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迷宮（1）
- 清音渺渺斷夕陽
- 七圖未央
- 1548字
- 2009-06-14 00:57:09
鮮亮的日頭，純凈如海的天空，早晨的云朵輕飄飄地滑過藍色的天幕。晨風又起了，一陣陣吹拂過草原，昨夜的露珠依然澄澈，輾轉在草尖之上，那里頭，映出雛鷹的影子，滑翔天際。
“父汗！”草原上遠遠奔來一匹駿馬，上頭坐著興高采烈的小人兒，手中揮舞著弓箭。
那匹馬兒奔近，小人兒臉上的紅暈都益發可見，還是幾歲的年紀，說話時眼睛明亮，英氣勃勃－第一次換掉小馬駒，騎上了高個兒的駿馬，的確，是令每個男孩子都高興的理由。
“父汗！我獵到一只雕了！”原來還有更值得開心的。
赤馬上的男子眼如鷹隼，渾身上下充斥著逼人的威嚴與霸氣。聽到馬上孩子的話，他揚聲大笑。
“我的布爾古德長大了！是男子漢了！”
男孩子得到父親的夸獎，興奮得滿臉通紅。
“父汗！”
“哈哈哈，我的布爾古德！你將得到這天下最好的！你配得上！”
笑聲未絕，男孩子也許并不懂那話中的涵義，只是莫名的，那句話竟成為他一生努力的方向……
久了，太久了，一生一世，三生三世，彥欺無力地靠在石壁上，如今是連換個姿勢的力氣都沒有。感覺到魂一點點被抽空，生命將要一點點流離失所，他亦只能聽之任之。手指已經麻木，他就那樣靜靜地靠在黑暗中，靠回憶度過不堪的每一刻。
靜寂寥落，黑暗似潮水一般包圍住他。
方才不自覺的微笑竟令他扯痛傷口，他忍不住皺了眉頭。
彥欺，這輩子就到此為止么？你這一輩子啊！他又想笑，胸口一疼，生生憋了回去。
那些人可如了愿了？想著父汗生前的模樣，他又振作起來，混沌的精神稍有恢復。怎能如他們的意，彥欺啊，草原上的雄鷹，命大得很呢！是么？他反問自己，不禁苦笑。
就在他倚在墻上將暈未暈時，死寂的黑暗中傳來一陣陣輕微的響動。彥欺一陣猛烈的心跳，再聽，那聲音逐漸近了。
他說不上是福是禍，第一時腦海里出現的卻是那個單薄的身影。
她遇到了么？她在哪呢？
奇怪的是，黑暗里出現一點點細微的光亮，光亮中浮動著一個人的身影，竟和腦中的那人身影重合，越來越近。
這是什么魅惑人心的妖？
彥欺皺起眉頭看向那微弱的光，看著它漸近，那光芒中的人走到他面前來。
光影中的面容恬靜。很真實。
聽說人死前回光返照？
“怎么樣？還好么？”
地道中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彥欺不可置信地看著清音蹙起的眉頭。
“是你？”
“嗯。你還好么？”
聽到清音的聲音，彥欺突然在心里長長舒了口氣。
她不該回來的，可是，她回來了。多好。這樣想著，他的心里忍不住痛起來。
他只道：“你怎么回來了？”
“嗯。”她的口氣稀松平常。
“你……”
她蹲到他身前，似白了他一眼，道：“你別想再把我支走。”
彥欺定定看著，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勒緊了，深入骨髓。
回來了，多好。這樣狼狽不堪的他，也還在期待。心里喊過么？不要她走。如今她回來了。心底竟如釋重負，這樣高興，是不是太過自私？
清音身子一硬，隨即嘆息地拍了拍彥欺的背。
總之是回來了。站在地道口，錯綜復雜的轉向，黑暗快要吞噬她，潛藏在黑暗中的什么在嚙咬著人的心。
她突然就做了一個決定，如何能丟下他！即使她走出去，說不定就再也繞不回來。
那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這個認知令清音極度不忍，所以方有了這一幕。
“好些了么？可以走了么？”
彥欺啊，不要在女人面前那樣無力。
彥欺掙扎著起來，越休息越累倒是真的，走了兩步才好一些。
“我知道怎樣走，我們會一起走出去的。”清音看著他的眼睛，不遜于夜明珠的光彩。
雖然她這樣說，心中卻著實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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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可能更慢點。
我會盡量的。
更的話還是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