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縈大罵他登徒子、不要臉,突然住口,放棄掙扎,嗚嗚嗚地哭了起來。陸松名不解她怎么轉性了,剛想說話,身后一陣掌風襲向他后心要害,他忙放開上官縈,側身避開。
藍爵怒目瞪了他一眼,大喝一聲:“滾!”帶著淚流滿面的上官縈就要走。
陸松名攔住去路,眼睛看著上官縈問:“這就是你的恩客?”上下打量了藍爵一眼,頗有些嫉妒地說:“怪不得你愿意跟他出來。”他丹鳳眼危險地瞇了起來,臉上神情一冷:“敢叫我滾?你知道我是誰?”
上官縈一邊啜泣一邊在藍爵耳邊小聲說:“他爹是錦衣衛指揮使陸杲,咱們走,別理他。”
藍爵鄙夷地看著他,罵了句“無恥敗類”。陸松名大怒,一拳砸向他面門。藍爵推開上官縈,舉手格擋。兩人拳來腳往連過數招,陸松名見他武功高強,自己不是對手,立馬退了開來,陰沉沉地說:“你玩弄我未過門的妻子,到底誰才是無恥敗類?”
藍爵驚得連退三步,愕然地看著他和上官縈。
上官縈怒極,忘了裝嬌弱,把眼淚一擦,指著他破口大罵:“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們早就解除婚約,互不相干了!”
陸松名挑了挑眉說:“我可沒答應。”
上官縈哼了一聲,諷刺地說:“你沒答應?可惜的是,你爹答應了!”
陸松名氣得嘴角抽搐,變掌為拳,正欲出手,新郎官進來了,“松名,你怎么在這兒?大伙兒都等你喝酒呢。”他看了看藍爵和上官縈,猶疑地問:“二位是?”
陸松名強壓下怒火,攬著他肩膀說:“看在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的份上,我不跟他們為難。走走走,咱們出去喝酒去。”回頭丟給上官縈一個不肯善罷甘休的眼神。
兩人出來,上官縈苦笑說:“沒想到咱們秋風沒打成,倒打了一場架,得不償失。”
晚上大家正在吃飯,于府的總管進來,在于冕耳邊小聲說有客來訪。于冕問是誰,起身準備迎接。來客不顧下人的阻攔,一頭闖了進來,笑吟吟地說:“不用勞煩于大人了,心月自己進來便是。”
上官縈見到她,臉色倏地一變,顫抖著手放下碗筷。
樓心月看了眼上官縈,眸光一冷,沖于冕笑道:“心月不請自來,于大人不會怪心月太莽撞吧?”
于冕忙說:“當然不會,我就是想請心月姑娘來寒舍坐一坐還請不來呢。來人啊,上茶!心月姑娘這邊請——”
樓心月不隨于冕前往客廳,而是朝上官縈的方向走去,手搭在椅子背上俯身在她耳邊說:“不知上官小姐這些天上哪兒去了,把我找得好苦——”
上官縈臉白唇青,低著頭不敢說話。
樓心月把臉一沉,大聲喝道:“你身為官奴,私逃在外,該當何罪?”
上官縈嚇得渾身一顫,眼淚在眼眶里打了幾個轉,滴溜溜滾了下來。藍爵見她害怕成這樣,眉頭一皺,站起來哼道:“縈姑娘怎么會私逃在外,樓姑娘你不是最清楚嗎?”
樓心月打量了他一眼,雙眼微瞇,冷聲說:“你是誰?及春館的事何時輪到你插手?”
“及春館?我還以為是西廠提督府呢!”
樓心月不動聲色盯著藍爵,臉若寒霜,藍爵亦冷冰冰地看著她。上官縈見狀不妙,趴在桌上小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