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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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清晨，白花花的天花板映著清晨的陽光，把我的眼睛刺得生疼。等眼睛清晰后才環(huán)顧四周。

還是陳舊又熟悉的擺設(shè)，還是幼稚卡通圖案的棉被。

沒錯，這是我家。

可是明明記得自己昨天是在公園哭睡著過去了。渾身酸痛提醒著我昨天從大街跑到公園的傻逼舉動。

昨天我到底是怎么回來的？夢游自己跑回家？想想都不太可能。

很仔細(xì)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但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滿腦子都只回想著昨天下午我那聲決絕的“離婚”。

我下意識地想把手抬起來抓頭發(fā)，卻發(fā)現(xiàn)那只被踩傷的左手動彈不得，低頭看才發(fā)現(xiàn)被包上了一層層繃帶。

我氣不打一處來，隨手用右手抓了一個枕頭，狠狠丟在墻上。

枕頭和墻觸碰間發(fā)出一聲柔軟地“啪嗒”聲，這不大的響聲卻把我媽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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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發(fā)什么脾氣，你這爛性子就是繼承了你那死鬼老頭。”我媽一進(jìn)來就喋喋不休地嚷嚷，煩人得很。我沒有理會她，直直問了一句：“昨晚我怎么回來的？”

我媽一臉“你是傻逼吧”的嫌棄表情：“還能怎么回來，和小凱一起回來的唄。”

王俊凱？他怎么知道我在公園？還把我?guī)グ耸郑?

“他人呢。”想起我的種種丟臉事被他知道，就心煩得很，突然想找他質(zhì)問清楚很多事。“他不是有事嗎？早走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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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是不知道。等我媽走后，我猛地把放在床頭柜上的包一倒，在一堆雜貨里找到手機(jī)。打開屏幕，意料之外地沒有王俊凱的消息。點開聯(lián)系人里他的名字，莫名有些生疏。

我已經(jīng)，多久沒給他打過電話了。

有點慫地點擊“撥出”鍵，卻是很意外地快速接通：“喂？”

是有些疑問地問句。

我遲疑了，剛剛想好的好多問題想對他說，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他低沉的聲音又響起，卻是聽不出喜怒。

“...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憋了很久才冒出一句。明明，明明不是想問這個的，明明想說的是為什么你要找到我啊，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他很隨便地敷衍了一句：“隨便找的。”也不再說什么。我也不好再問下去，又是一陣沉默。

電話那頭很意外地再次傳來王俊凱的聲音，先是低聲地嘆氣，接著，他小心地呢喃了一句：“以前我們通電話，肯定不會這么冷場的。”

為什么要用這種惋惜的語氣。明明是你先犯錯好嗎。是你嫌我話多的好嗎。

我的鼻子有點酸，千萬種委屈涌在心頭，又只能控制情感輕聲問：“什么？”

“為什么要離婚。”他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進(jìn)耳朵，卻像一把刀狠狠剖開我。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

我把臉放在被子上蹭了蹭，擦干凈眼淚，又連續(xù)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故作輕松地說：“你看，現(xiàn)在我們互相嫌棄互相厭惡，不如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我做我的黃金單身女，你做你的國民大老公不好嗎？免得各自耽誤又自討無趣對不對。”

“你是這樣想的？”他的聲音機(jī)械又冷漠，疏遠(yuǎn)得讓人覺得遙不可及。我卻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略帶厭惡的聲音，非常平靜地回復(fù)：“是，我不僅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更是這樣期盼的。”

“如你所愿。”四個字結(jié)束后，電話里是長長的忙音。我握著手機(jī)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一直這樣保持著僵硬的微笑。知道一兩滴眼淚順著臉滴到棉被上，我才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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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束了呢。

我的笑意止不住，越發(fā)濃烈，眼淚卻也是這樣。

這次真的真的真的結(jié)束了。陳希郡，你再也不必為一個人如此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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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期，未完待續(xù)】

【作者：田園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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