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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結(jié)發(fā)夫妻

黑夜已慢慢消失,天色微微漸亮……

頭如撕裂般的疼痛感襲來,想伸手撫摸卻發(fā)現(xiàn)手臂麻木到不能動彈,仿佛有重物壓著,另一只手也被禁錮著,他緊鎖著眉頭疑惑的睜開雙眼,望著陌生的環(huán)境,低眸一看,朦朧間見到一張絕色的臉,感覺一只手禁錮著他的腰,瞬間便清醒過來,不確認(rèn)的再次低眸一看,清楚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瞬間腦海一片空白,滿臉震驚與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她這么在這里?她安安靜靜的躺在他懷里,緊緊的抱著他,他渾身酸痛,小心翼翼的動了動手,生怕驚擾她。

扭頭看向另一邊,只見睡得四仰八叉的尉遲韻,嘴巴微微張著,嘴角流著哈喇子,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手臂。

他寵溺一笑,這兩人昨晚折騰很久吧。

他慢慢回頭不禁陷入她的睡顏中,這張臉確實(shí)能迷倒眾生,動人心魄,難怪會被長年埋在面具下,想必這張臉給她帶來的煩惱很多吧,否則也不會選擇將它掩蓋,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他應(yīng)該是第一個吧,想到這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yáng)。

“誰?”感覺到一道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看,她猛的睜開眼睛,一下躍起身,往下打出一記掌風(fēng)。

尉遲裔顥立刻把頭偏向一邊,剛才他靠的地方立刻便出現(xiàn)了一個洞,他輕輕移了下頭,只見一縷青絲穩(wěn)穩(wěn)的躺在那,并沒有與他的發(fā)根一起離開,他淡然的伸手摸了下頭上的那縷短發(fā),他眉頭微皺,這女人就那么沒有安全感?

看清楚環(huán)境,她立刻清醒過來,她想的卻是另一面,按他的性格肯定會讓她付出雙倍的代價(jià),已報(bào)斷發(fā)之仇,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我賠。”趁他未開口,她連忙開口。

聽言,他饒有興趣的挑了下眉“怎么賠?”

她拿出短匕,他一驚,只見她撩起一縷發(fā)絲,輕輕一滑,那縷青絲便躺在她手掌中,見此尉遲裔顥暗自松了口氣,她握住那縷青絲,上前幾步將它輕輕的放在那縷青絲的旁邊,生怕將它弄亂。

“不欠你的。”她清冷的聲音落下,轉(zhuǎn)身離開,沒有一點(diǎn)的回頭。

他看著她的背影隨后看著枕頭上安安靜靜躺著的那縷青絲,他的神情十分復(fù)雜,這是打著賠償?shù)拿枺瑢?shí)則是在向他求婚?還是求愛?無論是哪一種他應(yīng)該接受嗎?他沉思著,她到底知不知道這種斷發(fā)的含義?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單純的賠給他不想欠他,還是借此暗示著什么?

不知為何他心里希望的是后者。

“嗯?哥,你醒啦?”尉遲韻沙啞模糊的聲音傳來,“咦,傾城呢?”他撐著頭看向另一邊,朦朧的問道。

尉遲裔顥起身偏過頭用身體遮擋住尉遲韻將那兩縷青絲放入手絹中,小心翼翼的揣進(jìn)懷里。

望著空蕩蕩的營帳,尉遲韻突然明白過來“你不會趕人家走了吧?”見他沒說話,尉遲韻有些急了“昨日可是人家救的你。”

“她救的我?”他愣在那。

“昨日寒冰加重幾乎快要將你冰封,都快成冰雕了,人家用血給你化冰,用身體給你驅(qū)寒。這倒好醒來就趕人家走,可惡。”他氣憤的喘著氣,臉都紅了幾個度。

“我嗎趕走她。”他低眸說道。陷入了沉思。

尉遲韻一愣,“那,那是她自己走的?”

“嗯。”他輕輕從鼻里發(fā)出聲音。

“哦,好,好吧。”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什么,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尖,空氣突然安靜下來,營帳里沒有一絲聲音……

看著遠(yuǎn)處的王宮,她嘆出氣,她腦子一定壞了,否則大晚上不睡覺跑來這里湊熱鬧。自從碰上他,她就會有一些莫名的情緒,心慌意亂的,不受她控制,她一定要遠(yuǎn)離他,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太過于危險(xiǎn)。

她拋開心思,運(yùn)足輕功,直徑朝王宮處飛去,看著近在咫尺的寢殿她縱身一躍,安然到地。

抬眼一望,只見眾人一臉茫然的看著她,隨后眾人一驚連忙行禮,“參加王上,王上金安。”

她略尷尬的咽了咽唾沫,轉(zhuǎn)身淡然的進(jìn)入殿內(nèi)。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眾人才起身,王上的行蹤真是越來越詭秘了,眾人見怪不怪的繼續(xù)忙著手中的事情。

雪傾城移動到屏風(fēng)后面,隨后一群人淡然的進(jìn)入寢殿。

眾人剛踏入寢殿便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把衣袍扔過來。”

只見一只纖細(xì)的手從屏風(fēng)里伸出來,眾人一愣,為難的望著首席女官。“嬤嬤。”站在前方的宮女低聲輕喊著,求救道。

只見嬤嬤面無表情的將盤上的衣袍放入手中,恭敬的低頭彎腰不緊不慢的走近屏風(fēng)旁。

雪傾城看著放在手腕上的衣袍,一愣,偏頭一看,見嬤嬤的頭已經(jīng)低得快要與地融為一體了,抿了抿唇,拿起衣袍隨意的穿上,“以后直接扔過來便是,腰受不住。”

嬤嬤一聽心里暖乎乎的,即使聲音還是那么冷清,但足以溫暖人心,嬤嬤微笑道“這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

“以后都不用彎腰。”她走出來,頭發(fā)隨意的披散,衣袍也松松垮垮的。

眾人一看,立刻低頭移開視線,嬤嬤在身后跟著。

“這不符合規(guī)矩。”

雪傾城坐在鏡面前,嬤嬤熟練的拿起木梳為她梳發(fā)。

看著鏡中嬤嬤已有皺紋的臉,不覺中嬤嬤步入了中年的年齡了,自從她當(dāng)上王上后嬤嬤就一直照顧她的起衣住行,她已然習(xí)慣了她。

“規(guī)矩難道孤都不能左右了?”她反問道。

嬤嬤立刻低笑道“王上自然能左右。”

眾人不免羨慕著嬤嬤,只有嬤嬤和王上相處才是最自然的,在宮中能與王上親近的也只有嬤嬤了,如同親人的相處方式。

“呀,王上,您的頭發(fā)怎么斷了?”嬤嬤驚呼出聲,舉起那縷短發(fā)問道,“這不像自然掉落的,誰如此膽大妄為的剪掉王上的頭發(fā)?”

“給別人了。”

她輕描淡語的聲音飄過眾人耳畔,眾人紛紛驚住。

“給別人了?”嬤嬤的聲音提高了幾倍,“王上給誰了?立刻派人要回來。”嬤嬤急道。

她有些疑惑,“孤不小心將他的頭發(fā)弄斷了,故而賠給他。”

“王上啊,怎么會輕而斷發(fā)呢,怎么不直接給錢財(cái),要輕而斷發(fā)給別人呀!”嬤嬤滿臉的擔(dān)憂,著急“王上給誰了,趕緊派人要回來。”

她一愣“為什么?”她才脫離危險(xiǎn),沒想到古代斷個發(fā)都要如此大驚小怪,還好當(dāng)時她將自己的頭發(fā)還給他了,否則他一定會找她算賬,糾纏不清。

“對方是公子還是小姐?”

“男的。”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眾人松了口氣的聲音,一直提心吊膽的嬤嬤也放松了情緒,繼續(xù)為她梳發(fā)。

“斷發(fā)有什么不好?”她問道。

嬤嬤一愣,微笑道“王上也快到及冠的年齡了,是時候懂得一些俗事了。”

“在南凌大陸呢,若男方遇到自己心悅的女子時想要娶她便會將自己的一縷頭發(fā)剪斷贈送給女子,寓意著一生只娶她一個妻子,若女子同意了呢同樣將自己的一縷頭發(fā)送給男方,互換信物,一旦有了這個儀式男方一輩子不能納妾,若違背了誓言雙方將會合離,便會將頭發(fā)扔進(jìn)火盆,斷去情誼,這叫結(jié)發(fā)夫妻。”

嬤嬤笑道“像王上如此尊貴的身份怎么只能娶一個妻子。”

“現(xiàn)在王上還小,什么都不懂,別遇到心儀之人便以為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王宮內(nèi)院可不能空著。”嬤嬤語重心長的說道。

看著鏡中喋喋不休的嬤嬤,她心中一暖,無論在那個世界幾乎沒人會擔(dān)心她的未來呢,雖說這些都與她無關(guān),可她還是覺得很溫暖,很幸福,她已經(jīng)知足了。

意識到什么,嬤嬤突然停下,站在一旁低頭道“奴婢越矩了。”

“沒事,嬤嬤以后多說說吧,孤愛聽。”

嬤嬤臉上洋溢著和藹的笑容“是。”

“以后孤的一切都交于嬤嬤管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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