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在世時,金岳霖總是與她相鄰而居;林徽因、梁思成去世后,金岳霖則跟她的孩子們住在一起。
許多年后,年近九旬的金岳霖在醫院中苦挨最后的時光。歲月不饒人,他那哲學家的頭腦也沒有了當年的睿智,而有關林徽因的事情,他卻記得格外清楚。
當有人將一張林徽因當年的照片呈在他眼前時,他嘴角漸漸往下彎,喉頭微微抽動著,像是要哭的樣子,又像是有千言萬語哽在那里說不出。他緊緊捏著照片,仔細端詳,許久才抬起頭,像小孩似的請求說:“給我吧!”
又有人送他一張復制的林徽因大照片。他捧著照片凝視著,臉上的皺紋頓時舒展開了,喃喃自語道:“啊,這個太好了!這個太好了!”
當別人請金岳霖為林徽因文集寫篇東西,他沉默許久才一字一頓地說:“我所有的話,都應該同她自己說,我沒有機會同她說自己說的話,我不愿意說,也不愿意有這種話!”
1984年,金岳霖去世,享年89歲,一生孑然一身。
林徽因去世后,骨灰安放于八寶山革命公墓。梁思成的骨灰亦安放于八寶山革命公墓,跟林徽因墓只一箭之遙。最后去世的金岳霖,骨灰也安放于八寶山革命公墓。他們三個,在另一個世界里,又毗鄰而居了。
金岳霖的一生,在情感上始終沒有離開過林徽因。林徽因生前,他是梁氏夫婦的緊鄰密友,兼林徽因五體投地的“粉絲”;林徽因死后,他是她的九泉知己,兼梁氏后人不分彼此的至親。在金岳霖的漫漫人生中,他對林徽因那種徹頭徹尾、一生不變的真情,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他對林徽因的愛好比對一顆美麗的星星的仰望,從來不去觸摸,只獨坐于每一個寂靜的晚上,向她低聲訴說。
【人生感悟】
愛往往和寂寞同在,一句誓言,便讓他癡等一生;一次牽手,便讓她懷念一世;這是愛,也是寂寞——因為有愛,所以不怕寂寞。
浪漫詩人寂寞愛情
在這個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在第一次讀到《當你老了》這首詩時,就深深愛上了它。
當你老了,頭發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爐邊,請取下這本書,
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與深幽的暈影。
多少人愛過你青春的片影,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是真情,
唯獨一人愛你那朝圣者的心,
愛你衰老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在爐柵邊,你彎下腰,
低語著,帶著淺淺的傷感,
愛情是怎樣逝去,又怎樣步上群山,
怎樣在繁星之間藏住了臉。
這首感動了人們一個多世紀的愛情絕唱背后,生長過一朵沒有結果的愛情之花,喜歡這首詩的人們,也往往會為這背后的故事所打動,為詩人苦戀情人幾十年而無結果的結局而傷心落淚。然而,殘忍地說一句吧——或許正是愛情的不幸,才造就了一位偉大的詩人。
威廉·巴特勒·葉芝,愛爾蘭詩人、劇作家,著名的神秘主義者,“愛爾蘭文藝復興運動”的領袖,也是艾比劇院的創建者之一,被詩人艾略特譽為“當代最偉大的詩人”。
詩人的感情往往是奔放而熾烈的,一旦愛上一個人,就猶如沉寂幾十年的火山瞬間噴發一樣,釋放出自己火熱的感情。
1889年1月30日,已在愛爾蘭文壇小有名氣的葉芝與愛爾蘭戲劇演員、愛爾蘭獨立運動領導人毛特·崗相遇。那一年,葉芝23歲,毛特·崗22歲。
葉芝在看見毛特·崗的第一眼就愛上了她,而毛特·崗當時以及后來的一生之中都沒有對這位癡情的詩人有過好感。對此,詩人仿佛如有預感似的寫道:“我的麻煩生活從此開始。”
是的,麻煩來了,愛情和悲劇一起來了。
毛特·崗身材高挑,有著雪白發亮的皮膚、赭金色頭發和神秘的金色眼眸。第一次見面之后,葉芝就對她念念不忘,用盡詞語來贊美她,“她佇立窗畔,身旁盛開著一大團蘋果花;她光彩奪目,仿佛自身就是灑滿了陽光的花瓣”“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會在一個活著的女人身上看到這樣超凡絕倫的美。這樣的美屬于名畫,屬于詩,屬于某個過去的時代”。
更讓葉芝著迷的是,這個如此美貌而富有吸引力的女子還是個革命家。毛特·崗在感受到愛爾蘭人民的悲慘狀況之后,開始同情愛爾蘭人民,毅然放棄了都柏林上流社會的社交生活而投身到爭取愛爾蘭民族獨立的運動中來,并且成為領導人之一。這一點,給葉芝心目中的毛特·崗平添了一輪特殊的光暈。在葉芝眼里,她是愛爾蘭的圣女貞德,并且“有著朝圣者的靈魂”。
此后,對毛特·崗一見鐘情的葉芝,為她寫下了大量的情詩。用詩歌來贊美女性,不是詩人的專利,卻是詩人的專長,但世界上恐怕沒有哪位詩人像葉芝這樣把一個女人贊美到如此程度——在詩中,他把毛特·崗比作玫瑰、天鵝、女神和海倫……
經過兩年的交往,葉芝深深地愛上了毛特·崗,愛得無法自拔。但是,盡管癡情的愛和無盡的相思日夜煎熬著他,他卻從未向毛特·崗進行表白,一來因為年輕的葉芝覺得自己不成熟和缺乏成就,二來因為他的羞怯和當時的貧窮。
他們經常書信往來。1891年7月,葉芝誤解了毛特·崗在給自己的一封信中的信息——以為她對自己做了愛情的暗示,立即跑去向毛特·崗求婚。令他失望的是——毛特·崗拒絕了,說她不能和他結婚,但希望和他保持友誼。
葉芝向毛特·崗的第一次表白就這樣被潑了冷水。不僅如此,毛特·崗還告訴葉芝,她在19歲時就與法國政治家呂西安·米爾瓦納生下了一個私生子。
葉芝視毛特·崗為神圣的仙女,聞聽此言,如遭雷擊,但他無法遏制對毛特·崗瘋狂的愛,很快就原諒了她,并繼續向她求婚。
1893年,兩人相識的第四年,陷入愛中無法自拔的詩人葉芝為毛特·崗寫下了那首膾炙人口的不朽之作——《當你老了》。古往今來,愛情詩無數,但這首堪稱少有的經典之作,他并非詩人刻意去別出心裁,也不會讓人覺得做作,因為它源自于詩人無法排解的愛和苦悶,詩中自然流溢出一股哀傷無望卻又矢志無悔的真摯情感。然而,這首感動了整個世界的詩,卻并未感動毛特·崗。詩人的瘋狂愛情,沒有得到任何回報。
1903的一天,毛特·崗嫁給了她的同道愛爾蘭解放運動的領導者之一約翰·麥克布萊德少校,葉芝驚聞此事,心如死灰。盡管如此,葉芝對于她的愛慕仍是沒有絲毫減少,但此事使葉芝的心情更加苦悶,難以排解的痛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纏繞著葉芝。
1916年5月,起義失敗的約翰·麥克布萊德少校被處以極刑。葉芝感覺自己的機會又來了,再次向毛特·崗求婚,仍被對方斷然拒絕。
1917年,葉芝再次向毛特·崗求婚,又遭拒絕,連遭打擊的詩人追求心上人不得,竟然愛屋及烏,轉而向毛特·崗的養女伊莎貝爾求婚,但也遭到拒絕。
盡管這樣,葉芝仍然放不下對毛特·崗的感情,他一直在等待著,即使意中人早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葉芝52歲時,才和一直仰慕他的英國女作家喬治·海德里斯結婚。這時,離他在蘋果花下對毛特·崗一見鐘情,已過去了28年。
之后,葉芝專注于詩歌,1923年,他因“始終富于靈感的詩歌……精美地表達整個民族的精神”而登上了諾貝爾文學獎的領獎臺,成為獲此殊榮的第一位詩人。艾略特稱贊他為“這個時代最偉大的詩人”。
晚年的葉芝疾病纏身,在妻子的陪伴下到法國休養,此時葉芝還是無法忘記毛特·岡。在他生命的最后幾個月,他還給毛特·岡寫信,約她出來喝茶,但仍被拒絕。
1939年1月28日,詩人病逝于法國的快樂假日旅館。然而,絕情的毛特·岡甚至拒絕參加他的葬禮。
葉芝被稱為“愛爾蘭的靈魂”,愛爾蘭可以沒有風笛,但決不能沒有葉芝。他征服了一個時代,卻未能獲取一個女人的芳心。香港作家李碧華說過:“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莫過于全世界的人都給你青眼,而你最在乎的那個人卻給你白眼。”這句話放在葉芝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
世上對愛情終生執著卻又無法得到哪怕是一點點回報的人,恐怕要以葉芝為最——毛特·崗甚至拒絕參加他的葬禮。這種愛情,讓詩人在感情上痛苦一生,但激活了詩人心靈深處的激情,讓他的靈魂得到了升華。
愛情本身是否存在,愛情又是什么味道,葉芝用了自己的一生去感受;他已經嘗盡了追求的酸甜苦辣,對于生命來說,這也許已經足夠了。
【人生感悟】
有多少愛,只開出了燦爛的花而沒有結果;有多少愛,結出的卻是苦澀的果實。很多聽起來美麗的愛情,對當事人來講,更多的卻是寂寞和惆悵。
寂寞種種
獨自在街道上游蕩,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那些歡笑著的臉孔,默然抬起頭,卻找不到一張熟悉的面孔……自己只是一個過客,什么也帶不走,什么也留不下。再怎樣的熱鬧,再怎樣的繁華,卻越發襯托自己的形單影只。
一個人蜷縮在床上無法入睡,腦子里想著莫名其妙的問題,黑暗猶如一張巨大的蛛網把自己包裹在內,在厚厚的棉被里,依然感覺好冷。從枕頭下掏出手機,卻發現不知道該打給誰,于是,無奈地又塞回枕頭中,把頭縮進被子里,繼續想著莫名其妙的問題……
面對著電腦發呆,身邊的咖啡已經漸漸發涼,耳機里綿延出悠揚的音樂聲,此時已是凌晨。自己不知從何時起像是一個穴居動物一般,躲在自己的窩里不想出來,開始害怕外面的陽光,害怕面對著門外的那些人,覺得他們甚至沒有自己那臺冰冷的電腦親切。有時候,虛擬世界會比現實世界更讓人依戀……
靠在窗邊,透過蒙蒙細雨,靜靜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不知道要在這里停留多久,不知道自己會遇見什么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會留下怎樣的回憶……點一支煙,煙霧繚繞中,靜靜地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的寂靜。
習慣了一個人在學校的走道上手插口袋漫步徜徉,沒有目標,沒有終點,只是想這樣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走到自己筋疲力盡為止。學會在這種只屬于一個人的時間里,獨自思考著解開一些問題,看著那熱鬧的操場,嘴角輕輕上揚著一絲微笑……
清晨起床,給自己泡一杯茶,懶洋洋地靠在陽臺上的沙發里,隨手翻看著旁邊厚厚的書籍,冬日的陽光懶散而溫暖地照在身上,周圍寂靜而安詳,這一刻的寂寞,是如此美麗。
一直沉醉在回憶里不愿醒來,想起以前的一些朋友,便會微微發笑,想起以前的一些窘事,便會微微臉紅,想起以前的一些無奈,便會輕聲長嘆,想起了她,便會莫名地流淚。因寂寞而回憶,因回憶更寂寞。
學會不再哭泣,學會不再透露自己的感情,沒有必要讓別人了解自己,知我者為我分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眼淚和解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帶來吵鬧,很多的事情,只能寂寞地忍受。
一個人坐在角落里,面無表情地靠著冰冷的墻壁,冷漠地看著身邊的每個人,從手中的熱茶中汲取著唯一的一點熱量,我的悲傷沒人發覺。
寂寞,是翻遍了厚厚的電話簿,卻找不到一個可打的號碼;寂寞,是溫好了一壺清酒,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小酌的朋友;寂寞,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卻聽見了自己的回聲。
打開電腦,聽見鼠標和鍵盤在寧靜的夜里發出清脆的聲音。QQ上沒有人,確切地說,沒有我要與之聊天的那個人,我只是看著那個灰色的頭像,點燃一根煙,大口大口地抽著。因為無聊所以上網,上了網卻更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