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身影消失了,龍君翼卻并不擔心,只是安靜的坐于馬上,繼續(xù)凝視著她消失的那一方,滿心期待與喜悅占據(jù)了他的冰藍色眼眸,更占據(jù)了那顆曾經(jīng)孤寂過的心。
突然,前方一個人頭冒了出來,眼里的喜悅來不及蔓延,卻又染上了驚恐。
身后一個人用力一拍龍君翼座下的馬屁股,那匹馬立馬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竄出,直將龍君翼甩的老高,然后重重落回馬背上。如此反反復復,直到馬蹄突然踩到一塊凸起的石塊,重心不穩(wěn),向著一側倒去。
龍君翼的身體脫離了馬匹,不受控制的向著前方飛出,腦袋撞上了另外一塊大石頭,血,如注流出,染紅了半邊俊臉。
“不!”遠方策馬而回的沐瑾楓剛看得到傻傻矗立在那里等待她的龍君翼,卻在下一瞬間被龍君翼的遭遇嚇得尖叫。聲嘶力竭的呼喊,卻沒有將龍君翼喚得停止在某一瞬間,還是撞上了那塊該死的石頭。
心,好痛,仿佛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即將要失去了一般。不,不要,我不要你離開,龍君翼,你說過的,要跟我一生一世的。
馬鞭用力的揮在馬屁股上,馬兒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痛和急切一般,奮力狂奔起來。
還有一段距離,沐瑾楓卻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擔憂,身子輕飄飄的脫離了馬背,急速飛向了那個滿頭血污倒在地上的男人身邊。
快速從衣袖里取出一粒藥丸喂給已經(jīng)暈過去的龍君翼,將他的身子扶起,為他查看傷口。
一個大拇指般的孔赫然呈現(xiàn)在他的腦門上,血止不住的流下,俊臉已經(jīng)蒼白不堪,藍色眸子看不見一絲藍光閃出,因為雙眼已經(jīng)緊閉上了。
輕輕扯下自己手臂上的衣衫一角,將他的頭部包扎了起來,然后取出幾根銀針扎在他腦門的幾個穴位上,總算止住了那不斷上冒的鮮血。
輕輕地將龍君翼放在一邊,拿了一個小瓶子放在他的鼻子下面晃了幾下,然后起身。
頭,先緩緩轉過,黑色瞳孔深邃而犀利,直插所有人的心臟般的冰冷寒氣蒸騰而出,讓剛剛還在幸災樂禍的幾個男子直覺得難以呼吸。
身子也慢慢轉過來,秀眉因為看見幾個熟悉的面孔而緊皺起來,怒火越燒越旺,似乎快要從心臟中竄出一般。
該死,這些臭男人居然敢欺負她的人,活得不耐煩了。寒光四射的一雙媚眼掃視了一遍前方的幾個人。
太子龍傲宇,世子龍君翔,還有幾個國宴上見過的朝臣之子,其中最不足輕重的就是剛才出手的那個,那么你就等著被拿來殺雞儆猴吧!
“誰揮的馬鞭,給我站出來!”將軍之子,孫彥是吧!既然敢動手,怎么就不敢認呢?我倒要看看你這幫好兄弟誰會出來替你背下被筆債。
相互對視一眼,有的怡然自得,有的黯然垂頭,有的無謂的搖頭,有的緊張發(fā)顫。沐瑾楓那雙凌厲的雙眼好似利刃般插入了心臟般,難受至極。
“怎么,敢做不敢當啊?這就是堂堂將軍府的少爺?shù)淖黠L嗎?”眼神不再漂移游蕩在每一張令她厭惡的臉上,只是將視線全力灌注在孫彥的眼里。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想要移開視線不看她的眼睛,卻怎么都移不開,只能生生承受住那份讓人備受折磨的直視。為什么?一個女子的眼睛能有如此大的威懾力,讓自己一個堂堂男兒竟然想要避開她的視線?
“傷了我的夫君,你還想當做什么事沒發(fā)生是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說出的話語中灌入了三分內(nèi)力,結果震得眼前五六個七尺男兒身心俱顫。
好深的內(nèi)力啊,這個女子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是說丞相嫡女沐瑾楓五歲外出受傷之后就再也沒有出過門,怎么會擁有如此深厚的內(nèi)力?一個常年待在佛堂的人,眼神怎么會出現(xiàn)那種狠戾尖銳的光芒?
風在這一刻,忽然的狂吹起來,身穿白衣的沐瑾楓迎風而立,猶如仙子般的優(yōu)雅身姿矗立在幾個大男人的面前。滿頭墨發(fā)與白色衣衫一起跟著狂風的節(jié)奏不斷飄搖飛舞,妖嬈身姿被白色紗衣里面的淡藍色錦袍包裹著。
這一刻,白紗被風吹起,露出了里面的風景,楊柳細腰,豐滿胸臀,構成一個完美幅度的S形。黑色眼瞳看著前方的人,閃過懊惱、狠絕,最后出現(xiàn)一絲笑意,跟微翹的嘴角搭配起來,邪魅無比。
“哼哼!”冷笑一聲,纖手向前一伸,三道微細金光快速襲向了孫彥所在的位置。
孫彥此時什么也感覺不到,只覺得周圍狂風呼嘯,好似來自地獄的呼喚聲般攝人心魂,讓他的心不斷顫抖。三束細小卻刺眼的金光伴隨著沐瑾楓的伸手一瞬,飛快的飛向了他。
他覺得那三道光不是普通的光芒,而是追命奪魂的催命符,而那光芒就猶如來自地獄的幽暗之光一般,讓人通體發(fā)寒。
雙眼定格在目瞪口呆那一刻,眼珠向外凸起,說不出的驚恐畏懼充滿了他的心。
三束金光從三個地方鉆進了他的身體,光芒頓失,他也沒有覺得哪里不適,不覺的卸下心里的防御。周圍的幾個男人此時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什么事情發(fā)生一般。
果然,那來不及收回原位的眼珠外凸的更加明顯,眼里出現(xiàn)不再只是驚恐,還有數(shù)不盡的痛苦,嘴里卻無法說出來。這是什么功夫?為什么他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的筋脈內(nèi)游走?還像小蟲子一般撕咬自己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