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3章 夜探四郎城(下)

  • 我童年的異事
  • 天下仁者
  • 19995字
  • 2018-07-23 17:25:32

此時,屋里一片漆黑……

“大家坐在原位不要動。”李占元向大家說道,

忽然一股陰風(fēng)從堂屋刮了進(jìn)來,李占元壓低了嗓音說了一句,“鬼踩云!”

忽然“呲”的一聲,一團(tuán)小小的火焰,從姥爺?shù)膽阎酗w出,在黑暗屋子里打了幾個轉(zhuǎn),落在了地下,那股陰風(fēng)也隨之而去……

幾分鐘過后,薩日娜不知從那里摸出來一支蠟燭,并將其點燃。

大家隨著蠟燭的光亮,都相互打量著,忽然巴圖大叫一聲:“不好,那個盒子不見了!”

眾人目光隨即向火炕中央看去,的確那個剛被李占元打開的木質(zhì)錦盒,已不見了蹤影,好在李占元右手緊握著的金銅器,完好無缺,只不過李占元好端端的手臂上,多出了幾道血紅的口子。

此時的李占元,卻沒有絲毫疼痛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說道:“還好這真家伙沒被搶走…”

巴圖不解地問道,“搶?誰搶走的,人呢,我怎么沒有看見?”

姥爺解釋道:“巴兄弟,如果你能看得見,是誰搶走了錦盒,也許我們就不會坐到一起喝酒了。”

巴圖不解地問道:“此話咋講,還有剛才的那團(tuán)火是咋回事?“呲”的一下就飛過去了。”

姥爺微微地笑了笑說道:“剛才搶走錦盒的人,不是一般人,會一些邪術(shù),而剛才那團(tuán)火,是我用手指彈出去的火柴棍兒。”

巴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接著又讓薩日娜找了幾顆止疼藥片,用碗底碾碎至粉末狀,給李占元撒在了傷口處,此時李占元感覺出了疼痛,只是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但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

不一會兒,巴圖下地找了一個燈泡,從新?lián)Q了上去,頓時屋子里一片光亮,而且那燈光也不再忽明忽暗,李占元拿著金銅器忽然站了起來,把那個金銅器舉在電燈下,來回反轉(zhuǎn)地看了起來…

“海山兄,你也來站起來看看。”李占元這一說不要緊,連我都站了起來,向那個金銅器望去。

姥爺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不是個大印嗎?上面刻了什么,有些看不清楚。”

李占元點了點頭說道:“卻是個印,而且是個將軍印,上面刻著,統(tǒng)帥之印四個大字。”

李占元又看了看對面的巴圖說道,“巴兄弟,你把這將軍印放到家里,家里永遠(yuǎn)不會平靜如初的,除非你有著將相之氣勢,不然你會被此物折騰成一個正真的瘋子。”

此時巴圖和薩日娜同時微微地向李占元點了點頭,眾人離開燈下,又坐會了原位,姥爺又和李占元談起了,搶走錦盒的那個人……

姥爺從衣兜里掏出一盒卷煙,分別遞給李占元和巴圖一人一支,又輪流地在那支未熄滅的蠟燭上,將煙點燃,姥爺盤著腿,前附著身體,沒有抬頭,猛吸了一口煙,隨后又將其吐了出來,說道,“這鬼踩云又來了!他到底有何居心?”

李占元聳了聳肩說道,“海山兄,咱眼前也顧不了他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啦,先想想怎么去四郎城,從哪里下手把我們需要的東西找到。”

這時巴圖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明天讓我弟弟巴特,幫我照看一下牲畜,我跟你們?nèi)ヒ惶耍贿^,能不能找得到,我給你們保證不了。”

巴圖這話一出,姥爺和李占元已是眉開眼笑,正合了他二位的心意……說話間已到了凌晨兩點,巴圖和薩日娜,把我們?nèi)税才诺搅似咳胱 ?

姥爺和李占元這一路顛簸,因該是過于勞累,二人隨便洗了把臉,上炕后很快就入眠了,還沒等我睡著,整個屋子便鼾聲如雷……

草原牧區(qū)上的清晨,總有些叫不上名兒的鳥兒,在草原的各個角落里清脆地鳴唱著,偶爾會有幾只螞蚱,在院子里蹦來跳去,忽然不知從哪里沖出兩只小牧羊犬,撲向那幾只螞蚱,而螞蚱卻跳上小牧羊犬的背上,與其嘻戲著,好不熱鬧,最終螞蚱跳之遙遙,小牧羊犬反之,又向?qū)⒁鋈旱难騼簜儽寂芰诉^去……

第二天一早我剛醒來,迷迷糊糊地提著褲子出了房門,正要到房后的草叢里去放茅,只見李占元手里托著羅盤,腳下放著一盆清水,在巴圖家的房后,繞著那盆水走來走去,我踮著腳尖慢慢地靠近,就聽李占元邊走邊嘴里念念有詞道:“八方亦有路,天地陰陽間,東南沒有北,西字不靠水,天神不做主,地獄尚無門……”

當(dāng)李占元不在說話時,一只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拋進(jìn)水盆中,浮在水中的符紙,居然神奇的燃燒了起來,我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當(dāng)水盆中的符紙燃盡后,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在眼前,那盆清水居然變成了熒幕,里面呈現(xiàn)出了溝壑,山丘,沙漠,草原,水盆中呈現(xiàn)出來的事物,如同一片景觀沙盤,在無休止的旋轉(zhuǎn),此時李占元蹲在地上,把托在手里的羅盤,與水盆保持著平行,羅盤上的指針也如同盆中之水,在迅速地旋轉(zhuǎn)著,忽然那盆里的水,開始變的緩慢,羅盤上的指針此時不再旋轉(zhuǎn),只是在大幅度的擺動著,最后盆里的水靜如鏡面,約莫過了幾秒鐘,水盆中突然出現(xiàn)一串細(xì)小的的水柱,而羅盤上的指針指向了“乾與坤”之間,李占元看到這一切,神情變得極為凝重,瞪圓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時姥爺不知什么時候,從我身邊經(jīng)過向李占元走了過去,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羅盤說道,“乾為天,坤為地,天地之間聚陰陽之氣,這卦象可非同尋常啊!”

而李占卻不動聲色地說道,“海山兄,這里有玄機(jī)啊。”

“玄機(jī)?說來聽聽…”

“剛才你說的全對,還記得昨天晚上,巴圖說的那片下過雨,卻沒有濕的沙莫洼地嗎?如果我沒有猜錯,那片沙漠即是打開陰陽之界的大門,俗稱“陰陽之門”,打開陰陽之門就可以進(jìn)入異界,據(jù)說,陽間的人進(jìn)入異界后,會看到曾經(jīng)的一切,不過,一但撞上了陰兵,那進(jìn)入冥界的人,將會九死一生。”

姥爺嘖了嘖嘴說道,“陰兵我倒是聽說過,據(jù)說非常陰森恐怖,如果讓陰兵看上你一眼,那三魂七魄也只能剩下一魂兩魄,你說的所謂“陰陽之門”,我到是沒有聽說過,是不是我們必須要從“陰陽之門”進(jìn)入異界,才可以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李占元指了指盆兒里的水說道,“你看這盆中之水,清而不見底,濁而不見淤,清濁之間泛水柱,你再看羅盤,乾坤一出城池筑。下面有城池是可以肯定的,只不過下去了,也許會回不來!我們須在月圓之日,云遮月之時的子時,在找到的“陰陽之門”且將之打開,我們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zhǔn)備呀。”

姥爺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覺得其它都還好說,我就怕…就怕遇到陰兵,那才是我們最大的麻煩。”

李占元向姥爺擺了擺手說道:“海山兄你不必多慮了,到時,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定會有有辦法的。”

姥爺對著李占元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就在這時,巴圖背著他那把火槍朝這邊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巴圖看了看地下的水盆,又看了看地上的羅盤說道,“你們這是在擺兵布陣嗎?我都準(zhǔn)備好了,可以隨時可以出發(fā)。”

李占元微微一笑道,“我們在找,當(dāng)年你巴圖兄弟被誤入進(jìn)異界的那個門。”

巴圖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什么門?那里除了沙子就是沙子,那里有什么門,你們要是不信,等咱們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李占元向巴圖擺了一下手說道:“巴圖兄弟誤會了,你有所不知,那扇門是看不見摸不到的,而當(dāng)年你也是從那扇門進(jìn)去的,你只是不了解罷了。”

聽完李占元說的話,巴圖神情若有所思,似懂非懂地望著房后一望無際的沙地草原。

此時只見姥爺,抬頭望著天空,不時地走來走去,一只手背著,而另外一只手的大拇指,正在其它四根手指肚上,反復(fù)地點來點去,像是在卜卦一樣,神秘兮兮的……

只聽他念念有詞道,“日出東方月掛西,東南泛起玲瓏珠,云遮日月千里空,日沉陰云月更清……

今天是陰歷六月十八月正當(dāng)圓,月亮和太陽同時可以看得見,午時時分會有東南風(fēng),且有陰云飄過有雨水,如果是烏云遮住了日月,那夜晚子時整個天空,都會被夜幕籠罩,沒有一起光亮,如果是太陽走進(jìn)了烏云,那夜晚子時將會,晴空萬里,星月點綴,我門也許將會一無所獲。”

姥爺一席話過后,李占元馬上對他豎起來大拇哥說道,“海山兄也是個觀天象的好手啊,看來這次不成功都難啊。”

這時巴圖插嘴說道:“就等你們了,什么時候出發(fā)?”

巴圖又指了指不遠(yuǎn)處,栓在馬樁上的馬說道:“上好的肉干,精釀的奶酒都已備好了,就等著出發(fā)了,這次要和你們?nèi)ヌ诫U,我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壓在我心頭多年的石頭,這次終于可以把它給撬開了,到時候我要好好的感謝你們…”

姥爺聽完巴圖說的話,一臉凝重的表情對他說道:“巴圖兄弟,這次去也許是兇多吉少,去異界跟打狼不一樣,狼是活著的可以打死,異界里的東西都已經(jīng)死了上千年,根本不會再死一次的。”

而巴圖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把肩上的脫下握在手里說道,“死不了!我也會用槍讓他灰飛煙滅。”

這時李占元上前一步,跨到了巴圖身邊說道:“巴圖兄弟,你這槍除了能裝著鐵砂打,還能打別的東西嗎?比如糯米,紙團(tuán)之類的東西?”

巴圖莫名其妙地看著李占元用手撓了撓頭說道:“呵呵…這個真沒試過,不過我想如果火槍里裝了米,那會不會變成爆米花啊。”

巴圖說完幾個人都樂了半天。

轉(zhuǎn)眼快到了晌午時分,在巴圖和薩日娜的安排下,我們美美好地吃了一頓飽餐,姥爺和李占元把他們“裝備”都一一搬上了馬車,巴圖是的勤快人,老早就把我們的兩匹馬給牽了過來,從馬的狀態(tài)上看,經(jīng)過一天的修整,兩匹馬的精神和體力還是完全恢復(fù)了,這也都是巴圖的功與勞。

我和姥爺李占元還是趕著馬車,而巴圖還是騎著他的馬,背著他的槍,走在前面的他,從背影看去,此時的巴圖如同俠客一般,威風(fēng)凜凜。

剛走出幾步,巴圖的妻子薩日娜從屋里追趕了出來,超過我們的馬車,喊住了馬上的巴圖,她拉住巴圖手中的馬韁,目視著自己的男人,巴圖騰出一只手,拍了拍薩日娜的肩膀,用蒙語安慰著自己的妻子,最終薩日娜的手松開了他手中的馬韁,她低著頭兩只手在搓弄著衣襟,我們誰也沒有看到薩日娜的表情,可每個人心里都知道,那是一份不舍與擔(dān)心。

此時巴圖抓在手里的韁繩往馬的胯部狠狠地抽了下去,大喊一聲“駕!”只見巴圖胯下的烈馬,前蹄一個上揚(yáng),老練的巴圖雙腿緊夾著馬腹,手也用力扯了一下馬韁,那烈馬前蹄又憑空落地,一聲嘶叫,便朝著前方狂奔而去。此時老爺也揚(yáng)鞭揮向兩匹馬,馬車也加速地跑了起來。

此時我看見薩日娜抬起來頭,望著遠(yuǎn)去的我們,向我們揮了揮手,她頭上的紗巾被風(fēng)吹亂,完全遮住他的面部,最后我卻看見她扯下頭上的紗巾,用紗巾捂著面部,緩緩地蹲在了原地……

這時坐在我身邊的李占元,用他已燃盡了的煙袋鍋,有節(jié)奏敲打著車上的木板嘴里念念有詞道:“少年幾時多輕狂呀,噠…噠…噠,不知女兒多幾多情吶,噠…噠…噠,人活一世多不平呀,噠…噠…噠,你有情來我有意吶,噠…噠…噠,怎曉他人笑我貧呀,噠…噠…噠,本應(yīng)結(jié)下連理枝吶……”李占元說道這里,目光顯得有些呆滯,眼眶里的淚水開始在里面打轉(zhuǎn),慢慢地又將淚水生生的吞了回去,沒有讓其從自己的眼睛里滾落出來。

正在趕車的姥爺,向后面坐的李占元喊了一嗓子說道:“大元子,沒想到你還會唱小曲兒吶,這樣有失你陰陽先生的身份啊,哈哈…”

聽完姥爺?shù)恼f笑,李占元長長的深呼吸了一下,馬上顯得不再那么傷感,大聲地說道:

“海山兄啊,我也年輕過,我也曾有顆凡人的心,只不過剛一出土,就被我?guī)煾刀髿⒃诿妊恐辛恕!?

姥爺聽罷此話,突然狂笑不止,緊跟著李占元也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

馬車大約行徑了有五六公里,此時已經(jīng)到了沙漠地帶,顯然兩匹馬的速度,由奔跑變?yōu)樽邉樱灰娗懊骝T著馬的巴圖突然停下,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馬車走了過來,走到馬車跟前說道,“翻過這個沙丘,有個淖(nao丶淖,沼澤地,有水有蘆葦蕩。)我們先去把馬飲一下(此地話,讓馬喝水。),再往前就沒有水了。”

姥爺跳下了馬車說道,“巴圖兄弟聽你的,你沙漠經(jīng)驗豐富,地形都比我們了解,一切都聽你的。”

李占元也跳下了馬車向巴圖問道,“巴圖兄弟,這個位置離你說的那個地方還有多遠(yuǎn)?”

巴圖摘下頭上的牛仔帽,扇了幾下,指了一下身后說道,“大概就在那個方向,騎馬也就半個時辰吧。”

李占元點了點頭,他讓姥爺趕著車下去飲馬,說自己先往前步行走著,飲完馬就在前面集合,姥爺應(yīng)了一聲,跟著巴圖趕著馬車,向沙丘下的淖爾走了過去。

到了沙丘下的淖爾邊,我跳下馬車,姥爺隨即卸了馬車,將兩匹馬拉到一邊水比較清亮的地方停下了腳步,馬兒也知道清亮見底的水,喝起來比較爽快,巴圖此時也把馬拉了過去,三只馬低著頭歡快暢飲著,姥爺和巴圖手里都各自牽著馬韁繩坐在了馬的旁邊。

此時我從附近撿了幾片石頭,也來到了姥爺?shù)呐赃叄桶蛨D正在聊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因為聽不懂所以我也懶得往前湊,拿起手里撿的石頭便往水里扔了過去,“一個,兩個,三個”,我數(shù)著扔出去的石頭打起來的水漂,都一一鉆進(jìn)對面的蘆葦蕩里……

突然對面的蘆葦蕩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奔跑,中間的蘆葦像被割倒的麥子倒下了一片,我剛想喊姥爺,讓他們也看看,可還沒等我開口,對面的蘆葦蕩里卻又變得安靜了起來,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這時一陣微風(fēng)吹過,那蘆葦蕩里如同麥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在風(fēng)中翻滾著。

蘆葦蕩里的安靜大約持續(xù)有一分鐘左右,這時,突然從蘆葦蕩里“嗖”的一下,穿出來一只像鹿似的動物,只見它騰空而起,從蘆葦蕩躍進(jìn)了淖爾里,這時候姥爺聽見動靜,已經(jīng)站在淖爾的邊上,正面朝對面蘆葦蕩里,看著所發(fā)生的一切。

就在這時,蘆葦蕩里又響起刷刷的聲音,蘆葦也開始大范圍的擺動著。

姥爺喊了我一聲,“二子,趕緊回來,有危險。”

姥爺話音剛落,就見一只巨大的兩棲動物,從對面蘆葦蕩里搖搖擺擺地爬了出來,這時正在飲水的三匹馬長嘯一聲,掙脫了姥爺和巴圖手中的韁繩,掉頭便朝一個方向跑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剛游到淖爾中央的那只像鹿一樣的動物,驚恐地叫著,那聲音像極了綿羊叫,姥爺這時也看看清楚了這只動物,他說道,“水里的那是只狍子,后面那個怎么那么像鱷魚?”

就在此時那只像鱷魚的家伙,張開了血盆大口,并一口將那只可憐的狍子,活生生地吞了下去,就在這一幕上演之時,姥爺跨前一步拉著我的手,往沙丘上跑了過去。

跑了幾步,我們?nèi)嘶剡^頭,向身后的淖爾里看去,此時變得異常平靜,巴圖看了看姥爺說道,“啊呀,這是個啥東西,我在這里來來回回走了十幾年,從來沒有碰見過。”

姥爺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這里不會有鱷魚,鱷魚基本都生存在亞熱帶地區(qū),我們很有可能遇見的是,沙漠巨蜥!”

當(dāng)我腦海里正在想什么沙漠巨蜥的時候,突然,姥爺說的那只沙漠巨蜥,從水里瞬間鉆了出來,那四肢就像被上足了發(fā)條似的,速度迅猛地向我們這里撲了過來,我被這場景嚇得愣了神,這時巴圖一把拉住我的衣袖,朝沙丘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上跑去,而姥爺卻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可是剛才還在追趕我們的那只巨蜥,這眨眼的功夫怎么又消失了,就在這苦思冥想之際,李占元忽然出現(xiàn)在沙丘上,只見他把雙手護(hù)住在嘴角周圍大聲喊到:“那東西在沙子里,快跑啊!”

李占元話音剛落,我和巴圖本能地回頭朝沙地上看去,只見那沙土下面,就像有臺小型鏟土機(jī)似的,那黃沙如同幕布一般,向我和巴圖直接蓋了過來……

這時只見姥爺從另一個方向,又繞到了淖爾邊的馬車旁邊,就見他飛快地將龍鱗虎爪手戴在右臂,然后又拿出李占元的降龍金尺,大喊一聲:“大元子,接尺子…”

姥爺?shù)脑捯粢宦洌﹂_了臂膀向我們處在的方向扔了出來,那降龍金尺若拿在手中,看似是一件普通法器,可方才被姥爺這么一扔,就如同一條金色的小飛龍,在空中擺動盤旋著,這時看在眼里的巴圖,一切都驚呆了,此時的他,應(yīng)該覺的姥爺和李占元,因該是得道高人或者是神仙下凡之類,總之他此時的神情,給人一種驚詫,崇拜的感覺……

這時,李占元一躍而起,因為站在沙丘上跳躍,他那一躍帶起的沙子,如同一幕流沙瀑布,這一切讓人感覺到的,都是那么美輪美奐。

還沒等我回味完這一幕,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涼意,我順勢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身后,這一看不要緊,只見那只沙漠巨蜥,不知什么時候從沙子里鉆了出來,兩只腿腳直挺挺地站立在我和巴圖的面前,此時我兩腿一軟蹲在了原地,忽然一股熱流從褲襠里,順著褲腿兒流進(jìn)了鞋殼里……

這只沙漠巨蜥的體積,如同成年的大象龐大而強(qiáng)悍,只見巨蜥的腹部如同鱷魚,白色泛黃,有條格花紋,此時巨蜥的肚子里,像有什么東西正在里面上下蠕動著,讓人看了顯得格外的詭異,再看它那倒三角的頭部,如同黑灰色的鐵塊一樣,看上去無比的堅硬,一根一分為二的兩叉的舌頭,耷拉在嘴角邊,不時地往上卷翹著,還會流出一些白色的粘液,感覺它正要準(zhǔn)備享受一頓,極其美味大餐……

此時的巴圖也癱軟在那里,嘴里不停地在嗚哩哇啦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言語。再看那只沙漠巨蜥的身體,正在緩慢地向我和巴圖壓了下來,李占元突然大喊一聲,“趕緊往后退。”

李占話音剛落,只見他手握降龍金尺,往在沙子里一插,然后又重重地挑了起來,此時一股沙子像利劍般,直向沙漠巨蜥飛過去,而那股飛起來的沙子,快要靠近目標(biāo)時,突然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分散在沙漠巨蜥身體的前的每一個部位,再看那只被李占元擊中的巨蜥,也許是感到了疼痛,他那正要落下身體忽然又高高地抬了起來,只見那只巨蜥張開那猶如鋸齒般的大嘴,那分叉的舌頭也變得僵直,原本又黑又小的眼睛,此時突然變得又紅又大,還分外的突出,猶如一頭發(fā)了狂的野獸,它沒有再顧及疼痛,身體迅速的爬在了地上,這一落地不要緊,在它脊背的上面,出現(xiàn)了一排從頭到尾的倒齒,如同鑲在上面的一把把利刃,看了讓人不寒而栗。

終于,沙漠巨蜥開始向我們發(fā)起進(jìn)攻,只見它身體向左一擺,而它那條足有三米之余尾巴,打著橫就向我們這里掃了過來,隨即,如同天網(wǎng)一樣的黃沙,鋪天蓋地的向我們這里直逼而來。

這時,我和巴圖好不容易,連滾帶爬地跑上了沙丘上面,注視著下面將要發(fā)生的一切,老遠(yuǎn)地看見李占元用衣袖遮住了面部,瞬間籠罩在了滾滾黃沙之中……

待黃沙漸漸消失后,只見李占元一手握著降龍金尺,一手拉著一根尼龍繩,而拉著繩子的另一端,我清楚地看到那是姥爺,那根繩子從巨蜥腹部之下而過,一人一端,后又將繩子繞至巨蜥尾部,繩端互拋交叉,這一系列的動作過后,便將巨蜥的尾巴和兩只后腿緊緊地捆在了一起。

而這時,那只沙漠巨蜥明顯感覺到自己被束縛了,便開始使勁扭動著身體,似乎想掙脫那根繩子,不過,越是這樣姥爺和李占元手中的繩子就拉得越緊。此時巨蜥忽然俯下了前身,腦袋轉(zhuǎn)向左后方的李占元,并張開嘴吐出他那長長的分叉的舌頭,而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身邊的巴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跑到沙丘下面了,在他離巨蜥有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摘下他肩上背著的那把火槍,端起后瞄向沙漠巨蜥頭部方向……

此時沙漠巨蜥吐向李占元的舌頭,已經(jīng)將他右腿緊緊地勒住,正往自己的口中拉拽,而李占元也是緊緊地握住那根繩子,沒有半點松懈的意思,正在繩子另一端的姥爺,他則將繩子纏繞于腰間,一個馬步蹲,腳下像生了根似的,穩(wěn)穩(wěn)地立于原地。

而這時的李占元開始慢慢地懈怠于手中的繩索,忽然他騰出一只手拔向后背的降龍金尺,一手拉著繩索,另外一手握著降龍金尺,狠狠的砍向那條緊緊勒自己的舌頭……

當(dāng)降龍金尺砍在沙漠巨蜥的舌頭那一瞬間,竟然又狠狠地彈了回來,這時李占元握著降龍金尺的手一滑,沒有再將降龍金尺抓穩(wěn),一下被那股力量彈得騰空而起……

這時只見巴圖左手端槍,右臂搭在槍托上,輕車熟路地扣動了扳機(jī),“呯”的一聲脆響,只見巴圖端著的火槍管口冒出了一絲絲的青煙,隨著一陣微風(fēng)吹過,那股帶有火藥味而的空氣,馬上被自己吸入了鼻腔……

而巴圖的這一槍打的是不偏不倚,正中了沙漠巨蜥巨蜥的眼睛,這一下沙漠巨蜥感到了劇烈的疼痛,纏著李占元的舌頭不但沒有松開,反而纏的更緊了一些,疼痛讓沙漠巨蜥變得更加狂躁了起來,這時它的尾巴奮力的搖晃著,再看姥爺突然間騰空而起,伸出右手爪向正在垂直下落的降龍金尺。

而繩索那端被姥爺松開,瞬間沙漠巨蜥的兩條后腿和尾巴,被突然釋放開,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下變得勢不可擋,李占元也被拖倒在地,被沙漠巨蜥一點點的往嘴邊拉拽了過去,而此時的巴圖正蹲在地上往灌著火藥和鐵砂……

再看騰空而起的姥爺,他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將降龍金尺,握在了自己的左手中,這時將要落地的姥爺,左腳突然一偏踏在沙漠巨蜥的身上,而他的身體也向李占元躺在地上的方向,縱然傾斜了過去,左手的降龍金尺直刺向沙漠巨蜥的舌頭,因為降龍金尺形狀寬而扁且無刃,穩(wěn)穩(wěn)地將沙漠巨蜥的舌頭定于沙土之上,忽然他又伸出帶有龍鱗虎爪的右手,只見手臂上的龍鱗虎爪,不知什么時候彈出兩根如同匕首一樣的鋼刃,就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便將降龍金尺定于沙土上的那條舌頭,齊整地斬斷于此。

沙漠巨蜥的舌頭突然被老爺一下斬斷后,嘴里剩下的半截就像一根皮筋似的,一下縮了回去,頓時一股黑紅色的鮮血從嘴里涌了出來,而躺在沙地里的李占元,也乘機(jī)掙脫開腿上那半截殘余的舌頭。

這時姥爺大喊一聲,“大元子,接著。”

話音剛落,姥爺便將手中的降龍金尺拋向李占元,李占元應(yīng)了一聲,穩(wěn)穩(wěn)地將降龍金尺接在了手中。

就在他二人還想要再交流些什么的時候,那沙漠巨蜥突然像發(fā)了瘋似的,向他二人猛撲了過去,李占元卻身輕如燕似的,敏捷地繞到了沙漠巨蜥的后側(cè),而姥爺卻側(cè)躺著身體,“嗖”的一下,由沙漠巨蜥兩條前腿之間的空隙,鉆到了沙漠巨蜥的腹部,就見他抬起右臂,忽然間又亮出那兩把亮閃閃的鋼刃,直向沙漠巨蜥的腹部劃過,而當(dāng)姥爺從沙漠巨蜥前后腿之間鉆出來時,被老爺用龍鱗虎爪劃了沙漠巨蜥的腹部,突然“嘩啦”一下一些綠色粘稠的液體,從被劃破的地方一泄而下。此時沙漠巨蜥悶哼了一聲,縱然一頭扎在了沙土里,只有它那僵硬的尾巴,還在來回擺動著。這時巴圖提起他剛剛灌火藥的槍,大步向正在抽搐的沙漠巨蜥走了過去,端起火槍瞄準(zhǔn)了沙漠巨蜥的另一只眼睛,正要扣動扳機(jī)。姥爺見狀后,對著巴圖說道,

“巴圖兄弟,不要再浪費(fèi)火藥了,它很快就會死掉的。”

巴圖咧著嘴說道,“好家伙,這玩意兒成精了吧,離家這么近從來沒見過,這他媽的要是跑到羊圈里,還不得把羊給吃的精光啊,你們說這玩意兒不會是有一窩吧?”

這時李占元走了過來,捋了捋胡子說道,“巴圖兄弟,你的擔(dān)心很有可能,不過像沙漠巨蜥這東西很少了,等我們從四郎城回來后,馬上通知公社,讓政府來處理你所擔(dān)心之事吧。”

就這樣一場人蜥大戰(zhàn)后,沙漠巨蜥以生命的終結(jié),完敗于沙漠之中,而人類終究宣告勝利,也就是說任何一種自然界的動物,都不可能也不會戰(zhàn)勝我們?nèi)祟愡@種高智商的動物……

時間就要臨近黃昏時分,我們四個人把那只還有一口氣兒的沙漠巨蜥,用周圍的沙子草草地掩埋了一下,隨后整理了一下馬車上的物品,巴圖則把跑到沙丘另一側(cè)受驚馬匹又從新拉了回來,原來在那三匹馬受驚后,正跑到沙丘的另一側(cè),正好被觀天象的李占元碰到,馬在沙漠里跑不快,是他追上受驚嚇的馬,又安撫了下來。

還是巴圖帶頭前行,約莫走了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巴圖下馬開始尋找他當(dāng)年進(jìn)入異界的洼地……

李占元和姥爺毫不怠慢,卸下馬車將馬栓到了一片有草的地方,則開始鼓搗他倆各自的裝備,李占元還是一如既往地,背著他那兩個斜挎在脖子上的布袋,還有手中的降龍金尺。而姥爺這次除了龍鱗虎爪手,還多了一件黃色綢緞的斗篷,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黑色符咒,讓人看了眼暈,當(dāng)姥爺剛要把斗篷披在身上時,忽然一個方形的盒子從中滾落在地上,姥爺上前撿了起來,與此同時突然間一股強(qiáng)烈的涼意,由腳下而生,我和姥爺不由地打了個冷戰(zhàn)。

這時李占元走了過來,“哦,這不是張?zhí)斐蓮南x穴帶出來的那個石盒嗎?我記得把他放在家里了,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姥爺看著李占元眨了眨眼睛說道:“剛才我拿斗篷時,抖落下來的,這個石盒有點邪門兒啊,剛才我剛撿起來的時候,感覺里面有東西在動,可現(xiàn)在搖晃起來,也沒覺得里面有東西啊。”

“海山兄,我看過石盒上面是被符咒封住的,可見里面的東西并非一般。”

李占元邊說邊從斜挎著布袋里,摸出兩張符紙十字交叉,貼在了石盒的頂端,“先用鎮(zhèn)魂符封住,以防萬一,等我們從四郎城出來,找個合適的機(jī)會,打開石盒再一看究竟。”

姥爺攤了攤手笑著說道:“希望有機(jī)會吧。”

此時李占元卻滿懷信心的說道:“放心吧海山兄,我們一個都不能少。”

巴圖這時不知道從哪里詭異的冒了出來,接起話茬說道:“等回來,我給你們宰殺兩只羊,讓你們吃上兩天手把肉,喝上兩天草原白,我們也來個不醉不歸……”

巴圖這番話,突然間把此時的凝重的氣氛,給吹的煙消云散……幾個人忽然間都放開了似的,開懷歡笑了起來。

沙漠草原不同于純沙漠或純草原,一些植被和動物在兩者之間相互穿插著,讓它們在自然界里的生活,變得更加豐富。

夜幕中一只草原狐,在周圍的草叢里穿插著,兩只眼睛閃動著青綠色的光,在黑暗中忽隱忽現(xiàn)。忽然,沙漠里的一顆矮沙柳,擺動了起來,并發(fā)出沙沙的響聲,突然,一只瘦小的沙狐探頭探腦的,從那顆矮沙柳中鉆了出來,朝那只草原狐的方向跑了過去,瞬間草原狐和沙漠狐,消失在了草原夜色的深處……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是繁星點點,圓月高綴晴朗的夜空,突然間刮了一陣陰風(fēng),不知從那里飄來了幾團(tuán)烏云,晴朗的夜空如同被潑了盆墨汁似的,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這時李占元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盤著腿打坐在一處低洼地段,走近了一看,只見他緊閉雙目,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腿上點來點去,過了許久李占元猛然站了起來,手持降龍金尺,向前方走出一十二步,又向后退了一十二步,又往前走了七步,然后又右走了一十二步,又退了七步,隨后李占元用降龍金,在這五步之間的兩點,畫出一個圓形圖案,如同一個圓月或太陽從中間被一分為二,此時李占元從布袋里拿出數(shù)十張符咒,沿著剛畫出的圓圈周圍一一擺放開,然后又用降龍金尺在在圓圈內(nèi)的沙土上,畫了無數(shù)個咒符……

隨后李占元跳出圓圈內(nèi),看了看手中的羅盤,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天空月亮已完全被烏云遮住,李占元又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道“再過五分鐘就是十二點了,如果月亮不出來,我們就從這個圈子里面進(jìn)入異界。”

姥爺指了指地上布滿符紙的圓圈說道,“這個位置就是所謂的陰陽之門嗎?回來怎么辦?”

李占元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土,又慢慢地松開手掌,只見他手中的沙土一傾而下。

隨后他攤了攤手說道,“這陰陽之門會在子時前五分鐘開始閉合,五分鐘之內(nèi)會完全關(guān)閉,用這些符咒,可以讓將要關(guān)閉的陰陽之門延遲一到兩個時辰,萬一我們在下面遇到阻礙,這樣可以延長我們出來時間,這樣我們的機(jī)會就可以大增。”

姥爺一抹嘴嘿嘿一笑,說道:“行啊大元子,這后路你給鋪好了,看來今天是萬無一失了。”

這時巴圖手持火槍,槍管朝上,槍托在沙地上拖著,指了指地上的那個圓圈,說道:“我們是要跟這個圈圈里鉆進(jìn)去?”

李占元好像要說什么,忽然圓圈周邊的那些符紙,開始抖動,并發(fā)出“唰唰”的聲音,頓時那圓圈里的沙子,如同平底鍋里的一張烙餅,在鍋里打著轉(zhuǎn),一圈,兩圈,只見那速度越來越快,慢慢變成了一個漩渦,那圓圈就像是一個黑洞,剛開始只不過是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坑洞,再后來整的圓圈都變成漩渦,黑洞也越來越大。

這時李占元大聲地問道,“大家都準(zhǔn)備好了,一會兒我喊完一二三,都閉上眼睛,跟著我向前走就行,我說睜開眼睛再睜開。”

再看那圈中的漩渦,逐漸變成一個黑洞后,忽然又從黑洞中冒出一個旋轉(zhuǎn)的沙柱,如同龍卷風(fēng)一樣。這時李占元喊了一聲:“閉著眼睛往前走。”

我們四個人并排走向那個黑洞,忽然一股陰冷刺骨的風(fēng)由下而上吹了出來,瞬間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整個人開始頭重腳輕地傾斜下墜,也不知道頭朝上還是腳朝下,感覺就像又無數(shù)只手在拉拽著自己的身體,感覺眼前有無數(shù)只烏鴉在盤旋,我正想睜開眼睛一究竟,忽然不知道被誰給使勁地拉了一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咧著嘴正要喊疼,而這時李占元用軟綿綿的聲音說道:“大家都睜開眼睛吧!”

當(dāng)我睜開眼睛時,這個地方我似曾相識啊,這不就是我夢見的那個地方嗎?陰暗的空間里沒有一絲光亮,這里就如同初冬的凌晨,沒有日月,只有陰冷的寒意……

我看見第一個人就是巴圖,他正雙臂緊緊地?fù)е前鸦饦專潜砬槿缤粤藰O酸或極其澀的東西一樣,感覺五官都在往鼻子間凝聚。再看另外一邊的姥爺,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正在拍打著身上的沙土,而李占元正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這時巴圖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土,又揉了揉眼睛,說道:“沒錯!沒錯!就是這里,我記得一清二楚,往前走就可以看見那塊插在沙子里的半塊石碑,再往前就能看到城墻和城門了……”

李占元表情凝重地說道,“又來一回,海山兄吶,等你我駕鶴西游時會不會再次來到這里?”

姥爺抖了抖斗篷上的沙子說笑道:“哈哈哈……這是古人長眠之地,不符合你我的身份,別說是駕鶴,就算給我頭毛驢兒我也知足了!”

就在姥爺與李占元談笑間,突然一陣陰風(fēng)略過,夾著著一些怪異的聲音,尤其是有一種悲涼的慘叫聲,如同一個活生生的人,從萬丈懸崖直落而下,那種無助與悲涼回蕩在異界里遲遲不愿退去。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緊靠在一起,繼續(xù)往一個方向走著,忽然身后傳來“轟隆”兩聲沉悶的響聲,待我們回過頭一看,只見兩個黑影,從我們進(jìn)入異界的地方一掠而過。

這時姥爺與李占元相互對視了幾秒鐘,好像在用眼神傳達(dá)著什么。

在異界里除了荒涼陰冷的沙漠,和已經(jīng)倒下的枯樹干,沒有任何的生機(jī),就連一根草也看不見,最奇怪的是,我們幾個人在沙漠里行走,居然走過的地方?jīng)]有腳印,不知道為什大家只是看了看,沒有人說一句話,周圍除了陰暗和恐懼,還有一件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正在發(fā)生著。

當(dāng)我們隱約可以看到前面的城墻時,忽然身后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李占元忽然壓低了嗓音說道:“有陰兵,”

李占元話音剛落,姥爺便撐起來他身上的斗篷,讓大家鉆了進(jìn)去,此時斗篷就像是一把異形的傘,我們將斗篷撐在了頭頂上,在原地蹲了下來,后來才知道,姥爺?shù)哪羌放窠小傲_漢裟”,只要羅漢裟一出,而我卻無意間向腳下斗篷以外的空間看去,只見那沙土像被人剛被人踩過一樣,一個一個腳印凹陷在那里,在我強(qiáng)烈好奇心的驅(qū)使下,趁他們沒注意,我竟然悄悄的把頭探出了斗篷外,眼前的這一幕簡直把我給嚇傻了。

只見一隊人馬,身穿白色鎧甲舉著白色的戰(zhàn)旗,正朝著一個方向前行,此時我正在想,我們腳踩在沙子里為什么沒有腳印,而這些人卻都有。就在這時,突然一顆沒有五官的人頭,滾落在了地上,我出于條件反射,啊的一聲喊叫把身體縮了回來,這時候李占元,姥爺還有巴圖目光都轉(zhuǎn)向了我,那感覺,就像似我做錯了天大的事情一樣。

這時姥爺說了一句:“壞事兒啦!”

緊接著李占元從布袋里摸出幾張符紙,貼在了降龍金尺頂端,慢慢地伸出了羅漢裟之外,就聽外面?zhèn)鱽硪魂噯鑶枳黜懧暎藭r向腳下望去,只見那些凹陷的腳印將我們已團(tuán)團(tuán)圍住,現(xiàn)在我們?nèi)缤谎b在一個口袋里,而只有李占元伸出降龍金尺的方向,是沒有被扎上的口子,我們哈著腰,向著李占元降龍金尺所指的方向繼續(xù)往前走著。

這時李占元正和姥爺商量著對策,他二人具體說了些什么,我也聽的不太明白,就這樣我們一直哈著腰,走到了巴圖所說的城墻根兒下,此時,巴圖有些忍不住,不耐煩地問道:“外面到底有什么東西,我們干嘛要躲在這下面?”

姥爺向巴圖解釋道,“外面都是陰兵,我們撐著的斗篷叫羅漢裟,羅漢裟上面刺有降魔經(jīng)文,外面這些不干凈的東西,都得避而不及……”

姥爺若有所思,停頓一下又接著說道:“我就是搞不明白,這些東西為什么會一直跟著我們走?莫非是……”

李占元接住姥爺沒說出的話茬兒,說道:“你想的沒錯海山兄,他們就是被人控制了,看來要斗的不是陰兵,而是人吶!”

也不知道我們撐著羅漢裟走了有多久,直到被一面屹立在沙漠之上的灰色城墻擋住了去路,我們這才停下了前進(jìn)的腳步。

這時李占元讓大家慢慢地站起來,忽然發(fā)現(xiàn)羅漢裟之外的陰兵早已不見了蹤影,原來我們正面對著是兩扇巨大的城門,城門上赫然寫著幾行朱漆大字,“塞外飛雪千百里,金戈鐵馬西征去。寒骨零落無家歸,踏平青山不留名。”

姥爺剛剛讀完城門上的這幾句話,那兩扇門便發(fā)出詭異的聲音,慢慢地向外打開,忽然一股陰冷刺骨的風(fēng)夾著沙土吹了過來,狠狠地打在臉上,如同針扎一般,讓人刺痛難忍。

待城門完全打開后,我們便行至城門內(nèi),剛踏進(jìn)城門幾步之遙后,那兩扇詭異的城門隨之慢慢閉合,在大家的臉上也能看的出來那種緊張……

這時,姥爺將頭頂?shù)牧_漢裟抽去,裹束于腰間。瞬間整個城門內(nèi)的建筑,顯露在我們的眼前。

旁邊的巴圖顯得有些激動,說道:“沒錯就是這里,三年前我來過的地方,我們現(xiàn)在所站的位置,就是那兩個人在馬上打斗的地方,前面的臺階上去……”

巴圖用手指著我們正前方,話剛到嘴邊,卻沒說出來,而又生生地咽了回去。我們順巴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好家伙!誰看見了這場景,沒有不倒吸一口冷氣的。

就見前方不遠(yuǎn)不的青石臺階上,一位手拿蛇形銀槍,身穿白色鎧甲,腳踩祥云金靴,胯下一匹棗紅大馬,口戴銀嚼,馬上之人右手持韁,左手平舉蛇形銀槍,只見他面部被一塊白色綢緞所遮擋,無法看清楚他的五官面部表情。

李占元微微舉了一下右手說道:“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先看對方的舉動。”

姥爺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元子,你覺得我們能和他大戰(zhàn)多少回合?”

李占元看了一眼姥爺說道:“最好別打。”

只見臺階上的那個騎馬之人,慢慢地走了下來,一米,兩米越來越近……李占元將右手慢慢地放在,別在腰間的降龍金尺上,姥爺也慢慢地將腰間的羅漢裟解下,也露出了右臂上的龍鱗虎爪手,而巴圖也將右手食指放到了火槍的扳機(jī)上。

再看那個馬上之人,因為看不到他的面孔,所以很難判斷出此時表情和狀態(tài),他一直向前走著,快走到我們面前時。

李占元生怕大家做出什么動作,便低聲說道,“誰也別動,等對方出手了再動不遲。”

瞬間那騎馬之人站在我們面前,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他跨下那匹馬居然沒有了面目,我又在暗想,馬上的這個人是不是面目也是如此,一想這里我便渾身瑟瑟發(fā)抖……

只見騎馬之人,手中的蛇形銀槍,直指李占元斜挎的一個布袋,而李占元就像似非常清楚對方要干什么,他把手慢慢地伸進(jìn)了布袋里,手在袋子里探了一探,慢慢地拿出一件東西出來,仔細(xì)一看,原來正是在巴圖家看過的那個金銅虎首將軍印。

再看那馬上之人手握著蛇形銀槍,慢慢伸向那枚虎首將軍印,將其穩(wěn)穩(wěn)地端住。李占元也將手慢慢地松開,只見馬上之人將蛇形銀槍一個上挑,就見那枚虎首將軍印“嗖”的一下朝自己身后飛了出去,略過青石臺階后只聽“咣當(dāng)”一聲,那枚虎首將軍印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時巴圖沒忍住說了一句話:“臺階上的閣樓怎么不見了?我記得明明有閣樓啊,那金銅印就是在那里拿出去的。”

巴圖說出這句話本就沒什么,可站在我們對面那個馬上之人,只見他抬起手中蛇形銀槍指向巴圖,而巴圖是個急性子,二話沒說他把手中的火槍端了起來,槍口也瞄向了馬上之人……

就在巴圖將要扣動扳機(jī)那一刻,突然我們身邊傳來一陣“唰唰唰”的聲音,再看那馬上之人,瞬間將蛇形銀槍從巴圖面前縮了回來,左手拉了一下韁繩,只見馬匹馬突然前蹄上揚(yáng),整個站了起來。

此刻我們幾個人,幾乎同時向發(fā)出聲音的方,望了過去,只見從城墻根下圍過來無數(shù)個古遼士兵,個個頭戴羊皮帽,左手拿著盾牌,右手高舉著彎月戰(zhàn)刀,這些士兵步伐一致,整齊的如同機(jī)器人一樣,步步向我們逼近。

李占元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就是陰兵,被人控制了的陰兵,看他們的頭上都貼著一道符紙,那是鎖魂符,只要在百步之內(nèi),都可以控制這些陰兵。”

姥爺抖動了一下羅漢裟說到:“看來這些陰兵對于眼前這位馬上之人,也都是些不速之客,看來今天要與鬼并肩作戰(zhàn)了,好一場人與人斗,鬼與鬼戰(zhàn),大家都小心點。巴圖兄弟你帶我我外孫,往臺階方向去,你不是說那里有閣樓嗎,就到那里去。記得找到銀甲,鬢發(fā),朱纓槍,不然我們沒法拯救村民。”

姥爺話音剛落,只見我們面前那位馬上之人,頭部迅速地轉(zhuǎn)向姥爺,如果他要是有一雙眼睛,現(xiàn)在肯定正在目視著姥爺,大約過了幾秒鐘,那人的頭部又慢慢地轉(zhuǎn)了回去。

此時巴圖正要拉我的手,而李占元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出一道符來,撩起來我的衣服貼到了我的后背,我突然間變得飄飄欲仙,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力量,每一塊肌肉都跳動,就像隨時都有從皮膚里爆裂而出……現(xiàn)在感覺到,除了自己的意識還在,我的身體目前已經(jīng)不再屬于自己。

只見那馬上之人,左手撐了一下馬韁,右手提起蛇形銀槍,直接向那些陰兵沖了過去……

這時李占元往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手心的汗,又緊緊地握住了那把降龍金尺:說道:“海山兄,怎么著,上還是不上?”

這時姥爺像中了邪一樣,哈哈大笑道:“上,怎么能不上,要想取得那三樣?xùn)|西就得上,還要必須取勝,能與千年名將楊四郎并肩作戰(zhàn)打鬼,這樣的故事誰能相信,哈哈哈…榮也。”

李占元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胡子也似乎在往上翹,看著姥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海山兄我們榮也!”

只見那馬上之人,揮動蛇形銀槍直插向一個陰兵,生生地將其手握彎刀的手臂砍下,再一看那陰兵的臉……原以為那些陰兵的臉,和馬上之人的楊四郎一樣,萬萬沒有想到那些陰兵的臉,如同秋冬季節(jié)楊樹干上的皮,溝壑起伏,凹凸不平,個個沒有鼻子,只有兩個孔,也不知道他們用不用出氣,嘴上也沒了嘴唇,只有上下兩排如同松子兒一樣的牙齒,偶爾還會上下打架,還有那眼睛,眼球早已不知去向,留下的只有兩個深深的黑洞,如同兩口干枯了的水井……

只見剛剛被馬上之人,砍下胳膊的那個陰兵,那條被砍下來的手臂,突然竄了起來,又回到了那個陰兵身上。那馬上之人又朝那個陰兵揮動銀槍,這下不偏不正,正好將那陰兵的腦袋削落在地上,身體隨即倒在了地上,再看那陰兵的腦袋,在地上打了幾轉(zhuǎn),突然又向倒下的身體滾了過去,瞬間腦袋與身體又結(jié)合在了一起,一個完整的陰兵又直挺挺地又站了起來,再看那馬上之人,沒再有任何動作,只是呆呆地騎在馬背上一動不動。

李占元輕聲說道:“要破陰兵,必須先將他們頭頂上的鎖魂符一一拿下,否則他們將會是一具不散之尸,二小這回看你的啦……”

說完李占元輕輕地在我腦門上拍了兩下,我感覺自己眼睛往上翻了一翻,突然整個人都不在不受自己控制。腳下像生了風(fēng)一樣,速度快如閃電,朝那些正在向我們包抄過來的陰兵直奔而去。

到了陰兵跟前,我一躍而起,踩著他們胯部,猶如飛檐走壁一般,將他們腦袋上的鎖魂符一一拿下,那些陰兵被摘下鎖魂符后,就像似撒了野的兔子到處亂竄。

回頭再看那馬上之人,正在揮動著蛇形銀槍,刺向一個陰兵,銀槍插進(jìn)陰兵的胸口后,便將其高高挑了起來,甩向城墻之上,頓時那個陰兵灰飛煙滅。

這時李占元和姥爺也加入混戰(zhàn)之中,只見李占元正揮舞著降龍金尺,與兩個陰兵打在了一起,可想李占元手中的降龍金尺是何物,那是專門斬妖除魔的法器,正如李占元曾經(jīng)所述,當(dāng)年他師爺一人勇斗千年僵尸,除了高深的道行,憑的就是這把降龍金尺,降龍金尺其雖無刃,但如擊中任何妖魔鬼怪,都會以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來完結(jié)對方。降龍金尺的厲害所在之處除了本身之外,還有就是金尺的一面,天生就鑄刻有降魔梵文咒法,而另外一面則刻有,“降者不為而恕之,龍行于凡間誅之,金石入爐即熔之,尺間善惡需分之,降龍金尺斬妖之。”

就在李占元用手中的降龍金尺劈向一個陰兵時,只見那個陰兵左手舉起鐵盾,去抵擋李占元劈向自己的降龍金尺,緊跟著右手的彎刀砍向李占元,就當(dāng)降龍金尺剛剛碰觸到對方的鐵盾時,那陰兵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如同被吹散了的羽毛,整個身體如同碎落了一地……

忽然站在李占元身后的一個陰兵,只見手拿短柄戰(zhàn)斧,向李占元的后腦劈了過去,此時李占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后偷襲自己的陰兵,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時刻,姥爺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閃了過來,就見姥爺一個“大鵬展翅”一躍而起,亮出了發(fā)著銀光的龍鱗虎爪,那高高抬起的龍鱗虎爪,直接向偷襲李占元的那個陰兵砸了下去,而那個陰兵還全然不知,這一下,如同被砸碎了的瓦罐,瞬間變成了一堆碎片,由下而上坍塌在原地……

這時李占元才感覺到身后不對勁,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的那一刻,卻和姥爺四目相對……

就這時只聽“呯”的一聲,大家都往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陰兵已被巴圖用火槍,把腦袋崩個稀碎,不過沒有了腦袋那個陰兵,還在揮舞著彎刀在四處亂砍,巴圖看了看,雙手抓起槍管,用槍托向那個沒有腦袋的陰兵杵了過去,巴圖這一杵不要緊,那無頭陰兵卻死死地把槍托夾在了腋下,這時巴圖來回扯拽,但卻絲毫沒有半點用,眼看那無頭陰兵摸索著,舉起彎刀向巴圖砍了下去,而我卻身體不由地打了個哆嗦,感覺兩眼往上翻了一翻,腿腳突然不聽了自己的使喚,飛快地向巴圖那邊跑了過去,雖說距離不遠(yuǎn),但也有三五十米,邊跑邊踩踏著周圍的陰兵,此時的自己已不是立于地面,而是橫著身體,腳踏立于地面上的那些陰兵,就要跑到巴圖身邊時,我伸出雙臂緊握雙拳,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直沖了過去,不偏不倚雙拳正中陰兵胸口,自己沒覺得用了多大力氣,可那個陰兵卻被我這一擊后飛的無影無蹤了。這時巴圖也順利地將他的火槍從新握在了手中,而此時巴圖卻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我。

就在巴圖對我產(chǎn)生好奇心之時,姥爺和李占元也趕了過來,巴圖對我們?nèi)烁髯猿蛄艘谎郏统恋貑柕溃骸澳銈兊降资鞘裁慈耍空B個小孩子都這么厲害?”

姥爺和李占元看著巴圖沒有任何言語,都是嘿嘿一笑而過……

再看不遠(yuǎn)處的那個馬上之人,他已被那些陰兵給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此時姥爺和李占正在商量著怎么對付那些陰兵,這時我們的身體都開始發(fā)冷,涼意也越來越濃。

李占元用手搓了搓腿說道:“我們出去的時間已經(jīng)開始倒計時了,這異界不是我們長時間逗留之地,等我們陽氣耗盡之時,那就會永遠(yuǎn)呆在這里,跟這些陰兵厲鬼作伴兒了。”

姥爺深呼吸了一下說道,“出去到不難,但那鬢發(fā)盔甲和銀槍我們怎樣才能拿到,總不能把他也給廢了吧?”

李占元看了看那被陰兵圍在中間的馬上之人說道,“先給他解圍,在想法子拿,我們得抓緊時間。”

此時,李占元邊說邊把兩個斜挎的布袋摘下,輕輕地平鋪在了地上,他又從兩個布袋里,分別拿出幾道符紙,還有紙人香爐……最后又讓大家站到了他的后面。

香爐放置在中間,周圍鋪滿了符紙,最后李占元拿起那個紙人用兩只手揉了一揉,然后放在了地上,奇怪的是那個紙人居然自己行走了起來,沒走幾步忽然自己就燃燒了起來,一直走到那個香爐前跳了進(jìn)去,隨后在香爐中燃盡,就在大家都看得入神的時候,忽然香爐周圍的那些符紙也都豎立了起來,開始向香爐彈跳了過去,就在那些符紙往香爐里跳躍的一瞬間,與紙人如出一轍忽然燃燒了起來,當(dāng)落到香里的那一刻,符紙已被燃成了灰燼,那些符紙都有秩序地依次落進(jìn)了香爐里,當(dāng)最后一張符紙燃盡,李占元用一塊黃色的綢緞,將香爐口罩住,又用紅線繩將其扎住后,把香爐拿在了手里,緊閉著雙眼,香爐在手里來回?fù)u動著……

再看那些陰兵,突然間亂作一團(tuán),甚至開始自相殘殺,而李占元手里的那個香爐,此時正在地上打著轉(zhuǎn),瞬間那些陰兵都化為了灰燼。

眼前只剩下那個馬上之人,只見他手握銀槍,似乎回眸凝視著我們,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東西系在了銀槍之上,他高舉銀槍就向我們這里扔了過來,起初還以為他在給我們下黑手,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出乎我們的意料。

只見那飛過來的銀槍深深地插在了沙土中,就在銀槍上還系著一個黃色的錦囊,還沒等我們回過神,就聽一陣烈馬嘶叫聲,擾亂了此刻我們對那個黃色錦囊的好奇,我們順著馬叫聲看了過去,只見一匹白色烈馬,跨過高聳的城墻,那馬上之人身穿白袍,腳踏祥云皮靴,頭戴皮帽,皮帽兩側(cè)吊墜著兩條白色狐尾,沒有面目,只看得見猶如白紙一張,雙手緊握一把三尖兩刃刀,從城墻一躍而下,直奔那棗紅色的馬上之人而去……

再看那棗紅色的馬上之人,突然露出了原本的面目,枯樹干般的臉,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那黑褐色的臉皮都擰在了一起,眼眶里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而下巴連一塊完整的皮也沒有,只有那下顎上的灰色牙齒顯得格外明顯,也許是被對方突然的出現(xiàn)而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會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而對方卻沒有因為他的恐懼,而心慈手軟,只見白馬上的那人,沖向?qū)Ψ礁吒吲e起三尖兩刃刀,揮手就砍了下去,此時那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兵刃去抵擋,因為他的銀槍已被他拋到了我們這里……

此時的他,只有用雙臂招架著,正當(dāng)他雙臂擋于胸前的三尖兩刃刀時,可萬萬沒有想到,騎白馬之人突然雙腳躍上馬背,那三尖兩刃刀突然改變了方向,直砍向?qū)Ψ降谋郯颍查g那人的一條手臂被生生地砍了下來,再看那條被砍下來的手臂,沒有任何的液體流出包括鮮血,可見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被砍下來的手臂掉落在地上,那馬上之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用另外一只手將自己的戰(zhàn)盔摘下,用力拋向了我們這邊,隨之,盤于盔中黑褐色的頭發(fā)散落肩背,他卻像一把灑向空氣中的沙土,隨之被一陣陰風(fēng)吹散,而那匹馬也跟隨著它的主人就此隕落……

就在這一幕過后,李占元轉(zhuǎn)過身看了看銀槍和戰(zhàn)盔,對大家說道:“你們看好東西,我去會會這個千年干死,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李占元說罷便一手握起降龍金尺,一手伸向夸在脖子上的布袋里,然后拿出來幾張符紙,只聽他嘴里念念有詞,瞬間把符紙拋向頭頂,降龍金尺向前一指,忽然那些被李占元拋向頭頂?shù)姆垼R地排成一行,猶如入水后的蟒蛇一般,彎曲擺動著,直奔那個騎著白馬的千年干死而去。

而此時那馬上干尸已經(jīng)沒有了半張臉,露出了空曠的顴骨,還有半邊牙齒也都裸露在了外面,而就在此時那千年干尸,突然張開了那半只干涸的嘴,瞬間吐出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飛蟲,向我們這里飛撲了過來……

姥爺此時大喊一聲:“大元子小心,那些是帶有尸毒的咒蛾,碰上會沒命的。”

還沒等李占元說話,那些飛過來的咒蛾,已經(jīng)將他的蛇形符紙全部沖散,瞬間就像被突破了城門一樣,那些密密麻麻的咒蛾一下蜂蛹而至,朝我們這里撲了過來……

而就在這時,姥爺大喊一聲:“大家往后退。”

姥爺說罷,麻利的解下身上的羅漢裟,一只手抓住了羅漢裟的一角,在自己面前開始旋轉(zhuǎn)了起來,還沒轉(zhuǎn)了幾圈,只見姥爺手中的羅漢裟,如同一面撒向大海的漁網(wǎng),向那些飛過來的咒蛾兜了過去,而那些咒蛾卻也不會拐彎,直接飛進(jìn)了羅漢裟之中,瞬間碰觸到羅漢裟的那些咒蛾,如同被燒焦了的蒼蠅紛紛掉落在了地面上。

當(dāng)李占元目睹完這一幕,不由心有余悸,往姥爺這邊看了一眼說道:“唉呀,海山兄看來這羅漢裟還真不是件兒擺設(shè),果然名不虛傳…”

這時候姥爺好像想要說什么,突然目光又轉(zhuǎn)向了那個馬上的千年干尸,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只見那千年干尸的頭部,一面已經(jīng)變成了人樣,有鼻子有眼如同活人一般,一半是活人的面目,一半?yún)s是千年的干尸,正如人們所說,人模鬼樣,不過著實的嚇人。

就見那干尸騎著馬一步步向我們這里緊逼過來,再看他那及其猙獰的半人半尸的面孔,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這時姥爺抖了抖手臂上的龍鱗虎爪,低聲說道:“大家都做好準(zhǔn)備,見機(jī)行事。”

巴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要不要…先…給他一槍?”

李占元擺了一下手說道:“先看看是敵是友再說,如果是友,讓我們拿著東西走,如果是敵,我們就給他打回老家。”

姥爺又說道:“對付這半人半尸的怪物,必須一招制勝,如果給了他喘息的機(jī)會,我們不好脫身,即使能脫身,我們的時間也是有限的。”

李占元低頭片刻,用手中的降龍金尺,在沙土上來回畫了幾個圓圈,抬起頭對姥爺說道:“海山兄你說的對,我想了一下,如果對方有圖不軌,我們就這樣,首先讓巴圖兄弟,用槍把馬腿擊中,馬若中槍必然會向一側(cè)傾斜,最好打馬的右腿,因為他右手握著兵器,那樣右側(cè)失重,讓二小利用虎仙的神速撲食之勢,將其三尖兩刃刀奪下,海山兄,你我同時進(jìn)攻,你用龍鱗虎爪手直擊其兩胸之間,我用降龍金尺,把他的腦袋給搬了家……”

聽完李占元一席話,姥爺連連稱贊:“這計劃不錯,如果成功記你一功,出去了我請你。”

一旁的巴圖接著說道:“不是說好了我請嗎,新鮮的現(xiàn)殺手抓羊肉,粘韭菜花……”

換沒等巴圖說完,李占元打斷說道:“別說了巴圖兄弟,一聽見吃的,我的腿兒開始顫悠起來了……”

“來了,你們都看我的右腳,我的右腳如果往沙土里鉆,那就證明計劃開始實施…”

瞬間那干尸離我們也就四五米的距離,他突然停了下來,沒有繼續(xù)再向前走,開始對我們這里仔細(xì)地觀察著,因該是只有一只眼的原故,他將整個腦袋都快要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了,看了一會兒,他又開始向我們這里走了過來,忽然一只黑色的蟲子,從他的半人的鼻孔里竄了出來,那只蟲子剛順著鼻孔下去,只見那干尸張開嘴,便將其吞下,在嘴里嚼了起來,當(dāng)看完這一幕,如果我們四個人不是在今天這個場合下,估計都得把膽汁吐出來……

然而那干尸似乎對我們都沒有什么好感,只見他直接向那頂紅纓銀盔走了過去,就要走到跟前時,就見他伸出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把那頂紅纓銀盔給挑了起來,剛要往回縮,就看姥爺一跺腳,大聲喊道:“他要搶我們的東西!”

還未等姥爺話音落下,就聽“呯”的一聲,對面那干尸胯下之馬的右前腿,被巴圖一槍打了個稀碎,正如李占元所預(yù)測,這時連馬帶人開始向右側(cè)傾斜,李占元跨前一步,在我腦門前輕輕彈了一下,我突然腦袋里一片空白,縱身一躍,奮不顧身撲向那干尸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也不知道自己那里來的招式,雙手緊握三尖兩刃刀,雙腳向后一蹬,便硬生生地從干尸手中,將其搶了過來,我便抱著三尖兩刃刀滾爬在了地上。

抬頭只見姥爺早已高高躍起,隨著他躍起之勢,將帶有龍鱗虎爪的拳頭直擊干尸兩胸之間,不知姥爺?shù)娜缜Ы铮€是干尸體單臂薄,反正姥爺這一拳下去,拳頭已是從胸前穿透了后背。

此時只見那干尸張開干涸的大嘴,那黑洞洞的嘴里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旋轉(zhuǎn)著,似乎就要噴出來似的,這時李占元躍起就是一腳,這一腳正好踢在干尸的左肩,姥爺也借力將手臂從干尸身上縮了回來。

而李占元這一腳下去踢下去,便將干尸從馬上踢了下去,只見他左手不知什么時候,握著已揉成紙團(tuán)的符紙,將其迅速塞進(jìn)了干尸的嘴里,二話沒說右手舉起降龍金尺斬了下去,只見一道金光落下,便將那干尸的尸首分離……

瞬間那具干尸的半人半尸的面目,也漸漸消失,慢慢隨著沙土,被刮過來的陰風(fēng)一吹而散。

這時姥爺率先開口說道:“還是你大元子能掐會算,差一點被那干尸算計。”

李占元喘著粗氣說道:“海山兄,我們趕緊清點一下東西,該出去了……”

我們四人馬上又聚攏在一起,將那把銀槍和銀盔撿了起來,我好奇地將銀槍上系著的黃色錦囊解了下來,隨手打開一看,里面裝了一綹頭發(fā),還有一塊黃色綢緞上面寫幾行字,還沒等看完,就讓姥爺給要了回去……

姥爺邊往錦囊里裝邊對我說:“二子等回去了,姥爺再給你看,現(xiàn)在我們得先從這里出去。”我也只好對姥爺點了點頭,沒再去想那個錦囊的事情。

就這樣李占元拿著銀盔,姥爺扛著銀槍,而我和巴圖卻懶洋洋地跟在他倆后面,一直向來的方向走著,就在我們陽氣將要耗盡之時,終于看見了那如同從井口射入的光亮,我們終于到了陰陽之門的入口,而就在我們歡喜之際,就聽“當(dāng)”的一聲,不知從那里飛過來一個爪子,將李占手中的銀盔給抓了過去。

這時李占元喊了一聲:“飛索探鷹……”

主站蜘蛛池模板: 满城县| 唐海县| 昌吉市| 都匀市| 巴林左旗| 岑巩县| 介休市| 安远县| 儋州市| 汉源县| 昔阳县| 怀仁县| 德清县| 高州市| 四会市| 婺源县| 马公市| 大化| 毕节市| 喀什市| 海南省| 沈丘县| 临安市| 北安市| 图木舒克市| 盱眙县| 石河子市| 晋宁县| 许昌市| 民丰县| 冷水江市| 信宜市| 海盐县| 榆中县| 沂水县| 泾川县| 逊克县| 万宁市| 大化| 唐海县| 盘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