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意思是要劫獄?”秦鳳舞眉心夾雜著擔憂,劫獄可是死罪一條,“這若是被爹爹知道,怕是姨娘會受連累。”
周姨娘也管不了這么多,勸了也聽不進去,便也依順她的意思。
她拿出錢買通了捕快,順理成章將秦槐玉救了出,又不忍拂了周姨娘請求,后讓五爺裝扮成車夫,拜別了周姨娘后,就早早趕出了城外。
車廂內透著一股淡淡茉莉香味,微風輕輕吹拂而進。
胭脂跪在甲板上,沏了杯兩杯茶放在桌子上,便坐在一旁,得知劫獄的事兒,這讓胭脂大為震驚,要知道秦陽炎若是得知此事,必定會大怒,想到這,便不敢往下想。
兄妹二人坐在車廂內,兩人一言未發,秦鳳舞還是第一次見到五爺,就有種親切的感覺。
秦槐玉顯得消瘦,下顎長滿了胡須,看起來幾分老成,雙手捧著茶杯,眼神略略空洞無神,心神不定,似乎在想些什么事。
“五哥,在想什么?”秦鳳舞細挑眉宇睨望五爺,記憶里的五爺長相清秀,個性開朗,并不像現在這樣一臉失魂落魄,八成是在牢里受了不少罪。
聞聽,秦槐玉愣是緩回了神,看了秦鳳舞一眼,眼底一閃而逝愕然,這丫頭果然變了,聽奶娘提起過秦鳳舞不傻的一事,還當是奶娘說笑罷了。可今日一見,他倒是置信無疑。
“沒,只是擔心娘親。”秦槐玉顧不得驚愕,滿心的擔憂早已覆蓋住疑惑。
秦鳳舞深知此事嚴重性,紙是包不住火,周姨娘做出這種愚蠢的決定,是多么冒險的事。縱是秦老爺是太傅,但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
“五哥,你若真心擔心姨娘,就告訴我,為什么要做出這種傻事?”她聽張奶娘說起過五爺的事,直覺告訴她,五爺再怎么沖動,但不至于會出手打死人,里面必有文章。
秦愧玉低著頭,劉海遮住那雙暗淡眼眸,投下一片陰影,緊緊抿著薄唇,沉默著。
見五爺默不作聲,更加挑起秦鳳舞疑心。
秦鳳舞看了眼五爺,嘴角勾勒一抹笑意,臉上綻放淺淺笑容:“五哥真是的,你看你,臉這么臟。”笑著從袖子里取出繡帕輕輕逝去五爺臉上臟污。
秦槐玉瞳孔一緊,眼底色澤一閃而逝愕然,日光斜射在窗內,臉頰顯得泛紅。望著那張純真的笑容,他既會臉紅?心跳快跳到嗓子眼里,匆匆扭過羞澀的臉頰,奪去她手上繡帕,聲音溫潤暗啞道:“臭丫頭,現在嫌你五哥臟了是不?”
聞聽,她怒起紅唇,腮幫鼓鼓的怒紅,“我哪里嫌五哥臟了?五哥真是的。”
不知道為什么,她第一次撒起嬌來。
邊上的胭脂看得一愣一愣,‘噗嗤’一聲,胭脂掩嘴輕笑,見兄妹倆感情如此甚好,心底很是為小姐開心。
“連你這小妮子都敢取笑本少爺,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秦槐玉斜靠在車廂內,不滿道。
視線不自覺落在秦鳳舞身上,很奇怪,這丫頭一舉一動都會被她深深吸引住,甚至會臉紅心跳?
總感覺她就好像換了個人。
天際出現了一抹紫紅色的朝暉,空被夕陽染成了血紅色,桃紅色的云彩倒映在流水上,整個江面變成了紫色,天邊仿佛燃起大火。
下了馬車后,就匆匆上了船。
或許是昨晚沒睡好,秦鳳舞坐在船內,身子緩緩落在秦槐玉膝下,靜靜睡著了。
胭脂見秦鳳舞靠在五爺膝下睡著,擔心惹來蜚語,他們雖是兄妹關系,可畢竟男女有別,本想叫醒小姐,秦槐玉狡長丹鳳眼一厲,食指附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暗示她退下。
海風帶著濃濃腥味吹拂而來,腮邊的絲發飄逸起,一股淡淡薄荷香味撲鼻而來,睡得很沉很沉。
秦槐玉垂下眼,眼神稍稍溫和許多,冰冷的手指不自覺觸碰那張清秀臉蛋,蔓延至那張紅唇,瞳孔放大,縮回了手,惡狠狠的咬著下唇。混蛋,他在做什么?既然對自己的妹妹動了心悸?
不知這樣持續了多久,船靠了岸上,這才叫醒了秦鳳舞。
上了岸,秦鳳舞慵懶的伸了個腰,深深打了個哈欠,柔柔困倦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眼前嬉囔的街道,街道兩旁擺設著各式各樣的齊國特產,路過的千金身著打扮極為美觀。
到了城門,士兵拿起長槍攔住他們去路,上下打量著他們穿著打扮,挑眉沉思,不像是齊國人。
“來著何人?膽敢闖入齊國領土,識相滾回你們國家去。”士兵警戒線很高,眼底充滿不友善。
“放肆,大膽奴才既敢對小小姐無禮。”冷冽的聲音從城內傳來,只見安子軒手持一柄鋒利的劍刃,急速閃身,鋒利的劍刃架在士兵脖子上,深邃琥珀眼眸一凌,墨色長發隨風漫逸起。
士兵臉色瞬間蒼白,手中長槍緩緩落地,一個勁求饒道:“安都尉饒命啊,小人不知這位姑娘身份,才會斗膽冒犯。”
是他?麟鳳舞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安子軒,他就是當日救她的神秘人?
秀眉緩緩凝了起來,他剛剛稱她‘小小姐’?有太多疑惑讓她不解。
安子軒注意到麟鳳舞眼神,收回劍刃。
轉身步步逼近她,嘴角含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垂下眼簾靜視著她,“小小姐受驚了,侯爺在府里等候多時。”
沒錯我們又見面了。
邊上的秦槐玉眼底充滿不屑、鄙夷的睨向安子軒,似乎對他態度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