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龍宇軒彌漫著兩人間的“依戀”與嚶嚶不斷的哭泣聲。
內院大門之前,一個削瘦的身影軟靠在門柱邊,身后數十女婢整齊恭謹站立兩排。
望著空落著的筑斯琰閱政房的房門,宋妨絮心里苦澀酸楚齊集,他已經不關心她有沒有被嚇到,是不是?如今,他的眼中只有她蘇如惠了,是不是?縱然,她是……杭州知府蘇昌明之女!
“皇后娘娘,剛到行宮,您一定已經疲憊不堪,是否讓奴婢先行前去稟報一聲。”貼身姑姑憂心重重上前扶起宋妨絮盈弱的身子,柔聲關懷。
宋妨絮慢慢瞌眼,悲傷無形的淚自心尖滴落流入血液之中,整個身體像被抽空了難受,她輕緩地轉過身來“你一會去稟了陳總管,今晚的晚膳,本宮就不參加了?!笔涓型蝗槐对觯髅髑宄麄冎g的一切都不可能回到當時了,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割舍不下呀。
宋妨絮緩步離開,身后女婢緊隨。
長遠的隊伍離開龍宇軒,只剩那孤寂的過道,嚴謹絲毫不見動蕩的侍衛,還有……站在閱政房門前看著宋妨絮離開的背影思慮中的小陳子。
兩年前的事歷歷在目。
當時,容端妃剛剛過世。
仇恨在筑斯琰心中滋長。
而,她在當時卻選擇了另一條不該的路輔助幫助筑斯琰。
她傷得何止是一個男人的自尊!
當他駕騎白馬,率親眾,度殺戮,直至皇宮銜陽宮,逐鹿帝位爭奪的時候,她卻隱瞞與他獨自一人前往龍潭虎穴,阻攔筑斯律,用她的如花美貌,傾城之姿……。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解筑斯琰的恨,就可以幫助他成就一代帝王,圓容端妃生前的愿望,她以為……,她以為……。
可是,她卻不知,當她以為是她用一切換來他的功成名就的時候,她注定了失去他。
得知她獨自一人前往大皇子筑斯律的寢宮,筑斯琰只淡漠的猶豫數秒,下一刻并提劍躍上馬匹,前往筑斯律的寢宮,那一刻,他知道意味著,他為了這個女人,可以放棄江山,可以掩埋仇恨,甚至是害母之仇!
當他到達寢宮,卻看見她軟倒在床榻之上,身上紗衣凌亂,好似被野獸襲擊了一般,她躺在那,一聲不響,像似死去了。
他沒說一句話,上前,褪下沾了血的外袍,將它披在她的身上,一把將她重重地打橫抱在懷里,直至離開這座早已渺無人煙的寢宮,回到自各的寢宮,他將她扔到床上,才像得以喘息般,開口:“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這么懦弱!這么可悲!”那淡似沒有聲絲的話的背后卻是那樣的無力與卑微。
冰冷,這個形容詞真真正正地融入他的身體,從那時起,行影不離!是她,將他最后一絲熱血抽離。
望著筑斯琰怒不可止的背影,發白的光線涌進房間,將他的背影整個慢慢包圍,那時的宋妨絮第一次感到無助地害怕,這個背影好象一輩子都不再轉過身來,溫柔地望著她了,美眸里的害怕超越了她對他上戰場的擔憂。
等他再次回到銜陽廣場,,活著的還在繼續著撕殺,死了的冒著滿地的輕煙。他的人馬正被幾對人馬圍剿著,筑斯琰躍馬一振,一劍直刺向大皇子筑斯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