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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斗群魔起紛爭(下)

葉明見狀,仰天大笑,道:“畜生,畢竟是畜生,到底蠢得很!”拓跋嗣聞言,掙扎兩下,朝邊上說幾句鮮卑語,一隊兵士便急匆匆的向遠處跑去。拓跋嗣身前的六位高手,亦均為葉明功力所攝。雖見其受傷,卻也不知他尚有幾成功力。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只回身將重傷的拓跋嗣護住。剩下的鮮卑兵,均是拔刀出鞘,將葉明團團圍住。

葉明抬眼望去,見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鮮卑禁軍繞著自己,一直排進了霧中,總數不知有多少。他慘然一笑,慢慢彎腰,撿起蕭琳的短劍,緊握在手中。只聽得邊上一聲令下,無數鮮卑兵,便如潮水般向自己涌來。葉明拔劍出鞘,揮劍便刺,但覺渾身疼痛,使不出力氣來。葉明勉力沖殺片刻,意識逐漸模糊。他于朦朧間,隱約見一個身影飛掠而來,便再沒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明慢慢有了意識。他甫一產生意識,但覺自己周身寒冷,似是浸在水中一般。繼而,耳畔又傳來陣陣水聲,他猛地睜開眼來,發覺自己正渾身赤裸的泡在水中。在他正前方,是一掛丈余寬的瀑布,將個不大的洞口覆住。水嘩嘩淌著,落進下面潭中。水流激蕩,涌起的氣泡,順著逆行的澗水,涌到葉明身上,輕撫著他的肢體。此時,葉明覺四肢麻木,掙扎著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肢體。雖覺左肩有幾個創口,好在尚未有肢體殘缺,不由暗自慶幸。

葉明背靠石壁,環顧周遭處境。見右側三四丈處,也是石壁,唯有左側,是一處山洞。山洞徑直向前兩三丈,便折了個彎,不知通往何處。葉明不知已在水中泡了多久,覺周身寒涼麻木,便欲走出水來。抬眼四下看時,卻是尋不到自己衣物。他自水中慢慢站起,左腳方踏上岸,忽聞得左側洞中傳來陣窸窣的腳步聲。這洞中回響,雖瀑聲甚著,倒也能聽見其它聲音。葉明既赤身裸體,又不知那人是男是女。情急之下,便只得又縮回到水里,隱匿在氣泡下,只露出個腦袋。

洞內本不甚昏暗,隨著腳步漸近,葉明見一男子自洞內走出。那男子約摸二十出頭年紀,身材粗壯,高鼻闊面,不似漢人模樣。他周身著一襲黑衣,左臂纏了片白布,該是受了些傷。那人哼哼唧唧的走上前來,驀地看見葉明只露出個腦袋,正瞪眼瞅著自己。那人受驚,當下打了個寒噤,不由后退一步,驚道:“哎吆!”他這一聲驚呼,洞內便又飛快的竄出七八個同樣周身黑衣的男子。這群人均是二十多歲年紀,容貌打扮,與那人倒有幾分相像。

葉明見他幾人跑出,又都是胡人模樣,遂又縮了縮身子。他正待逃向潭中時,忽聞得中間一男子,以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道:“葉少俠,你終于轉醒啦!”言罷,他回頭向洞中大聲道:“十一!快拿衣服來!葉少俠醒來啦!”言語之間,甚是欣喜。話音剛落,一個十八九歲的黑衣男子,便抱了個放衣服的托盤出來,將托盤放在地上。那男子繼續道:“葉少俠,這是衣服,下面是你身上的物件。有一位前輩,教我兄弟脫了你衣服,泡在這水中,讓你療傷。我等,便只能將你衣服脫了!”

葉明只覺周身寒冷,牙關打顫,道:“無妨,無妨!多謝諸位救命之恩!”那人答道:“在那魏營,該是葉少俠救了我兄弟才對。葉少俠性命,是那位前輩所救。”葉明聞言,心下暗忖道,會是什么人,能于那千軍萬馬中救得我出來?難道是慧始大師?正思索間,又聞得那岸上之人道:“葉少俠,這水中寒涼,那前輩吩咐,待你醒轉過來,便可以出來了。”葉明點頭,道:“正是!”但他見八九人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自己又渾身無物,一時間,卻也不便站起身來。那八九人見葉明不動,面面相覷,詫異道:“葉少俠?你怎的不出來?”

葉明撓頭,道:“這個……”那人皺眉,道:“怎么?葉少俠可是浸泡的久了,腿腳麻木,不便出來?要不我兄弟抬你出來罷!”說著,便要上前去抬葉明。葉明連忙擺手,尚不及回答,又聞得那洞中傳來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道:“你們這些蠕蠕人,又如何能懂得漢人禮儀?按漢人習慣,在別人面前赤身露體,是極不尊重的行為!他敬重你們,自然不肯自水中出……哎吆!我是提醒你們,你又打我作甚!”

顯然,這說話的男子教洞里人打了。站在葉明身前的一男子撓頭,嘿嘿笑道:“葉少俠,您是我等的大恩人。便是你出來,我們不會覺得不尊重,你快些出來罷!”說罷,憨笑著向葉明招招手。葉明不禁汗顏,暗忖道,聽他言語,這眾人便該是夜中刺殺魏君那群黑衣人了。他們武功高強,臨敵又是極為鎮定,卻怎的會如此……

葉明正躊躇間,洞內又走出個年紀稍長的黑衣男子。他甫一出來,便拍了那說話男子的腦袋一巴掌,瞪眼罵道:“怎么?葉少俠穿衣服,你們也要站在邊上看著?!”那男子似是極為委屈,皺眉道:“葉少俠是男人,怎的看不得?上次,便是我嫂子在呼倫湖中洗澡的時候,你不也……”那人聞言,又踢了他屁股一腳,罵道:“那是我妻子!怎的看不得!唉?不對啊……你小子是怎的知道的?!”那人聞言,伸了伸舌頭,轉身向洞內跑去。那年長男子仍是不依不饒,追著罵道:“六子!你別跑,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眾人聞言,盡皆哈哈大笑一陣,便相繼向洞內走去。

葉明見他們走了,慌忙自水中走出來,活動了活動手腳,覺內力差不多恢復了八九成。他運起內力,只片刻間,伴著陣熱氣,他身上的潮氣便慢慢祛除。葉明穿上衣服,見衣服下面的托盤上,放了蕭琳的短劍、那幻音寺前老沙彌給的一本經書,并一些碎銀子及其它雜物。

葉明雙目掃視間,驀地看見短劍上篆書的一個“蕭”字,心下不禁暗嘆道,虧得這短劍不曾遺失,倘若留在魏營中,倒要害了蕭氏一族。那魏國皇帝既受了重傷,只不知現下死了沒有。想到此處,他又嘆了口氣,將這些物件一一收入懷中,拿起托盤向洞中走去。葉明行出四五步,便轉過彎來,見一塊四五丈見方的平地。平地中央,生了堆火。火上,烤了兩只甚是肥大的山雞。葉明聞到山雞的香味,覺腹中饑餓難當,不禁咽了口口水。

那年長的黑衣男子見狀,向葉明道:“葉少俠,你昏迷三天,該是餓了!過來此處,先吃點雞肉罷!”葉明聞言點了點頭,上前坐在火堆旁,撕下條雞腿便吃起來。到了秋季,山雞本就肥美,此時又烤得恰到好處。葉明一口咬下去,但覺香嫩異常,回味無窮。

葉明吃完一條雞腿,干脆便撕下大半只山雞吃起來。邊上幾人,看葉明狼吞虎咽模樣,皆是呵呵笑著。葉明吃完大半只山雞,覺胃中又暖和了許多,身上的些許疼痛之感,也隨之慢慢消失了。葉明直了直身,摸一摸腰際命門中掌處,除略微有些酸痛外,竟沒留下大傷。葉明知道,那晚自己卻實傷得極重,遂不禁暗暗佩服起替自己療傷之人。

葉明側身,向邊上幾人問道:“諸位兄弟,可是知道救我的是何人嗎?”那稍年長的黑衣男子聞言,搖了搖頭,道:“這位前輩,五六十歲模樣,武功極高。他救你出來之時,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令人恐懼的寒意。這地方,正是他帶我們尋到的。有他相助,我兄弟十一人,不但自魏營中逃出,還順手抓了個好色鮮卑小子!看他衣著華美,不知他是哪個大官的子孫呢!”說罷,向邊上指了指。葉明順他所指望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渾身只著了身單衣,雙目暗淡的坐在一邊地上。

這少年容貌端莊,身材頎長,雖年紀尚小,卻隱隱帶著幾分威嚴。他聽那人喚他作“好色鮮卑小子”,便抬頭向那人,正色道:“你們蠕蠕人,說話太也隨意!這‘好色鮮卑小子’六字,倒有四字是錯的!”那人聞言,側目怒道:“哪四字是錯的?我抓你之時,你在帳中,于榻上擁著兩個女子做什么?”那少年不卑不亢,正色道:“這六字之中,僅‘鮮卑’二字勉強算是對的!實則,我雖名為鮮卑,家母卻是漢人!”葉明聞言,皺眉道:“不錯,即是如此,他便至多算得半個鮮卑人!”

那少年看了葉明一眼,繼續向那人說道:“你喚我作‘小子’,便更加不對!我鮮卑族人,成人甚早。昔年間,我出生之時,家父尚只十六歲。他在如我這般大時,早便與家母成婚了!你怎的便能夠喚我作‘小子’?再者,我既已成人,與女子同寢同宿,也是正常,在家父如我這般年紀時,家母便已然有了身孕。這‘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為求子嗣,怎能便稱得上好色?!”這話一說完,那個二十上下的黑衣男子便又要過去打他!這少年急道:“孟子曰:‘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以德服人者,心悅而誠服也!’你今日便是打死了我,也不會服你!”那黑衣男子聞言,怒道:“你這小子,便只會狡辯,看我不打折你腿!”

葉明聞言,心下暗忖道,這少年,年才十五六歲,身材關節確已似成人。如此看來,其早成人之言,自然不虛。但他若非好色,又怎會擁著兩個女子?所謂貴胄子孫,多是縱酒好色,這便也不足為奇了。只不過,他身出鮮卑,卻于漢家語言文化如此熟稔,實屬不易了。

葉明轉念一想,暗道,若他出身貴胄,以后定能在魏國朝中謀得高位。他若一心向善,尊漢禮儀,其治下漢人,倒也算得不幸中的大幸了。想到此處,不禁嘆氣一聲,又暗自忖道,若能將鮮卑人逐出漢地,那便是最好不過了;若不能如此,倘或他們于所占之地善待漢人,也倒算得元元黎庶的造化了。

那年長的黑衣人瞥了一眼,見葉明愁眉緊鎖,遂開口道:“葉少俠,那位前輩尚有一物,托我等交付于你,還教我兄弟代他傳句話予你。”說著,便將塊折起的獸皮遞了過來。葉明伸手接了,皺眉道:“那前輩,說的什么話?”那人沉吟片刻,道:“說……說葉少俠……”葉明見他面有難色,便向他笑道:“兄弟有話,但說無妨!”那人咬了咬牙,繼續道:“說……說葉少俠學藝不精!須得將你這功夫好好修煉!”葉明暗忖道,這人到底是何人,他怎的知道我學藝不精,莫非……

想到此處,葉明忙將獸皮打開。只見獸皮上,畫了二十多個小人,小人動作各異,神態更是變化萬千。每個小人邊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寫了些文字。葉明一眼看去,便知是行功運氣的法訣。獸皮最下部,又篆書‘疾風勁’三個大字。看到此處,葉明驚喜交集,心知救自己的,該是云伯了。又見最下部一行小字,寫道:“見此心法,便細細記住,閱后即焚,免生事端!”葉明忖道,該是云伯尚有要事,不及親自授我,教我自學了。

葉明對著火堆,當下便從頭看起。這‘疾風勁’的功夫,云伯于之前,曾斷斷續續的傳授他許多口訣,只不夠系統。葉明此時自頭梳理,理順之后,自然也記得極快。他旁若無人,一副圖一副圖的看下去,過了約摸一個時辰,便一一記住。隨即,便將這獸皮投入火中,眼看它漸漸燒作灰燼方罷。

葉明長出了口氣,看了眼邊上諸人,拱手道:“不知各位兄弟,作何稱呼呢?”那稍微年長的黑衣男子聞言,答道:“葉少俠,我兄弟出自蠕蠕族。姓氏按漢語發音,當作‘呂’姓,我一十四人,是共一個祖父的兄弟。蠕蠕人不講究名字,也沒什么正經稱呼。我最年長,便是呂大。這幾人,便分別喚作呂二、呂三、呂五、呂六、呂七、呂八、呂九、呂十、呂十一、呂十四。”說罷,嘆了口氣,道:“可惜老四與十二、十三于那晚,便先我們一步去了!”葉明聞言,皺眉道:“你們作何也要刺殺那魏國皇帝?”

呂大嘆了口氣,道:“我十四兄弟,自幼便跟隨首領翟猛雀,算是他的侍衛。后來,首領起兵反抗鮮卑人,便教這魏國皇帝殺了!我蠕蠕族人,老弱婦孺,大部逃回漠北。余下眾人,大多戰死了,便是活著的,便也教鮮卑人抓去,怕是兇多吉少。我兄弟十四人,誓要報仇。我等謀劃良久,遂夜闖魏營,便是死了,也算對得起翟首領了!”那鮮卑少年低著頭,默默聽著。聽到此處,不禁眉頭一皺,似是極為傷神。

葉明也嘆了口氣,道:“那不知兄弟,今后作何打算?還要再去刺殺那魏國皇帝嗎?!”那男子又嘆了口氣,道:“不必了!那皇帝遭葉少俠一擊,已然重傷。他驚悸之余,又兼早已身患重病,想是活不了多久了!”那鮮卑少年聞言,眉頭一皺,道:“我魏國皇帝之所以受重傷,都是邊上眾人保護不利!”

呂大聞言,冷笑道:“小子!葉少俠與你魏營七位高手拼死纏斗之時,你可是在尋歡作樂罷!我兄弟十四人,拼死抵擋百余禁軍時,可沒見你身影!”那少年面紅耳赤,道:“你們蠕蠕人,最是無理取鬧!你們且聽我說完!”葉明向呂大道:“呂兄弟,你教他說完!”

那少年看了葉明一眼,開口道:“你們蠕蠕人也該知道,倘若你們部落首領與其它部落之人發生沖突。不論對方是誰,你們定然要向著自己部落首領,是也不是?”呂大道:“我們不向著首領,難道該幫你魏國皇帝不成?!”那少年不再理他,繼續說道:“我魏國,是由鮮卑人所創立不假。但如同蠕蠕人有很多部落一般,我鮮卑人,也是很多部落組成。自這些部落中出來的鮮卑兵,也便只聽他們的部落首領指揮。魏國皇帝出身的拓跋部,也只是眾多鮮卑部落中的一部分!”說到此處,他頓了一頓,向葉明道:“能不能先給我點東西吃?!我餓得很!”

呂十一上前,揪住那少年前襟,道:“教你說你便說!還吃東西?!你教我兄弟俘獲,便是我兄弟的奴隸!”那少年搖頭,道:“你們蠕蠕人太也野蠻,這便是你們雖兇悍異常,能征慣戰,卻建不了國的緣由!”葉明看著那少年,覺他有些不同尋常。只是一時間,卻也說不出什么地方。呂十一冷哼一聲,將火堆邊的一只雞抓在手中,冷笑道:“鮮卑小子,我蠕蠕人便是野蠻了!你鮮卑人文明?我們多少族人,教你們抓去作了奴隸?!你要吃東西,好啊!便先自我這胯下爬過去!你若不爬,以后便再沒東西吃!”說著,將個烤雞啪的一聲摔到身后地上。隨即,岔開腿站住,一臉冷笑的看著那少年。

葉明心道,蠕蠕人也著實教鮮卑人折磨得妻離子散,家園盡毀。呂十一年輕氣盛,此番作為,倒也算在情理之中了。但他轉念一想,暗忖道,鮮卑人曾經犯下的過錯,與這十五六歲的少年,倒也無關。遂開口道:“十一兄弟,休要難為他了!”呂十一回頭,道:“葉兄弟,蠕蠕人與鮮卑人的恩怨,你便莫要管了!”說罷,便又轉過頭去!呂大靜靜的坐在一邊,也沒有開口說話。葉明自他們冷峻的神情中,便可以看出,他們對鮮卑人,卻是懷著極深的恨意。葉明輕聲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只見那少年正色道:“我爬!只不過,希望諸位記住,我非但是為了吃的,也為我鮮卑人的過錯。你蠕蠕人,卻也沒少犯我鮮卑邊境!諸位將我殺了也罷!今后,倘或再遇見我鮮卑平民,望諸位放他們一條生路。”說罷,他跪倒在地上,又彎下身子,果真自呂十一胯下爬過。葉明與呂大聽他如此說辭,均是一震!其余眾人,見這少年自呂十一胯下鉆過,便哈哈大笑起來。那少年自呂十一胯下爬過,顯是已然餓極,自地上撿起滿是塵土的雞肉,便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呂十一見狀,冷笑道:“鮮卑小子!這雞肉,可是好吃嗎?”那少年狼吞虎咽,道:“好,好吃得很!吃到這雞肉,我便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了!”說罷,又咬了兩口,便不動了。葉明暗中觀察他表情,見他說著說著,似已然委屈至極,雙頰之上,已然流下淚來。

呂十一聞言,冷笑道:“既是好吃,你卻為何又不吃了?!”那少年咬了咬牙,想是將淚水強行憋回去,目中顯出如餓狼般陰郁的神色。但他這神情,卻只一閃而過,旋即大笑,道:“我長這么大,還不曾吃過如此好吃的雞肉!我舍不得吃,要留待晚間,慢慢品嘗。”

呂十一聽他如此說辭,討了個沒趣,走回洞邊坐下,便不再說話。葉明拿起邊上的半只雞,道:“小兄弟,莫要再吃那雞肉了,這里還有半只,你若不嫌棄,便吃了罷!你也莫要害怕,你這般小,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這話是說給那少年聽,卻也是說給邊上呂氏兄弟聽的。

那少年看了葉明一眼,猶豫片刻,徑直走到葉明身邊坐下,笑道:“好!那我也便與你說說,你為何能傷了那魏國皇帝!我與你說了,你可不能再教這些蠕蠕人殺了我!”葉明忖道,他對呂氏兄弟,畢竟還是忌憚的。那少年繼續道:“你若救我一命,說不準,日后我也能救你一命!若我是那鮮卑皇族,便也能理解你刺殺皇帝!我說話算話!”說罷,便又哈哈大笑起來。只不過,這笑,卻是極不自然。他說起話來,也似條理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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