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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幕中的黑影

  • 我童年的異事
  • 天下仁者
  • 9991字
  • 2017-07-09 00:41:00

時間過的飛快,它讓人們成長也讓人們死去,人這一生并不是生與死,而是生與死之間的過程,悲與喜的相融,富于貧的交織,初降人生的喜悅和生死離別感傷。說不盡的人情世故道不完的悲歡離合……我相信所有的一切一切總會有一天,將化為一縷青煙,這也是受苦受難的終結。

書接開頭,正聽隔壁二嬸子講的入神入化。只聽三大爺喊一嗓子,看電視!又道:差不多行啦啊,這事兒以后少跟孩子們兒講,孩子們歲數小眼睛比咱們干凈,能看見的東西多……當時的我是懂非懂,后來才聽說小孩兒有天眼能看見大人們看不見的東西,到了一定的年齡天眼自然就關上了,不過有一次也印證了這一說法……。

過了好幾天我總是還想著王貴發和喜子的事情,這天我父母和別人一樣下地里去干農活,我哥去上學,我閑的沒事兒拿著我哥的彈弓,撿了一些適合彈弓發射的石子兒,一會兒功夫撿了滿滿一上衣口袋。一會瞄這個一會兒打那個,哈哈,看見一個好目標,我趴在二嬸子家和我家兩個院子之間的土墻上,發現二嬸子家屋檐下有個大大的燕窩,包好石子舉起彈弓發射……只聽鐺的一聲好像打在二嬸家的兩扇木門上,自己心里暗想好在她家沒人不然要被罵了。剛想到這里,誰知二嬸家的門哐啷的一聲打開了,我急忙翻下墻,蹲在我家的墻根底下,我正納悶兒著她家里有人啊,可我等了足足有十幾分鐘卻沒了動靜,我又悄悄地踩著墻根下的石頭趴在墻上往二嬸兒家的門那邊瞟了一眼,唉!門啥時候又關上了呢,我莫名其妙的抬頭望了一眼刺眼的陽光,估計要中午了,下地干活的父母要回來了,因為中午他們要回家做飯,吃完飯睡個午覺下午繼續去田地里干活……剛想到這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二子,你趴了墻上干嘛了,趕緊下來我看你又欠揍了是不是,啊!是我一聽是父親的聲音,一下不知所措了。因為前幾天剛和同村比我小一歲的小成惹了禍,我倆將村里三奶奶菜園里還沒成熟的南瓜摘下來當球踢了……后來讓父親知道了好一頓揍,現在想想當時好在我機智跑的快,才不至于當時青一塊紫一塊。

這時我急忙從石頭上蹦了下來,把手里的彈弓插在了后腰上。趕忙跑上前去問到,爸,我媽呢她咋沒和你一起回來,后面呢去菜園子里拔香菜去了,一會兒給你們搟面條,父親回答道。說完就把鋤頭立在門口,進屋就開始在灶臺旁生火燒水等母親回來做飯,這個時候哥哥背著大花書包放學回來了,花書包就是用不穿的舊衣服縫起來的挎包……他一眼就看見我后腰別著他的彈弓,立馬就搶了過去,我當然是不依不饒坐在地上就哭,我父親當時就急了,他用燒火的鏟子指著我倆罵道:你倆要是再給我出去惹事生非把你倆的皮扒了!這時候隔壁二叔也從田地里干活回來了,只見他扛了個鋤頭,手里還拿了個包袱走進了我家院子里,看著我說笑到,哥倆又讓你爸收拾啦?我撇了他一眼沒吱聲,我哥這時候只關心著他那個彈弓,看有沒有被我給壞。被我父親臭罵一頓也不敢哭了,這時我已吧目光轉向隔壁二叔手里的包袱,仔細一看那分明是用外套包著一堆東西嗎。只聽進屋和父親說起了話:大哥這是從我家菜園子里摘的黃瓜,給你留一半。說完就解開衣服包撿出了一些黃瓜,兜起剩下的黃瓜往外走去,這時候我父親叫住了他,道:待一會兒吧著啥急了你,這時候二叔說道,今天兒我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她爹病了,回去看看……我聽到這里遲疑了一下,我明明快中午的時候還看見他家有人開門關門,咋他說二嬸子回了娘家了呢……因為當時的我還小跟本不去理會這些事情,想到這里我媽也從菜園子回來了,當然也聽到父親和二叔的談話聲了。我母親接起便說道:他二叔就在這兒吃吧,你回去自己也做不了個啥飯。我父親也開口道:就是吃完你再回去睡覺啊。這時候二叔撓了撓后腦勺說到:行,那我把鋤頭先放回去,說著就扛起鋤頭拿起衣服包就往自己家走了回去……等到二叔進了院子把鋤頭立到墻根下,推門要進家的時候卻怎么也推不開,聽見他罵罵咧咧道:他媽的出門的時候門本來是從外掛著的,咋現在從里插上了,真他媽邪了啊。于是在他家院子里喊我:老二,給二叔從你家拿把鐮刀過來。我喊了聲,好。于是我跑到我家的偏房拿了把鐮刀,這個時候我父親說道:你二叔要鐮刀干嘛?我回答:不知道!父親又說:你慢點別跑啊。哦!知道了。我喊了一聲!跑到墻根底把鐮刀遞給了他,這個時候哥哥也跑過來看他要拿鐮刀干嘛。只見二叔用鐮刀插進門縫里,一點一點往一側撬插門用的木栓,終于門被推開了,二叔四處看了看家里和自己出門之前沒什么異樣…他剛坐在火炕上拿過煙葉袋準備卷支旱煙抽,不由看見火炕的一個角落有一塵白色的絨毛,二叔認為應該是誰家的貓進來偷吃的而在火炕上落下毛。而我趴在墻上卻看見了他看不見的東西…………

二子趕緊喊你二叔一下吃飯啦,我父親在屋里喊著我。二叔還沒等我喊出口他已經出來了,隨口喊了一聲:來啦大哥。我看著二叔從他家出來時手里還拎著東西緩慢著向我家走過來。

我問到:二叔你拿著什么了?他瞟了我一眼沒吱聲,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晃了一下,示意讓我自己看。呀!花生米,午餐肉和一瓶酒。

剛進家門,我母親就說道:后晌還要下地干活喝什么酒啊?

二叔說到:大嫂后晌有雨了干不成活了,和我大哥喝完了睡覺。

母親嘆了口氣說到:這大晴天的哪來的雨了,下就好了,要不莊家快干死了。盡給喝酒找理由,他二嬸回娘家沒人管你了,呵呵……

二叔長嘆了一口氣說到:大嫂我只能告訴你后晌要下雨,說多了就泄露天機啦,咱騎毛驢看賬本,走著瞧!

這時候我母親楞了一下神兒,喃喃自語:他二叔今天咋啦,說話一套一套的還陰陽怪氣兒。說著二叔就進了里屋,這時候我父親把飯桌擺放在火炕上了,二叔把拎過來的酒和花生米,午餐肉也擺上了飯桌上。父親一臉迷茫看了看他拿過來的酒菜又看了看二叔,說到:老二,你今天是要干啥這大中午的喝啥酒了,你后晌不去干活了?

我父親平時本來就很少喝酒,再加上現在是務農時候所以他對酒也打不起精神來。

二叔往我父親跟前湊了湊說道:大哥后晌有雨咱哥倆喝兩樽,正好前幾天孩子舅舅從縣城里來,帶了幾個午餐肉,還剩下一盒正好拿過來下酒,呵呵,這時候二叔嘴快上揚到耳朵根了。我父親轉過身往窗戶外看了看,心想這大晴天的連朵云彩也看不見,哪里來的雨,盡給自己喝酒找理由。沒等母親做好飯他們已經開始喝上了,我和哥哥其實都很饞那個午餐肉罐頭,因為就沒吃過。我倆便進屋湊上飯桌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飯桌上的午餐肉看……這時候二叔瞄了一眼說到:來,二叔給你們夾一塊午餐肉來嘗嘗。這時候我和哥哥看了看父親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便知道父親是允許我倆吃的。我和哥哥兩個人便接過二叔遞給的午餐肉,哥哥很讓著我,他讓我先吃,我卻毫不客氣的一口一口咬了下去,只給哥哥留下很少。因為哥哥比我懂事他也沒有多說話,如果換成是我,我會滿地打滾不依不饒……

這一切母親也都看在眼里,她看見下酒菜幾乎都讓我倆吃掉便從木柜里拿出幾個雞蛋,切了一根大蔥炒了個大蔥雞蛋。其實在農村的那個年代只有家里來個客人才會炒雞蛋,當時雞蛋比較貴家里平時根本舍不得吃。放在柜子里等到有小販上門收雞蛋,母親便會拿出去把雞蛋賣掉換些零用錢貼補家用。

很快菜也炒好了,面條也上桌了,我們一家加上二叔五個人便愉快地用起午餐,飯剛吃飯一般兒忽然聽到轟隆隆的打雷聲,我母親和父親同時向窗外望去,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起了風,只見烏云翻滾……父親和母親對視了一眼,又同時把目光轉向正在吃花生米的二叔。這時候二叔似乎覺察到了有人在注視著他,卻又毫不在意的樣子舉起了酒樽一飲而盡……而我卻看見二叔一個不一樣的面孔,讓我心起寒意!

頃刻間整個天空像遮了一塊黑布似的,二叔這時往窗外望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的狐笑,我卻用雙眼看著他像定住了似的目不轉睛,二叔突然回過頭看著我,而我卻像磁鐵吸住了一樣只能看著他。這時父親說到:你倆趕緊吃飯,吃完飯去把牛牽回來看來一會兒真的要下雨了。在農村基本每家每戶都牛養,到了春天草地多了便把牛牽出去,找一片草好的地方就把牛栓在那里,等到天黑的時候牛也吃的差不多了,再牽回家。

哥哥吃飯比我快,我父親剛說完他便應了一聲,扔下碗筷,從火炕上蹦下地穿上鞋拿上彈弓跑了出去,我母親問我:二子你咋不跟你哥去?我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我要聽二叔講狐貍精的事兒。我話音剛落父親和母親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我父親卻生氣的用食指在我腦門上杵了我一下,罵道:屁大個東西你知道什么,什么也不懂別在這兒瞎說。這時只有二叔沒有任何表情他看著我,對我說到:你想聽那一段啊?我覺得他的表情總是怪怪的,我隨口而出:二嬸兒和我講了

王貴發打狐貍……我話音未落,二叔用粗糙的大手往自己大腿啪得拍了一下,緊閉著雙眼搖了搖頭。這時父親和母親驚詫的看著他,父親搶先問二叔:老二咋啦,家里是不是有啥事兒了?二叔這才娓娓道來:大哥,大嫂有好些事你們都不知道,既然他二嬸子都講了,我也把這些事兒接得給你們講完……

先說王貴發本人因為他打狐貍,招惹了狐仙,自從他被大家抬回來那天就沒下過地,在家躺了有兩年多,肌肉萎縮再加上他老婆沒有好好的照料,沒過多長時間就死了。當時和王貴發一起那個喜子就是咋村里的那個禿手手(有一只手沒了),喜子這個名字好幾年前就沒人叫了,他那只手是前年在自己院子里挖茅房時,挖出一個鐵疙瘩他自以為啥值錢的東西,自個在家用剪刀左撬右撬結果嘭的一聲爆炸了,后來他被送到縣醫院把右手截肢了。最后公社和派出所下來人得出來一個結果,當時喜子認為是寶貝的鐵疙瘩其實是個手榴彈,具體什么時候遺留下的誰也說不好,也是因為手榴彈埋在地下久了沒有什么殺傷力了,不然別說他這個人了,就連他家這個房子也得炸開了花。公社下來的領導還說,以后誰家要再挖出什么東西來千萬要向村里的大隊匯報,以免給大家造成生命和財產的損失。后來喜子就變成現在的禿手手目前以給別人家放羊為生,至今也沒娶媳婦。用村里大仙李占元的話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說到這里母親打斷了他,說到:那這些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二叔嘆了口氣說到:大嫂你是不知道前幾天我家里發生的事兒,跟你們說估計你們都不信。我媳婦前天回娘家是因為啥,這幾天家家都在鋤地忙的要死,你以為她愿意回去啊,那是不得已啊。父親聽二叔說的顫顫巍巍,覺得此事非同一般,身體往二叔正面挪了一下,一胳臂放在了飯桌上。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問到:老二,碰到啥事兒了趕緊說說。這時二叔雙手托住火炕身體往后挪了一下,后背靠住了墻目光掃視了一下屋里,微微底下了頭說到:大哥,大嫂我家里有東西,不干凈的東西……。此話一出父親和母親都倒吸了口冷氣互相對視了一下。而我卻在想今天他家的門開了沒出來人,后來又關上了,二叔又道出真相,我的小心臟如同有千百只螞蚱在挑來挑去。

二叔接著說:前段時間,我去縣城里幫孩子他舅舅開農機車往工地上拉了幾天石頭,因為還沒到鋤地的時候想著出去掙點是點,我這不是也懂農機嘛也學過。說一天給五十塊錢,剛干了兩天家里就捎話說有急事讓趕緊回去。當天我就回來了,他嬸子告訴我,我走這幾天晚上,每到后半夜的時候,她正睡著的時候總覺得有東西從窗戶跳進來,當她想醒來看個究竟,卻根本動彈不得,心里卻清楚的很,連著三個晚上都是這樣。說到這里二叔停頓了下來,我母親接起來說到:咋沒找人看看。二叔說到:這不先讓她娘倆去孩子姥姥家呆幾天,我看看咋處理。父親問到:你自己在家睡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吧。二叔用手搓了搓大腿繼續說道:我是覺得家里有東西,也是后半夜,在水缸和淹咸菜缸的中間會發出像有耗子在盜洞聲音,我試圖幾次想爬起看個究竟,但當我剛剛有一點動作的時候那個聲音就悄然而至,就像有什么在我跟前看著我一樣。等到第二次有響動的時候,我也沒管它響不響,拉開燈去那個有響動的地方看了看也沒有什么異常,我也是邪了門兒了。母親說接過話說到:不行讓李占元過看看吧。二叔又嘆了一口氣道:唉,也只能先這樣了!

這時外面的風停了,但是黃豆般的雨點兒打在窗戶上噼里啪啦的響,我站在炕上趴到窗戶旁向外望,看著,看著掉在院子里的大雨點兒砸在地下如同成千上萬只狐貍的腳印,我越看越入神越看越像有好多只狐貍想我奔跑過啦……忽然一個聲音擾亂了我的幻覺,哞…哞……哎呀原來是哥哥把牛給遷回來了,我母親馬上下炕穿上鞋,跑了出去只見她頭上頂了塊朔料布,手里還拿了一塊遞給我哥哥,拜了拜手示意讓他進家,我看見哥哥手里像窩了個啥東西似的……我母親把牛趕到了牛圈,把圈門上好進家門,我跳下炕連鞋都沒穿看看哥哥究竟手里拿的什么東西,原來他去牽牛的時候在到房后的大楊樹上用彈弓打下來一只家雀,翅膀上有血看來被我哥打中翅膀飛不了了,我哥哥右手抓著家雀左手還在撫摸著它的頭嘴里還打著口哨,感覺家雀能聽懂似的。我卻嚷嚷道:它死了咱把它燒了吃了吧哥哥,你看灶坑了還有火了。我哥瞟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滾!就知道一個吃,你看他張嘴了,那里死了?我看見母親進了堂屋便問到:哥哥你咋還不去念書了?哥哥瞪了我一眼說到:今天禮拜六就上半天課,你想要玩兒啊?等我再給你打一只啊。我沒在理他,因為他出去玩兒很少帶我。我便氣哼哼找我母親去了,我母親把用過的碗筷都收到了堂屋,準備要洗鍋,我湊上去和我母親說了今天我看到的事情。我說道:媽,今天晌午我看見有人在二叔家,可我二叔回家卻沒有人,真奇怪!這時我母親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她面前拽了一把,低聲細語問我:二子你看見什么了?我便把事情的原委和她講了一遍……我母親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別出去和別人亂講啊,我嗯了一聲。母親便進了里屋,我在堂屋隱約聽到母親和父親他們把我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時而還伴有轟隆隆的打雷聲,我忍不住的拉開堂屋的門向院子里望去,看見一道道急流著的雨水沖涮著不平整的院子,顯露出溝溝壑壑。

我家的公雞在墻角旁玩著金雞獨立,其實早已被雨淋成了落湯雞,但這個時候的它顯示出自己有多么的孤傲……這個時候我家的豬也哼哼唧唧的從院門口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豬尾巴左右搖擺,拍打在臀部兩邊都沒毛了,讓人看了好笑。因為在村里每家都養平時也都是放養,外面吃草,野菜吃的差不多就回來,主人再給它喂它正頓豬食。原本我家養的是兩頭豬,因為前些日子另外一只豬拱開了堂屋的門,把要切好了的土豆種子給吃了一半,我父親知道了后拿起鐵鍬就往那只豬身上拍了下去,然后那只豬也再也沒有起來,事后才知道我父親的那一鐵鍬下去把那只豬的腎(也叫腰子)給拍了下來。父親脾氣不好是左鄰右舍出了名的,所以我和哥哥從小在父親面前很少做出讓他生氣的事情基本都是唯命是從,因為我倆都被父親打怕了。

聞著泥土的味道,看著溝壑里的雨水匯聚在一起,向著低洼處流去。我的目光不由得往二叔家院子里瞟去……正看著入神忽然一個東西從二叔家院子里翻墻跳到了我家院里,它向我跑了過來,這才看清楚原來是我家的“四眼”大黃狗,因為它兩只眼睛上面各有一個不同顏色的圈,所以叫它“四眼”。跑到我跟前就要用前爪往我身上搭,它全身都被雨淋濕也所以我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它被閃了個空,然后我把它放進了堂屋,四眼進了堂屋抖著身的雨水,我聞到了一股子狗腥味兒。

這時我父親喊我和哥哥回屋,我哥哥答應了一聲從偏房走了出來,只見他用一根毛線把那只家雀的栓住了,在地上拉著走,這時候“四眼”看了看家雀又望了望我,似乎沒看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估計它心里在想吃還不吃呢。我哥哥似乎看出來“四眼”的心思便一把給家雀抓了起來。“四眼”看著被哥哥抓起的家雀哼唧了一聲,吐了吐舌頭蹲在了地上……

父親把我和哥哥招呼進了里屋,好像要開會似的,我確定肯定不是針對我和哥哥的,因為我倆最近沒犯什么嚴重錯誤,所以我感覺出一種若無其事還理直氣壯的架勢。父親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哥哥,他正在把那只家雀放在自己橫過來的左手食指上面,上下晃動著,我心里在想那只家雀估計快要奄奄一息了。父親咳了一聲說到:今天晚上你們哥倆跟你媽在家里睡,我今天和你二叔去做個伴兒。我哥哥卻童言無忌嚷嚷道:二叔你咋這么大個男的晚上還不敢自己睡覺了,我自己都敢在家睡覺。這時二叔強顏歡笑說道:你爸就是跟二叔去坐坐喝會兒酒,二叔自己咋就不敢自己睡了,說完看了看父親。父親卻瞪了我哥哥一眼沒有說話。

我母親看了窗外說道:今天這雨下的有點早,要是把地都鋤完了再下那就好了,母親又看了看外面的雨下的似乎小了很多便對著父親說道:雨下著小點了,你跟他二叔趕緊去找李占元吧都5點多了,再晚一會兒天就該黑了。父親看了一眼二叔說到:走哇,去了看看他咋說晚上還有個對應。二人下炕各自穿上鞋到堂屋一人拿了一塊朔料布頂在頭上便走了出去……這時我跑到了偏房找出一雙雨鞋換上,隨手找了一個蛇皮口袋披在身上跑了出去,我母親喊了一聲:你干嘛去呀?我轉過頭回答道:我找我爸。大概走了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南營李占元家,他家院子不大沒有養任何的家畜,只有兩條看家的狗,一黑一白讓人看了感覺不舒服。不過那兩只狗一般不咬人,看見生人它會一直跟著你直到它的主人出現才肯離去。父親和二叔推開了堂屋的門出來迎接他們的真是李占元,說他們就要關上門,還好李占元看見了我說到:哎呀二小也來了。這時父親立馬轉過了頭看著我大聲呵斥到:誰讓你來啦,趕緊回家去。李占元向我父親拜了拜手道:沒事兒讓孩子進來吧。父親也沒在說什么默許了我,我走到了門口跺了跺腳把鞋上粘的泥往下震了震。李占元說道:沒事兒進來吧。進了堂屋父親摸了摸我的頭說道:二子,叫大爺爺。我忙叫道:大爺爺。李占元笑了笑對父親說:走,進里屋說吧……。于是我們便前后進了李占元家的里屋,李占元安排我們坐下還各倒了一杯水,剛坐下父親要開口說什么,李占元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他忽然左手用力的抓住父親旁邊二叔的一只手腕,厲聲嚇道:人歸人物歸物,仙道各有路,你這是為哪般?我看著李占元與二叔怒目而視。就這樣僵持了有十幾秒鐘的時間,二叔忽然整個人癱在了地上。這時李占元怒訴道:還不快快離開,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我立馬感覺到一股冷風從我身邊掠過,我好像看見一個影子從二叔身上跳了下來,呀!是只狐貍,我驚訝的喊出來聲。這時李占元用手輕輕摸了一下我的腦門兒,我立馬看不見那個影子了。忽然院子里那兩只狗狂叫了起來,像似在撲咬著什么,李占元朝著屋外喊了一聲:讓它走。那兩只狗像被按了遙控器似的頓時沒有聲音。這一切讓我們驚呆了,我看了眼二叔,只見他像沒了骨頭般地趴在桌子上。父親試圖要叫醒他,李占元慌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可千萬不能碰他不然魂兒就回不來了。我父親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去,忙問道:大伯伯這老二是咋回事啊?李占元捋了一下山羊胡子又閉了一下眼睛又微微睜開,說道:你們剛才一進我家我就看見他是帶著東西進來的,不止我能看見我那兩只狗也能看見。我父親急著問到現在還他二叔該咋辦了?李占元:他沒事兒,我先給他畫兩個追魂符,說著便走出里屋來到堂屋另一側的偏房,因為他出去的時候沒有關里屋的門,而正對著的就是堂屋西側的偏房。剛一拉開門我就驚呆了,一塊用紅布做的門簾映入我的視線,隔著紅布里面有好幾盞荷花燈再看其它的就很模糊了,我轉過頭看了我父親一眼問到:爸,大爺爺那間房子是做什么的?父親答到:好像是你大爺爺供奉的神堂吧,一會兒你可不要亂問,聽見沒?我嗯了一聲表示明白。

大概過了幾分鐘李占元從偏房走了出來,因為出自好奇我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偏房的紅色門簾,當他出來用左手把門簾掀開的一瞬間,我刻意把視線轉移到縫隙間,我很清楚地看見南邊,西邊和北邊各有一只動物的雕像它們身上都披著黃布,我心里正在想著都是什么動物入神的時候,這時李占元已經到了里屋站到了我面前,只見他左手拿了幾條用黃表紙上面寫滿了不認識的符號。他看著笑瞇瞇的問我:二小你剛才看見啥啦?我用衣袖抹了下鼻子,撓了撓后腦勺說:看見了三個蓋著黃布的像,不知道是啥。他摸了摸我的腦袋繼續說道:那是大爺爺供奉的狐仙,虎神和黃大仙。我是懂非懂的嗯了一聲。他又說到:二小你那會兒在你二叔身上看見啥了跟你爸說說。說完又開始捋胡子……我父親很驚訝的看著我,在等我跟他講看見什么東西。這時候我心里可是美滋滋的在等我父親的問題,而父親卻不耐煩的說道:趕緊,你大爺爺不是讓你說了嘛!我這才正式跟他講,我看見了什么。我父親很是驚奇的問到:大伯伯這是咋回事兒,他咋能看見我看不見的東西?這時李占元給他解釋了一下說道:因為他小,天眼還沒有關上所以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說晚上太晚了就不要帶孩子出去,以免看見不干凈的東西給嚇著了,剛才二小看見的時候我摸了一下他的頭是給他把天眼遮住了,怕嚇著他。父親看著李占元點了點頭沒有吱聲。說著李占元拿著寫好的符給二叔后背貼了一張胸前貼了一張,還剩下一張遞給了父親,讓父親先拿著。他自己找出來一個大瓷碗盛了一些清水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接過父親手里的那道符,拿起火柴點燃了那道符下面是那有水的大碗,李占元邊翻滾著那道符嘴里還念念有詞,嘟嘟囔囔也聽不明白說了些什么。等符快要燒盡的時候他把符完全扔到了碗里,同時說道:你們爺倆把眼睛都閉上,不要發出聲音,即使聽見有動靜也不要睜開眼睛,等我讓你們睜開的時候再睜開。我和父親對視了一下,父親看了李占元一眼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自己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但心臟在砰砰亂跳,感覺自己都可以聽的見跳動的聲音……忽然一股刺骨的涼風從我后背襲來,身體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好啦沒事兒了你們可以把眼睛開了,我馬上睜開眼睛把幾個人掃視了一下,哎嗨!二叔盡然坐起來了,我和父親都用著奇怪地眼神望著李占元。

李占元拍了拍二叔的肩膀說道:沒事兒了吧?二叔回答道:沒事兒啊,就是身上酸痛沒勁。我父親好奇的問李占元:大伯伯你給我們說說這是咋回事了?李占元又捋了捋胡子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唉!說來話長啊,這是只百年狐貍精,自從咱村兒里的王貴發把這只狐貍的窩給端了就沒有安生過,總會有些跟狐貍有關的人家會招惹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幸好這只狐貍道行不深,可以附體但它完全控制不了你的思維和行動,不然我也無力回天啦。聽李占元這么一說,大家都倒吸了口冷氣。父親用后怕的語氣問到:大伯伯那接下來咋辦?這時二叔兩眼呆呆地看著李占元像望著救命稻草哽咽著問道:大伯伯你說該咋辦了?怎么辦,這個得先問你自己,先說說你家里有什么東西和這只狐貍有關系?李占元很嚴肅的問著二叔。二叔撓著頭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什么。李占元又提醒他道:你再好好想想家里有沒有帶毛的東西。二叔又想了想說到:皮褥子算不算?此話一出大家都一臉茫然的盯著他。二叔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年我媳婦不知道從哪里撿了幾張皮子回家,我看看是狐皮,看毛色應該是冬季的不錯,那會兒正趕上家里做冬天的用的棉被,我就讓媳婦給縫了皮褥現在也一直用著呢,難道是是這個給我惹得禍嗎?

這時的李占元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握了一個煙袋鍋吧嗒吧嗒的吸著,忽然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甚都往回家撿,這下好了撿出事兒了吧,你知不知道那四張狐皮哪兒來的嗎?我就不信你媳婦她不知道。告訴你,你那縫了皮褥的四張狐皮正是找上你家門的那只狐貍精的妻兒,要找你家討說法。父親急忙說道:大伯伯您別著急,現在事兒也出了您看看該咋辦?李占元神情變得有些凝重說道:你們知道嗎,如果你們沒人去撿那狐皮,王貴發一家人能成現在這樣嗎,死的死瘋的瘋,你們看看王貴發兒子現在是個什么樣二十幾歲了只會吃喝拉撒睡。你們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欲卻讓別人去承擔你們的過錯而且是永世相隔,當年至今為止我一直是以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唉!不說也罷。我看了一眼二叔可以想象得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他低著頭不言語,一只手在腿上搓動著,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屋子里沉默了許久。李占元這時翹起了二郎腿把煙袋鍋朝鞋底上磕了幾下,然后把煙袋鍋裝進了煙葉袋里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下大家目光轉向二叔說道:是該讓這件事兒結束了,今天晚上十一點讓你大哥跟你拿著那四張狐皮擺放在你家院子正中央,記得把狐皮都拆開了,四張狐皮中間留下空擋放些干柴火以備點燃,一會兒你們回去先把院子收拾收拾,剛下完雨比較泥濘最好處理一下。李占元用右手大拇指在其它四個手指頭上來回點了幾下,說到今天晚上子時起風,月亮可能會出現因為是初八不會太亮,又有風隨時會把月光遮住,你買上三個大瓦數的燈泡,在院子里東,西,北墻上各掛一個,最重要的是燈的旁邊一定要掛一面圓面鏡子,要把光反射到對面。你們把這些都準備好了,剩下的就有我來處理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按照我說的去辦吧。父親和二叔對看了一眼立刻起身和李占元道了個別從他家走了出來,一路上二叔低著頭沒說話。父親背著我也沒有說話,到了二叔家門口父親打發我回了家。我知道父親和二叔該按照李占元的吩咐做準備了,所以我也沒有再去跟著他們,自己走回了家……

因為父親的嚴厲也和自己幼小的年齡有關而沒有親生經歷那個晚上的事情,但我那天晚上看見了什么我卻誰也沒有告訴。

就是那天晚上父親安頓母親要我們早點睡覺,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出去。而我雖然沒有出去,卻看到了那月夜下的黑影…………。

此章節結束,下章節會書接本節,請關注本書的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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