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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北靜王王妃依宸道:“在等你,夜深了,王爺不要?jiǎng)谏窳恕!?

王妃走到北靜王身側(cè),看到那張畫,嘆道:“你又在看她。”眼中一絲悲傷:“她比我幸運(yùn)。”畫中少女的事,成親之日洞房花燭之時(shí),北靜王欲語還休地說起她,請(qǐng)求她的理解,他和她做了約定,他做的事從不瞞她,

水溶收好畫,正視她道:“不到她有了歸宿那一天,我不會(huì)放下對(duì)她的牽掛。”

王妃眼神一黯,輕聲道:“我知道。”

北靜王起身皺眉道:“今天出了狀況,明天滿京城的王孫公子都會(huì)知道她的芳名。她在那府里的日子更不會(huì)好過。”略講了白天的事。

依宸王妃見他憂心,心也隨著揪在一起,問道:“我能幫她嗎?”

北靜王沉思片刻道:“不如你和另外幾位王妃明天以探史老太君病為由,去看看她吧。上次你們?nèi)r(shí),還是老太君生日時(shí),這次再去,略透些你們心意。”

依宸點(diǎn)頭道:“也好,你先歇著吧,你保重自己,才能護(hù)得了她。”

依宸的體貼,北靜王心中寬慰,說道:“王妃說得是。”

北靜王送王妃回沁怡院,自己快步回玉瀾堂。

北靜王妃目送水溶走出了沁怡院,溫柔的笑容隱去,眉頭漸鎖,眼里柔情無限凝望水溶的背影,一聲嘆息逸出薄唇。

賈府—好夫妻舉案齊眉

寶釵、寶玉仍是新婚未出月,寶玉又因黛玉受驚,他可出房行走,不能裝病下去,只得讓寶釵與自己同室而居。寶釵松口氣,誰知寶玉不與她同榻而眠,為她在地上設(shè)褥,寶釵含辱受了。只是寶玉身子虛弱,寶釵小心服侍著寶玉,上床安歇,二人相背同宿,一夜無話。

這一晚,是寶釵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夜,因要盡媳婦之責(zé),又恐下人看到地上被褥,自要早些醒來,收拾妥當(dāng)。

次日一早,寶玉睜開眼,天已透亮,抬眼見寶釵傾身坐在菱花鏡前發(fā)呆,聽見他動(dòng)靜,忙用一把家常小木梳子緩緩梳理垂腰烏發(fā),襲人、鶯兒等人還未進(jìn)房來。

寶玉望著眼前美麗的背影,長發(fā)披散開來,撩人情思,不由想到昔日瀟湘館內(nèi)與黛玉、湘云嬉笑,湘云為他梳發(fā)的情景,為此舉,襲人撒潑吃醋之語縈繞在耳邊,久久不去,像一片迷霧籠罩,想到從此與黛玉形如陌路,情若兄妹,他心里一酸,險(xiǎn)些落下淚來。

寶釵從鏡中見寶玉癡望自己,臉上浮起紅暈,連日來的怨與委屈散盡,心里不解為何寶玉今日心平氣和,想必是原先下旨成婚,他心中轉(zhuǎn)不回寰,到今日終于順過心來。寶釵心里有了底,便含羞別過頭去,維持著矜持。

襲人推門而入,見了這般光景,似喜似憂。她的心愿是為寶玉選寶釵為妻,她自認(rèn)林黛玉尖酸刻薄,難相與,而寶釵寬容、大度,不與寶玉為重,且易相與,不會(huì)與她爭(zhēng)寵,她則可穩(wěn)坐姨娘位子。這些日子二寶相處情形,她看下來,只覺她比尤二姐聰明得多,她絕不會(huì)如尤二般下場(chǎng)。尤二姐枉自溫柔、和順、美麗,卻敵不過璉二奶奶的兩面三刀,連腹中孩兒也無辜?xì)屆K龔男牡淄赋鋈粲腥魺o的笑意,她雖不艷如桃李,粗粗笨笨的樣子,可她嬌媚,聰明,知道誰能主宰她的未來,她為自己選好了主子,選了貌似忠厚的寶姑娘。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那個(gè)自認(rèn)不凡的林黛玉,終究敗在她的手里。她曾擔(dān)心,黛玉若失了性命,豈不是她間接所害?細(xì)想想,終究還是自己前途要緊,睛雯死了,不也就那么回事嗎?寶釵只是側(cè)室又如何,他們夫妻冷淡,就算正室進(jìn)門,寶玉已被她襲人牢牢抓在手里,將來有了子嗣,能奈她何?

寶玉瞥見襲人進(jìn)來,起身拿過桃木雕芙蓉鑲銀邊鉑金梳子,小心地給寶釵梳理頭發(fā),寶釵更低了頭,偷眼望門邊呆住的人影。襲人絞著手,有些不知所措,一臉窘迫,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這不是她想要的。寶玉是她的。

寶玉梳了一陣子頭發(fā),坐在寶釵身旁,拿起眉筆,細(xì)心地為寶釵描眉,寶釵臉暈紅霞,鏡中人比牡丹艷。隨后寶玉為寶釵涂了胭脂,并湊上前去:“薛姨娘,你嘴上的胭脂好不好吃?

寶釵見寶玉舉動(dòng),心里狂喜,又顧及形象,閃開身用手推開寶玉,欲拒還迎道:“寶玉,什么時(shí)候能改了這吃胭脂的毛病。”

寶玉趁機(jī)收回了身子,笑容滿面對(duì)呆若目雞的襲人道:“先給薛姨娘梳頭。”

襲人恢復(fù)了常態(tài),強(qiáng)壓下心頭酸涌,笑著走過來,把衣服放在床邊,笑道:“我們寶玉和姨娘這般恩愛,了了我們心中一件大事,也是我們的福氣。”說著把衣服展開,要為寶玉更衣。

寶玉冷聲道:“以后這些事不用你做了。”轉(zhuǎn)身伸著頭到寶釵臉前,陪著笑道:“我的事情還是薛姨娘經(jīng)手才好。”

襲人忍著氣,只好把衣服遞給寶釵,寶釵顫著手欲為寶玉著衣,寶玉道:“襲人姐姐,你先給薛姨娘梳好頭,我再睡會(huì)兒。”說罷,走回床上,面向里而臥。

襲人只得為寶釵梳了妝,挽好發(fā)髻,見寶玉仍不動(dòng),二人先出房來。

寶玉見已無聲息,喚了如兒進(jìn)來,為自己著衣束帶,整理畢也走出房來。

寶玉與寶釵一前一后出門,去賈母房中晨昏定省。見襲人在側(cè),寶玉攜了寶釵的手,進(jìn)到房里。跨步入房,一眼望見黛玉坐在賈母身旁,寶玉目光定在黛玉身上。黛玉巧笑嫣然,飛燕之姿,超逸如仙,眉宇間掩著愁思。寶玉心里痛緊,幾乎不支。

多少心事,想與她說;多少夢(mèng)想,想與她共享;多少的日子,想與她共渡;多想牽了她的手,與她走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

松了寶釵的手,寶玉上前拉起黛玉的衣袖,道:“妹妹,你沒有被嚇到吧,昨天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你。”

王夫人面上一冷,卻見黛玉面上淡淡,揮袖甩開了他的手,轉(zhuǎn)身走開。王夫人冷著臉道:“大姑娘也不小了,也該知道男女有別,受授不親。就算你們是兄妹,比別人親近,如今寶玉已是成親的人了,你總該自重些。”

史湘云嘟嘴道:“明明是二哥哥拉了林姐姐的。”

王夫人哼道:“云丫頭也該收斂著些了,都是有婆家的人了,嘴上整天掛著哥哥妹妹的,讓婆家知道了還好?”

黛玉肅容道:“二舅母說得極是,不過我和云妹妹與寶玉自小一處玩大,只當(dāng)他是自已兄長,一家人在一起就忘了顧忌。”

王夫人氣惱,本待發(fā)作,隱忍不語。寶玉見母親臉色不豫,登時(shí)醒悟。只聽一旁瞇著眼的賈母道:“誰嚇到了,剛才說誰嚇到了。”賈母自中風(fēng)后,思維不甚清晰,有時(shí)糊里糊涂的。

王夫人俯下身道:“老太太,沒有誰被嚇到,是寶玉和她媳婦來了。”

寶釵走上前,堆笑道:“老祖宗,寶玉和我來給您請(qǐng)安了。”

賈母拍著寶釵的手道:“好,好,我這孫媳婦好,你們這些個(gè)姐妹該多向你們嫂子學(xué)著點(diǎn),日后嫁了婆家,也好討得婆家人歡心,沒事少做那些詩呀,詞的。林丫頭、云丫頭,以后有事沒事的,上她那兒學(xué)學(xué)女工婦德,多早、晚都沒關(guān)系。云丫頭你也是快嫁人的人了,上你嫂子那兒好好學(xué)學(xué)刺繡,也好給你夫君繡對(duì)鴛鴦什么的,你夫君才高興呢。”

黛玉心里暗笑,湘云忙著點(diǎn)頭稱是,心里狐疑,猛想起寶釵坐在寶玉床旁為寶玉繡貼身肚兜。寶釵臉上卻是紅一陣,白一陣,看賈母的神色,也分不清是真話,還是諷語。

賈母拉著寶釵,讓寶釵坐在身旁,寶釵只得坐了。王夫人見賈母心疼寶釵,心里平靜下來。

寶玉走上前來,拉著賈母另一手道:“老祖宗,今后有孫子和孫子媳婦孝敬您,您可滿意了。”

賈母笑道:“好,好,我真是有福之人,能看著最疼的孫子娶親。”

寶玉笑道:“那您也得心疼孫子,不要和孫子搶孫子媳婦。”

賈母搖頭道:“真沒出息,剛?cè)⒘擞H,就離不開媳婦了。”

寶釵面上一紅,忙低了頭。

眾人笑了起來,王熙鳳笑個(gè)不止道:“老祖宗,快把人家媳婦還了人家吧。”

賈母無辜道:“罷了,你去吧,免了我那寶玉埋怨我。”

寶釵起身,寶玉忙把她拉到自己身旁,二人并肩站著。寶玉見王夫人面色緩各,方舒口氣。

王熙鳳脆聲笑道:“看你急的,這里沒人搶了她去。”又嘆了一聲道:“真是讓人羨慕,好恩愛的一對(duì)。”忍不住起到當(dāng)年俊秀的賈璉和羞澀的她,正也是如此,如今哪路人一般。

湘云面露喜色,黛玉心里越來越冷,一切塵埃已定,心事成空,從此對(duì)他是兄妹的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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