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垢躺在浴桶里,捧起水中的花瓣,深深地呼吸著,閉上眼睛。
有人影翻過她的窗戶,她聽到異響,睜開眼來,驚得魂飛魄散,焦黑的赤獻朝他嘶嘶地一笑,發(fā)出低啞的聲音:“異垢。”
異垢尖叫起來。
赤獻的烈火包圍了她,她凄厲地叫喚著。
應龍沖了進來,見狀大驚,用水澆往異垢。赤獻張開口,深深地吸著,將所有的水吸入腹中,包括那浴桶里的水,她吐掉口中的花瓣,有些不大滿足地嘆了口氣。她永遠處于灼烤的焦渴中。
聞聲而來的般度和王亥率眾趕到。王亥提刀欲砍向赤獻。
般度喝住他:“那是赤獻。”
所有人都驚呆了,只剩異垢越來越弱的呼救聲。
應龍肝膽俱裂,他抓過般度的手:“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般度搖搖頭:“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應龍哭倒在地上。
赤獻朝他咝咝地笑。
應龍齜目:“我要殺了你。”
王亥怒道:“開戰(zhàn)在即,異垢已死,赤獻不能再出事。”
應龍用劍指著赤獻。
赤獻笑著,她抬起頭,擋住了欲滑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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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息布下八元素陣,以天地定位,天為上,地居下,以大山為西北,深澤居東南,山澤通氣,以雷居東北,風居西南,雷風相博,以火居東,水居西,水火不相射。此陣陰陽消長、順逆交錯、相反相成,內(nèi)蘊虛實之玄,外呈陰陽之機。
這是繼般度在連山使用過后,般度第一次布如此之陣。
他說,我要讓般度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八元素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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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垢已死,般度已無風使可用。
大戰(zhàn)在即,般度失去任何俱盧軍的信息。坐立不安。
赤獻站在般度的面前,望了望應龍,般度問:“你的意思是,讓應龍去查探?”
赤獻點頭。
般度道:“也好,應龍,趁現(xiàn)在天已黑,你速去速回。”
應龍道:“我若被他們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需有人接應才行。”
王亥道:“讓啟林接應你。”
赤獻咝咝笑,應龍怒視她:“你若搞鬼,我定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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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御云立于空中,下面是厚厚的云層,他看不清般度的軍隊。只得慢慢地下降,有人抱住了他的腳。他一驚,低下頭,赤獻抬起來頭,朝他張開嘴笑。
他厭惡道:“放開。”
赤獻抬起頭,望著他,想盡力笑得美麗,可那恐怖的笑容讓應龍越發(fā)厭惡,他揚起腳,想把赤獻甩開。
赤獻死命抓著不放手,眼睛死死地望著他,晶瑩的淚珠里映著應龍暴怒的臉。
應龍怒極,揚起手來,一把水刀已然在握,應龍刺向赤獻,。
赤獻閉上眼,瞬又睜開,露出絕然的眼光。。
應龍腿上傳來劇痛,有什么在吞噬他的身體,他痛得扔下水刀,摔倒在云頭。
赤獻一口一口地啃著應龍血肉模糊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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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林尋到倒在云頭的應龍時,看到赤獻癡癡地坐在應龍的身邊,啟林問:“赤獻,應龍怎么了?”
赤獻抬起焦黑的手,輕輕地撫過應龍的臉。
啟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抱起應龍,飛身而去。
赤獻依然癡癡地坐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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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度和王亥率另外三個部落首領(lǐng)才聯(lián)手制住了狂性大發(fā)、見人就咬的應龍。
王亥見最寵愛的兒子變得如同魔鬼一般,紅了眼圈,他問啟林:“到底是怎么回事?”
啟林說:“我趕到時,他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旁邊沒有其他人。”
王亥問般度:“難道是離息軍施了什么妖法?這可如何是好?”
般度說:“我?guī)ヒ娫掠啊0阉壘o些。”
王亥點頭:“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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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山巔。
月影蹲在地上,饒有興趣地望著捆成一團的應龍,看著應龍火紅的眼,慢慢地說:“原來是這樣。”
王亥跪在地上伏首,聞言抬起頭來:“請您救救他。”
月影站起來:“我救不了他。”
王亥呆滯著說不出話。
般度祈請道:“請您救救他,應龍是我軍中的大將。”
月影道:“關(guān)我何事。”
般度對王亥說:“你暫且離開,我有話對天人說。”
王亥欲抱起應龍,般度止住他:“把他留下。”
般度見王亥消失在夜幕下,轉(zhuǎn)向月影。
“應龍是被你下了因子嗎?”
月影搖頭,慢條斯理道:“山洞里少了兩人。”
般度驚道:“少了兩人?其中一人是赤獻?莫非是赤獻讓應龍變成了這樣?”
月影說:“或許吧。還有一人,如果你找到他了,把他送回來。”
他轉(zhuǎn)身離開。
遠處,傳來如野獸般的陣陣吼聲和撕咬聲,般度打了個寒戰(zhàn),拎起地上的應龍,飛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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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參天大樹高高聳立,灑下濃濃的陰影,機衛(wèi)躲在厚厚的樹葉下,離息和他的追隨者們剛團坐在陰影里,前面攤開一張大大的地圖。
重工粗聲說:“般度軍已快被我們堵到大洋了,到時看他們還能往哪里跑?”
夸伏不停地搖著手中的一片大樹葉子說:“雖然如此,卻也不能大意。般度軍中有很多的能人異士。”
他扭過頭對飛恬說:“你能不能弄點風來,太熱了。”
眾人都稱是,殷勤地望著飛恬。
飛恬答應了,風來了,卻被大家埋怨風也是熱的。
飛恬說:“風本來是沒有溫度的,熱風是因為天氣太熱。”
夸伏說:“不對呀,按理說,這個節(jié)氣,應該舒適涼爽才對,怎么會如此燥熱呢?”
常羊問飛恬:“可有風使送來關(guān)于異常情況的消息?”
飛恬搖頭。
離息伸出手感覺空氣:“空氣的水份在變少。”
屏奕說:“我也感覺到了,我去布一場雨。”
雨落下來,大家說雨是熱的。
屏奕無語。
夸伏吃驚說:“難道天氣熱得把雨也烤熱了么?”
離息突然問:“濁陸有人會發(fā)熱吸水的異能?”
夸伏說:“從沒聽說,即使有,估計也是新出現(xiàn)的。”
常羊?qū)︼w恬說:“多派些風使出去查探。”
這時列恒飛奔而來:“來了一個天人,坐在屋頂上,指著不還山不停地大罵。”
離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