塑料飯盒，他的表情有些害羞，看到顧律晨對面的椅子沒有人就走過來，拉開椅子計算好距離能將長腿安放，然后將飯盒放在桌上坐了下來。

顧律晨低著頭扒飯沒敢看他，隱約感覺到王俊凱看向樓梯的方向，注視了一分鐘的樣子，又回過頭來，不知道視線是落在顧律晨面前的盒飯上還是她身上。她趕緊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擦了擦嘴，抬起頭來看他。

“你不吃嗎？”顧律晨指了指自己眼前的盒飯，問王俊凱。

王俊凱笑了笑，將手肘放在桌子上手撐著下巴，“我吃過了。”

這一下子的靠近讓顧律晨有點懵逼，呆呆地“哦”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飯。

“你手腕那里是怎么了？打球弄的？”王俊凱忽然看向她的手，那是她剛開始練習發球的時候因為用力的地方不對而留下的淤青，有一塊錢硬幣那樣的大小，但顧律晨不想讓別人看到，就讓同桌在上面畫了個人臉，把它掩蓋過去，所以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顧律晨點了點頭，將外套的袖子拉下來一點遮住它，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可是，那一秒加速的心跳要怎么算。

沒扒幾口飯的光景，對面的人忽然起身，拿起桌上的飯盒向樓梯的方向走去，顧律晨隨著他的動作抬頭看，離自己大概五米的地方李星正笑吟吟地走過來，伸手接過王俊凱手里的盒飯后笑得更加開心，聲音特甜美地說“謝謝”。因為背對著王俊凱，顧律晨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實不用看也猜得到，他的表情一定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面對喜歡的人，平日里再怎么嚴肅，都會在見到的一瞬間變得柔軟吧。

至少，在李星出現之前的那幾分鐘里，顧律晨心里的開心差點“噴薄而出”。

黃昏的霞光斜映過來，暖橘色照在他們的臉上也顯得格外溫柔，顧律晨在這本就不屬于她的劇情外看過去，都覺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她是自私的，她也很想為了自己開心而去做一些事情，可是她轉念，還是算了。不僅狼狽，還會讓他看不起。

就這樣看著他也挺好，至少他是快樂的，那比千言萬語都來得實在。

就算現在在你身邊的人不可能換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