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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 俠若為皇
  • 斯蓋
  • 2359字
  • 2017-11-26 22:40:31

皇宮。

皇帝此時宣了淳王時少桓單獨覲見。二人在皇帝的書房里已密談了一個時辰,所有的宮人都規規矩矩守在屋外。

皇帝這幾日連連召淳王進宮,每次都是閉門密談,一談就是幾個時辰,讓一向不敢多嘴的宮人們也忍不住在背地里偷偷好奇。

這幾日捷報頻傳,攻打北荒的陳學軾將軍一路旗開得勝,將北荒軍隊打得節節敗退,落荒而逃。可皇帝卻整日愁眉不展,他已三次秘密派人前去命令陳學軾鳴金收兵,回宮復命,可每道皇令都如同石沉大海,派去的親信也都沒了音訊。

這意味著陳學軾現在是不受他的指揮的!他必須立刻查清楚是有人暗中阻撓送信之人,還是陳學軾無視皇令一意孤行。

可他卻突然感到陣陣恐慌,這些年來他一直著眼于讓兩個皇子體會民生,參悟道義,卻忽視了兵權的把控。

如今若衡早早出宮,為了他曾經的抱負,還沒有到可以召回的時機,而時少儀也去了江湖歷練,似乎也找對了路子,正是方興未艾之時。身邊只有一個淳王時少桓,可他畢竟不是親生子,皇帝不敢把軍權交給他。

他竟然找不到一個又有威望又值得信任的人去前線一探究竟,口傳圣諭!

在朝堂上他表現出喜不自勝的樣子,沒有讓眾臣看出他的慌亂,畢竟皇帝當了這么多年,不露聲色是最基本的素養。時少桓這個孩子,守規矩,守本份,皇帝雖看著他長大,知道他是個淡泊名利之人,可從來沒有把他放出過皇城之外,一直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萬一是他看走了眼,時少桓根本不是淡泊名利,而是城府深到這么多年的偽裝毫無破綻,萬一時少桓淡泊名利之下一顆虎狼之心仍未泯滅,假傳圣旨控制了陳學軾的軍隊,又或者萬一,時少桓一個沒有出過遠門的人根本到不了北荒就在半路被殺,攪亂了他在若衡身上的計劃……

有太多人算不如天算了,其實哪里只一個萬一,千萬個萬一合在一起,便是毫無勝算了。

而時少桓,他雖年紀輕輕,但心智早已成熟,甚至遠超過年紀該有的老成。這么多年來的沉浮,皇帝揣著一顆什么心他怎能不知?沒錯,他確實淡泊名利,也確實心存城府,可他淡泊的是自己蒼白的一生,心存的是個假裝看不透的城府。

這種緊要關頭,皇帝就算不敢信他,也不得不信他。他早就是個孤立無援的滄桑老人了。

甚至時少桓都可以推測出他用什么樣的方法來牽制自己,不過是自己的母親。這也是他淡泊名利的另一個原因,看重的東西越少,牽制的來源就越少。而他除了自己的母親,也近乎一無所有了。

最后果然不出他所料,皇帝派了一部分玉龍堂的高手“護送”他前去北荒,將圣諭傳與陳學軾將軍,并查明到底發生了什么致使陳將軍沒有服從皇命。

即刻啟程。

他出了殿門便被送上了前往北荒的車隊,不給他任何機會和旁人接觸。消息沒有任何走漏的可能,除非時少桓別有用心,暗自為謀。

時少桓在宮中長大,功夫一板一眼,只能算得上可以自保,但獨自駕馬是毫無問題的,可皇帝卻連馬都不給他一匹,以“路途遙遠,舟車勞頓”為由為他備了馬車,騎馬的則是玉龍堂的高手。名為“護送”,實為監視。

時少桓撩起車簾向外看,宮中的山水,殿宇都向后掠過,如同幻影。他原本應生出一絲凄涼來應應景,可驟得發現自己已經麻木到一顆心擰巴擰巴也擠不出一滴感情來,何況觸景生情呢?

這就叫做干涸吧。明明有一副身強力壯,年華正茂的皮囊,可內里卻如同斷壁殘垣,已滿目瘡痍了。

***

平河鎮最大的餐館今日冷冷清清。

一層整整齊齊地杵了不少人,界限分明地站在兩邊,一邊是綠波山莊,一邊是牧海幫。面對面站著,雖然整齊,但一個個臉色肅穆,好不壓抑。老板站在中間,顯然是比之前那家小客棧的老板見過世面,雖不敢明目張膽地扭頭看來看去,但一對鼠眼冒著精光,滴溜滴溜地轉。

從紀楚頤和風帛進來開始,若衡就低聲告示他們了,膽敢動手,他有一百種方法讓這里的人只進不出。

綠波山莊雖然氣焰囂張,但紀楚頤忌憚牧海幫在當地的名聲,不會貿然動手。而牧海幫名義上受武林盟會管轄,不敢在武林盟主面前作亂。而且若衡那句危險不只是說說的,葉唐安早就準備好了可以瞬間將人迷暈的熏香,只要一點燃,以這餐館的范圍,沒有事先服用過解藥的人不出三步就會倒地。

三樓最好的包間里,看似是三股勢力鼎足而立,其實風帛和紀楚頤都在看若衡的眼色。

唯有一人,仿佛置身事外,目光在眾人臉上流轉,一只干瘦的手一刻不歇地在盤核桃。也是他最先打破這瘆人的沉默。

“年輕人啊,一個個臭著臉給誰看?有事說事,好聚好散。”儼然是牧海幫幫主講話的氣派。幫主雖然常年不理事務,但是個明白人,在他眼里看來這些年輕人都還是太稚嫩了,一個個裝模作樣的。

若衡剛還是一副嚴肅臉,聞言立刻笑成一朵……一朵燦爛的花。呃……這個武林盟主還真是沒有架子啊……

若衡一貫的態度就是,為人處事還是不要那么嚴肅為好,與人為善比較重要。能動口就不動手,能擺笑就不動口。

他手里拿了把折扇,應是裝腔作勢的功用,他那一笑倒是把屋內緊張的氣氛撕了個口子,就連紀楚頤也放輕松些,清清嗓子,向后靠到椅背上,不再時刻顯露出咄咄逼人。

若衡對插話的時機很會拿捏,突然“啪”地一聲打開扇子,端在胸前隨便扇兩下,目不斜視道,“蘇姑娘的父親是當年那場禍亂的幸存者,她知道的不算全部,但也足夠我們聽上一聽了。”

他那一副油腔滑調的調調收放自如,一說到這里就立刻正經了,“這個故事,很遺憾我要再聽一遍,但我不希望以后,我要聽第三遍、第四遍甚至口口相傳。”

蘇佩昀說起這件事時,眼眶抑制不住地紅了。這件事雖不是她親身經歷,但會令她從她父親的角度代入,那場血流成河的殺戮,恐怕蒼天大地都要為之動容,別說她一個弱小的女孩子。回憶明明是傷疤,可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生生揭開,鮮血淋漓。

所以紀楚頤——當年的另一名受害者,一定也會同樣的難過。

所以在蘇佩昀開口之前,若衡輕聲問了一句紀楚頤,“你能接受嗎?”

紀楚頤從小失去雙親,對父母的思念是旁人無法想象的。雖說她平日里一副堅強孤傲、不容接近的模樣,可就在剛才若衡問話的時候,她已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她眼睛睜得老大,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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