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赫斯的作品集大多是由詩、散文和評注隨意混合而成的,如《詩人》、《夜晚的故事》和《密謀》等。相比起來,卡爾維諾在編撰他的短篇集時要講究得多:從《一千零一夜》借來了一個講故事的人,《看不見的城市》中描述游歷的城市的馬可·波羅便是;發展了《十日談》的“故事會”,讓《命運交叉的城堡》中那群被某種原因嚇啞了的游人聚在一起用塔羅牌講故事。他稱這類組合為“累積式、模數式的方式”。科塔薩爾也有“一體化”的內在愿望,在《克羅諾皮奧與法瑪的故事》、《某個盧卡斯》中,他嘗試通過一個人物(或更確切地說,一個人名)來串聯散亂的短篇。但博爾赫斯隨意的背后并非沒有想法。在一篇評介《生動散文的信天翁書》的短文中,他引述諾瓦利斯的話說:“突變和混合最富詩意。”在《詩人》的《結語》中,他稱這個集子是“由時光而非我本人編輯而成的”。
對于博爾赫斯來說,時間是音樂的另一種說法,而藝術渴望擁有音樂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