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停一下！小銀，怎么了？那是什么？你的嘴在流血！

小銀越走越慢，打著嗆，殷紅的血從嘴角里流了出來。一定是有條螞蟥鉆進了它的嘴中，咬住了它的上顎或者舌頭。忽然，我明白了。早上，小銀在畢內特的泉水邊上喝過水。小銀是頭聰明的驢子，每次它都是緊閉牙關在最干凈的地方喝水，這次它有些粗心…伙計，停一下，別再往前走了，我幫你看看……正巧，拉波索從阿爾門德拉那兒下來了，他在鎮上修車。

我拉住他讓他幫忙，想把小銀的嘴巴敲開，可未能如愿，小銀的嘴巴好像被火山泥封住了一樣，封得那么嚴實。我明白了，小銀畢竟是一頭驢，它并沒有我想象當中那么聰明。還是拉波索腦子好使，他找來一根粗木柴，折成四截，試圖將其中的一截卡在小銀的上下顎之間，這樣小銀的嘴巴就張開了……這可真是一項艱巨的工作啊。小銀昂頭沖天，就是不肯合作，不時抬起前蹄想站起來逃跑，無果后，又想在地上翻滾……謝天謝地，木柴竟插進了小銀的嘴中。拉波索見狀趕忙跳到它的背上，用雙手猛地扯棍子的一端，終于將小銀的嘴撬開了。

看到了！在那里有一條黑螞蟥，渾身脹得鼓鼓的。我用兩根葡萄藤做了一雙筷子，將它夾了出來……這玩意兒可真惡心，像一只裝有紅寶石的布袋，又像是一個皮囊，里面裝滿了暗紅色的葡萄酒。在陽光下，它還像憤怒的火雞臉上的一個通紅的肉團。為了不讓其他的驢子再受到傷害，我將它砍成數截投進小溪。小銀的血從那斷掉的尸體中冒了出來，將那片溪水中的一個小漩渦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