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楓雙手舉起,在自己的身前來回繞動,好像是在練功一般。他們看見她的動作均不以為意,看不出什么套路來。
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藏玄機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嗜血的冷笑慢慢爬上了沐瑾楓是嘴角、媚眼,這一刻,她不再是仙子,而是來自地獄的奪命使者。那嗜血笑容猶如地獄門外盛開的彼岸花般妖艷卻致命。
痛,原來小時候練功受傷的痛不是痛,戰(zhàn)場上刀劍砍殺的傷口也不是痛,這樣的痛才是痛,他恨不得自己有把刀切掉自己疼痛的部位。蝕骨?鉆心?不,都不能夠形容他此刻的痛苦。
現(xiàn)在,他渾身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所有血脈都在連在一起了,疼痛難忍,猶如被人拽在手心里任意揉捏一般。
他,可不可以后悔剛才去捉弄龍君翼?可不可以后悔認識了對面那個滿眼嗜血冷笑看著他的女人?可不可以后悔出生在這傲天大陸?
不,他在心里疾呼,他們卻無人能聽懂他無聲的呼喚。只看見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從他口中慢慢溢出,而他卻連阻止它們流出的力氣都沒有。
他,快要死了吧?呵呵,這段人生就那么結束了嗎?他的人生才剛剛起步而已,似錦前程,如花嬌妻,一切都已經(jīng)開始遠離他了是嗎?
突然,兩道強光出現(xiàn)在他面前,即將閉上的雙眼立馬染上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只一瞬間之后就又換上了釋然。
原來,原來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了,呵呵,他,命中不凡,豈是我可以冒犯傷害的。報應啊,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呵呵,父親大人,你早早就告訴我他們倆不是我能惹的人,而我卻不信你。現(xiàn)在,我信了,呵呵,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是嗎?
他看見了沐瑾楓和龍君翼都被一種光圈包圍著,而那光的顏色就是他們耳飾的顏色,也是他們眼眸眼瞳的顏色。沒錯,此時他看見的沐瑾楓瞳孔顏色不再是大家面前的黑色,而是她一直掩飾著的紫色,詭異而妖魅。
咎由自取,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雙目隨著思緒慢慢簡化的只剩下咎由自取四個字而緩緩閉上,周圍一直靜靜站立著觀看的人終于反應過來,沖過去查探他的情況。
龍傲宇最先奔走過去,手伸到孫彥的鼻子下面,卻感覺不到屬于活人的氣息,哪怕只是一絲絲都沒有。他,已經(jīng)斷氣了,而那個罪魁禍首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靜靜的冷眼看著他們。
“孫彥,孫彥,太子殿下,他……”一個身穿白衣的書生模樣的男子略顯緊張的看了一眼龍傲宇,看見他眼底的憤怒,心沒來由的慌了。
他們只是想要捉弄一下龍君翼,讓他丟臉罷了,沒有想要他的命,可是……
龍君翔也湊過來看了一下孫彥的模樣,血從他的嘴里流出,一直染紅了他的衣衫,甚至染紅了一小塊草地。血盡而亡,他就是那么清晰的感受著自己的鮮血一滴滴流出,直到最后一滴心血沖出心臟,他也就閉目絕息了。
好殘忍的手段,好邪門的功夫,這個沐瑾楓實在是太殘忍了。
“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竟然用那么殘忍的手段殺死了孫彥,看你怎么跟孫將軍解釋去?哼!”孫將軍年近五十,戎馬半生,只娶了一位夫人,也只得了一個兒子,一直是他的掌中寶,心頭肉。
雖然他對孫彥要求嚴格,可是那都是為人父母望子成龍的天性罷了。夫妻倆除了事關前程方面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事情都任由孫彥自己做主。
上個月,孫將軍才應愛子之意前去禮部尚書府提親,欲在下個月將尚書小女文雅雪娶進門。文雅雪是孫彥自己挑的妻子人選,人美心善,可是一切都成為了泡影了。
“哼,怎么解釋?”不在意的輕聲冷哼,側過身子,手指向仍然躺在地上昏迷的龍君翼,惡狠狠的道出。
“我用解釋嗎?該解釋的是你們。要不是他自己犯賤,只想著欺辱我夫君,會受到這樣的懲罰嗎?哼!孫將軍要是不滿意我的做法,大可叫他來我逍遙王府,我與他當面對質。”
慢慢掩去心中的憤怒,這一次你們應該有個教訓了吧!
雙手將龍君翼從地上扶起,一只手越過自己的脖子,整個人的重量全傾倒在了自己的身上,緩緩地踱步離開了。
徒留下幾個人圍著孫彥的尸體目睹殺人者慢慢離開,一個個思緒飄忽,不知道想什么,卻被走遠的沐瑾楓傳過來的聲音震醒了。
“你們給我聽著,我沐瑾楓向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那么,今日起,后面加上一句:犯我夫者,千倍還之!孫彥就是這個誓言的見證!”
摟著昏迷的龍君翼,一臉邪笑的沐瑾楓快速的邁著步子前進,她知道,她的話,他聽見了!
藍眸忽閃,喜悅無限,頭上的傷口似乎沒有那么疼了!
偌大的逍遙王府安靜的如同沒有人煙一般,仆人侍女都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沐瑾楓攙扶著龍君翼慢慢的在府中穿梭著,卻還是沒有碰到一個人影。
這下,沐瑾楓覺得奇怪了,就算龍君翔早一步回府將她殺人的事告訴了王妃,依王妃,世子妃以及那一大堆不知名側妃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府門口等著看熱鬧啊。
就算不去府門口等著,那也應該派幾個心腹小廝在門口打探情況,然后傳遞過去啊。今天大家難道都轉性了不成?不過她是不會相信的,只怕這個王妃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