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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響屐舞的雛形

“當啷~~~當啷~~~~”西施好奇的搖動著手臂“呵呵,姐姐,真好聽。沒想到這綁在馬兒身上的鈴鐺,系在一起還真挺好聽的。”

“那是,聽我的沒錯!”依依驕傲得眉飛色舞“來,走兩步”

“啪嗒~~當啷~~~啪嗒~~~當啷”

“對了,對了,就是這種感覺。”

“姐姐,你真的好聰明。越來越佩服你了。”

“再來跳一跳看看?”

“跳?怎么跳?”

“恩……這個……你就把你平時浣紗的動作,舒緩一點兒做出來試試?”

“這樣啊,沒水,也沒布,怎么跳啊?”

“假裝有嘛!”

“怎么假裝啊?怪怪的呢。而且用力也不大對。”

“好好,我給你拿塊布來哈,等等。自己也想想怎么跳好看哦。”說完,依依一路小跑的消失在雨霧中。

“想……怎么想呀,姐姐。”西施嘟啷著小嘴,抬頭望著愁云滿布的天空。

不一會兒,雨霧那邊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西施趕忙高興的沖雨霧盡頭叫著:“姐姐,你可來了!我什么都想不出來!”

“想什么?”一陣渾厚的男人聲音從雨霧的那邊傳出來。

“是他?!”西施立刻意識到這個人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小臉唰一下紅了:“鄭大哥……”。西施手足無措的擺弄著身上的銅鈴,傳出一陣陣蒼遠的鐺鐺聲。

“咦?你身上戴的是?”樊匡奇怪的上下打量著西施。

感覺到自己心儀的鄭大哥上下打量著自己,西施的臉蛋更紅了。結結巴巴的回答著樊匡的話,眼睛盯著自己擺弄銅鈴的手指,一點都不敢抬頭,“這個…….這個是鄭姐姐給我弄的鈴鐺……好像是讓我穿上這些跳舞,說會很好…很好看……”。

樊匡皺皺眉頭,心想:這個林依依不知道在想什么?把馬脖子上的鈴鐺穿在身上,還跳舞?怪的不行,還說會很好看。可能嘛?!

帶著一絲嘲笑和不相信的眼神,樊匡對西施說:“既然這樣,你就跳給我看看吧。”

“啊?!鄭大哥……我……”西施緊張的彷徨不知所措。眼睛不停的向外瞟著,期盼著鄭旦如救世主一樣的來到自己身邊為自己解圍。其實,在樊匡面前跳得好不好又有什么關系呢?可是單純的西施懷揣著一顆小鹿亂跳的心,又怎么會允許自己在心儀的男子面前出丑呢?

“西施?怎么了?帶上這些東西覺得會跳得不好看嗎?覺得不好看就取下來吧。別聽鄭旦在那里胡扯。”樊匡對著西施說笑著,調侃起那個古靈精怪的林依依。

“誰說不好看啦?!”林依依手上捧著一大卷白絹,怒目圓睜地來到樊匡面前。“我的好哥哥!妹妹我的眼光什么時候錯過!”說完,把手上的一尺白絹遞到西施面前“來,夷光,用這個跳,這個可是我從婆婆那里費了好大的口舌,才弄出來的珍品呢!”

西施的白皙的手指剛一碰到這尺白絹,立刻就愣住了。順滑,清涼,隱隱約約透著柔滑的白光。一個閃電過去,竟然還可以映出閃電過去的光影。自己從小就在溪邊浣紗,見過的布匹無數,但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的布料。

“這…這….”西施一時激動,感嘆,真個魂都被這尺白絹吸引過去了。

“怎么樣?很好吧!”依依驕傲的撫摸著白絹,為自己找到這么好的東西而驕傲。

“喂!布料再好,跳不出來也是沒用的哦!”樊匡在胸前叉著手,隨身寶劍也隨著右手夾在腋下,背靠著涼亭柱子,擺出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看你那個囂張樣!哼!“依依白了一眼樊匡,對西施說“別浪費這批好布哦。相信自己對舞蹈與生俱來的才華。”

“可是….我怎么跳呢?”西施依舊一頭霧水。

“你就用你腳上的木屐踏出節奏,身體隨著這個節奏,將手上的這批白絹的柔美展現出來。”依依心里想著舞蹈應該有的樣子,含糊的說著。

“節奏?是什么?”

“……”依依幾欲暈倒“……節奏就是……噠噠…..噠噠….這種啦!”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感覺就像是在看趙本山的那個什么時裝隊小品似地,范偉解釋節奏就是“一噠噠二噠噠”。

忽然一個閃電劈過,隨即震耳欲聾的雷聲將涼亭震得一顫一顫的。依依和西施不由得都嚇得縮了縮脖子。

忽然,依依靈光一閃。伏在西施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說完后,神色飛揚的看著西施,西施想了想也回給了一個頓悟的笑容。

“你們在說什么呢?還跳嗎?不跳我就回去了”被晾在一邊的樊匡有些不高興。

“要回去就回去唄,誰留你啊!看不到精彩表演,是你的損失!”依依不服輸的和樊匡斗著嘴。

一旁的西施在依依和樊匡都沒注意的情況下,包含深情的看了一眼樊匡,隨即轉過身去,深吸一口氣,放松了一下,邊開始整理手上的白絹。

看見西施已經開始做準備了,依依拽這樊匡就出來涼亭,“快出來吧!給夷光留給足夠的空間!”

西施準備完畢,稍顯緊張的回頭看了看站在回廊的兄妹倆。隨即閉上眼睛,微微仰頭,等待著開始舞動的那一刻。

風呼呼的吹著,外面的雨一點也沒有變小的趨勢。后花園內的三個人,就這樣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除了雨打在瓦片上的聲音,就什么也沒有了。

但此刻的西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她知道有個自己做夢都夢見的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想到這,不由得開始幻想自己在水中浣紗,鄭大哥在一旁吹樹葉笛的情景。真是美好的畫面啊!可轉念又一想,自己以后會嫁到吳國去,又開始一陣陣難過。

“……你們在等什么呢?”樊匡愣在回廊下,看看西施,又看看依依,都一動不動。這種詭異的氣氛,真讓自己受不了。

“噓…耐心點”依依眼睛盯著西施,頭也不會的對樊匡說道。

話音剛落,天上一個閃電劈過來,隨著巨大的強光閃過,一個炸雷在天空中突現。

“轟!!!!”

“噠噠!!”

又一個炸雷

“轟!!!!!”

“噠噠噠!!!”

原來,西施正隨著天上的雷聲開始起舞!

雷聲轟鳴,映照著刺眼的電光,西施全身的銅鈴開始伴隨著腳上的木屐有節奏且力度的敲響。

“越國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依依隨著西施的起舞,開始唱起了這首美麗和感傷的歌。

沒錯,這首歌就是依依在現代的時候,很喜歡地一首曲子,章子怡在十面埋伏里唱的北方有佳人。只不過為了應和歷史,將北方改為了越國。

蒼涼的銅鈴聲,悠遠的歌聲,有節奏的木屐聲,轟然的雷鳴聲,再加上這刺痛一切的電閃,一陣陣憂傷而又絕美的感覺,從樊匡內心深處勃然而發,直沖頭頂。然后,這第一波震撼還沒過去,西施的舞姿就給了樊匡第二波沖擊!

只見西施拋灑著手中的白絹,在白絹升空的那一瞬舞動著自己的婀娜身姿,在蒼涼歌聲和極具堅毅木屐聲的映襯下,展現出一中美麗而又堅強的少女情懷。

一匹柔弱的白絹,幾聲大漠般孤寂的駝鈴聲,給這個江南水鄉長大的少女賦予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質。本來柔弱的西施,仿佛成為了出塞遠嫁的將軍女。

樊匡看得發神,西施卻跳得心碎。此刻的她腦子里全是樊匡的身影,想起現在的朝夕相對,再想想將來的天各一方,深宮孤寂,不由得將自己的身姿施展的更開了,仿佛想逃脫現實的束縛,但又仿佛騎虎難下,只能水天相隔。

白絹落下,西施輕輕的接住,再一個回旋轉身,在白絹的半遮掩下,含淚看著面前的樊匡。

歌聲停止,木屐聲停止,電閃雷鳴也停止。涼風吹過,輕柔的白絹微微蕩起,包裹著西施的淚,帶著幾聲輕輕的銅鈴聲,仿佛在嘆息這個剛剛用生命舞蹈的美人即將帶著遺憾永遠消失在面前似地。

樊匡的內心徹底碎了……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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