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楚冷冷盯著樓下那對緊緊抱在一起的人,隨后轉身面向文翰倫,清俊的臉上嵌著一雙溫和明亮的黑眸,他微微一笑,“聽說你老婆明天生日,我訂了香草屋的香草冰激凌,下班你別忘了帶走,當是我送的生日禮物?!?
“真的?你小子不會是打著勾引我老婆來療情傷的念頭吧?”文翰倫跟著顧行楚進電梯,十分受寵若驚。
顧行楚不置可否,“那就算了?!?
“別!她嚷嚷著那個什么冰激凌好多年了。不過我說,你真沒事?”文翰倫問。
顧行楚冷笑,“你看我像有事?她和誰在一起跟我有什么關系?我說喜歡她了,和她是男女朋友關系,還是她心心念念就算傷透她但只要哄幾句就會讓她高興得意忘形的男人?”
你都能冷笑了,還叫沒事?文翰倫心里頭嘀咕,不過見他這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在出電梯前,他拍了拍顧行楚的肩,“哥們,承認吧,你這是嫉妒?!?
顧行楚沒有吭聲,大跨步朝辦公室走去,旋動門把,推開門,在進屋即將關門前,他站在門邊,望著對面落地窗外的高樓風景,深深嘆了口氣,充滿磁性的音線里染著滿滿的落寞,“翰倫,我嫉妒,嫉妒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戴嬈過來,就說我不在?!彪S后,他將門合上,將自己關在這小小的世界里為自己療傷,療走對愛的絕望。
余漫這兩天心情很好,鐘凡的突然出現既解了她的圍,也讓她恢復了那一半被壓抑的生氣,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奕奕,工作生活嘴角一直咧著笑。
美中不足的是顧行楚出差了,她的美味午餐雖然沒有因此補給不足,但自己一個人在天臺吃這些東西,總覺得沒有以前那么有勁,畢竟她心里有好多話和他說,想他一起分享她的快樂,順便讓他是不是對前女友再考察考察。從那天的情況來看,那個女人應該是對他還蠻有意思的,如果他肯放低姿態,應該挺有希望。嗯,最重要的是,因為他跑了,所以她的香草冰激凌也沒影了,因此她不知在電話里對顧行楚發過多少牢騷,顧行楚卻只但笑不語。
“小漫同志,又來拿中飯啊。”文翰倫這段時間和余漫已經混的很熟,一見她來就熟絡打招呼。
余漫點頭,瞥了一眼大門緊閉的總裁室,“不是說很快就回來,怎么耽擱的這么久?我都快轉正了。如果不能轉正,以后就不能再蹭飯了。可是我的香草冰激凌還連外包裝都沒有見到,文秘書,換成你,你甘心嗎?”
文翰倫擦著眼睛,想了想,“所以你是因為沒有吃到香草冰激凌才會不甘心,希望顧總能在你離開前至少讓你吃到一次香草冰激凌?”
“嚴格說來,是這么回事。不過你別和他說,他要知道肯定就以后連中飯都不給吃了。我拿他當朋友,以前天涯淪落人占了大部分原因,現在嘿嘿,我和他已經不能算天涯淪落人了?!闭f到這里,余漫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吐吐小舌頭,“現在敏感時期還敢拿大老板當朋友,只要是因為他家伙食不錯,最主要的是我的香草冰激凌對我誘惑實在太大。文秘書,他到底什么時候回來?你要不給他打電話問個確信,我要是連一口冰激凌都沒有嘗到就灰溜溜的離開公司,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
“啪嗒?!笨偛檬业拇箝T從里打開,顧行楚身著紫色襯衫西褲,領口扣子松散開著,襯衫下擺沒有裹進西褲,而是隨意的垂在外頭,懶洋洋靠在門框之上,眼神慵懶,正笑意盈盈的望著吐露心聲背后說他壞話的人。
余漫聞聲望去,嘴巴張成O型,精神視覺都受到不小刺激,傻傻的不知該怎么反應。
“我剛才來不及說顧總在辦公室,不然我不吃午飯在這兒待著干什么。行,那你和香草冰激凌好好見面,我和美女有約,吃午飯去嘍。”文翰倫眼底盡是促狹的笑。裝,裝了十天,還不是被人家三兩句話就給逼出原形?隨即十分識相的有多遠滾多遠,給倆小年輕相處空間。
余漫在心里暗罵文翰倫沒人性根本就是耍她,撓著后腦勺咯咯干笑,“那個,呃……香草冰激凌,你欠了我好多個?!?
顧行楚微微冷笑,顯然是對她光明正大的只知道香草冰激凌卻不搭理他顧行楚十分不滿。
“嗯,話說回來,你躲你準未婚妻,也不應該讓我受牽連。香草冰激凌,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就算是法定節假日,你都必須送到我跟前?!庇嗦榱顺樽旖?,但事到如今再奉承什么的就太假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不躲不閃,明明白白表達著她的不滿以及香草冰激凌的重要性。
顧行楚心中自嘲一笑,旋即不再看她,返回辦公室。
“這幾天都和鐘凡在一起?和好了?他跟陳露分手了?”
余漫立刻小尾巴一樣的跟進,一提到鐘凡,眼底盡是笑意,“雖然因為工作的關系沒怎么在一起,不過平時都有聯系。他對我就像是以前一樣,算是和好吧。至于陳露?!彼樎栋脨?,“這個我一直沒問。如果他跟陳露真的分手,畢竟這么多年的感情又是初戀,我這么貿然的問可能會惹他生氣。所以,就想問問你,你也是男人,如果我這么問,合不合適?!?
顧行楚自顧將食盒中的飯菜拿出放在沙發前茶幾上,遞給她一雙筷子,面無表情,“合適?!弊詈媚苓@樣就吹了。
“真的?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耶,如果鐘凡對我發脾氣怎么辦?”余漫一手托著下巴,咬著筷子,眉頭緊皺,十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