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 舊日門楣故人心
- 請給我一首歌的時間愛你
- 澤川
- 1182字
- 2013-01-27 21:48:48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是連你自己都以為理所當然的人生卻被迫必須改變。其實陳述起來就并不那么殘忍,也不那么艱難。
林歌十三歲時,對,是2002年,陸堯在他家的第四個年頭。
陸堯終于由剛來時畫中走出來的十四歲少年,成長為堅毅冷峻的男子。
而林歌終于明白【哥哥】與【陸堯】的差別,也學會將那些喜歡放在心中。
仲夏時,對,十三歲的仲夏夜之夢非但不美,異常驚悚。林歌在夢中追著一個身影,卻怎么也追不上,然后被一只蛇絆倒了,那蛇竟扭動身軀鉆向她口中。。。。。
林歌在那夜來了葵水。從此告別天真無憂的小女孩歲月。
陸堯進她房間時,嚇壞了她,她正在寫日記,這種只有少女才有的情懷卻被林歌保持到了若干年以后,久遠至自己都不知道人生便如此一步步踏著歲月行過。
【怎么了】陸堯皺了皺眉頭。
【哦,沒有,你有事么】她輕聲問,也許是心有余悸,也許是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小時候那般無拘無束。
【我想搬出去】他似是隨意說說。那感覺不像一個決定,只像是對她說,林歌你別煩,那樣簡單隨意。
【為什么】林歌有一瞬的恍神,爺爺說的對,林家在怎么做,他不會在意,他畢竟只是陸堯,一個冷冷的少年。
【我同阿姨說過了,她沒說話,我想到時只要你再說聲,就說你也有些不方便,自然,她也答應了】
可是我方便,怎么不方便了,林歌氣惱地看著陸堯,紅了眼眶。
陸堯沒理會她盯著自己,淡淡道【林歌,你都十三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說的你都懂,不是么】
【這只是你要離開我們的借口,不是么】林歌也反問道。
沒待他回答,林歌輕輕合上手中的筆記本,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哥哥,在一起不可以開開心心的么,不可以相濡以沫嘛,哥哥,借口永遠只是借口,它成不了理由的】
陸堯沒料到林歌小小年紀竟說出這樣一些話,他怔怔看了林歌一眼,才發現,林歌不僅是個子長高了,身體上有了變化,她的心智也比一般人更甚。正因為這樣,他更不愿留在這兒了。
陸堯終是沒能如愿搬出去,但他在家待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林歌上學他都早早出去了,等林歌放學時,他又在房間里鎖著。
林歌還沒來得及質問陸堯的行為時,家里便發生了另一件大事,讓林歌轉移了精力。
林歌的外婆病危,活不了多久了。
林歌請了假去看外婆。林歌母親剛從娘家回來,便留在家中,照顧著家中的一切事物,她囑咐道,
【歌兒,你也該長大了,有些事你要一個人】
于是林歌一人踏上了旅程。
外婆住在百里外的江南小鎮上,舊日的門楣依舊高高掛著,流水緩緩自門前而過,帶走無數的光陰歲月。
林歌有些愣神,外婆就是在這個老宅子里度過她的一生,媽媽就是在這兒長大。。。。。。
林歌微微有些鼻酸,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當多年以后,林歌遠離了故土,漫步在異鄉繁華的街頭,看見那些上了年歲的老人在風雨中訴說他們的一生,用那樣簡潔的話語,林歌才明白那座城,那座宅子早已滲入她的骨血之中。
而宅子里生活過的人們,或已離去,或是生活在世界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他們是她通往過去唯一的鑰匙,他們是她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