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雨淅瀝,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段可為看著面前清麗的女孩兒神采飛揚的投入,一時間不忍打斷。那是什么樣的愛情?有嗎?他很懷疑。
外面辦公室的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的無影無蹤了,清然從故事里醒悟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下班很久了。
“糟糕,餐廳又關門了!”清然剛想怪抱怨張麗沒有來叫她,又想起張麗今天回家了。
段可為看看時間,“走吧,我請你去外面吃。”他拿起車鑰匙。
“喲,鐵公雞今天怎么拔毛了!”清然笑道。
“嗯?像嗎?我有那么小氣?”段可為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那么差勁。
“不是像,壓根就是。”和段可為共事了一段時間,清然早已一掃剛來時的拘謹,又加上他是已婚人士,而且傳言他對女人的冷淡,讓她感覺他絕對是一個安全的絕緣體,因此沒有了忌憚,說話也放肆起來。“你說,你請過誰呀?”
“呵呵。”段可為搖搖頭,“那今天就讓你破一次例。”
“那我可要狠狠的宰你喲!”清然興奮起來,想不到講故事還有意外收獲,呵呵,以后要多給他講咯!
段可為把菜單遞過來,“想吃什么點吧。”
清然賊兮兮的看了看他,又把眼光瞄向菜單,段可為一笑,這個女孩兒的表情為什么就能這么生動呢?一顰一笑都毫不掩飾的把內心的喜怒表現出來。
說是宰他,清然卻不是貪心的人,只點了兩個菜就把菜單遞過來,“你也點一個。”
段可為沒接,“你點吧,我不挑的,吃什么都行。”
“真是好習慣,不像某些人,只吃青草。”清然稱贊他的同時不由想起某個吃素的人。
“你是說韓經理嗎?”段可為感覺她對韓躍很有成見。
“可不就是他!自私,狹隘,偏見,又像個女人!”清然把韓躍說的一無是處。
“你說的是韓躍嗎?”段可為怎么覺得他們認為的不是一個人。
“當然是他,還不吃肉,我估計他是裝樣子。”清然的吃相一點兒也不淑女。邊吃邊抬頭問,“你怎么不吃?”她發現段可為驚訝的看著她,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
“我吃飽了。”段可為放下筷子。“你好像對韓經理有成見?”
“唔唔,沒有,我怎么敢!”清然狠狠的說。
一頓飯下來,清然有點兒挪不動了,她想起一個笑話,“撲哧”樂了。
“笑什么?”段可為發現這個女孩兒的思維很跳躍,剛剛還和你討論國家大事,瞬間又轉到明星的八卦了。
“我吃的太多了,想到一個笑話。”清然有點兒不好意思。
有一個小氣鬼,某一天要去吃請,為了多吃,他提前三天就不吃飯,待到吃飯的那天,他餓的走不動路,扶著墻走去的。待到吃過飯之后,還扶著墻走著出來,為什么?因為吃的太撐了,又走不動了。
“哈哈!”段可為看著清然,“要不要我扶著你出去,扶著墻也太繞道了。”飯店的大堂那么大,扶著墻走那得走多久呀?
“不用,我還沒那么貪。”清然站起來。
雖然還能走得動,但是走到大堂的時候,清然卻突然挽住了段可為的胳膊!段可為一愣,轉頭看清然,后者一臉的敵意再明顯不過了。順著清然敵視的目光,他看到對面的包間里走出一行人,為首的是衛生局長,身后一對年輕的男女,女的胖胖的,男子面容英俊,帶著書生的氣質,卻一臉癡癡的看向清然。
“怎么啦?”他低頭問清然。
“沒事,我們走吧。”清然說的無力,一反剛才高昂的情緒。挽著段可為從那一行人面前走過。
段可為回頭,看到那男子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直到他們出了飯店大門。
清然放開他的手臂,“不好意思,借了你一下手臂。”
段可為一笑,“沒關系,我只是一堵墻。”
清然愣了一下,笑了,“你真是現學現賣。”
雨還在下,工廠里水泥地面映射著宿舍樓里散落下的燈光,門口保衛科里的人聽見車響,跑出來打開門,又跑了回去。嘴里嘀嘀咕咕的像是在抱怨這么晚了害他在雨中折騰。
“這么晚了,你不回家嗎?”清然看他也打開車門走出來。
“我在廠里客房待一晚上。”段可為邁步向里面走去。
清然在后面看他清瘦高大的身形,“他也不像人們說的那樣冷清不通人情嘛。”她搖搖頭,自己回宿舍了。
段可為因為經常出差,回來晚了就在廠里休息,這間客房幾乎成了他的專用,他洗簌了一下,擦了擦臉,抬頭無意間看了看鏡子的自己,竟然愣住了!這眉梢眼角都浸在笑里的清俊男子是他嗎?他揉了揉面頰,沒錯,是輕松喜悅的神色,有多久了?他沒有看到自己笑過里。他對自己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自己很陌生。
以至于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入睡,朦朧中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段可為彈跳起來,接起電話,“王廠長,嗯,我在廠里,什么?好,我現在就去找她,她也在宿舍,嗯。”他掛斷電話穿好衣服,就去找清然。
清然被迷迷糊糊的提到辦公室,廠長已經來了,在廠長和科長的監視下,她撥通了美國總部的電話,在一通嘰里咕嚕的交涉下,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SUNFLOWER和SUNFLOWER”是不一樣的!“SHIT”這些美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